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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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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正叹息一声:“你宜宁表姐也在下届参选名录当中,你大舅舅打点她一个便是不易了,又如何好再打点你?”

    听了这话书容心里紧了紧,面上倒还淡定,安慰廉正道:“阿玛放宽心,到底还是明年的事,且看事情如何发展,届时见机行事就是。”

    廉正也只得如此想了,叹息一声,埋头看书。书容遂也没多打搅阿玛,行礼退了出去,心里却是不安,一夜都没睡好。

    廉正很快给书容请了个师傅教授棋艺,书容对围棋有那么点兴趣,虽然在围棋上天赋不好,但还是学得颇欢,画容看不过廉正处处给书容最好的待遇,硬是要过来蹭师傅学下棋,书容不喜,道:“师傅是阿玛特特为我请的,你想跟着学,先去阿玛跟前说一声,阿玛同意了我自没话说。”

    画容于是气鼓鼓的甩袖离去,却是不敢与廉正开口,只得在屋子里生了几日闷气。

    二月二十二,叶赫氏生日,虽不是大生日,但作为一家主母,自然是不能过得悄无声息,加之奉天叶赫氏娘家一无官职束缚的二哥特特做了代表来给叶赫氏过生,便更是不能寒酸,于是廉正吩咐厨房治下宴席,又买来好酒,一家人围坐着,既是给叶赫氏过生日,又算是款待千里迢迢而来的二舅子。

    叶赫氏见了娘家人自然是欢喜的,与哥哥坐在一块,不住的问奉天那头的事。画容见着桌案上的菜大多是自己的喜欢的,便一个劲的吃着,墨容由妈妈伺候着呆呆的张着嘴吃饭。

    书容崇礼甚是无聊的坐在正位对面,平日里这种场合,两人若是无聊了便会低低的说着话,今日两人虽也坐在一处,却是谁也没吭声,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继而又各自吃着各自的饭。

    叶赫氏问了一大堆后问到了去年来家里做客的大叶赫一家,埋头吃饭的书容与崇礼均抬了眼朝对面望去,叶赫氏也往这头瞟一眼,继而又问哥哥道:“听闻姐姐家中已在给静秋静云两个物色婆家了?”

    那二舅子笑着说是,叶赫氏给二哥夹个菜,又道:“静云只比我们家书容小一月不到,明年应也是要去参选的,姐姐这么着急,也不怕被人告上朝廷,牵累了大哥。”

    那二舅子端起酒杯与廉正碰了碰,又与叶赫氏道:“不过是着人物色罢了,有个好的双方家长心里明白就是,待选秀一过便可正正当当的行事,也不至于耽搁了姑娘们。”

    叶赫氏点头说也是,书容听得那句耽搁,在心里唏嘘一番,十三岁未嫁就觉得耽搁了姑娘了,你们是有多盼着姑娘早日嫁出去啊。

    廉正待叶赫氏问完了便又与二舅子举杯畅饮,廉正是官场中人,自然关注官场上的事,便问起那任奉天府治中的大舅子的一些事情,说前阵子听闻他在官场上有些不顺,问事情可解决了,那治中的事确确然是件大事,也惹出了不小的风波,二舅子便是将筷子一放,探身过来与廉正一五一十的说着。

    书容在对面吃得甚饱,拿帕子擦了嘴,偏脸望眼崇礼,又坐得直直的看着廉正与那二舅舅说话,那二舅舅颠三倒四天马行空的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尚且没说出个什么名目,书容不由替那眉头紧拧尚且听得一丝不苟的阿玛愁了愁,这样下去,得听多久才能将事情听个明白。

    廉正渐渐听出个眉目的时候,外面崇礼姨娘身边唯一的粗使丫头惴惴的进来回话,书容嘴角微微抿了抿,见阿玛没注意到便提醒了句,廉正这才偏头问她何事,那丫头回说:“姨娘小腹又痛,奴婢一人伺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来回禀四爷与四奶奶。”

    廉正皱了皱眉,又问叶赫氏道:“不是着你请大夫开着安胎药么?”

    叶赫氏说:“是喝着安胎药呢,妾身也不知道为何她会频频腹痛。”说完又命小厮去请大夫,崇礼吩咐那道小厮道:“还是去请上次给五妹诊断的那大夫吧,他医道精湛些。”

    叶赫氏笑着与崇礼道:“他虽好,我请的大夫却不见得比他差,冒然换了大夫,倒叫人家心里不好想。”

    崇礼望着继母笑笑并不回话,只又笑着望向廉正,廉正心里已有怒火,碍于客人在场才微微敛了些怒色道:“夫人觉着是大夫心里如何想重要还是我钮祜禄家的子嗣重要?”

