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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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赵慧这一嫁虽是迟了九年,可终归是让她遇上良人。
“呵呵,我这就给挑个好日子还不行吗,现在就让人去请裴先生过来商量。”
×××
裴敬听说了贺芳芝要同赵慧成亲的事,没一点大惊小怪,一手将这件事揽下了,只叫贺芳芝回去请媒人,准备新房。
余舒瞧她插不上手,就每天陪着赵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家里头待嫁。
贺芳芝动作快,第二天就有媒人上门来提亲,泰氏一早过了门,代替赵慧出面,走了个过场,在赵慧的坚持下,没有到易馆去请八字,余舒客串了一回易客,给他们两个排算了,由余小修代笔,批了八字良缘,交由媒人拿回去给贺母过目。
贺芳芝的老房子在城西,说来也巧,就和裴敬的大宅隔了两条街,两进的小院子,共有六间房,家境算是殷实的了。
贺母第三天就差人送了聘礼过来,虽不比富贵人家的隆重,但细小之处,足可见用心,尤其是贺芳芝亲自送过来的一支祖传的碧玉簪子,绿汪汪入手沁凉,就连裴敬都称赞是好物件儿。
这当中还遇上个难题,便是赵慧从窦家讨回来的几车嫁妆,如果全送去贺家,肯定是没地方放,最后还是裴敬考虑周到,将赵慧现在住的这座带有库房的宅子,直接送给了赵慧做陪嫁,刚好安放她过多的嫁妆。
第五天泰氏送了嫁衣来,第六天就是喜日子。
赵慧出嫁前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就把余舒喊到了她的房里,关起门来,从枕头底下拿了几样东西交代给她:
“小余,这里统共是一千两的银票,存的是五福钱庄,我托裴先生给兑换的,这内兜是我特意给你缝的,银票这样叠好了收在里头,你出门就系在腰上,万别随手乱放,到了京城,熟悉熟悉地方,先买个宅子安定下来。这两袋碎银子,你也装好,用在路上花,我问过了,你们吃住都跟着商队,用钱的地方不多,看有什么想买的就别吝啬,假使是掉了钱袋,也别慌张,裴先生和商队的领头打过招呼,专门给你备了一小箱铜钱,你用着了就管他们要。”
余舒看着赵慧将几张银票塞进了一条细长的内兜里递给她,又拿了两只沉甸甸的皮钱袋放在她手上,听完了她的叮嘱,才在她身边坐下,把那条内兜给了她,道:
“这两袋钱我就收下了,这一千两我不能拿。”
赵慧嗔她:“有什么不能拿的。”
“拿了手软。”余舒老老实实道,的确手软,赵慧是从窦家讨回了家产,但那些东西现在都在库房里摆着,不能当钱使,这一千两,要她没猜错,该是赵慧所有能凑出来的现钱,叫她怎么拿。
再说了,赵慧明天就要嫁人,这钱的事要日后让贺芳芝知道了,没准会让他们夫妻隔阂。
赵慧笑道:“你当初眼皮子不眨地给我使了五百两看病,怎么就没有手软?给你就收着,我是和郎中通过气的,要不是嫌你路上带太多东西不方便,招了人眼,这院子后头那些东西,我们都想叫你拉走呢。”
余舒摸摸头,这方想起来她之前给赵慧看病花了五百两的事,看看赵慧一副她不收不行的样子,想了想,表面上便痛快地接下了。
“这就对了,”赵慧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
“我也有东西给你,”余舒在袖子里掏掏,摸出一条编好的红丝线,上头串着三颗水灵灵的玉珠子,花生大小,正是她早先在赵慧家,自己做了风水盆子养的,昨天她央裴敬派人到巷子里取了回来。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她头一回做的,是份挂念,也是祝福。
她拿了赵慧的左手,撩起她袖子,将这玉珠子系在她手腕上,一边仔仔细细地打着结,一边轻声念道:
“慧姨记得我曾经说过吧,你是早年吃苦,中年来福,能活到八十九岁,安享晚年,我系这颗珠子,保你平安健康。”
赵慧笑着点点头,抬起手腕,喜欢地拨了拨那圆润的小珠子,柔声应道:
“我会好好收着,活到八十九岁。”
第117章 上路喽
赵慧嫁了,余舒从头到尾在一旁观礼,看她上花轿,跟着迎亲的队伍去了贺家。
裴敬亲自护送的轿子,邀请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凑热闹,在这一天放出了话,赵慧是他泰亨商会裴总管的义妹,余舒相信这事当天就会传到纪家。
闹过了洞房,天黑的时候,余舒和余小修才坐着裴敬的马车一起离开,在余舒的要求下,去了一趟城东,赵慧家的小巷子。
未免有什么不测之事,裴敬陪着她一起下了车,两人到赵慧家门口,余舒一个人开门进去了,进屋点了灯出来,到厨房拿了个锅铲,在院角挖了一晌,从土里刨出来一件裹着布的长条物件,拍拍上面的土,提在手上,用脚把土坑踩平了。
夜里黑灯瞎火,她退出来关门,裴敬。。。。。。
赵慧嫁了,余舒从头到尾在一旁观礼,看她上花轿,跟着迎亲的队伍去了贺家。
裴敬亲自护送的轿子,邀请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凑热闹,在这一天放出了话,赵慧是他泰亨商会裴总管的义妹,余舒相信这事当天就会传到纪家。
闹过了洞房,天黑的时候,余舒和余小修才坐着裴敬的马车一起离开,在余舒的要求下,去了一趟城东,赵慧家的小巷子。
未免有什么不测之事,裴敬陪着她一起下了车,两人到赵慧家门口,余舒一个人开门进去了,进屋点了灯出来,到厨房拿了个锅铲,在院角挖了一晌,从土里刨出来一件裹着布的长条物件,拍拍上面的土,提在手上,用脚把土坑踩平了。
夜里黑灯瞎火,她退出来关门,裴敬只模糊看到她手上拿有东西,便问道:“取了什么?”
