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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天作凉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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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影桑 �
    夫人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声线里也有几分火气:“怎么就不能在电话里说了,才多大点儿事啊?我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钟泽栋劈手夺过电话,大吼一声:“你,马上回家来!”能将屋顶掀翻似的。
    钟立维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听着里面嘟嘟的声响,想象着那张黑得象包公一样的脸。
    什么事,能让他老子大发雷霆之怒?
    话说这些年,他“闯祸”的频率可是越来越少了。
    把陈安送回家,看她睡下后,他急匆匆走了。
    屋子里很静,沉得令人发慌。
    偶尔远处街面上传来几声汽笛的长鸣,呜咽一般。
    陈安睁开眼,缓缓坐起身。
    虽然没有月亮,但室内并不暗。
    床头柜上,放着她日常生活用的小零碎儿,还有几张报纸和杂志,不知何时放的——她不喜欢在卧室里看书,她喜欢躺客厅的沙发上,耳边听着电视,手里随心所欲地翻弄纸张,哗哗的,显得,这屋子有丝生气,不是她一个人,不是太寂寞。
    手伸过去,轻轻拂过桌面,收回来,指尖便沾了一层青白的灰。
    白天,表哥不可思议地盯着窗台上散落的几个烟屁股,吃惊地问:“你学会抽烟了?”
    她抿着唇,没有出声,心里是明白的,他来过了,在她不在的时候。
    表哥瞪她,粗声粗气地说:“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行,偏偏学这个,赶紧戒喽!”
    她照样没吱声,表哥抬手,轻轻地,打了她那么一下,又分明恨恨的:“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表哥走后,她又愣怔了一会儿,这才开了机。
    那天下班后,她故意躲开了,没有回雅园,连手机也关掉了。
    她得静一静,好好静一静……没想到后半夜发起了烧……
    一大堆短信弹跳出来,都不怎么好听:
    “学会装死了?”
    “跟哪儿挺尸呢……”
    “话说,再不开机,信不信把你家房子卖喽?”
    “陈安,我不认识你!”
    ……
    最后一条:“咱俩绝交!”
    陈安不由乐了,赵大小姐发飙了,她赶紧第一个给她回了电话。
    赵嫣仿佛正在忙,接到电话很意外,立时生气而又愤怒:“你TM怎么回事,跑火星上待着去了?电话关机,公司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少废话,你爱死哪儿去死哪儿去,我管得着嘛……甭解释,那什么,乔羽病了,挨了一刀……什么病,你自己问去,我今儿开始上班了,没空搭理他,他父母去外地旅游了,我告你地址,你抽空去瞧瞧他……本来挺恼他的,不过看他病了,也怪可怜的!”
    陈安心里突突直跳,慌得跟什么似的:乔羽病了,乔羽病了,他身体一向很好的……
    她顾不上休息,赶紧洗澡换了衣服,买了鱼片粥去了医院。
    去的时候是下午,走廊里有小孩的哭声,还有病人痛苦的呻吟,她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地发紧。
    在518病房门口,她略站了站——认识乔羽这么些年,不是没见他生过病,也就头疼脑热的,但住院,还是头一回——她手心里全是虚汗,眼前浮起一个病得东倒西歪的影子。
    她甩甩头,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触在门板上,笃笃两下。
    “请进。”
    她推门进去,乔羽看到她,呆了。
    安安?
    ~今儿脑子发木,晚些可能还一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穿了一条简洁大方的淡蓝色长裙,蓬蓬袖,腰间缀着一条白色的丝绦,娉娉婷婷、若无其事走进去。言酯駡簟。
    乔羽觉得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转,如果她头发再长些,如果笑容再飞扬些,如果裁去别离的时光,如果心口没有那道伤疤,如果他们没有走过那一遭,这还是……还是他的安安啊。
    他几乎是贪婪地望着她,贪心的,而又小心翼翼的,就象一个贪嘴的小孩子,偷吃了一块糖,怕被家长发现,一边观察家长的脸色,一边又觊觎地希望再给一块糖吃。
    “安安……”他梦呓似的叫出声。
    陈安在床前站定,静静的,一动不动打量他,眼里,有深深的关切和怜惜。
    乔羽觉得,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变,而有些东西,分明又变质了。
    良久,听到她问道:“怎么生病了?”短短几个字,极温柔的语气,有点象宠溺孩子的母亲。
    乔羽觉得眼睛有点儿潮,他微微转开了脸,笑了一下,很轻松地说:“就是突然觉得腹痛,送进来一检查,原来得了急性阑尾炎,现在刀口不疼了,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魁”
    陈安的心立时揪了一下,腹痛?那得有多痛啊,他且得是挣扎了一阵子吧。
    亏他说得这么轻松。乔羽,敏感体质,是个很怕疼的人,她一直知道的。
    哪怕是轻微的肚子疼,他也会疼得冒满身的虚汗,恹恹地躺着一动不动,直到那疼劲儿完全过去,不然不敢移动半下。为这,她常常取笑他,说他不象个男人。他气恼得去吻她,把她压在身下,坏坏的说道,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她的脸爆红。
    想得远了……她自动自发赶紧回神,却看到乔羽在专注地盯着她,她面庞立即渗出一丝羞红和不自然。
    “你……没事就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赵嫣这死丫头,早告诉她不完了嘛,害她胡思乱想的。
    乔羽会心一笑,他蔫能不知她刚才在想什么,只是不想戳破而己瀑。
    他瞄了瞄她左手的东西,眼神一抬:“鱼片粥?”
