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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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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发愁,当初带着景尘上路,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之前景尘没什么同人接触的机会,一切都要靠她打点,还不觉得困难,现在景尘一出门,问题就来了,难道她能让他一辈子都呆在那小院子里不出来? 
   
  “唉。” 
   
  回去的路上,景尘侧头看着叹气连连的余舒,能察觉到她是在发愁,却不知为何,原本还想要问她为什么急着回家,见她这样子,就没有再添乱,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回了家。 
   
  ***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余舒才找了个别扭的理由搪塞景尘,说是她给那周姑娘的排错了日子,要回家温习下历法。 
   
  余小修看余舒又不到中午就推着摊子回来,不免好奇问道: 
   
  “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是车子又坏了吗?” 
   
  余舒正在心烦,就没搭理他,进屋坐在书桌边,胡乱匀了点墨出来,便拿着记那周姑娘的八字条子开始算,毛笔用着极不顺手,严重拖延她计算进度,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才把那周姑娘这一个月内的祸时统计下来,结果让她松了口气,又郁闷不已。 

    小姑娘好运气,接下来一个月里就只有一场小病,和人有些口角之争,就没有什么大害,是她白担心了。 
   
  “再不吃饭都冷掉了,有什么活等下再干吧。”余小修早热好了饭菜,进来喊了余舒几次,都没有叫动她。 
   
  “这就来。”余舒将草纸折好放在桌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听到骨头咔咔作响,又掰了掰指头,才跟着余小修出去。 
   
  夏明明到培人馆去打听事,中午不回来,就他们三个吃饭,余舒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上,一张方桌,左边坐着景尘,右边坐着余小修,桌上两盘菜,一盘家常豆腐,一盘炒青菜,素的很,却比余舒和余小修在纪家杂院住时的伙食要好多了。 
   
  他们坐在桌面上,金宝就在桌子底下吃食,余舒给它准备了个专用的碟子,手掌大小,就它那丁点饭量,绰绰有余了。 
   
  余小修从景尘那里询问了余舒为何提早收摊回来的原因,看余舒情绪不高,就以为她是在不高兴给人算错卦的事,没有缺心眼地再提起,而是央求道: 
   
  “哥,我在家里闷好些天了,明天陪你出去摆摊好不好?” 
   
  余舒道:“闷了等下吃完饭就出去走走,顺道上后条街上打坛子醋。” 
   
  她明天是不打算再带景尘一起出门,要余小修不在家,谁来给景尘做饭。 
   
  余小修撇了下嘴,心里头明白,就揭穿她道:“你是怕景大哥一个人在家没法子吃饭吧,你放心,我前几天教过他生火热饭了,留他一个人在家饿不死。” 
   
  景尘筷子一停,抬头看向余舒,心中有些好笑,暗道难怪她总让余小修留在家里做题看书,少叫他出门,原是留下他给自己做饭。 
   
  余舒不高兴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板起脸孔训道:“怎么说话呢。” 
   
  余小修心知是某个字眼惹到了余舒,没敢顶嘴,低头认错道:“我开玩笑的,”又对景尘歉声道,“景大哥,我没旁的意思。” 
   
  景尘摇头,表示不在意,又冲余舒笑笑,让她别生气。 
   
  余舒哼了一声,道:“明天你们两个都在家里呆着,谁都别想出去。” 
   
  看景尘和余小修一前一后点了头,她才端起碗继续吃饭。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明天景尘再要同她一起出门。 
   
  *** 
   
  夏明明半下午就回来了,耷拉着老长一张脸,任谁都看出她气儿不顺,余舒正在屋里教余小修打算盘,她没敲门就进来了,往余舒床上一坐,干瞪着他们两个。 
   
  余舒拍拍余小修让他继续练习,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又?” 
   
  夏明明闷声道:“我今天早上去找方先生了。” 
   
  方先生就是之前给夏明明写荐信的那一个,余舒闻言,就知她是在生气什么,前阵子夏明明拿到荐信,到司天监下府去录名取文牒,却被官差告知她荐信章头写的不对,不肯给入考,其实哪里是荐信写的不对,那官差求财才是真,余舒当时手头上没闲钱,就让夏明明等着,看来她应该是坐不住,自己又去找那方易师求了一封荐信,到下府去问,没能讨好。 
   
  果不其然,夏明明捶着腿恶声道:“我低声下气重新求了一封荐信,到司天监府下去录名,那个官差还是说不行,我就找到他上司,结果那个狗官说我错过了入考的时日,要我拿五十两银子补办,可恶,当我是愚民糊弄吗,我岂会不知道我错没错过时日,他们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 
   
  要入考大衍试,流程其实并不复杂,先得求到一位登记在司天监册内的易师的荐信,然后拿着它到司天监下府专门办理入考的衙门去核对,录名领文牒就行了,连户帖都用不到,那文牒就相当于是张准考证。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余舒是想帮夏明明,原本她是打算,这阵子赚够了钱,就领她去疏通一下,贿赂贿赂官差把文牒领了,谁想她卦摊生意惨淡,钱没赚回来,就先赔了五两银子的保护费。 
   
  现在叫她拿出五十两给夏明明去考试,她是断然拿不出来的。 
   
  夏明明看了眼余舒,支支吾吾道:“你、你还有多少钱?” 
   
