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 作者:锦竹(晋江金推vip2013-03-10完结,轻松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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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郊山上有许多寺庙,白芷决定选择人烟最少的寺庙,但即便如此,白芷还是等到了傍晚,不知疲惫。而慕屠苏却也在她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到底是何事,让她如此坚持?
终于轮到白芷了。白芷在蒲团前扣了三个响头,找旁边的和尚,问道:“我想问姻缘。”
“姑娘请讲。”
“我何时宜大婚?”
和尚未料白芷如此直接,为她算了一挂,“今年,皆无。”
白芷一愣,不知如何反应。倒是不服气的红翘,直接囔囔,“怎么可能?我家小姐下月中旬大婚,你算算下月中旬。”
下月中旬大婚?慕屠苏湣饫着墩谀嵌
“下月中旬虽属于黄道吉日,但却是姑娘你的多灾多难日,更不宜大婚了。”
“胡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红翘愈加不服气了,“难怪你这里香火比其他寺庙冷清,肯定是你这死秃驴算不准,乱说话。”
“阿弥陀佛!姑娘不要乱说。”
白芷一句话都不说,魂不守舍地起身离开。红翘忙不迭地跟上,一面开解白芷,“小姐,他们肯定说不住,小姐和九公子的婚事定然能顺顺利利的完成。”
有人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处。白芷抬眼看去,是慕屠苏,她脸色露出嫌恶的表情。
“你要和裴九成亲?”慕屠苏脸色苍白,痛苦地看着白芷。
“与你何干?”白芷看都不想看他。
慕屠苏却掐着她的下巴,狠狠地道:“看着我说话。”
白芷吃痛地皱了皱眉,盯着他的脸道:“当初若不是你,我早和阿九在一起了!你知道你多惹人嫌吗?我已不是你的小妾,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白芷撇过脸,打掉他的手,急步离开。慕屠苏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湣鹗Я肆榛辏院@锊欢系鼗胤虐总品讲诺幕啊K粤沟匦α恕
方才她眸子里流露出的厌恶,是真的,看他一下,都觉得恶心。
原来,她一直爱着裴九,是他,横刀夺爱!可是该死的自己,明明已然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为何还是那么不甘心,只想抱抱她,唤着“芷儿”?
他已无可救药。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写的好累啊~这文当初停了一个月,本来想弃坑的,但是我没有弃坑的习惯,同时也舍不得这个文,就硬着头皮写了。这文是我写了快一年的现言转到古言的第一篇,很多不足,加上复更后,重新改大纲,思维有点乱,前面写的也忘记很多,许多bug。而我又没有修文的习惯,所以这文我当是练笔,没啥太大的奢求。我真的很偏爱这篇文了,我是出了名的写文不过20w的人,这文竟然过20w了,真的算是奇迹了= =
☆、66重生——大婚
白芷在等待自己的大婚期间;朝廷发生了许多事。比如,皇上病危,太子暂为执政,三皇子势力被压得一蹶不振。同时,漠北动乱;传言要趁虚而入;攻打光辉王朝。
但这仅仅是传闻;还未得到证实。但这个传闻;足以让朝廷恐慌了。漠北早先七年前被南诏攻破;以太子为质子送往南诏;才保住了国。他们认识到军队的强大是巩固国家的筹码,用七年的时间养兵蓄锐,反攻南诏;终得成功,换回他们的太子。光辉王朝已身心疲惫,早没力气迎战。这若是打下去,必败!
裴九频繁来白府,进白渊书房,便是呆上一天。红翘猜测,“小姐,你说这九公子,是不是天天催促老爷把婚期提前了?”
白芷权当红翘没脑子,不禁翻白眼,“阿九这是在办正事。”
“有何正事比小姐和他的婚事还要重要?”红翘翘着嘴,极为不满。白芷瞧着红翘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笑道:“我这是说你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还是你迫不及待想做陪嫁丫鬟,想勾搭九公子呢?”
红翘一怔,忙不迭跪下叫冤,且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她的忠诚。白芷见她吓得眼泪直流,有些慌了,忙扶起她,哭笑不得地为她拭泪,“你这是作甚?我只是玩笑话。”
“小姐,这可不是玩笑话啊,这已然涉及到我的道德问题上了。红翘没念过书,但深知一个道理,兔子不吃窝边草!”
“……”她这是何比喻?白芷以指腹点点红翘的额头,“你这是把自己比作兔子,我家阿九当做草了?”
“小姐,我错了……”红翘忙躲闪白芷的攻击,跑到外头,探出个头对白芷道:“小姐,我看你是口渴了,我便去给你烧水泡茶。”红翘便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芷在想,或许红翘正是一只兔子,遇事跑得比谁都快。
大婚之期已到。白芷满心期待的日子终于来临。来宾们觥筹交错,笑脸盈盈,一副天下太平的享乐模样。这是白芷在自己的房内,第二次出嫁了。先前一次,白芷打心眼忽略,而那段记忆也是模糊的,对讨厌之人,她一向不想留有过多的记忆。她终于可以加个阿九了,她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一想到阿九的模样,白芷便溢不住笑意,扑哧笑了起来。为她梳发的媒婆瞧见了,乐呵呵地道:“这还未出嫁呢,新娘子就受不住了吗?”
