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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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月份,礼部的政令下来,言明十五日入宫初选,命各家秀女好好准备,各家户主定要好生保护好入选秀女,切不可再发生之前黑风寨的惨案,若有践行不利的,将收监听审,如此政令一下,其他户主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书容的两个舅舅是成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府里还有那不知死活的下人惹是生非,于是天天好酒好肉的往恒良留下的那两个护卫房里送,那两个护卫却清高的很,酒菜不吃,但人他们是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因身边有了个武林高手,书容的日子过得甚安稳清净,说安稳是因为不用去担心会再发生什么绑架之类的事,走到哪儿都安安心心的,说清净,则是拖这高手护卫的福,承修那小子再也没有机会蹭到她的闺房来吵她了。
其实承修也还是来入过几次虎穴的。第一次是在他不知新添了贴身护卫的情况下,在跳下高墙的那一刻便被一支飞刀逼着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两人交手打得难解难分,后来书容赶来叫住了两人,他解释说他是书容的朋友,想进去坐坐,那护卫却死板迂腐得很,说他主子是待选的秀女,任何不相干的男子不得随意亲近,并警告他日后再也别来打搅书容。书容看着哑然的承修笑而不语,又伸伸手坐了个请的姿势将他送出了高墙。
后来承修没忍几日便又来翻墙,冷着脸与那护卫大打出手,书容念在与他朋友一场,他也曾舍命相救的份上不愿看他惊动整个府难以脱身,遂命绿苔偷偷的去将士意请了来,士意一见又是这小霸王来翻墙了,赶紧的就将所有的下人都叫到上房去开会,然后站在一边看,任凭他们两个怎么打,得罪不起,又知道自己是说不上话的,他便也只好给他提供个地儿了。
两人过了上百来招后尚且是难解难分,士意在旁等得都累了,心道怎么还不停,彼时书容的房门被打开,绿苔若无其事的揣着封信出去寄送,承修看到了,立时就收了手,呵呵对着那护卫做了个揖,说:“阁下好身手,改日再玩哈!”然后又纵身翻出了墙,院中站着的那护卫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消失的身影,觉得这人身手是不错,可能就是脑子有点毛病。
承修的脑子才没有问题呢,他一回到家便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从今日起,他要每日给书容写一封信,他觉得不见面的好处就是可以等着书容的回信,这种感觉很好呢。
只是书容每一封信都照收,却从来都不回,清清静静的便到了初选的日子。
还是精心的打扮了,这么个大事情,你若是素面朝天,指不定还招来个藐视皇家威严的罪责,绿苔伺候书容上了骡车,又跟在旁边慢慢的走着,宜宁的骡车行在前头,恒良的两个护卫则当了车夫的职,崇孝请了假来伴选,士衡也从保定赶来,两人都坐在了护卫边上,一行人慢悠悠的往紫禁城最北的神武门去。
书容一行到时,神武门外已经停满了骡车,来陪同参选的人挤满了几乎所有的空隙。崇孝与士衡下了车,纷纷去找各旗的参领,看看各旗都在哪里列队,两个护卫留下。
书容虽然对这选秀不上心,但看热闹的心还是有的,传闻中的大清选秀被自己给碰上了,不观观这天下奇观岂不是枉为清穿女了?遂掀开了帘子好奇的看着外头,书容第一眼看的不是人群,而是那巍巍神武门,后世的神武门上最显眼的便是郭沫若题写的故宫博物院几个大字,而如今最显眼的,是那立在门楼上的几个华服女子,雍容华贵,像困在笼子里的高龄之花。
84章
“兄弟;好久不见哈!”前头传来承修与护卫大哥打招呼的声音,书容一个拧眉;刚欲放下帘子,承修却已蹦到跟前,笑问她:“怎么不回我信?”
书容道:“看不懂的天书;没本事回;你怎么在这里?”
承修坏笑道:“来看你罗,你想不想我?”
书容横他一眼放下帘子,旁边绿苔凑了过来低低的对承修道:“三公子;这里可是神武门。”
承修故做恍然大悟模样,长长的哦了一声;“我家也有秀女,我就是顺道来看看你们家姑娘。”
绿苔没再说话,很快崇孝与士衡都回来了,承修笑着打招呼,崇孝作揖,又向士衡介绍了承修,然后宜宁与书容的骡车便分别赶到了自家旗队里。
诚然保绶的关系走得很到位,书容在第一轮的初选中便被除了名,欢欢喜喜的退出神武门,将这个大好消息告诉一直恪尽职守等在骡车上的护卫,然后左右找人,却不见两位哥哥的身影,也不见绿苔茜雪,倒是将那承修看在了眼里,书容欲回避却是躲不及,承修早已拽着一大把糖人快步行来。
“就知道你会被除名,来,庆贺一下。”承修递给书容一个糖人。
书容接过,问他怎么知道,他道:“我已将这在场的所有秀女都瞅了一眼,你是最丑的!”
