良辰遗梦 作者:朱朱安(晋江2014-05-11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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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说这样的男子谁人不欢喜?哎,还有,以前你也很欢喜公子的。怎么今日里又这般说?”欢欢说完又疑惑的看向我。
我连忙说:“你不是知道我的脑子有问题的么?”
欢欢依旧疑惑道:“这脑子一下子给砸的问题也太大了,连性情都跟着大变了。”
我只能装傻反问说:“这个我怎么能知道?”
欢欢叹道:“也是。”又道;“但是不管你脑子坏的有多厉害,以后都不许这样说公子。”
我连连点头,自然是的。连最好的朋友都要变脸,这要是旁人听到我如此批价,还不要把我给吃了?那是公敌啊,我又不是真傻子。
我说:“可是你们那么多人都欢喜公子,公子又该欢喜谁呢?”欢欢就忧伤起来,道:“别说公子注意不到我们,就是注意到了又能这样?我只是个丫头,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做个通房丫头,一辈子没名没份的。就像如意那样,十八年了老爷连个小妾的名分都不愿意给。我虽家世不好,可也是好人家的闺女,我不能让我爹以后做人抬不起头。而且,我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委屈。虽然我真的很欢喜他。”
我能感到那无奈的忧伤,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于是抱了抱她。我跟她说,其实有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不解意思,我就解释说意思就是两个人天天在一起还不如各过各的好。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块儿那就不是天天爱啊欢喜了,而是要实实在在生活的。什么是生活呢,说白了就是油盐酱米醋,你觉的这样的日子久了感情还能一直如初么?就像你喜欢吃一种特别爱吃的糕点,不怎么吃得到才显的它珍贵好吃,可若是有一日你天天能吃到了,你还会觉的它稀奇好吃么?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欢欢低下头来细细咀嚼我的话,叹口气道,“说的是有道理,可是真是很难忘记啊!何况,我也不是公子心口的那个人,怕他日后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说:“那不是更好么?从无相爱,那连忘记都可省了。欢欢,不要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你的年华。”
欢欢看着我又说了一遍之前说过很多遍的话,欢欢道:“良辰,我发现你脑子砸坏后变的不是一点点聪明啊!”
我只得又继续装傻一遍,说道:“你前两天不是还刚说我原本就是这么聪明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说这话了?”
每次都要这样去反问她,唉,我自己都有些烦了。真想痛快的告诉她“我本来就不是良辰,而是来自她们未来现代的婉苏”,可是我不能。我告诉自己要忍住,千万不能冲动。
欢欢问道:“你这两句话却是从哪儿听到的?不是小姐告诉你的吧?”
若是小姐说的我们一起近身伺候的她怎能没有听过?自然不能说小姐。要是说我自己知道的,良辰以前有没念过书欢欢肯定比我知道,不能乱说。我做出痛苦状,摇晃着欢欢的膀子道:“哎呦我的好姐姐,你别动不动就刺激我去想忘掉的事情好不好?我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话我也不知从哪儿听到的,反正就是在脑子里了。
欢欢自然不再问了,我舒了口气,这丫头真是烦人。动不动就来个同样的台词,自己也不觉的累。
沃若小姐
谁知第二日美景也这样说我,美景侧睡在床上,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对着我道:“良辰,我觉的你现在真是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我就又做了一回傻子,重复了一遍同样的鬼话。我觉的我要疯了。人家说什么来着,谎话说多了便成了真理。我现在真觉的我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了。
这样过了两天,我把府里该熟悉了解的都弄了个清楚,第三日便跟欢欢她们去伺候小姐了。天还没怎么亮就跟她们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穿戴整齐后来到了小姐屋里。古代人嘛,消遣少,恨不能吃完晚饭后就上床睡觉,所以个个早早就起来。小姐也是的,估计比我们这些丫头还要无聊,好歹我们要做事,她却养在深闺不怎么动。我们去的时候小姐早已醒了,撩开那粉色的帐子,伸出那一对玉足来。