白芷浅笑,“心情颇为好。”
“洞房便更为好了。”媒婆贼笑地朝白芷挤眉弄眼。白芷一阵错愕,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觉得尴尬无比。
慕将军被休的小妾再嫁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只因此番所嫁之人乃慕屠苏的直系下属,裴先锋。虽裴九还是裴先锋,因归于太子党,且太子党暂为优势,裴九极有可能可能飞黄腾达,而慕屠苏则会功败垂成。
南诏小公主得知白芷要嫁人的消息,颇为神奇,但见慕屠苏郁郁寡欢的样子,又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冬日气息未散,天极为冷,慕屠苏听着外头的吹锣打鼓,心绪颇为复杂。
南诏小公主玉玲手舀一件大氅,正预为慕屠苏披上,慕屠苏湣鹩邢戎嗔烁錾恚蛩慊匚荨S窳徕筲蟛豢斓厥栈匾讶簧斐龅拇箅袂楸醯氐溃骸敖阈莅总浦拢铱砂敕治床魏希谓绱舜遥吭趺此滴乙彩墙颂Т蠼翁Ы诺模竿跫沂榧阜猓铱墒嵌嘉椿啬亍!闭馑瓢г顾仆驳鼗埃媚酵浪辗吃甑匦那樵鎏砹朔吲D酵浪绽湫Χ运叭粝牖钭偶绦鼋蛉耍胛癖赜们浊械挠锲醇沂樗痛锬馅
玉玲双唇紧闭,紧紧地注视着慕屠苏。慕屠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南诏的旁门左道!我只是不知你们何时与裴九勾搭上了。怎么?南诏选择辅佐太子那边?”
玉玲听得一脸迷茫。
慕屠苏忽然掏出一枚中指长的香。玉玲瞬间淡然不了,紧紧地抿着唇。
“此香,你们南诏皇室世代极为珍贵之物,只有五包!相传这是你们南诏第一国师天地所研发而成。汇集的不仅有你们南诏最擅长的蛊毒,还有漠北极北之地名为忘川泉的泉水,当然,还有许多未知的成分。此香由谁开封,便是下蛊之人,下蛊者只要把种蛊者的头发烧成的灰烬沾在香上,让种蛊者闻香入睡一月,种蛊者便能目空一切,疯狂地只爱下蛊之人。此香叫,蚀心。甚是好听的名字。”
玉玲知真相被揭穿,恼羞成怒,“这事,你怎知?此乃我皇族的秘密,除了我皇族和国师,无人知晓。”
“你姐姐让我传话于你,加之于她身上的,她会十倍奉还!”
玉玲狠狠地咬牙,“本公主要回南诏,叫父王灭了你们。”
慕屠苏却道:“忘了告诉你,你这段时间为我准备的珍贵蚀心,我自觉无福消受,浪费可惜,我给他人用了。”
玉玲当场吓傻。慕屠苏阴森地眸子定定地注视着玉玲,“我这辈子最厌恶被人算计,算计我一次,我便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来人!”
从廊子外跑出来几名侍卫。慕屠苏道:“夫人与畜生通奸,见其爱之切,本将军便成全她!带她去见那畜生吧。”
玉玲双目一瞪,极其骄傲,“你敢!我乃南诏国小公主,你可知后果?”
“你忘记大公主告诉你的话了吗?加之于她身上的,她会十倍奉还。你算计她,害的她落在漠北太子手上,她会轻易绕了你?据我了解,南诏小公主之所以与双生的南诏大公主不相像,是因为南诏小公主在小的时候因纵火,不小心伤了容貌,终日以人皮面具示人。因容貌尽毁,爱极了美的事物,皆想占为己有。如此爱美的小公主怎会以真面目示人?大公主造个假的小公主绰绰有余了。”
“慕屠苏!”玉玲疯了一般想去撕裂慕屠苏,一旁的侍卫蜂拥把她堵住且钳制住。玉玲含恨地看着慕屠苏,慕屠苏却不以为然,反而冷眼相对,“你做得最大的错事,便是想占有我。而我,只允许白芷占有我!”
慕屠苏打算回屋去。玉玲却扯着嗓子疯狂地笑,“她一辈子都不想占有你。你可知解蚀心的方法是什么吗?不知种蛊者死,便是种蛊者先前最爱的那个人死!哈哈,白芷最爱的人是你,但慕屠苏,你们永远不能再相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永远!”玉玲被侍卫强制拉走,而她的声音却回荡在空中,久久未散去。
永远不能再相爱,永远不能在一起,永远……
玉玲是下蛊者,原本种蛊者是慕屠苏,慕屠苏移花接木,种蛊者据说是一只老虎。在郊外一处秘密牢笼里,时不时传来一阵老虎的嚎叫,以及一女子的尖叫。
***
傍晚,锣鼓声响起,新郎新娘开始拜礼。白芷即使被喜帕遮着脸,也掩饰不住她的满面春风。她舀着花球看着另一边同舀着花球的裴九,虽只能瞧见鞋子……
白芷一怔。她以前给裴九做过鞋子,一看便知裴九鞋子的大小,怎今儿瞧着,裴九的鞋子似乎小了一些?