书容抿着嘴笑,咬一口糖人,不回他话,又转头看向神武门,书容希望能看到宜宁出来的身影。
承修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放心啦,虽然她比你要好看点,但也不是那么的出众,没机会选上的。”
书容抿了嘴,又问:“我大哥他们呢?绿苔茜雪呢?”
“我哪里知道?”耸耸肩:“你不如问问你的护卫大哥。”
那护卫便插话道:“崇孝少爷遇上国子监的同窗,两人找地儿说话去了,士衡少爷有些拉肚子,去茅房了,茜雪与绿苔两位姑娘嫌这儿人多太乱,往那景山脚下歇息去了。”
书容听后一阵无语,这大好的消息本来想开开心心的告诉每一个人,一出来却是谁都不见了,正郁闷着,神武门下,宜宁的身影终于出现,没有宫女太监相引,那便是被除名了,书容飞快的奔向宜宁,也不管脚下穿的是旗鞋,也不顾身边这么些人看着,书容以她最快的速度朝宜宁奔去,两名护卫赶紧的也跟上,承修则慢悠悠的跟在后头,待走近便听得两个姑娘傻傻的笑着,宜宁问书容崇孝哪里去了,书容望着她坏坏的笑着,宜宁立时羞红了脸,甩下书容往骡车去,书容与承修笑呵呵的跟在她后头,书容与承修说这表姐只怕不多久就要成嫂子了,承修也早已看出了端倪,直说是好事好事,又笑问书容有没有打算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想书容却是忽然立住了步子直愣愣的望着神武门口。
保绶已经带着微微笑负手款款走来,书容给他福一福,承修则双手抱了胸,也不说给保绶行礼,保绶对他轻轻一笑,又问书容:“可是如愿以偿了?”
书容苦笑着,何来的如愿以偿,当初最美好的心愿是能与你在一起,嘴上却是说:“还得多谢郡王帮忙。”
保绶温温的笑着,没有问书容是怎么知道的,只问:“上次的事,可还惊吓?”
书容微微低了低视线,说没有,又抬眼微笑着问他今日是去见圣驾了么,他道:“德妃邀赫敏作陪,我送她进宫。”
听得他说别的女子,见他对别的女子如此体贴,书容心里终究是不太好受,点点头,给他再福一福,说告辞,保绶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书容却已转身与承修走了,便也作罢。
既已被撂了牌子,京城便可以不待了,书容与宜宁在第二日便提出要走,两个舅舅和两个舅母心里都是万分的高兴,嘴上做做挽留的样子后便及时的应了,书容宜宁便齐齐跪了地磕头,感谢这些日子来他们的照应,几位长辈自然又免不得说些应景的话。
只是士慕不太高兴,却是人微言轻。
绿苔在清理行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书容:“明日离京,姑娘不打算知会三公子一声么?”
书容正在清理自己偶尔设计的一些图纸,平时买的些小玩意儿等,听到绿苔问,嘴角扯了扯,说:“我倒真不想知会他,不过就怕他早已经知道了。”就大哥这段时间的表现,明显的是想在他们之间牵出一条红线,他不告诉他才怪呢。
绿苔没再接话,外头简妈妈来敲门,简妈妈说没想书容这么快就要走,问书容是去保定还是直接去武昌,书容说要去保定待几天,还有些东西放在保定呢,简妈妈点头,将自己备的两个包袱递给书容,说一个是给她们在路上吃的,一个是托她带回去给家里的主子的,书容笑问是些什么东西,简妈妈笑说:“杂七杂八的,老奴听说二少爷就要做阿玛了,所以给孩子做了件百家衣,几个肚兜和口水罩,希望他将来健健康康的,还给四姑娘和五姑娘都带了点京味儿,都托三姑娘带回去了。”
书容笑着说替她们谢谢简妈妈了,又说大哥在京城多亏有简妈妈的照顾,叫简妈妈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平时多吃点多动点,有个什么病痛的要及时请郎中来看,最后书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银票,简妈妈不肯收,书容低低的道:“我也是为大哥好,说来在这里,妈妈才是对我与大哥最好的人,等我走了,大哥有个什么事情怕也只有妈妈真心的牵挂着,所以妈妈手里头一定要有点钱,若真有个什么事儿也不至于困住。”
简妈妈说他手里头还有银两,说老爷都给他备好的,书容说多拿点总没坏处,简妈妈便也就收下了。对于简妈妈,书容真的很感激,一个儿孙满堂的仆人,能放下天伦之乐独身前往这里照顾主子,其衷心实实在在可敬,望着她笑笑,书容亲自送了她回房。
晚间崇孝也从国子监回来,与书容说了好些话,书容生怕他提起承修,还好他没有,说的通通都是些照顾好身子,照顾好阿玛,多多写信之类的。