  余舒站起身,搬着凳子去取了衣柜顶上的皮袋子,拿到床上一抖,银块和银票都掉出来,她指着这些道: 
   
  “就只有二十多两。” 
   
  夏明明顿时哭丧起脸:“怎么办,再有几天,一进十月,司天监便不许录考了。” 
   
  错过了今年,她还要再等三年,她早就被家里人找回去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日后境遇,夏明明顿时六神无主,眼见着跟前只有余舒一个人能求助,便抓住她手道: 
   
  “阿树,你给我想想法子吧,你主意最多了,肯定会有法子对不对?” 
   
  余舒皱眉不语,她知道夏明明这么一路挺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非考不可的理由,可是一时要找这么多钱,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法子,还是她最不愿意使的法子。 
   
  “阿树、阿树。。。你有法子吗?”夏明明急得都哭出来,小心翼翼看着余舒,就怕她摇头。 
   
  余舒看她两眼泡泪的无助可怜相,想说让她别考了,这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到最后才甩开她手,郁闷道:

“算我倒霉认识你。”



    第152章     问路

    在秋桂坊半个月,余舒头一回不是下雨天却没出摊,清早领着夏明明,清早街上还没什么人的时候,就找到了明源赌坊。

    虽是一大早,但市井上的赌徒经常一赌就是一个晚上,明源赌坊作为这秋桂坊里最大的赌场,白天黑夜都是一样人多,夏明明跟在余舒后头,一进到大厅,就被各种汗臭狐臭熏了个晕,差点吐出来。

    她嫌恶地扫了一眼里头情景,扯扯余舒后背,小声道:“不能换个地方吗?我受不了这怪味儿。”

    余舒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忍忍吧。”

    夏明明扁扁嘴,因为是自己非要跟来,便没好意再抱怨,紧跟着余舒进去了。

    余舒挤过几张赌桌,在柜台后 头找到了昨天见过的那个小伙计,往前一凑,笑声招呼道:

    “小奇哥,早啊。”

    伙计小奇认出余舒,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余舒把手里拎的两包干果点心放在柜台上,打开的当中一包干果,朝前推了推,“昨儿谢谢你帮我打条子,今日寻着没事,就过来瞧瞧你,这干果是家门口卖的,炒的还香,你拿去尝尝。”

    小奇岁数不大,和余舒相当,还是爱吃嘴的年纪,闻见那炒香,就下手捏了一粒花生剥开,丢嘴里,嘎嘣嘎嘣嚼的香,就乐地趴柜台上,边剥花生,边同余舒讲起话。

    “这人是谁啊?”小奇指了指站在余舒身边的夏明明。

    “是我家里兄弟。”

    小奇多看夏明明两眼,对余舒挤眼道:“你兄弟怎长得比别人家妹子都好瞧。”

    夏明明蹬他一眼,躲到余舒身后头,余舒呵呵道:“不说她,她脸皮子薄。”

    小奇看不见了夏明明,就问余舒:“你来找我玩,今日不出摊子吗?”

    余舒也捏了一粒花生吃,“不出呢,生意不好。”

    小奇啧嘴道:“怎么不好啦,我瞧你们学易的,各个会赚钱,随便掐掐指头,就是好几两呢。”

    听见外行人对易客的人事,余舒哑然失笑,掐掐指头就能找到前因后果,不是骗子,那就是大仙了。

    “那是你看见的,你看不见还有好多人吃不上饭呢,”余舒道。

    “谁吃不上饭,你吗?”小奇指着余舒开玩笑,哪像余舒竟会一本正经点头:

    “现在还能吃上,过几天就说不准了。”

    “啊?”

    余舒见他惊讶,顺势就问道:“小奇哥,昨天听你讲你们长青帮有场子赌易,能说说怎么过去吗?”

    小奇把嘴里花生皮一吐,站正了身子:“怎么你要去赌易?”

