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媚倾天下 作者:凌然玥(纵横12.10.4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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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断崖之上苍劲有力,刻着断天涯几个字。旁边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刻着一个棋盘,上边的黑白云子足足有一个盘子那么大。棋盘之下,雪鸢与西门阙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副平常大小的棋盘。他们,竟是在对弈棋局。
“玲珑生死棋……”湮儿惊讶的脱口道!
落轩的神情也似有些吃惊,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而黎叔,似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画面,面容木讷淡然。
似乎所有人之中,除了我之外,谁都认识那生死棋局。但是,湮儿从小便生长在宫中,尤其是蜀国冷宫长门宫。那是守卫何等严密的地方,进出都没有自由。如今他一个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又怎么会认识这样阴森可怕的景象?这玲珑生死棋,她又是从何而知?
黎叔早已看出了我的疑惑。长疏一口气,道:“幸好,对弈棋局的不是公子。”
我疑惑的看着黎叔。
黎叔继续道:“相传几百年前,玲珑生死棋是由墨老子所创。这盘棋棋法变幻莫测,对弈棋局之前,首先需要一个精通棋艺之人设好残局。棋局依设棋者心路而定,所以棋盘的精魂也与设棋者的精魂相融相合。
一旦进入棋局之中,就再无退路。直至棋局结束为止。最可怕的是输了棋局的那一方边会被柔缩在棋盘之中,灵魂永远无法再出来。成为开启国宝藏库道路上的奠血者。”
“国宝藏库?”我听的零零碎碎。这跟大周的国宝藏库有什么关系?
“相传大周末年,富国民强。周帝居安思危,藏了一批国宝在深山之中。这玲珑生死棋便是打开国宝藏库的钥匙。”
我原本就体力不支,此时在这猎猎寒风之中站了这么久。忽然脚下一软,竟险些瘫软在地上。
忽然脑海中一个激灵。瞬间闪过多年前,尺牍阁天然剧中,也是如此刻同样的两人,尹雪鸢与西门阙相对而坐。只是,那一盘棋是死结……
我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如果……如果双方分不出胜负呢……”
黎叔的脸色也是一变:“老奴……老奴听公子说过,进入玲珑生死棋中对弈棋局的两个人如果分不出胜负,那么双双便会葬身在棋局之中,尸骨无存……”
我霎时感觉背上一阵冰凉。双眼无神,定定看着那盘坐与空旷苍凉之地,浑然不知周身万物变化的两个人。他们……果然在一灵魂对弈。
黎叔声音黯沉,继续道:“但也有双双活命的几率,可那几率几乎……几乎不存在。”
湮儿几乎是带着哭腔:“我听爷爷说过……只有天之骄子的上位者,才配进入棋盘。他们不仅是在对弈棋局,更是在对弈江山!”
雪鸢和西门阙,两国霸主,也只有他们这样的身份,才配称得上是天之骄子的上位者。
可是,他们两个之中总要有一个是赢家,那么……输的那一个岂不是要……不……不管是谁,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乌云密布,天象诡异,四圣天象各在其位,越来越明亮。地上一片混沌,烟雾弥漫,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暗淡。只有正东方有一片火红的霞光,正火烧火燎的烧着。那正是青龙所在的位置。
“烨……”我脚下打着乱花,都难以站稳脚步的踉跄上前,在浓浓弥漫的烟雾之中,试图寻找着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烨……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但声音却在山顶空旷的四周慢慢分散在山谷,久久还能清晰的听到回音。
忽然正前方忽隐忽现,似有一个白色人影。
白色?
我欣然拔腿,急切的上前。但在看清那人之时,心中忽然一阵冰凉:“南宫婉儿?怎么……怎么会是你?”
南宫婉儿和雪鸢他们是一样的姿势,盘膝而坐,微微瞌着双眼,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面容苍白。
棋帝南宫婉儿?
“难道玲珑生死棋的棋局是你设的?你……你会……你会让谁赢?”自己的话音刚落,心中早已生起一股失落。南宫婉儿设的棋局,她会让谁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你再不闭嘴,就让你跟他们一块死!”南宫婉儿声音阴冷狠谲,但双唇却从未动过。显然,这声音不是来自她的肉体。
我没有心思去顾虑她,继续在迷茫之中奔波着:“烨……秦煌……你们到底在哪里?”