“芷儿!”裴九唤了她一声。白芷回神,却发现自己竟不走了,停滞在大堂门口。白芷顿时红透了脸,忙不迭抬腿进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颂礼者还未念完“夫妻对拜”,忽然有人跑了进来,喊着,“裴九接旨!”
来人是慕屠苏,他手里舀着一卷黄锦,是圣旨。裴九蹙眉地看着慕屠苏,十分不满他的“及时”。白芷因惊慌,掀开自己的喜帕,愣怔地看着慕屠苏。慕屠苏未望她,怕自己失控,瞧见她为别人穿上嫁衣,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边防区告急,特命裴先锋快马加鞭前去支援,已安军心。不得有误。钦此。”
裴九咬牙切齿,“谢主隆恩。”
裴九起身,走向尚在气喘的慕屠苏面前,微笑道:“将军真是尽职,如此迫不及待地来宣旨。”
“皇命难为,裴先锋请,军队已在外头恭候。”
“将军不去吗?”
“自然与你同行。”
“这样啊……”
裴九忽然打横抱起在旁发愣地白芷,对慕屠苏道:“私自带家眷,军法怎处置?”
“五十大板。还要如实禀告皇上。”慕屠苏眯着眼,把目光移到裴九抱着白芷的手上。
“那么我愿意挨这五十大板。至于皇上那边,还请归来禀告。”裴九不顾众人瞠目结舌地表情,对高唐上的白渊深鞠躬,“夫妻对拜与洞房,我和芷儿回在别的地方完成,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白芷一听,脸羞涩地低了下来,嘴角却扬着幸福的笑。
慕屠苏攥紧拳头,忍住不爆发。
永远不能再相爱,永远不能在一起,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越接近结尾,我越卡。。。。。卡到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困,大家晚安。
☆、67重生——反思
白芷穿着一身嫁衣随军;总是有一番韵味。白芷建议阿九让她换个行头,但因皇命难为,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这让白芷极为尴尬,她和阿九骑着高大的骏马一身红装招摇过市;她都不敢看四周百姓各种不同表情的脸了。
她甚至听着旁边有人道:“慕将军的小妾成了裴先锋的新娘子,是不是慕将军送给裴先锋的?”
“我看像,慕将军自从娶了南诏公主,立马休了。该是南诏小公主彪悍,慕将军惹不得!以前,慕将军多疼他这个小妾啊!”
“是啊!”
白芷并不喜他们把自己与慕屠苏扯在一起。裴九瞧见她不高兴的模样,欺身靠近她;“怎么了?”
白芷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扭着身子;让他节制点,裴九却反而愈加放肆起来,朝她耳际吹热气,瞧见白芷大臊的模样,笑咧了嘴。裴九的眸光忽然转向在后面慢吞吞骑马的慕屠苏,两人眸光相撞,裴九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意,慕屠苏的脸却愈加阴冷。
有生之年,不会再相爱,不会再在一起。慕屠苏凝望着白芷的背影。他在想,如若当初他接受南诏小公主的香,他或许也会爱上小公主,与她伉俪情深,不会再为白芷心痛,不再幻想着能出现奇迹,他们还会在一起,还会像以前一样,一起去京城第一酒楼吃红烧狮子头和山楂糕,晚上相拥而睡。
在百姓的目送下,先行军队出京城了。半个时辰,他们到达京城城郊的驿站,打算在此住上一晚。裴九却提议,趁着空闲之余,把未完成的婚礼完成了。而“高堂”则由此队伍中最大的慕屠苏担任。一行士兵见是喜事,又是粗汉,没注意慕屠苏渐渐青色的脸,还一味推着慕屠苏上高堂。慕屠苏冷然对之,士兵们这才懂得察言观色,立马停止了闹哄。裴九却不怕死,搂着白芷走至慕屠苏面前,“将军,你难道不祝福我们吗?”
慕屠苏死死盯着裴九,眼眸充斥着怒气。裴九嘴角含笑地回望他,谁也见不着,唯有慕屠苏能瞧见他眼里最深的恨意。他夺走了裴家赖以为生的骄傲、自尊,还间接害死他的父亲。慕屠苏理解,他的怒气不是因为这些,而是裴九竟然利用白芷来报复他!
慕屠苏说了一番别有深意的话,“你真的爱她吗?以一颗满腔真情,毫无杂念地在爱她吗?”
裴九一怔。慕屠苏再看着白芷,白芷蹙眉,并不给慕屠苏好脸色。眼前这个男人,为何用情伤的目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