脚倒是没有像平时书里说的三寸金莲那么小,正常现代女孩的大小。看来这个年代还没有流行裹足。小姐真是很漂亮,标准的瓜子脸;粉白粉白的,配上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要在我的年代就是标准的白富美了。不知这样的人以后谁有福气娶到。
小姐脚刚一伸出来,欢欢和美景就急忙蹲下来为小姐穿鞋子。果然是千金小姐啊。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要怎么弄。欢欢连忙提点道:“还不快给小姐拿衣裳来?放在你后头的桌子上呢。”
我赶忙去后头的桌子上找,果然都平整的躺在上头。我估计昨儿晚上欢欢她们就熨好了怕又起褶子才如此放的。这小姐穿的却比我们丫头穿的繁复多了,我尽量分辨,还是有点乱,不敢断定拿个先拿哪个在后。好在欢欢她们鞋子也已穿好,欢欢连忙又过来帮忙。并且害怕小姐责罚我,一边来拿一边假装训斥我道:“这都几天了,脑子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以后要多用心学学,脑子不好了,不能手脚也不利索。”
小姐便抬起眼帘来望向我,问道:“脑子还疼么?”良辰一直是伺候她的,自是相熟的,受伤也是知道,所以语调也是自然平常的。可是我总觉的这沃若小姐说话跟人带着三分疏远。不知她是跟所有人说话都这样,还是因为我们是奴婢。
我低下头来,回道:“多谢小姐惦记,奴婢已经不疼了。”她脸上好像略微闪过满意的笑容,但随即便消失了,淡淡道:“那便好,这几日里你不在身边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的。”
能有什么不习惯的呢?客气话而已。府里那么多丫头,离了谁还不都一样转?我自然又要一番感激的话语。欢欢乘机道:“小姐,良辰脑子外面是没什么大事,里面却不好。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想估计还要我们教她些日子。这些日子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小姐一定要多加保函。”
小姐便又问我一遍几乎所有人都问过我的话,“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虽然已经极致的烦了,可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小姐的话,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小姐便同情道:“真是可怜。”我只是失忆,又不是残废,或别的什么,有什么可怜的。这人哪好像都喜欢这该死的优越感。我还得说谢谢她,却又补了句,“劳小姐操心了,奴婢其实都还好。”
小姐对我的态度看起来还是很满意的,说道:“还有些什么不熟悉不记得的,让欢欢和美景多照应些你。我这里有什么要求,她们都是清楚的。你慢慢来吧。”
此时欢欢与美景两个伶俐的人已将那般繁复的衣裳穿好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熟能生巧。 欢欢问道:“小姐今儿想梳个什么发式?”
小姐望一眼在旁边发呆的我,斜眼问道:“良辰,你却说说我梳个什么发髻好看?以前可大多是你替我选的。”
我侧头看眼欢欢,她朝我点点头。我哪儿知道这个年代现在最流行的是什么发髻?我硬着头皮低头奉承道:“我们小姐这样如花的外貌梳什么样式那都是绝世佳人,倾国倾城的。”
小姐这好半天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心情大好。小姐高兴道:“那便还梳前两日梳的流云髻吧,配这一身衣裳刚好。发上簪一支紫玉的蝴蝶簪便好,装饰太多了反显累赘又艳俗。”欢欢俩连连点头。看吧,果然主子心里要什么都是有谱儿的,她让你说只是为了测测你说的可是她要的。说到她心上固然欢喜,说不到她还是坚持她的主张。所以一个好的奴婢便是要通透主子的心意,若不能那便最好不要开口,让主子自己决定。最怕便是那种蠢奴,不知还要自作聪明,那是自掘坟墓。
小姐梳带好了,果然那髻映衬着这衣裳让小姐看起来更有些出尘飘逸之感。苏嬷嬷说的对,小姐果是擅梳妆打扮的。美景及时拍马道:“我们小姐果然是个绝色大美人,这普天之下估计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一直以为美景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原来我让我的眼睛和直觉给蒙蔽了。这马屁功夫拍的我都自叹不如。小姐自是欣喜万分,却假嗔道:“你们这几张嘴啊现在个个能说会道,花言巧语的,小心有天我撕了它们。”
个个做收敛状,我自也是低下头来。回头伺候完小姐起身,乘小姐去给她爹娘请安的空隙,我问欢欢,“小姐一直都是这样温和的人么?”
