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斗地主 作者:赵岷(晋江银编推荐vip2013.06.01完结,欢乐、种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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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方宁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宋乔说完也觉得不对劲,他赶紧就为自己的言论辩解:“这不好吗?这就是狗的本分。”
“好好,你说得太对了。这样吧,你们两家一家一只。到时时候比一比,看谁家的好。”
宋乔这会儿傲娇劲又上来了,他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你别以为我上赶子非要给你,我家的小狗早就有人问了。”
方宁敛了笑意,认真地点头应和:“你为你家的狗找到好归宿,也是主人的本分所在。”
第五十三章早春
方宁说完这句便安静下来;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
宋乔心不在焉,他一会儿低头看着面前的书;一会儿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等了好半晌,也不见她对自己主动说话,他只好清清嗓子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你说。”
“就是你做的那副纸牌被我爹看到了。他说斗地主这个名不雅观;改成斗猴子比较好些。”方宁哑然失笑;“那就改吧。”
“还有;他想多做几副放到我家的铺子里卖。——我家有一家店铺到期了;我爹准备自己开。你看行不行?”
方宁暗叹,这个宋老财真是无孔不入。她想了想道:“嗯,宋大叔这人真有眼光。”
下面的话宋乔有些不好意思;“我跟我爹提过钱的事,可他……可他说还没卖呢就提钱……不过,他说你以后可以随意借我家的书看。”宋乔停顿了片刻,又用坚决的语气补充道:“你放心,我家不会亏待你的,要真卖得好,我会为你争取的。”
方宁想了想,古代也没知识产权保护法。而且这个很容易模仿,估计也挣不了多少钱。算了,到时时候再说吧。不过,宋乔比他爹大方多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乔便起身告辞。他马上就要参加童子试了,这种散心时间越来越少。
到了正月十二这天,杜家的亲戚基本都走过了。杜朝南和方氏也终于闲下来做些自己的事。他们本想清静一天,没想到汪家又派汪立志来请他们去吃饭。方氏稍稍客气了一下答应一会儿就去。汪立志临走时还不忘刺激方宁一下,“哎,那个带四个角的方的丫头,你可别忘了去。”
方宁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那个尖嘴的小叔,我会去的。”汪立志自以为嘴头上占了上风,洋洋得意的回去了。
方氏和杜朝南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方宁去就行了。让夏宁和秋宁照旧留下来看家。
三人换上过年的衣衣裳,梳洗了一下,准备出发。方宁今天被方氏打扮得得花红柳绿的,上身是桃红色的立领棉袄,下着葱绿色棉裙。脚上是一双草绿色绣鞋。她今年十二了,头发也没再梳成包包头,而是在头顶两侧用丝带扎了两条小辫子,鬓发自然垂下,额前剪了整齐的刘海。方氏临走时又给她插了两根木钗。
杜朝南拎了一篮子土产,方氏牵着方宁,一家三口说笑着朝汪家走去。
到了汪家,方宁才发现,原来今天的客人不止他们一家。门前光驴车就停了好几辆,院里更是人声鼎沸。
香草闻声忙笑着迎了出来:“嫂子,大哥,你们快进来,今儿人多难免照顾不周,你们都不是外人,可别客气。”
方氏顺便问客人还有谁,香草一一低声介绍:“我大姑一家,堂姐一家,都没外人。”说完她又冲方宁笑笑:“对了,方宁你今儿可有伴了。”方宁回了个笑脸。
他们一家三口进了堂屋,就见两个妇人正围着汪老太太说话。见到方氏他们进来,其中穿暗红棉裙的中年妇人笑吟吟地站了起来招呼道:“你们来了,娘正说你们呢。”这妇人便是香草大姑汪氏。方氏和杜朝南忙上前招呼,方宁也上前叫了声:“姑奶。”而那个年轻些的,身着青莲色绸裙、头上插满珠钗的妇人连动都没动,似笑不笑的打量了一眼方氏母女略一点头,便继续跟汪老太说话。
方宁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她顺着目光看去,就见一个身着艳红色细布棉裙、身材圆胖,约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着她。香草没注意到那小姑娘的目光,就笑着说道:“红玉,她是我跟你提过的方宁,比你小一岁,你们俩玩去吧。”香草又对方宁笑笑:“她是我堂姐家的闺女,叫朱红玉。”
“嗯。”红玉鼻孔朝天,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一声,在前头领着方宁到另一间屋子里去玩。方宁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发现这人不好相与,她的言行举止总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两人还没说几句话,红玉就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方宁的装扮,她晃动着那对银丁香,撇撇嘴,不屑地说道:“红配绿,丑死个人,你们这些乡下人什么都不懂。”
方宁眉毛一挑,都说古人早熟,这姑娘都十三岁了,竟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她淡淡接道:“丑不丑还得看什么人穿。还好是我穿,不是你穿。”话不投机,她也没必要再在这儿掰扯,转身准备到院子里看看去。
那个朱红玉并不打算放过她,冷讽热嘲地说道:“我香草姑怎么就看上你小舅了?一个乡下泥腿子,跟我小叔差远了。”
方宁没想到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她不准备搭理她。谁知朱红玉见她没出声反驳,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得无话可说,心里不禁暗暗得意,嘴里也越发没遮拦起来:“我知道你们家就是看上我七舅爷家开铺子,好图方便,千方百计的往上凑,你小舅就是个吃软饭的!”