“一件古董。”余舒没细解释,手里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几个月前,她带着人去郊外救那薛文哲的时候顺手藏起来的那把“上古宝剑”,之前被她埋在杂院墙底下,后来她被撵出来,就让那时还在纪家的余小修偷偷挖出来,埋在了赵慧家。
这把剑是不是“上古宝剑”她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件老古董了,这回她要去京城,正好一块带走,介时再找能人辨识一二,果真是宝贝,那就发大了。
已是夏季,南方多雨,昨夜才下了一场,第二天起来,空气凉凉的叫人舒畅,余舒洗漱后,喊了在院子里服侍的丫鬟进来梳头,扎了马尾,高高盘上,缠起杏子黄的缂丝发带,挖了发油把鬓角额发都抹起来,光光的露出整张脸盘。
叫了丫鬟端水出去,她将整齐叠在床头的新衣抖落开,对着镜子着装。
杏子黄的素面半身绸衫将遮到大腿下,窄袖齐肩,微开的前襟处正巧遮了胸前的起伏;一条烟灰的袷裤,仔细掖在黑布靴边,将腰上系起寸宽的黑皮子革带,挂上了花青底子荷包,配了一条彩绳串着三枚福钱,最后将那把被布条裹的严严实实的“宝剑”,学着景尘的样子,拿丝带绑在后背上。
瞧一瞧镜子里,映着挺拔的少年,雌雄莫辩的年纪,眉弯弯,眼闪闪,秀秀气气,精神满满。
余舒活动活动手脚,满意地对着镜子咧了口白牙,摆了几个姿势,臭美了一番,转身捡了床上放的钱袋子,一只塞进怀里,一只装在包袱里,挎在肩上,健步走了出去。
余小修比她起的早,收拾的快,就坐在外头等她吃早饭,一样是穿的整整洁洁,就连金宝,昨晚上都特意洗了一回澡,被余舒拿着丝瓜络前前后后搓了一遍。
这宅子大门外头被纪家盯了几天,余舒和余小修吃过饭,天方亮,俩人被丫鬟领着,在后院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后门,出去就有一辆马车等在外头,上了车,赵慧和裴敬都在。
新婚才三天,赵慧面上都带有一丝红光,一见到余舒,就拉着她不放,一手牵了余小修,对她姐弟二人叮咛不舍道:
“路上别乱跑,夜里睡觉要盖好被子,该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我包了两包点心,放着你们路上零嘴,夜里饥了吃,小修,不管到哪儿都跟着你姐,你也是个小男子汉了,慧姨知道你懂事,要和你姐互相照应知道吗?”