欢欢斜眼反问我:“你觉得呢?”我说:“虽然小姐今儿笑了很多回,但我总觉的小姐的笑容跟说话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欢欢便笑道:“你的脑子倒是给砸的越来越好使。”我便瞪她,有事没事总要说这话来消遣我。她便不笑了,好好说道:“小姐虽不是多难伺候的主子,却也不是容易亲近的人。她骨子里是个极致骄傲的人,可能这也跟小姐的出生有关。反正我觉的在小姐眼里,我们就是低贱的奴婢。说白了我们就是她们家里养的狗,主人心情好的时候摇个尾巴固然讨喜有奖赏,可若是主人心情欠佳,任你尾巴摇上了天主人也不会多看一眼,你若还不识趣的乱摇,那就可能会被一脚踢到墙角边儿上去。”
虽然只有十五六岁,这姑娘的脑子还是好使的。可能从小就一直寄人篱下,给生活逼迫得早早就明白了人情冷暖,人世沧桑,所以这般伶俐乖巧,心思通透。我只觉得有些荒凉,这要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才能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就有了二十七八岁人的老练成熟。
又见公子
我抓着欢欢的手正要说些安慰的话,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欢欢连忙低下头,唤一声:“公子。”我也连忙低下头来。好啊,这次没有要跪。我想了想,好像只有皇宫里的那些皇族贵胄才要行如此大的礼,一般的大户人家还没有夸张到如此的地步。这欢欢看来上次全然是为了我才这样委屈的。
公子又望向我这边来了。欢欢连忙拉拉我的衣袖,我只得也打声招呼,道:“公子早上好!”公子笑意盎然道:“你这个丫头总是这么有意思,叫什么名字来着呢?”真真是贵人事忙,所以记性不好。
我只得低下头,又重复一遍,“回公子的话,奴婢良辰!”我又重重的加一句,“良辰美景,美好吉利的时辰意思。”欢欢怕我又得罪公子,连连拉了我好几下衣袖,示意我别多话。公子却一直心情很好的样子。公子道:“那你身边的便是美景了?”
欢欢回话道:“不是的,主子。奴婢叫欢欢,美景跟小姐进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去了。”
这公子便愈加的没完没了,却又问道:“那你们俩怎们没有跟进去?”
欢欢道:“小姐让我俩在外头等的,说是人多跟进跟出的也不方便。”其实什么不方便呢?我明白小姐的意思,玩儿的不就是老一套么?今儿我器重你,你在我身边;明儿若你不顺眼,你便做做冷板凳。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的心里要清楚。欢欢的话对,我们就是陪在小姐身边讨宠的狗。可是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便是身不由己要做条狗,我也要做条自由自在的狗,不能任人宰割。
公子看我的神情有异,问我道:“你却在想什么呢?”管的真宽。
我说:“奴婢在想这风一直在吹,不知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不然我跟欢欢要给这风沙迷了眼了。”
其实这三四月的季节吹的也是微风,轻风拂面,甚是舒服,怎会给风沙迷眼呢?我不过将人比做风罢了。
公子就哈哈笑起来,摇着他的白玉扇子,乐道:“有趣有趣!”我以为他要有什么怪罪或者什么折腾人的话,公子却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摇着他的扇子进去了。我突然想这公子果然还是有些修养的,以后不这样唐突的对撞他了。
公子一走欢欢就打我,道:“你干什么每次都要这样针对公子?”我正后悔呢,连忙安慰她,歉疚的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谁让我这张嘴这么贱呢?我心里也后悔呢,下次一定再不了!”欢欢假意拍我的嘴道:“你说的啊,要是还有下次我就将你这张贱嘴给撕了。”我自是嬉皮笑脸,道“一定不敢了,好不好?”
又起波澜
正说着锦绣也过来了,身边还有个秀气的女孩子没有见过,我猜就是环佩之一了。走进了,那女子满脸笑意主动打招呼道:“良辰姐姐,我是环环,还有印象么?”我当然摇头,她脸上有些小小的失望,道:“果然是谁都不认识了啊!”
欢欢却问道:“怎么公子来了你们才来?没有一直跟着?”锦绣不悦的回道:“还不是她和佩佩!不知道两个人搞什么,拖拖拉拉的。公子等的急了就一个人先走了。我要跟着也不让,说让我等等她们。结果佩佩还是有事没来的及。这是伺候公子,若是旁人,早让拉着挨板子去了!主子还让等奴才,我要告诉夫人去的!”
环环连忙求饶她,解释道:“千万不要啊锦绣姐,早上佩佩娘来看她,说是她爹最近身体好像不大好,我就陪着多问了两句。佩佩很担心,原还想告个假回去两天,可这两天家里不是要来客人么?怕是不方便的。且佩佩娘也不愿意。她们便在一起多说了一会儿子话。”
欢欢便也在一边儿帮腔道:“是啊,佩佩爹的身子好像一直不甚好的。佩佩肯定担心的很。我们锦绣姐一直是菩萨心肠,想来也是说说罢了。”
锦绣却抬头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不去。奴婢不像奴婢,个个要是有点事就像她这样,府里还有什么规矩?”
真是天生的奴才嘴脸;难怪一家子都是奴。天生自己都觉的卑贱的人公子又怎能有一分尊重她,活该不招待见!
于是我劝环环道:“要来的怎么都躲不了,与其在这儿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还不如好好做好现在要做的事。”我看眼锦绣,又道:“不然事事都做不好,岂不要时时担心?”
锦绣便斜了我一眼,别有所指道:“这人脑子给砸了,我看倒不像是脑子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