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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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容微微笑着移开了目光,心里念着选秀啊选秀。
保绶笑问书容道:“三姑娘何时启程去直隶?”
书容遂又笑着将目光移回来,道:“再过个几月吧,大舅舅那头会派人来接我的。”
保绶点点头没再说话,几人又笑着说了些其他话后便散了,丁香好歹是恋爱中的人,站在旁边听了这么一会子后便听出了个中八卦,贼笑贼笑的望望书容,见书容嘴唇微干,便笑着端了茶水问书容要不要喝,书容往丁香那脸上一瞅便瞅出了些危险的八卦信号,呵呵一笑说不喝,然后又寻了个由头把丁香打发了出去,再愣愣的坐在那里想着明年选秀的事。
保绶原本打算近几日便回京,偏生镇筸那头又传来不安稳的风声,保绶为防万一,连夜又赶去镇筸处理事情,原是镇筸那头的苗民,因见保绶一行已经离去,又开始兴风作浪,当地官员没了个朝中人威慑着,也有些疏忽职守起来,于是风波又有渐起之势,保绶此番骤然出现,着实将两方面势力都震慑了一番,觉朝廷对此事的态度远不是他们想的那般简单,于是一个个都惴惴的。保绶将官员们呵斥一顿后又喝令他们管好苗民,管好苗民便是管好他们自己的脑袋,那些底下的官员原本个个都想着再大的事也有上头的知府总督扛着,即便掉脑袋那也轮不上他们,于是保绶那番话一出,便稳稳的扎中了他们的要害,简直和圣旨一般的管用。
待保绶处理好事情回到宝庆时已是二十几天后的事情,书容的手臂也大好了,保绶因担心书容日后再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便要将自己包袱里的几盒好膏药送给书容,书容可是早就看上了这些皇家出品的东西了,保绶一说,她推都没推一下便笑嘻嘻的收了,保绶见她如此直接,哈哈大笑一番。
保绶到宝庆的当晚便与廉正道辞,说这次去镇筸耽搁久了,明日便回京城去,因保绶是晚上才说,廉正便是没来得及准备践行的晚宴,遂挽留保绶在府上多住一日,明日好生喝场酒,后日再启程,保绶想着时间也不是太急,便应承了。
于是廉正吩咐书容好生的准备一场宴席,他要给保绶践行。书容想着保绶后日就要走,心里稍稍的失落,但失落归失落,事情却是得做好的,继母如今似有死灰复燃卷土重来的迹象,给郡王践行一事不得大意,叫继母看了笑话去便是不好了。遂命淳妈妈去外头最好的酒楼借了两个厨子回来,又亲自在厨房里守了一整天,一应的食材都要淳妈妈帮着过目,每样菜式都要精致出挑,不能俗套,味道既要符合北方人的口味,又不能没有南方的特色,书容的要求虽然稍高了点,但厨子们都是大厨,几乎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们,就连几样书容照着后世酒店里的描述出来的菜肴他们也都能做,这可叫书容欣喜不已,书容欣喜之余又忍不住将古人赞上一赞。
至晚饭时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非但把廉正惊住了,就连保绶这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人也微微笑着夸了夸,说今晚这菜式很是讲究,推陈出新,厨子们不错,书容辛苦了。
能得到保绶的夸奖,书容里里外外都喜了个遍,廉正笑呵呵的请保绶尝尝,保绶点头提起筷子夹了个菜尝了一口后继续夸不错,崇礼便也赶紧的拿起筷子吃一口,大赞好吃,廉正旁边坐着的叶赫氏皮笑肉不笑的将对面喜滋滋的书容瞟一眼,画容也拿起筷子夹一个菜放嘴里,酸酸的道:“是不错,厨子们的功劳!”
书容瞟画容一眼没说话,只与廉正玩笑道:“今日特特到外头酒楼里请了两个厨子来帮忙,阿玛,我们府里的厨子那厨艺实在差太远了,我提议,把我们的厨子通通送他们酒楼去历练历练。”
书容这话才说完,旁边崇礼便大笑道:“三妹还没尝呢,怎么就知道我们府里的厨子比他们差远了,莫非三妹在厨房里偷吃了?”
崇礼说完廉正与保绶都笑了,叶赫氏陪着笑几声,画容斜瞥书容一眼,偏了脑袋看外头,书容望着崇礼稍稍抬了抬下巴,然后在众人的笑声中一本正经的道:“我那不是偷吃,那是把关,哪样儿吃着不够味的通通打回去重做,我辛苦着呢!”