    叶赫氏被廉正问得语塞,只得笑说当然子嗣重要,遂命小厮照崇礼说的去做。

    廉正心里担心着崇礼姨娘,但叶赫氏娘家的人在场,他也不好为着个小妾抛下客人不理会,遂又与他说起那奉天府治中的事来。叶赫氏一脸惨白的坐在旁边,书容与崇礼装作若无其事的讨论着今日厨房备下的菜,说哪样哪样着实不错,哪样哪样稍稍甜了点。

    那二舅舅虽不会说却是个爱说的,拉着廉正竟然又说了大半个时辰,书容与崇礼已经将桌案上的菜品来来回回品评了三次了,两人正准备锲而不舍品评第四次的时候,那粗使丫头又来回话了,这下她一进来廉正就看到了她,问大夫如何说,那丫头跪在地上惴惴的望着叶赫氏,不敢说话,叶赫氏见她这番神情,心里怒了怒,想着她做出这番姿态来是想叫廉正误会自己么,遂喝道:“究竟如何你说就是,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那丫头遂又惴惴的抖了抖,继而望向廉正,道:“大夫说。。。姨娘的安胎药里参了活血的川芎红花,剂量极少,但是。。。但是连连喝上个一月两月的,胎儿。。。胎儿必不保。”

    叶赫氏听了猛然站起,指着那丫头骂道:“好放肆的奴才,竟敢污蔑主子!”

    那丫头赶紧的磕头伏地给叶赫氏一拜,又抬头哭道:“奴婢没有,话是大夫说的,奴婢只是传话而已!”

    书容与崇礼互望一眼,各自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嘴角,又与叶赫氏道:“额娘怪她作甚,既是那大夫说的,便将那大夫请来,额娘当面质问他就是,看他有什么证据竟然如此污蔑额娘。”

    叶赫氏愣愣的将书容望了数秒,迟迟没有接话,还是她娘家的二哥起身道:“我相信妹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防就请了那大夫来对峙一二。”说完又扯了扯叶赫氏的袖子,给她使了个眼色。

    叶赫氏立时回神,铿锵应道:“好,去把那大夫请来,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编的这一通胡言!”

 34继母失宠,大哥来信

    大夫很快尾随一丫头进来,给廉正叶赫氏行了礼。出了这种事情,酒宴自然不能再续,遂待那大夫进来,酒宴都已撤走,廉正与叶赫氏坐在正屋的主位上,廉正脸上阴沉得吓人,叶赫氏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娘家二哥坐在左边靠背椅上,凉凉的看着当中立着的大夫,书容崇礼各捡了个凳子坐在右边。画容与墨容靠着舅舅坐一起。

    廉正冷冷的开口道:“大夫说安胎药里参了川芎红花,有何证据?”

    那大夫想来也没少遇上这等事,甚是淡定的给廉正揖了揖,道:“草民只是据脉象说话,大人要问证据,便得去将那药渣寻来,草民自然能将证据给大人呈上。”

    叶赫氏朝那大夫冷笑一声,道:“药渣是么?我这就给你寻来,若是证明你纯属胡言乱语,那砸了你的招牌可就不要来寻我闹事!”

    那大夫极潇洒的又冲叶赫氏揖了揖,书容与崇礼坐在一旁,两人都在心里暗暗赞那大夫好风度好气场。

    叶赫氏遂命海棠去捡那熬过的药渣子,海棠领命离去,众人便都静静的坐着等,谁都无言语。书容见那大夫一人立在当中实在不妥,遂起身亲自给那大夫搬了把椅子,笑道:“不管您此番是否误诊,上次您给我五妹医治便是教我们一家承了个大恩情,您且先坐下,事情究竟如何发展,且等海棠寻了药渣来再说。”

    那大夫又给书容揖了揖,却是不坐,廉正道:“书容说的有理,大夫请坐,方才我是气糊涂了,大夫莫要见怪。”那大夫这才笑笑坐了下来。

    书容遂也回身坐好,不多时海棠从外头进来,给廉正回话道:“药渣许是被熬药的丫头收拾干净了,四处寻不着。”

    叶赫氏听后面上呈现的那又怒又惊又得意的表情,当真是精彩的很,精彩过后叶赫氏又甚专业的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向廉正:“海棠并未找到药渣,那便也无法说明妾身往药里参了川芎红花,爷,妾身真是没有,妾身是被冤枉的呀!”

    叶赫氏只以为内宅之事向来都是她一阵耳边风便可吹过去,不想今日廉正自她请大夫与崇礼发生分歧时便已对她起了疑心,于是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未能派上用场,反倒叫廉正觉得恶心,冷冷的哼了一声问她道:“既然无证据可寻,你便自己说,你屋里究竟有没有川芎红花两味药?”

    叶赫氏瞪大了双眼,身子硬生生往后倒去几寸,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她与廉正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如今廉正却在众人面前如此待她,叶赫氏眼里一时来了眼泪,若不是强忍着,只怕哗的一下就要留几串下来。

    书容与崇礼各自冷眼望着叶赫氏瞬间万变的表情,各自暗暗的欢喜。

    “有没有?”廉正极力的压制住欲怒火的嗓子问叶赫氏。

    叶赫氏哽咽着不说话,廉正冷冷的扫向她道:“你不说,莫非要我当着二哥的面命人去搜你的东西?”