    “嗯,最近急着用钱,想去看看。”

    余舒实话实说,不是急着用钱,她真是不想到这种地方来招惹是非。

    小奇犹豫道:“倒不是不能和你说,只是你得想好了,这安陵城里赌易不比别的地方,百赌无一中的都是常见,运气不好,同场子遇见几位算师,有多少钱都得搭进去。”

    余舒知他是好意,便道:“你放心,我算学是不错的,以前在家乡认过一位大算师,同他学过本事。”

    她这说的是裴敬,倒不算假话,她的确是在裴敬手底下学过做账。

    小奇一听这话,就没再劝了,当即就把进场子赌易的法子告诉她。原来这长青帮赌易的场子,也不是每天都有的,而是单月双日,双月单日才有,地方也不一定,得先到这明源赌坊来,拿到入场的条子才知道去哪里。

    所以说若不是常在这条街上走动,又认得熟人,要想在这城南找赌易的地方,还真的毫无头绪,余舒这算是误打误撞,结识了小奇,又和人搭上话,才得指路。

    “喏,凭这 条子才能进场子,”小奇在柜台下头翻找出一张手指头长的黄条子,对余舒道:“不过是要收钱的。”

    “多少?”余舒爽快地去掏钱袋。

    “五两一张。”

    余舒手抖了下,暗骂了一句真黑,但还是把钱 掏了,数出半袋碎银子搁在柜台上,拿了小奇手里头的条子打量,这入场券做的粗糙,上面写 有“壬午年九月春香楼”等字样,背面盖有一个红戳。

    余舒还没看清楚那红戳盖的是什么字,夏明明就从后头伸出手来,好奇道:“给我瞧瞧。”

    余舒把条子给她,看小奇放好了钱,就向他道谢。

    小奇摆手,又瞅了夏明明一眼,提醒道:“对了啊,这一张条子只能以个人进场子,当月才管用,你别到时候领人一起去,小心被撵出来,也别误了日子,等到十月里我们就换戳子了。”

    “晓得了,那你忙吧,我走了,等赢了钱,回头请你去吃酒。”余舒留下客套话,就领着夏明明走了,这一趟还算顺利,打听到了赌易的地方。

    出来赌坊,站在大街上,余舒和夏明明都使劲儿换了几口新鲜空气。

    “阿树,你知道这春香楼在哪吗?”夏明明 拿着条子问道。

    “知道。”余舒之前为了找地方摆摊,是把这秋桂坊都走了个遍,看见春香楼名字,不难想到曾经见到过的招牌,暗皱眉头,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开在秋桂坊后 头街上的一家妓馆。

    “那咱们现在就去吗?”夏明明跃跃欲试。

    “不是咱们,是我 一个人去,”余舒把条子从她手里拿走,“刚人家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一张条子只能进一个人。”

    “你在家里头待着。”别说没余钱多买一张门票,就是有余钱,余舒也不打算带夏明明一块儿去,就这事儿精,真去了还不知道会给她添什么乱。

    夏明明知道他们钱不足用,还要留下来做赌金,就没好开口说要余舒再买一张条子。

    “那你现在就去吗?”

    “现在不去,等明天。”

    “不能今天去吗?”夏明明当然是希望越快弄到钱越好,早点拿到入考的文牒,她才能安下心,不然晚上觉都睡不着。

    “今天去不了。”

    “为什么啊?”

    “因为现在是九月。”

    “九月怎么了?”夏明明迷茫地问。

    余舒鄙夷地看着 她道:“你下次出门带上脑子行不行。”

    都说了单月双日,双月单日入场,现在是九月份,今天是二十三,去了能干嘛,逛窑子吗?

。。。

    余舒和夏明明一回到家里,余小修和景尘就迎上来,前者询问道:

    “怎么样了?”

    昨天夏明明央求余舒,余小修也在跟前,就没瞒他,后来吃完饭的时候,夏明明说漏嘴,景尘也知道了余舒为了给夏明明凑钱,要去赌钱的事。

    余小修其实很不赞成余舒拿他们的生活费去赌,碍于夏明明在场,才没表现的那么明显。

    “嗯,都找好了,等明天我过去看看。”余舒坐下喝水。

    余小修一看这事说定了,憋了一晚上,才忍不住开口劝道:“不去不行吗,万一她考不上,这钱不是白花了。”

    夏明明不愿意了,“你说谁考不上呢!”

    “说你,”余小修许是把话说开了,就不客气道:“你易学还没我、我哥好呢,我哥都不去考,就你非要去,要花钱你一分钱没有,到头来还要我哥给你想办法。”

    夏明明被 他一句话堵住,羞恼地红了脸,半会儿才想起来一句话回嘴:“又没要你操心,你管那么多呢。”

    “谁管你,我是怕我哥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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