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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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却笑道:“这事儿。。。这事儿我知道,他。。。与我商量过。”
郎妈妈这话叫书容又对她另眼相看了一番,那郎哈如此过分,郎妈妈却还如此隐忍着在自己面前替他保全颜面,赞她一声贤惠,实在不为过。
“哦。”书容不想叫她难堪,随意的应了声便唤绿苔道:“取三十两银子来。”说完又认真的品着茶。
一旁本是盯着茶杯双眼涣散的郎妈妈忽然一脸惊异的朝书容看来,书容不动声色,只低低的喝着茶,郎妈妈甚是感激,又甚是不敢置信,“姑娘。。。姑娘真一下预支我这么多银两?”
此时绿苔已从书容的卧房剪了三十两银子出来,书容接过放到郎妈妈怀里:“三十两,预支了。”
郎妈妈感激的说谢,书容笑笑,方要她退下去,绿苔便就着方才书容用过的笔墨纸砚,取了笔,沾了墨,抓了纸,至郎妈妈跟前淡淡的说:“不能拿了银子就走,立个字据,不要日后又来问姑娘要!”
郎妈妈本来就觉得预支了半年的工钱是自己占了书容的便宜了,如今听绿苔这么一说,心里便尴尬起来,笑着接过绿苔手里的笔,说:“你这小丫头,这么认真做什么,我是那种人么?”
书容笑着看眼绿苔,不出声,低了头抿茶,只听得绿苔道:“哪种人我不管,有个字据在自能保个万无一失,你不吃亏,我们也安心。”
郎妈妈听这话就听得有些不太高兴了,趴到桌子上匆匆写了个字据便起了身,笑着给书容鞠个躬,说她先退下了,书容冲她颔颔首,她便揣着银子走了。
绿苔拿起字据瞅了两眼,然后交给书容,书容似笑非笑的接过,问绿苔道:“原来你识字的?”
绿苔一边收捡桌上的茶杯与笔墨纸砚一边回书容四个字:“奴婢不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写的对不对?”
“她不敢在姑娘面前胡来。”
书容抿嘴笑了,“那你可想学?你看人家郎妈妈都会写字立据。”书容还真不希望自己的贴身大丫头是个睁眼瞎,能读书会写字的丫头能帮她更多。
绿苔侧头将书容看了两秒:“既然姑娘需要,奴婢学就是,只是,谁教?”
书容嘿嘿笑着:“自然是我亲自教,你可是我的人,从明日起,晚上你与我学习半个时辰。”
“涨不涨工钱?”绿苔一脸淡淡的神情,似乎问得问心无愧。
书容哭笑不得,指了绿苔笑骂道:“没见过你这样贪钱的,我都没说收你学费,你倒说要我涨你工钱!”
“那不学,本来就是为了伺候姑娘才学的!”绿苔端起茶杯走人。
书容扑哧笑着。
书容最后还是给她涨了工钱,从之前的每月十两到如今的每月十二两,算起来绿苔的月银,比这府里一般的管事还要高。
当晚书容又命绿苔打着灯笼随她去了趟沁园,告诉宜宁她要去京城待几天,还将她就要做姑姑的好消息告诉她,宜宁听了也与她一并欢喜,之后书容嘱咐宜宁,一定要按时按量喝药,宜宁好生应着,叫书容早日回来,不然她又要无聊了。
70初入京城,书容夜里梦惊魂
第二日;士衡士杰早早的领了书容启程,书容此行照旧只带上了绿苔;一行人驾着马车;行了大半天,至未时到了两个舅舅府邸;两个舅舅没有分家,住的是祖上老宅子;书容挑着马车帘子望眼府门口;只见一大堆女人等在那里;为首的两个妆容庄重;衣着华贵的妇人应是两位舅母,看上去都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因着的旗鞋;下马车便不是那么方便;绿苔便先下到地面,又小心翼翼的去扶书容,不过马上就有小厮递上脚踏来,书容手扶着绿苔,踩着脚踏小心谨慎的下到地面,哎,想书容一运动健将,马儿都是骑上就跑的,如今下个车却是下得如此纠结,真是一双旗鞋憋死英雄啊!