    陈安略感惊讶,马上又释然了,她只顾担心他病情了,却忘了这个了。
    “是呀……”她将手里的保温筒放在床头旁的小几上,扭脸问道:“饿不饿?粥还是热的呢。”
    “中午吃过了,很饱……”他微笑道,“不过,不介意再来点儿!”
    陈安忍不住笑了……
    乔羽喝了一小碗粥,她问他:“再来点儿?”
    他摇头:“太好喝了,舍不得一下吃光,留着晚上吃吧!”
    “傻瓜,晚上凉了就不好吃了。明天我再买给你。”
    他看着她,忽然禁不住悲从中来,明天可以,后天可以……他相信只要他住一天院,她就会来,来看他,给他带好吃的鱼片粥,陪他说话解闷儿,可是能永远这样吗,他留得住吗?
    他许给她的永远,原来这么短暂。
    他深爱的女子,他心里深深眷恋的女子,他却狠狠将她从心里拔掉了。
    张爱玲曾说过: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他的一生一世啊,就这样,没了。
    陈安看着他瞬间变得哀戚的脸,心尖微微一痛。
    “你,怎么了,刀口很疼是不是?”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她,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有点儿!”
    安安,我很痛,心里很痛很痛,可是我却不想让你知道,不想再让你难过了。
    这些年,够了!
    陈安用指尖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嗔怪道:“没出息劲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忍,可是他却不能再自私。
    “安安……”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指纤细柔白,却有点儿凉意。
    这才刚入秋,她的手就这样凉了,如果是冬天,十根手指凉得象冰棍儿。
    可是再凉,大概也不再是他的责任了吧。
    “乔羽,你有心事吗?还是在担心公司的业务?别怕,我会帮你的,方师兄也会帮你的。”她鼓励道。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陈安不解,这算什么回答。
    乔羽很想笑一笑,就象以前那样,给她一个安定、温暖的笑,无论在早晨,中午还是晚间见到她,时时都会露出真心、会心的微笑。
    只见陈安皱了皱眉,乔羽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演员,那笑,牵强而苦涩。
    “是赵嫣告诉你,我生病住院了吗?”
    “是!”
    乔羽略微松了口气,感谢这场病,让他及时警醒。
    那天下午,他看到安安从钟立维车里出来,满面羞红的从他身边经过,他叫她,她都没听见,跑进大楼里。
    寒凉从头漫到脚,又从脚上涌向头部,他来回凉了个透。
    隔了一定的距离,他看到钟立维的车逗留了一会儿才开走。
    那刻,他极想冲过去和那个男子理论一番,虽然暗中,他们较量过。
    但他又有点儿怯,曾经他赢过他,可他不珍惜,又扔掉了,这能怪谁?
    无端的争论,只会自取其辱。他承认自己胆小,又心虚。
    他在车里坐了很久,看着楼上,安安就在那里,空间距离很近,但他心里感觉极远,比他人在英国时还要远。
    再然后,他腹部一阵绞痛,痛得他几乎昏倒了,他挣扎着拨了方中平的电话。
    方中平匆匆跑下来,二话不说送他去医院,在失去知觉的那刻,他下意识地嘱咐道,千万别告诉安安。
    他只是疼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赵嫣来换班。
    他们聊大学时代,聊同学,聊秃顶的教马原的教授,最后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安安。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向赵嫣询问安安这些年的近况。
    这对他而言,一直讳莫如深。理智上,他不想知道,他要聚敛足够的信心重新赢回她;潜意识里,又极渴望知道。这种矛盾日日缠绕着他,百爪挠心一般,明知那不是个轻松话题。
    但赵嫣,还是告诉他了:
    ~今儿还有更。
    第一百六十章
    但赵嫣,还是告诉他了:。
    安安,站在宿舍十几层高的窗台上企图跳下去……
    安安,有半年没有笑过……
    安安,有半年极少说话…魁…
    安安,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
    他既惊且痛,他怎么能这样,成功地做了一回陈世美,就将安安置于水深火热中!