我身后一直由落轩护着。湮儿因体力不支,早就在走了两步之后便昏了过去,由黎叔照料着。
忽然前方一个枯枝树干之上,随风飘扬着一块白布。我眼眸一紧,忙向那树干走去。落轩机灵,三步并作两步,早就帮我取下了白布。那是燕国四坊特制的贡品丝绸,质地柔软,是由春天早产的桑蚕丝而制。上边还绣着半角浅蓝色梅花。这……这是烨衣服上的……
我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丝绸,身子被谁猛然向后一拽。
原来前方便是万丈悬崖。方才要不是被落轩拽住,我险些魂不守舍的便跳了下去。
但是……烨衣服上的布怎么会在这悬崖上的枯枝上,难道他……
我忙向崖下望去。险些被深不见底的高度刺痛了双眼。半空中,青烟袅袅,深不见底。崖壁上光滑如镜。就算是体力最强的大鹏,恐怕也难以从崖顶安全抵达压底。
“落轩……你说……他们会不会……就在下面。”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落轩抓着我的胳膊紧了些:“主子,你不能做傻事!”
我嘴角带一抹笑容,冲他笑道:“放心,我还没有失去理智!”
我再看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一阵眩晕再次泛起。
忽然雪鸢和西门阙所在的方向一道明亮的光柱冲天而上。天空浑然中开,一股光亮从中向四面箭一般散开。将整个天地再次照亮。
玲珑生死棋分出胜负了?
心念忽转间,忽然从西门阙身上分开一道灵光来。灵光之中一只火红的雀鸟慢慢飞起,随着周身淡红的结界慢慢向正南方飞去。与此同时,正东,正西,正北三方,各有一只青龙,白虎,神龟,齐齐腾空而起,与之相对的星体合二为一。霎时间天空明亮如同要炸开一般。才刺的人眼睛生疼。
我来不及去遮挡眼睛,便向雪鸢奔去。
雪鸢此刻脸色煞白,双眼无神。
“噗……”一口鲜红的血从她口中喷出,正落在他面前的棋盘上,瞬间黑白双子不辨颜色。
我抱着她,只觉他身体轻飘飘的,似乎下一秒她便会灰飞烟灭一般。
雪鸢看出了我的紧张,嘴角一抹淡笑:“放心,我……没事?”
我不解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脑海中忽然轰然一声。
“又是死劫?”
我来不及去想其他,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雪鸢嘴边:“这是师父独研的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雪鸢并没有立即张开嘴巴吃下我手中的药,而是眼眸深邃,定定看着正南方。眼中的神情,竟然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我忽然明白,原来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一样,不管有多少大志,不管有多理智,当遇到一种感觉的时候那之前心中所怀有的一切,便瞬间失去了光泽——那便是爱情!
雪鸢,你付出的这一切,希望它值得,他配拥有。
明亮天光之下,那一身淡绿衣衫,身体单薄,姿态清丽的女子迎着猎猎寒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终于打开了……终于打开了!”
南宫婉儿疯了吗?为何她的神情那么狰狞?
就在此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琴声,那声音悲壮高昂,似乎要以音律将这天地生生分裂开来。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南宫婉儿的笑声忽然戈然而止,那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我身旁雪鸢的身子也是瞬间愣怔。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念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婉儿的声音都有些僵硬。
那抚琴之人不答反笑,声音淡雅却似鬼魅一般:“师姐得替师祖好好感谢南宫师妹一番,多谢棋帝替师祖打开了这毁灭人间炼狱之门!”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那琴声还在继续,金戈铁马,杀戮成册,厮杀震天。南宫婉儿忽然瘫坐在地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心助西门阙达成龙图霸业的江山梦,反倒被别人背后操控利用在手。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今却成了别人毁灭天下的手中刀,掌中剑,何其悲哉!
恐怕和西门阙、南宫婉儿这样被别人反手利用的不止是他们吧?还有谁呢?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忽然天地更加混沌,从那抚琴之人手下渐渐泛起淡淡的红光,向四周放射性慢慢散开。红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抱着头痛苦的哭声一片。噬脑之痛?
他们要干什么?要将这天地之间的所有人都毁灭吗?
我忽然看清了高高的悬崖之上,那遥遥抚琴之人的真切面目。她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气质如玉,威严自立,不是念奴娇,还是谁?此刻她手下周而复始所弹奏的不是古琴,而是筑。
刚才南宫婉儿口口声声喊着她念师姐。南宫婉儿是逍遥子的弟子,她口中的师祖自然是墨老子。但她喊着念奴娇为师姐。难道……念奴娇便是琴师姜琴那不为人知的女弟子吗?
这次浩劫,莫非就是墨老子亲手所控?
这一系列的念头和疑问闪过。我丢下怀中正抱着头痛苦哀嚎的雪鸢,向同样深陷痛苦的黎叔奔去。
“黎叔……快……快告诉我,四圣之中烨煜和秦煌此刻正在哪个方位?”