方宁的火蹭地一下上来了,她十分尊敬方牛子这个舅舅,听到朱红玉这般恶毒的诋毁他,她自然不能容忍。
她冷笑着停下脚步,学她的模样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着朱红玉。不紧不慢的反击道:“我见过很多讨厌的,但从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你让人一见就烦,越见越烦。连狗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咬人,但你一见面就咬我。如果没人教你礼仪,我建议你向狗学学。”
朱红玉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才是狗,你还是乡下疯狗。”
方宁灿然一笑:“你继续叫吧。”说罢,她扬长而去。朱红玉嘴里低声骂着,她本想跟上去,又一想方才她娘刚跟人夸她举止文雅,如果真跟这个野丫头当众闹起来,丢份子的还是她自己。她犹豫半晌,最终没敢追出去闹。
方宁飞快地钻入人群,挤到正在忙碌的香草身边,一脸困惑地问道:“姑,那个朱红玉怎么无缘无故的骂我小舅?我们家跟她家没过节吧?”
香草微微红了脸,稍一思索,便悄声说道:“跟你家没关系,是我们两家的事……总之,你别理她就行。”说完这句,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门,自责道:“都怪我,以前有人跟我说过,说这小丫头不喜欢长得比她好看的女孩子,我估摸着她是妒忌你呢。理她远些就行。”
方宁笑道:“那我就这么想吧。没事的,我躲着她就是。”
就在这时,汪立志买东西回来了,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径直走到方宁面前,朝她勾勾手:“那个方的,过来,小叔带你玩去。”
方宁看看也没自己呆的地方,就跟着他出去了。
刚到门口,朱红玉也跟了一声,“小舅,我也去。”
汪立志有些不耐烦她,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道:“你娘不是让你当什么淑女吗?我们去放炮,你要去吗?”
朱红玉果然顿住了脚步,她恨恨地瞪了方宁一眼,方宁视她如空气,跟着汪立志走了。汪立志意有所指:“我不喜欢跟这些女孩子玩,小心眼,叽叽歪歪的。”
方宁答道:“我觉得你的心眼挺大的。”仅仅比朱红玉大一点。
汪立志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脯:“你才知道。”
两人玩了一会儿就被喊回去吃饭了,朱红玉可能已经先像朱汪氏告状了,所以方宁一进屋就能感到两道充满敌意的目光。
吃饭时,男客一桌,女客一桌。方宁的位置在方氏和香草中间,对面便是朱红玉和朱汪氏。朱汪氏长得本来不错,可惜颧骨太高,眉毛上挑,显得过份凌厉了些,破坏了她的整体美感。朱汪氏也在打量方宁,她不冷不热的说道:“这孩子长得还行,赶明儿再把性子收收,教些规矩,见见世面,说不定也能嫁到城里来。”
方氏客气地答道:“这事远着呢,孩子还小,我和他爹打算多留几年。”
朱汪氏皮笑肉不笑的接道:“哦,我都忘了,你家没儿子,还得招婿上门。”方氏的脸上顿显不悦,哪有当人面揭人痛处的。香草也是一脸尴尬,一时不知接什么好。
汪老太脸色也不禁一沉,轻咳了一声,制止朱汪氏。
香草娘赵氏赶紧打圆场把话转到别的方面,方宁本想立即以牙还牙,又怕香草一家人为难。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忍的人,有仇尽量当场就报。她隐约知道朱汪氏嫁到县城其实过得并不太好,不得婆婆欢心,生了个儿子身体弱,丈夫也花心不顾家。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她在一群乡下人面显示优越感,或者说,她也只能在他们面前摆。
这个话头岔过去,众人继续吃饭。香草不停的给方宁方氏两人夹肉夹鱼,她生怕朱红玉多心,就笑道:“红玉,吃什么自己夹,我胳膊伸不到你那儿。”
朱红玉用手帕擦了擦嘴,慢悠悠说道:“这鱼啊肉啊,我都吃够了。”
朱汪氏忙接道:“这孩子胃口小。”
方宁清脆地接道:“红玉,你胃口小,身体还长那么壮,肯定在家吃的都是好东西,你奶奶一定很喜欢你,对吧?”