    他坐在那里,长时间的不说话,心里一点儿一点儿地刺痛起来,然后慢慢累积,积成厚重的负债,重重压下来,另他不能喘息,不能轻松。言酯駡簟
    要怎么样,才能不让安安痛,要怎么样,才能剜去那块心病。
    赵嫣叹了口气,难得认真地说:“你现在这样病歪歪的,我知道有些话儿不该眼下说,不合时宜,可是我怕以后,更没机会说出口,乔羽,不是我挤兑你,我赵嫣,打心里瞧不起你,这叫什么事……”
    他心里一沉,他们一直是好同学好朋友,她和安安是亲密的死党,她瞧不起自己,是应该的,那安安呢瀑?
    “你说吧,你骂我都成,我都听着,那是我……自找的!”他咬牙。
    赵嫣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又笑了:“骂人就算了,再说我也骂过你了,不骂了,泼妇我早当腻了,我还想做淑女嫁人呢。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安安更难过。如果我是安安,我不会选择破镜重圆,古人忒TM虚伪了,什么诚不我欺,屁,全是屁话。破了的镜子固然可以粘合,但那道缝呢,能烣复如初吗?不能!每日介化妆时,对着镜子里好几个自己,哪一个都不是完整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拼凑起来的,心里能好受?你想想,得多别扭啊!”
    他沉默,心头是一阵胜过一阵的绝望和空落。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我不知道安安是怎么想的,那丫头从来也不谈这个。但安安不快乐,却是真的。乔羽,你明白了吗?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引咎辞职完全放手。给安安一些时间,让她自由选择,别逼她,如果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那就祝福她,上天总会给她安排一个男人,得之,你幸,不得,你命!”
    他早已泪流满面,仿佛预见了结局。
    他不舍得,他怎么能舍得……
    他的大手反被一双细腻柔软的小手握牢了,紧紧的。
    “乔羽,你……”陈安吃惊,他竟然哭了,长长的泪痕从清凌凌的眸子里溢出来,扑簌簌落下。
    他将脸扭向一边,吸了吸鼻子:“安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安几乎摒住了呼吸,看着他痛楚的样子,心里忽然也跟着绞痛起来。
    他不是刀口在疼,不是的。
    但那痛,是千真万确的,来势汹汹,她也感觉到了,一颗心简直负荷不起。
    但她忍着,柔声安慰道:“别说傻话了,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
    即使真的过去了,可他们却留了严重的后遗症。
    他重新握紧她的手,她的手,还是这样凉。
    他心如刀绞,不知不觉用了力气,刀口在疼,一阵疼似一阵,也许崩线流血了,他不管,却也抵不过心口的疼。
    这样疼,真不如死了算了。
    他眼前已模糊一片,他不需要她安慰自己,连这样的安慰,他也会觉得她分了心,受了累,他心疼。
    他要他的安安,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累,只有快乐和幸福,满满的快乐和幸福。
    他说:“安安,对不起……其实六年前那天,那天早晨我不辞而别走了,在机场,我看到了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了消息赶去的,但我还是狠心掉头走了……”
    陈安在一刹那,有种震憾心灵的诧异,他看到自己了,但还是走掉了,是吗?
    怎么那么狠心,那么绝情绝义!
    她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身体也在一分一分僵硬。
    她缓缓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乔羽本能地想跟过去抓牢,却硬生生僵在半空,他不能,他不能再这样。
    她追去机场,不就是希望他看到她,能回心转意吗?可他,再次将她打回绝望里。
    掌中空空的,他的心也空落落的。
    原来结局,注定是一场空。
    原来破镜,注定是不能重圆。
    那么,他是不是该考虑,放手了,让她也重获新生,她值得有一个更好的男人爱她,但会是钟立维吗……
    可他又不甘心啊,明明深爱着,明明舍不得。
    明明知道舍不得,明明知道绝离痛彻心扉,所以他选择悄悄走掉,不,是逃跑,眼不见为净吧。
    在候机时,他千头万绪,孤单一个人,想着她肆意飞扬的笑靥,想着和她的点点滴滴,他几次拉起箱子,回去吧,回到安安身边吧……可最后还是没有。
    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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