廉正哈哈笑着说书容辛苦了,又与保绶致歉道:“五爷见谅,我这女儿,虽跟着妈妈学了不少礼节,但平日还是一副野丫头样子。”
保绶望着书容笑笑,又与廉正道:“其实我与三姑娘早已玩得熟了,若是三姑娘对我还是初见时的那番恭恭敬敬的态势,倒是把我与三姑娘的交情给空付了。”
书容望着保绶笑笑,低了头不说话。廉正笑着说保绶不介意就好,又举起酒杯敬保绶一杯,保绶笑着一口喝了,崇礼也跟着敬保绶的酒,说保绶日后要常来寻他玩,保绶笑着说一定,然后也是一口喝了,叶赫氏到底是一家主母,遂也起身以茶代酒,保绶温温笑着接受。
保绶忙着喝酒的时候,书容坐在那里甚是享受的吃着厨子们做的菜,书容先将摆在自己身边的菜一一吃一遍,然后将筷子慢慢的蔓延到外头,保绶喝完叶赫氏敬的酒,见书容依旧只顾吃,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微微的失望,待见到书容往他身旁的一道炖得烂熟的猪蹄伸出筷子时,保绶开口问道:“三姑娘可能喝酒?”
书容正琢磨着夹哪一块猪蹄较好,须知D杯不是一日长成的,得从现在丰起,这么些猪蹄不知道哪一块的胶原蛋白会丰富些,于是书容瞅准了块皮厚的,一双筷子既狠又准的撮了下去,只是书容没有料到,保绶会在这当头叫住她,遂赶紧的收回手正经的望着保绶,不过书容还没来得及回保绶的话,眼神便又瞟到了桌面上,因为书容的两根筷子还插那猪蹄上头,且怎么看怎么像淳妈妈初一十五插在大门上的香。
书容觉得这样实在有点尴尬,叶赫氏瞅瞅书容,冷冷的横了一眼,画容望着书容看好把戏似的笑了笑。
书容接受信号的能力着实不弱,自然将叶赫氏与画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于是书容嘴角扯了扯,准备大大方方的把那猪蹄夹进自己碗里,不过书容才一抬手,对面保绶便已拿着书容的筷子,把那猪蹄夹到了书容碗里,这可实在叫书容受宠若惊。
“多谢五爷。”书容微微笑着说谢,保绶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望着书容微微笑。
画容见了此情此景,在心里将书容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却是不敢在廉正面前放肆,遂愤愤的从领口处扯了帕子下来,当成书容作死的捏揉扯。
叶赫氏这些日子没少听画容说三到四,如今自然也瞧出了些许端倪,将事情往长远处想想后叶赫氏面上便只一个难看可形容,而廉正,虽算得个反应迟钝的,但保绶给自己闺女夹菜,这实在是个惹眼的事,加之廉正如今因考虑崇礼的婚事,也顺带着将书容的将来愁了愁,是以如今的廉正,在谁的事上都迟钝,偏生在书容的事情上一点也不迟钝。
于是廉正略带深意的眼神在保绶面上瞅了瞅,又在书容面上瞅了瞅,最后眉头一拧,低了头趴口饭。
“三姑娘?”因书容一直处于受宠若惊并低眉娇羞的状态,彻底忘了保绶方才的那个问题,所以保绶不得不再问一次。
书容于是赶紧的抬了眼,见着保绶只望着自己不说话,遂将脑子转了转,才想起方才的事,看看阿玛,然后吞吐了两声后还是半诚实的道了句:“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保绶笑笑,与廉正道:“想邀三姑娘喝杯酒,大人许不许?”
廉正望望书容,笑着与保绶道:“这丫头从未沾过酒,五爷就只叫她尝一口罢。”
呵呵,廉正的这一句从未沾过酒听得书容那个心虚啊,清了清喉咙低了头摆弄袖子。
保绶笑笑,道:“我满洲女子,喝点酒也无甚大碍,草原上的姑娘,喝起酒来连男子都抵不过呢!”廉正笑着说那是,旁边侯着的妈妈赶紧的去给书容斟上一小杯白酒,书容端起酒杯起身,与保绶道:“那我敬五爷,五爷一路顺风。”
保绶含笑点头,又仰头喝下,喝罢又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举起敬书容道:“这杯我敬三姑娘。”保绶说完便那么端着杯子直直的看着已经坐下的书容,书容没想到保绶还会敬她的酒,遂又起了身,又见着保绶那么直直的望着自己,面上便红了红,还好方才喝了些酒,红下脸也还说得过去。
于是书容赶紧的低头给自己斟上满满的一杯,又举起与保绶道:“五爷客气。”说完两人邀了邀,各自一饮而尽。
廉正见此眉头又拧了拧,将书容望一眼,又端起酒杯与保绶喝酒说些客套话,廉正说崇孝在京城,日后还望保绶多多照料,又说崇礼往后若是也去了京城,也望郡王多多关照,廉正甚至还说到了直隶总督恒良,偏生就不提书容,须知书容日后也是要去京城的,还是要去参加他皇伯伯的选秀的。
书容不蠢笨,阿玛的这一番话她都听进了心里,是以本来就愁得紧的书容,眼下又愁得更紧了些,阿玛这是看出了端倪,在变着法子给保绶暗示呢!