朱红玉的脸一耷拉正要回应,朱汪氏悄悄拽了她一下,制止住了。
朱汪氏脸上的笑有些僵硬,随口应付一句:“当祖母的哪有不喜欢孙女的。”
方宁接着又问:“大姑,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带玉宝弟弟出来啊?还有我大姑父咋也没来?”玉宝就是朱汪氏的儿子,因为体弱多病很少出来。而她的丈夫此时正在跟那个寡妇鬼混呢。方氏的话句句是关切,却句句像刀一样戳在朱汪氏的心窝上。她心痛得不得了,表面上还得笑着敷衍应付。
朱汪氏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言不由衷的夸道:“这孩子一点都不怕生,大姑大姑叫得怪亲热的。”
方氏不及接话,方宁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甜甜地笑道:“我一见着大姑就觉得亲切,咱们毕竟是一个村的嘛。村里人都说大姑嫁进了城里也不改本分,每年都不忘回来看我老太。不像有的人似的,一离了家就忘了自己是谁。”
“呵呵。”朱汪氏干涩的笑着,其他人也陪着一起笑。香草看了一眼方宁,觉得这小丫头的嘴真利落。方氏看女儿笑呵呵的替自己把仇就报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方宁见好就收,不想打落水狗打得太过了。众人吃完饭,又寒暄了一会儿,方氏就提出告辞。汪老太生怕她们再和朱汪氏母女发生矛盾,客套的挽留了一下就让她们回去了。
……
过完元宵,年就算彻底过去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春耕、种菜、上肥,锄地,一样样都得做。
大人忙碌,方宁也没闲着,她每天都要放鸭子,割草,整理菜地,给屋后的小花园浇水松土。 杜朝南忙完地里的活就开始清里池塘引活水,准备养鱼。至于果树的事,方氏也托了方牛子帮着打听。
河里的冰开始融化,岸上的柳树梢头挂着一抹抹惹眼的新绿。白色的荠菜花,嫩黄的迎春花早早的开了。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方宁家的鸭鹅们被圈了一冬,此时早就迫不及待的下河扑腾去了。她家的鸭子养够了四个月,已经开始产蛋了。她们姐妹三人每天都争着早起,好到鸭圈去捡鸭蛋。方宁一般情况都抢不过两个勤快的姐姐。
宋乔有时找狗有时找小木头有时是散心,总三五不时的路过这里。
有一次方宁好奇地问:“你不是快县试了,怎么那么闲?”
宋乔振振有词地答道:“‘学而不思则惘’,我看似悠闲,可脑子还在动着。”
方宁有时也会鼓励他几句,诸如叫他不要紧张怯场什么的。越跟她说话,宋乔赵觉得她懂得多,心里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他路过这里的次数也就愈来愈多了,虽则如此倒也没影响他的功课。
宋乔的这种变化很快便引起了宋老财的警觉。经过多方查探,宋老财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儿子春心发了,情窦开了。这让他十分为难,他不是不让开,只是觉得不该这时候开。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他,让他迷途知返。
这天宋乔像前几次那样,从河边散心归来。宋老财正在客厅守株待兔。
宋乔看父亲这架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忐忑地问道:“爹,您有事?”
宋老财用跟查帐时一样的精确而锐利的目光盯着宋乔看,盯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问道:“你最近总往村南头跑,这是咋回事?”
宋乔理直气壮地答道:“您不是让我多动动吗?我就动了。”
宋老财摆了一下手,“别紧张,爹是关心你,跟你聊几句。”接着,他很自然的将话题转到核心处。
“那你觉得河洼的杜老三家的人咋样?”
“很好。”
“那杜家二丫头夏宁怎么样?”
“她也挺好的。”
宋老财盯着儿子的神色,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心头闪过一丝疑云。说实话,夏宁长生得好又跟宋乔年纪相当,原本是宋老财的头号怀疑对象。可是看儿子这种神态,似乎不像是她。宋老财眨眨眼睛继续审问:“那老三秋宁呢?”
“她,也挺好。”宋乔想了一会儿才说出对秋宁的印象。宋老财更疑惑了,难道是他多想了?宋老财捋着几缕稀疏的胡须,停止了追问,他之所以没问到方宁,那是因为在他眼里,方宁跟宋柳差不多,都是没长开的黄毛丫头。根本不是能让人情窦初开的对象。
“爹,您什么意思?”宋乔这会儿也揣摩出来了父亲的别有用心。
宋老财语重心长的教诲儿子:“荷生啊,这个时候你可别分心了。咱宋家就靠着你光耀门楣,重振家风。”
宋乔点点头,这话听得太多了,都能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