成功下到地面后,绿苔松了书容的手,将手拢递上,书容双手拢着至腹前,面带着微微笑,一步一步甚娴静的往两位舅母走去。书容心里暗暗想着,大舅舅要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有大户人家的风范,不知道这个样子算不算。
两位舅母都是多年未见书容,今日见了这梳着两把头,披着粉红披风,一步一生辉的书容,眼前都是一亮,谁都不曾想当年的小书容如今竟然长得这般标致可人,心里都是一阵喜欢,再加之如今廉正官运亨通,连圣上都嘉奖了他,且上次书容给她们送的翡翠手镯与夜明珠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心里便更是喜欢书容了,纷纷迎了上去,一人拉了书容一只手,左看右看,夸这夸那的,夸得书容甚是难为情,还好士衡士杰上来给两位舅母见礼,两位舅母的注意力才又多转到他们身上,要知道这个家族的所有荣耀,几乎全靠的恒良,是以两位舅母又对着士衡士杰两人笑夸了一番,待夸够了才领着一行人进大门。
两个舅舅住一起,自然又是一大家子的人,书容立在客厅里,听着二舅母给她一一介绍,走马观花似的见过各位长辈平辈,行礼行到膝盖疼,不过红包倒也拿得多。因为书容在识人这上头,天赋实在是不咋滴,是以二舅母这一路介绍下来,书容是一个印象深刻的都没有,放眼望过去,总觉得人人不同,又人人都相同,哎,书容索性不去刻意认了,只侧着脑袋四处看,试图能看到谁。
“书容可是在寻你大哥?”三舅母笑着问书容。
书容冲她微微一笑,说:“大哥在国子监读书,想来里头规矩甚严,白日可能不好出来,我是在看随我大哥一道过来的简妈妈,许久未见,我也想她了。”
两位舅母相视一笑,二舅母笑道:“简妈妈知道你今日要来,一大早的就亲自往国子监去了,说要接你大哥回来一趟,因她不时的往国子监跑,守门的侍卫都认识她,她传这个信只怕比我们派去的人还方便!”
书容微微笑着,又问:“大哥如今不住在府里了么?”
三舅母告诉她道:“往日里是住的,不过上次殿试,你大哥得的名次不算前,他便决心与其他同窗一并住了国子监的大舍,说要好好的读书。”
书容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位舅母便又问起士衡士杰话来,问恒良与纳兰氏可好,又听说宜宁那丫头病了,不知道好了没有,大侄媳妇乌拉氏连着两次小产,身子可还好,伊尔根觉罗氏嫁进来也有大半年了,肚子可有反应了等等等等,通过他们的聊天,书容了解到了许多其他不曾了解的问题。
晚饭时候简妈妈还没有回来,待用过了晚饭,书容正欲随着府里一丫头去厢房,简妈妈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书容起初视线被一株半荣半枯的树挡了一半,没看清是前头来者是何人,稍稍侧了侧头,便看见是简妈妈,赶紧的快走几步上去,简妈妈欢喜的将书容抱了个满怀,嘴里一直道:“可算把三姑娘盼来,可算是盼来了呀!”
书容从她怀里松开,站直身子笑望着她,说简妈妈在京城待了这段日子,看上去倒像是比往常要精神些了,简妈妈心花怒放:“大少爷争气,老奴的日子天天过得开心,能不精神吗?”
书容听后咯咯笑了,又问简妈妈可把大哥接回来了,简妈妈道:“今日老奴在外头等了老久才见着了大少爷,原是今明两日有小考,大少爷说得明天晚上才能回,叫三姑娘先好生的在府里休息一日。”
书容想原是如此,笑着说好,又拉了简妈妈随她一并往厢房去,将从宝庆带来的东西挑拣了些出来给她。
简妈妈随后拉了书容在府里转了转,转着转着便立在了一处荒废的园子外头与书容道:“这便是四奶奶未出阁前住的园子。”
书容听后往前走出几步,细细的将里头打量一番,园子很大,当中一个大院,院中的青砖地板多有破损,杂生着许多野草野花,屋舍廊道倒还齐整,只是到处都蒙了厚厚的尘,长了不少蛛网。书容瞧着不免皱眉,“我额娘住过的地方,怎么荒废成这个样子?难道自额娘出阁后,这里就没有人来住了?”
简妈妈走到书容近旁,也往里头瞧着,说:“当年四奶奶出阁,大舅老爷尚且住在这府里,是大舅老爷下的令,叫把这园子空着,每日着人好好打扫,说日后四奶奶得空回娘家时便可住进来,只是后来大舅老爷几次迁任,没住在这儿了,府里头众人就也都散漫了。”
书容在心里叹息一声,想着也难怪大舅舅叫自己住几日就走呢,又问简妈妈是从谁处得知这些的,简妈妈笑道:“老奴在这里待久了,与这府里的几个老妈妈熟,她们向我提起的。”简妈妈说着又往园子里头望一眼,说:“若是这园子没有破败成这样,照理姑娘回来是该住进这里的,哎!”