农历三月十七,风和日丽,莺飞草长,当真是大好的日子,一辆马车载着书容宜宁还有茜雪绿苔往保定去,天天气甚好,是以绿苔将车子两边的小帘子都支起,方便大伙儿赏春景。宜宁因成功落选,感情上又有了寄托,因而心情特别的好,再看看外头明媚的光景心情便越发的好起来,于是不自主的哼起了歌谣,茜雪受到感染,慢慢的也跟着唱起来,外头赶车的护卫大哥和士衡听到里头的歌声,也变得激情澎湃,护卫大哥说:“姑娘家的声音就是好听,此刻若是有美酒便是人生一大美事。”士衡笑道:“等到了保定,我陪你喝三大碗如何?”护卫大哥大声说着好。
绿苔听着车里车外的歌声,幽幽的看眼旁边的书容,书容微侧着脸看着外头的春景,面容平静,眼波不兴,看不出是喜是忧。
在保定待了两日,书容给梅园的每一个下人都发了双倍工钱,又在宜宁的陪同下去给舅母和每一位嫂子都请了安道了谢,书容觉得一切都做得妥当了后便告辞南下,恒良应允,照旧遣了图强领一行人送她。
书容离开,最不舍的就是宜宁了,临行前宜宁将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问书容能不能再多住几天,书容笑拉着她的手说:“难道再住几天姐姐就会舍得我了?不过我倒有个好法子。”书容说着就附到了宜宁的耳畔低低的动了几下嘴,宜宁听罢后立时羞红了脸,也不说留她了,赶紧的就让她上了车。书容坐在车里头朝众人挥手道别。
南下的路似乎艰辛无比,不过赶了数日的车,书容却觉得日子已过了几十天了一样,绿苔说是大概是她想着京城的人的缘故。
绿苔如今也敢与书容说几句体己话了,这让书容很感动,书容也不在她面前装什么都没发生,她这么说,书容默认着,可是忘掉一个人是项艰巨的任务,效率好的话一年两年的也就过去了,效率不好的话,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忘记。
于是坐在车里的时间,书容都闷闷的,许是思虑太多,许是车马劳顿,还没进入河南,书容便病在了车上。图管事说去找家客栈住下来养病,书容却不想这么空荡荡的耽搁在半途,她急于回到家里,急于回到阿玛与二哥的身边,她觉得见到她们,她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不管什么情伤,不管什么病痛,都会好的。
图管事没法,只得昼夜兼程的赶路,每到一个城里都是先去给书容抓药,然后大伙儿吃点东西继续赶路,可是才到安阳境内,书容便病得坐都坐不直了,吓得绿苔无论如何都不肯听她的,赶紧要图强去寻客栈和郎中。
如此在安阳养了七日,书容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准备要上车继续出发时,绿苔忽然松开扶着书容的手,发了疯的追着街面上的一个人贩子去,书容似乎猜到些什么,命图强赶紧的带了几个人跟上,她也慢慢的走了上去,书容见着绿苔正狠命的捉着那人贩子打,绿苔从来不会这么失态的,绿苔也从来不哭的,今日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绿苔哭得像个疯婆子,却可怜的很。
从绿苔含糊的骂声中,书容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人贩子正是当年贩卖了绿苔的人,而绿苔之所以被他贩卖,是因为他拐走了绿苔的弟弟,绿苔一路寻过去被他强行捉了卖人的,绿苔这么些年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弟弟,可从来都没有消息,今日老天开眼遇上他,他却说根本不记得卖到哪里去了。
绿苔打到无力终于瘫倒在地上,书容过去扶了她,又与图强道:“图管事,今日交给您一个差事。”
那图管事愤愤的看着书容,书容抬手指了指已被路人围住的人贩子,说了个字:“打!”
85章
图管事及其他的随从早就想狠狠的扁这人一顿了;如今得了令,立时撩袖大展身手;几人将那人贩子打了个鼻青眼肿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周边的群众纷纷叫着好,书容见人动不了了便叫停;又叫人将他扶起;准备将他押送公堂,此时周边的衙役刚好闻声赶来,开口便问谁在打人;书容微微一笑,说方才她的随从抓了个强卖人口的贩子;请他押回去,那衙却不应口只反复质问书容怎么打人,书容无奈的笑笑,问周边的父老乡亲刚才可有看到她和她的随从打人,众人皆说没有,没有打人,书容则笑着将那人贩子推到衙役身边,“把人带回去吧,官差大人!”
扶着绿苔上了马车,书容给她擦干净脸,整理好弄乱的发丝,说:“别伤心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