    那二舅子甚是惋惜的望着自己的妹妹叹了声气,看神情是确有其事了,他便也不好替她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叶赫氏不愿接受现实,再接再厉的带上哭腔,极尽凄楚可怜之神色与廉正道:“爷,妾身屋里确实有这两位药,但那是上次墨容摔倒,身上有块瘀伤,妾身特特为她备下的。”

    廉正闭了闭眼,不愿听她解释,抬手摆了摆示意她不必说了,叶赫氏这下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娘家二哥看了忙对廉正道:“墨容摔倒确有其事,妹妹屋里收着活血化瘀的药也属正常,

    妹婿如此就断定是妹妹所为,未免太无夫妻情意。”

    书容望着这二舅舅笑了笑,想着他替继母说话时倒是有条理的很。

    廉正望眼那二舅子,没回话,坐在一旁的大夫这时起了身给廉正作揖道:“草民不过是来府上问诊的,草民诊断得如何想来大人心里已有数,如今大人有家事要处理,草民便先告退。”

    廉正遂起了身走近那大夫,回那大夫一个揖,道:“大夫医术高明,胎儿之事,还望大夫好生料理,廉正感激不尽。”

    那大夫道好说好说,廉正环视众人一眼,点了书容的名叫书容送大夫出去,书容将那大夫送出正房大院,大路两旁无人,便立在大路当中那大夫低低的道:“多谢大夫帮忙演这出戏,今日不便与大夫银钱,下次大夫进来给姨娘诊断,我当把说好的如数封好给大夫。”

    那大夫呵呵笑了两声,又低声道:“本也以为是来演场戏码,不过切过脉后,倒都是真真的了!”那大夫说完便走了,书容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神游了片刻,许久才回过神往屋里去。

    正屋里叶赫氏正在哭哭啼啼的,见了书容进来红着眼瞅书容一眼,书容觉着继母这一眼瞅得颇有杀气,再看眼那二舅舅,也是一副冷冷的表情盯着自己,书容觉得奇怪,看眼二哥又看向廉正,廉正问道:“大夫送走了?”

    书容点头说送走了,又往自己起先坐的地方坐好,听得廉正又道:“你也长大了,之前也料理过家事,如今你额娘精神欠佳,你便帮着管些事,出阁前,家里的一切事情你都可以拿主意。”

    廉正当着继母与二舅舅的面如此安排,当真是狠狠的扇了继母一个耳光,也狠狠的打了叶赫氏家的脸面,难怪两人方才用那般眼光望着自己,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起身给廉正行礼,书容道好。如此书容便是捡了个甚好的闲职,说是闲职,那是有道理的,廉正惩戒归惩戒,却并没有夺了叶赫氏当家主母的地位,这个家叶赫氏还是女主人,不过是个失了宠的女主人,有个什么事,下人们还是照旧会报到叶赫氏那里去,而书容嘛,自然只有在叶赫氏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有人来找她拿主意,又或者谁有求于她时会来扰她一扰,而其他时候嘛,书容照旧是无事一身轻的三姑娘。至于说这闲职甚好嘛,那也是有道理的,譬如书容若是看着身边的哪个丫头不顺眼了,不肖叶赫氏同意便可换个可人的来,又譬如哪日画容又来自己面前叫嚣了,不肖看叶赫氏的脸色,一道口令下去便又可将画容关上几日,实在是爽得很那爽得很。

    于是书容倍儿高兴的回到自己院子,今日此番,既达到了保住姨娘的目的,又狠狠的打了继母的脸面,最后还来这么两个意外的收获,实在是鸿运当头,额娘显灵啊!

    丁香笑着问书容何来两个意外收获,书容笑着不答,大夫给的那意外收获,轻易说不得,但是一旦说了出来,那便是风起云涌势不可挡,直扼继母咽喉啊!

    而叶赫氏,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便就这么惨淡收场,她万万也没想到,那大夫能将脉象诊断得那么细致,廉正又那么轻易的就信了他,想来这么些年自己在他的心里依旧是没多少分量,不由趴了桌子痛哭,哭着哭着又想起那替自己办事的大夫,实在无能的很,说自己今日惨败都是托他的福,海棠见叶赫氏如此伤心,便说要去那大夫家里狠狠骂他一顿,替叶赫氏出出气,叶赫氏正在气头上,听了海棠这话没骂那大夫反倒将海棠重重的骂了一通:“你个没长脑子的东西!你去骂他是想叫他来爷面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么!就是养了你们这些没用的我才处处不得意!滚出去!”

    于是海棠甚是委屈的滚了出去,又想起叶赫氏自小产后便对自己冷淡了不少,先前还说要与自己寻个好人家,后来是一句也不曾提过,海棠想着想着便也来了气,愤愤的去了自己屋子睡大觉去。

    二月二十九这日,崇孝从京城寄来三封信,一封是写个大家的,另两封则是单单写给书容与崇礼的,在给崇礼的信里,崇孝将京城的繁华粗粗道了一遍,重点说了国子监的情况,说国子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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