“嗯,我知道,”余小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会照顾好她。”
赵慧满意地拍拍他,裴敬看她讲完,才开口对余舒道:“这趟商队领路的人是毕青毕老板,他是我们泰亨商行在义阳城另一位副总管的胞弟,护队有二十个人,队长裘彪原是同远镖局的大镖师,身手很是了得,因为运送的是商物,路上难免遇到蟊贼路匪,不必怕,跟紧车队,不要乱跑就行,我和他们两个都打过招呼,遇到麻烦你就直接去找他们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古时官道少,郊野多,草莽四伏,长途很有风险,若空无武力一个人上路,出城走不到三里地就会被打劫一空,弄不好遇上恶人还会丢了性命,故而远游时,为了平安抵达,有钱人都会不是自带护卫就是请镖局,没钱的就找商队搭个顺风车,结伴同行才安全。
余舒记下了裴敬的话,对他道:“裴先生,我娘还在纪家,还请你帮我留意一下,哪天她被撵出去了,暗中帮她一把,让她有个安顿之处就行,等我在京城落了脚,就寄信给你。”
“没问题,我会帮你留意。”
商队一大早就在城西集结了,余舒他们到时,两个管事正在最后一遍清点货物,裴敬先下了马车去找人,赵慧抱着余舒,竟是舍不得撒手了:
“路上一定要小心,平平安安的。”
“嗯,你也要好好的,和贺郎中过好日子,多注意身体,遇到难处就找裴先生,”余舒将头埋在她肩上,使劲儿搂了她一下,便推开她,拎起两只包袱,拉着余小修跳下了车。
“阿树!”
裴敬在不远处喊了她一声,身边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瘦高,背有一点驼。
余舒拉着余小修跑过去。
“毕青,这就是行七那两个侄子,我也是当亲侄子一样看的,不是他们非要闹着到京城去寻他们外婆,行七也不会答应叫他们走,这不是今天都不舍得来送,你可帮我好好照看着。”
“你就放心吧,保证将他们平安送到京城,”毕青笑一笑,伸手拍拍离他近的余小修,道:“趁着年轻早出去长长见识是好的,我比你们行叔小两岁,看你们是喊我毕叔,还是青叔都行。”
“毕叔。”余舒先挑了一个,余小修立马跟着喊了,俩人一般乖巧,少有人看着不喜欢的。
毕青哈哈笑着,对裴敬道:“这么好模样的孩儿,难怪行七舍不得让走,换了我也得护在家里头,行啦,你们两个先到车上去坐吧,瞧见没,就是前头那一辆,车顶描了红漆的。”
“嗯。”
余舒转身对裴敬揖了揖手,谢意不言而喻,裴敬点点头,目送着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爬上了前头的马车,才转过头和毕青,低声和毕青说话:
“你确定这趟货里没夹什么私物?”
毕青苦笑道:“你这都问我第三回了,要是夹了私,我能敢亲自领队吗,肯定派了别人去走险。”
“没有就好,路上小心些,我这就回去了,等你从京城回来,我和行七请你去喝酒。”
“好!”
裴敬搭了下毕青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余舒和余小修坐的那辆马车,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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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出行,没那么娇气,多是不带有车厢的马车,货物统放在板车上被马拉着,护卫骑马,商人们或骑马,或坐在空荡的板车上。
然而毕青这一支商队却有两辆马车,余舒和余小修爬上车子,才发现车里头已经有人,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生得相当俊俏,穿着一件对襟的荔色锦衫,纶巾包着头,下巴尖尖,一双眼睛大大的,正不悦地看着他们俩个新乘客:
“你们是谁,干什么上车?”
余舒上下将这人一打量,眼里有几分了然,将包袱放下,拉着老头脸的余小修坐在一边上,才开口道:
“我们俩是兄弟,我叫阿树,这是我弟弟小修,是毕叔让我们坐这辆车的,你呢?”
“毕叔?”这少年板起脸:“他凭什么叫你们坐我的车子,下去。”
余舒狐疑道:“你的车?”
“哼,当然是我的车,我花钱雇他们送我,这就是我的车,”那少年抱着手臂,颐指气是道。
余舒顿时就笑了,这是怕她路上闷,才故意给她找的乐子吧,瞧这模样漂亮的,声音脆的,身上一股子粉香,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个小姑娘,和她一样是个“假”小子。
“那就对了啊,我们也是花钱雇的车。”余舒张口就糊弄,余小修斜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想干嘛。
“啊?你们也是?”
“当然是,不然怎么和你做一辆车,是吧?”
“哼。”这“假”小子显然是信了余舒的话,没有再撵他们下去,可也没有欢迎的意思,瞪他们一眼,便仰头看着车顶,一副不想理他们的样子。
她对他们不感兴趣,余舒倒是对她感兴趣:
“喂,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因为我刚才都说了呀,我叫阿树,我弟弟叫小修,你都听过我们的名字了,没道理不说你的吧。”余舒理直气壮道。
“我又没让你说,是你自己要讲的。”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又不知道怎么喊你,就随便起一个吧,”余舒摸摸下巴看着她,拍手道,“我看你眼睛长得大,就叫你大眼儿好了。”
“你才叫大眼呢!”
“我叫阿树啊,”余舒委屈道,“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大眼啊,你怎么记性这么不好呢。”
余小修撇过头闷笑,那“假”小子不知道余舒是在戏弄她,羞恼道:
“不许那么喊我,我叫夏明、明——”
她舌头打了个结,余舒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