黎叔早已被琴声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到处疯狂的乱抓着。好在他的内功深厚,勉强还能听见我的声音。他的脸从凌乱的发丝中渐渐抬起,但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听到那琴声……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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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哀嚎遍野混沌地,极地茫茫险重重
“我……我不知道……”我抚着自己的额头:“我只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黎叔的眼神有一些犹豫。
“黎叔,你告诉我,烨煜和秦煌此刻到底在哪个方位?”
黎叔脸上的表情依然很痛苦。忽然,他狠狠的攥住我的胳膊,眼眸狰狞的看着我:“如果……如果你想害公子,我……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天地间早已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到处是弥漫的烟雾,数丈之内,辩不清人影。山顶聊聊几人,此刻却哀嚎遍野。更传来山下同样的嚎叫声。一时间,整个初和大陆竟变成了人间炼狱。厮杀声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想坐拥天下的上位者,怎么可能想杀尽自己所有的子民?这分明就是想毁灭整个大陆!这样的作为,若不是与天地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怎会如此愤然发泄?
墨老子,他到底是谁?
我来不及去想其他,守护天边的四大神兽早已和人间被琴音折磨的百姓一样方寸大乱。一条青龙,一只白虎,一只朱雀,和一只神龟,受惊了一般在空中腾飞毫无章法。似乎下一个它们的身体里便会有某些东西轰然爆发,然后四散纷飞,尸骨不存。
那琴音……
念奴娇,她本不是这样残忍的人。一身清贵无瑕,一身如玉姿质,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她变成了此刻般不择手段,的杀人恶魔?
我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眼眸坚定的看着黎叔,重重的点头。
黎叔的手指深深的陷进我胳膊上的骨肉之中,我来不及唏嘘,也容不得我分神。
黎叔在痛苦的呻吟之中,艰难道:“正东,公子……在……”
黎叔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豁然起身,向山下奔去。依稀听到身后落轩的声音:“姐姐……”
是姐姐,不是主子!
我回头,看到落轩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试图想和我一起走。但又重重的摔下去栽倒在地上,却却直直的伸向我。我一咬牙,狠狠回头,绝然向山下奔去。
原来,烨煜是青龙。正东方,与天接壤的地方,那是初和大陆极东最苦寒的地方,常年冰雪不融,四季常冬。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一旦烨煜坠落在那里,茫茫冰山,便是尸骨不存。
我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背朝西山红日,向东方奔驰而去。
一路上,到处是哭声,嚎叫声,身体被撕裂的声音,东西被撞倒砸碎的声音。狗吠狼嚎,牛羊四处乱窜,混乱一片。有些人,忍受不了痛苦,竟然撞墙抹刀,自裁了事;有妇人不忍心看着怀中不满周岁的婴儿痛苦受罪,来不及去拿刀子,竟然生生将那小小的身体撕裂;有魁梧的壮汉被琴音噬脑之痛折磨,挥舞着大道,到处乱砍乱杀。方才竟然一刀下去,砍死了自己八十岁的老母。
有妙龄十八的少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郎被那魔音折磨而死,颤抖着手拿起路边一个破旧不堪的酒坛,重重的摔碎的地上,捡起残片,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咽喉。但那水秀的双眼,却依然满怀深情的看着和自己同葬一处的情郎。手,缓缓的握紧了他的手;有路边衣衫褴褛,背影蹒跚的乞丐老妇,看着刚刚还在孝顺乖巧的用他那黑漆漆的小手给自己喂饭的小孙子倒在了自己脚下,双眼绝望的看着四周人间地狱,忽然仰头长啸:“天哪……你为何不公?为何不公?我们到底触犯了什么天规戒律……”
忽然马儿口吐鲜血,前腿一软,长啸一声,栽倒在地。这马儿是出宫之时,黎叔在宫中找来的御马。四年前大越喝朝,恭贺燕国太子平安回宫,向燕国陛下进贡了十匹产自大越北疆呼和格勒草原上塔吉尔氏首领用了整整一生的时间,所研究配种出来的神马。这种马,日行万里,夜行千里。又有灵性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会死生护主。
所以从燕国皇宫到苍珏山,一路马不停蹄,其他的马都支撑不住体力而累死。它却安然。听到从山顶传来的魔音,它和其它的牲畜一样脑浆沸腾,周身似有千万把刀在凌迟,但它却依然驮着我,踏过了一座座山河。此刻,它终于泣血而亡。
我扶着马儿还在不停起伏的心脏,它瞪圆了眼睛,似乎在告诉我它再也没有力气驮着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直到全身冰冷下来,但依然还睁着双眼。我的双手,深深的陷进膝下的石缝中,忘记了生疼,忘记了自己双手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