于是书容甚是郁闷的坐在那里,想着自己前途堪忧,前途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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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崇礼说亲,娇俏媳妇熬成婆
保绶随后告辞离开;书容闷闷的过了几日,廉正几次欲与书容语重心长的谈一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保绶离去不久便是六月初一,再过四日便是书容的十三岁生日。这十三岁真真是个叫人头疼的年岁;女子但凡有了十三,便是一大堆的事情接踵而来,比如书容就要面对选秀,面对嫁人,面对婆家,如今书容最苦恼的便是那选秀,被皇上选去了是件恐怖的事;皇上没看上随意指给那个皇子皇孙也是件恐怖的事,书容觉得在选秀一事上唯一十全十美的结局便是皇帝老儿没有看上自己;然后把自己指给保绶,书容躺在院子里呆呆的想着,想着想着便傻傻的笑了,不过书容还算头脑清醒,有点自知之明,就凭自己如今的身份,想要靠上保绶这高帅富,还是有那么点距离的,除非阿玛在明年选秀前能升个不错的官儿。
于是书容又忍不住长叹一声,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当真是姻缘场里恒久不变的真理啊。
瞅着头上的阳光烈了些,书容赶紧的起身回了正屋,这六月天,也就早上的太阳能晒一晒了,稍一过时辰,便灼得人心慌。
正屋里丁香一如往年,捧着直隶来的各样礼盒享着眼福,书容进去时丁香正对着一尊珊瑚树直流口水,书容望着她扑哧笑了,道:“收收下巴哈,别把这尊珊瑚搞脏了。”
丁香赶忙的抬手在下巴上抹了抹,问书容道:“我听说是珊瑚很值钱的,大舅老爷往日里是也挺大发,但这次格外的大发呢!”
书容也弯着腰将摆在长案上的礼品一一过目一番,道:“大舅舅说,汉人家管姑娘十五岁叫及笄,及笄的姑娘便可嫁人了,我们旗人十三岁便入宫参选,这十三岁便与汉人的十五一般重要,是以大舅舅特特送了这么尊珊瑚来。”
丁香哦了一声,道:“难怪呢,其他表姑娘表少爷们送的礼也都较往年厚重些。”
书容点点头,又道:“你把这尊珊瑚用红布包起来收好,日后二嫂子进了门,就拿这个当贺礼。”
丁香微微张了张下巴,最后啥也没说,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尊珊瑚进了里屋。
说起崇礼的婚事,书容便有点发愁,大舅舅在信里说过两月就派人来接她去直隶,眼下二哥的婚事却还没敲定,算起来这时间紧得慌,若是自己去直隶前家里还没得个能管事的,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眼睁睁看着继母又把权柄握回去,继母吃了这次的亏自然是学乖了,大权一旦抓了回去,那可就不会再弄丢了。
于是书容叫丁香把长案上的礼都收好,随她一同往崇礼姨娘那里去。
崇礼姨娘的身孕已经有七个月了,算算日子,也就是书容去直隶的那段日子临盆。
平人在小院子里扫洒,见了书容,马上放下扫帚过来行礼,又去里屋叫唤姨娘,姨娘正坐在屋内逢着小孩子穿的坎肩,见了书容忙笑着放下针线活,扶着腰欲起身,书容赶忙快走两步去扶住她,道:“姨娘如今这么不便,还行什么礼,快快坐下罢。”
姨娘笑笑,请书容坐,待书容坐了她才慢慢的又坐回去。
书容看着针线篓里放着的一件尚未完工的坎肩,觉得甚是可爱,就是花色多了点,便笑问:“姨娘这是给弟弟做的什么坎肩?花样儿挺多的。”
姨娘面上微微笑着,轻声细语说:“这叫百家衣。”
百家衣?书容倒没有听说过,便问什么是百家衣,姨娘望着书容笑笑,说:“三姑娘看这坎肩,花样儿颇多,颜色各处都不同,这些都是往各家乞了来的,缝制在一起便成了百家衣。”
书容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姨娘笑笑,又道:“老人们说,穿了百家衣,能活七十七。”
书容又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七十七,如今的七十七,倒也算是长寿。
两人坐着说了些百家衣的事,又吃了些果子,书容便将话说到崇礼娶妻一事上来,书容与姨娘道:“我虽掌着家,但因是二哥的婚事,我这做妹妹的不好插手,所以这事儿上阿玛便只与额娘商议,阿玛也不曾与我提起这事的进展,不知道姨娘这里可有消息。”
姨娘停了手上的活计,望着书容道:“四爷昨日晚饭后来看我,倒是与我说起了,说官媒们给了几个好人选,一个是隔壁府一知县家的姑娘,虽是庶出,却贤能得很,与二少爷也算般配,一个是爷治下武冈州一举人家的姑娘,嫡出的姑娘,说也很贤惠能干,还有一个,便是那昭陵书院院长的二姑娘,说知书达理,长得也甚是出挑的。”
书容细细的听了,又问姨娘道:“那阿玛倾向于那一个?”
姨娘道:“爷倒是没说中意哪个,只是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