书容念及那从未谋过面的额娘,又想着自己灵魂深处毕竟不是她的女儿,不免愧疚起来,再望眼那园子里头,心里又跟着泛起点寒意,于是对着里头深深的鞠一躬,既算是对先人的愧意,又算是对自己的宽慰,书容鞠完躬后便与简妈妈走了,心里暗暗想着,虽然不曾见过什么鬼神妖魔,但自己灵魂转世却是事实,所以对已故的人,还是敬重些好。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日晚上书容睡下后不久,便觉得屋子的门窗都被风吹开,阵阵阴风长驱直入,似有鬼怪就要随风飘来,炕上的书容,似醒似梦,如此境况,更让人心惊,书容想伸手将被子拉上来裹住自己的头,偏生浑身都像被人点住了般,一处都动弹不了,好在书容毅力不错,强撑着一股心性,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四处都好好的。
第二日早,两位舅舅亲自领着书容去供奉着祖宗牌位的屋子祭拜外祖父外祖母,士衡士杰回来了便也跟着一道,两人在前头与两位舅舅说着话,二舅母与三舅母陪着书容走在后头,途中二舅母瞧见书容眼圈发黑,问是不是昨日没睡好,书容不好说什么,只道是自己昨晚上看书看得晚了。
因两位舅母早就做好了准备,是以这祭祖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就连家里成日只顾着去外头找人斗鸡斗牛斗蛐蛐的两个表哥也都早早的恭候在了那里。书容在两位舅舅的引领下,分别给各位先人上香磕头,因是占了别人的身躯,是以每磕一个头,书容就要匍匐在地上默念一句,以向先人表述自己的无奈与愧意。书容如此,看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大孝之举,以至于在仪式结束之后,二舅舅指着两个表哥教育道:“方才看没看见,表妹在列祖列宗面前都如此有心,你们两个臭小子要是还知道自己是赫舍里家的后人,就给我好好的习武读书,别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
两位表哥一边儿低头应着,一边儿满面羞红的各朝书容望一眼,书容甚无辜甚无可奈何的笑一笑,给长辈们行个礼便打算退下。
怎知二舅母笑着拉了书容的手道:“你头一次来,叫你士意表哥领你四处转转。”二舅母说完没等书容说愿不愿意便招手叫自己的儿子过来,又拉了士意的手至跟前,说:“你容妹妹初来乍到的,咱们家里的姑娘都小了点,你就陪你容妹妹到处走走,别让她无聊了才是!”
书容尴尬的望着自己的手与士意的手,这二舅母若再拉近点,她和士意就要手牵着手一起走了。呵呵笑两声把手从二舅母手中抽回,婉拒说:“表哥他们是大男儿,都有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我回厢房休息就是,等下午,大哥就回来陪我了。”
士意笑着说:“崇孝这两日有考试,回来也到了晚上了,我们府里虽然不大,但是也算好玩,我领你转转吧!”因士意与崇孝两人年岁相差不过几日,是以两人之间都用名互称。二舅母听了士意的话笑点着头,此时另一个表哥也凑了过来说:“如果不想在府里转,我领你去外头转去,京城可好玩了,可以斗蛐蛐斗。。。。。。”
这表哥的话还没讲完,只听三舅舅在旁喝断他的话:“你个孽障,你除了斗那些个没用的还能做什么,给我滚回练武场去!”
71京城相见,兄已成材妹倾城
书容看到那不记得什么名的表哥一脸的不情愿;绯红的脸上几个痘痘尤为的红;书容忍不住抿了嘴笑;又听得三舅母不悦的声音传来:“士慕;过来!”书容不由得往三舅母那头瞅去;只见三舅母正不屑的将二舅母扫了眼;心下明白过来,又觉得好笑,给舅舅舅母们行个礼,恭敬的笑说:“昨晚上看书看得忘了时间;这会子想回去补个觉,谢谢舅母关心;我就先退下了!”说完又冲士衡士杰颔首笑笑,然后低着头谁也不看的退走了;走出两步就听得三舅舅的声音:“看见没?你们两个男儿,连个丫头都比不上!”
哎,书容无奈的叹息一声。回到厢房,却是没有睡意,无聊的坐在桌旁,看眼窗外尚未融化的雪,又看眼挂在屋檐下的一根根细长的冰柱,便叫绿苔给她去弄些棉布棉絮毛绒来,这么冷的天,大哥一人住在国子监里头,也不知道他穿的暖不暖,给他做两对手拢吧,晚上回来刚好可以给他。
绿苔得令就拿了银子出去,这厢房便只剩下书容一人,书容想起昨晚上的梦,四周各瞅一眼,心里又开始发毛,便想干脆出厢房在外头走走,怎知书容才拉开门,便看见士慕笑意盈盈的立在了门口,书容小吓一跳,退回房内一步说:“表哥怎么在这里?”
士慕甚不好意思的挠一挠后脑勺,又挠一挠额上的痘痘,憨憨的笑说:“我方才想起表妹曾送我一方砚台,我都还没得机会还礼,所以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给表妹送来了。”士慕说着从袖筒里掏出个竹筒来。
书容先拧眉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时候送他的砚台的,随后又拧着眉看着士慕手里的竹筒,想着士慕送这玩意儿给她做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又不喜好这玩意儿。
士慕虽然平日不学无术,但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见书容一人在便不进书容的房间,把书容带到了外头一廊道上,毫不顾忌的往旁边湿漉漉的长廊上坐了,又兴致勃勃的看书容一眼,俯身把竹筒打开,小心翼翼的将里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