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农女! 作者:素熙珏(晋江2012.12.09vip完结,宅斗、种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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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她如打翻了五味瓶,脸色春夏秋冬四季颜色过了一遍,气吼吼道:“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肖融安呆呆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白皙脸上泛着可疑的红云,一直红到耳后根,两只眼睛瞪的如大门口的灯笼,难得露出一丝傻气,和狗狗看人十分像。
这个情景莫名像是娘子去捉夫君的奸/情。
南风知道自己不该冲夫君发火,人家都好心帮她洗裤子了,几百年里难得见到一个啊,这事怎么就这么愁人呢,自己最不堪最想隐藏的秘密的被人看到了,她恼羞成怒了。
“你放下,放下,然后出去。”她双手乱摆,大声喘气,说的很激动,眼看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那人起身,没想到娘子这么大反应,柔声道:“莫哭,娘子,你别激动。”
激愤之中的南风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冲到面前捶打道:“你懂什么,很脏,男人不要碰,男人碰不得。”
融安的神色由困惑转为欣喜,绽放出温暖柔和的神采来。
“怕什么,我是大夫,这双手什么脏的都碰过,娘子嫌弃为夫么。”他还没说出口的是,便是死人也会碰,怕吓着她。
她咧开嘴,想笑,眼泪聚在眼眶摇摇欲坠。
他不嫌她脏,还说自己脏,他维护她可怜的自尊心。
她听见自己冷硬干涩的心,砰然开了道口子,照进了温暖和煦的阳光。好像慢慢脱离了自己掌控,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甜蜜。
肖融安窝在屋里老老实实洗好了被子和裤子,两人合力展开把被子摊在竹竿上,相视一笑。
大年三十中午是祭拜祖先,合家吃了饭,妯娌几个把青菜荤菜洗好切好,留着正月里头待客用,待天色暗了下来,纷纷回房去洗浴换新衣衫。
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刘公子劝服了谢天明,桃妹和哥哥好事多磨,终于成了,南风一听,欢喜的不行,要不是大年三十,各自在家过年,她早就忍不住告诉哥哥了。
“你放心,哥哥已经知道了,为了给谢奶奶冲喜,他们的亲事定在了明年正月底。”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笑着。
南风心中无限欢喜,笑脸一滞,转念又想到,一个月成亲是急促了,谢奶奶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去了,又得守孝,他们难等。
他眼睛微微一眯,笑了,执起眉笔道:“娘子,我为你画眉罢。”
她用帕子擦了身,濡湿的青丝被屋里的火盆烘了半干,洋洋洒洒垂在额角,本来来葵水最好不要沾冷水,前次一场鹅毛大雪冷的发憷,南风赖着没洗头,将将算来都有半个月没沾水了。顶着油腻发痒的鸡窝头,她实在不愿正月里面见客丢脸,便在屋里燃了两个火盆子,热水细细洗,干净的巾子擦了数十次,直到根根竖起,才在火盆边烘着。
狗狗新奇看着如瀑的青丝,跳起蹦过来,南风眼疾手快,才让发尾免去了狗狗的调戏。
它煞有介事翻了白眼,滚到了融安脚下。
惊的南风哑口无言,被只小狗鄙视了,她抢过夫君手里的眉笔,嗔道:“夫君还是去洗澡吧,画眉还是我自己来。”
对着菱花镜继续勾画,眉尖拉长,轻轻上勾,显得很有精神,在眼角处轻轻染上绯色,颊上飞霞。南风本来底子就好,只是素来不作打扮,素衣浅裳,掩在人群中并不出挑,她的美丽不夺人目光。
如今来了葵水,脸上肤色白的透明,长眉红妆,褪去了少女的娇憨可爱,像是正要抽出花蕊的芙蕖,显出鲜嫩娇美的颜色,极雅致极秀丽。
他出浴便看到这样一副美景,目光仿佛温暖的春水。她被他看一眼,是说不出的舒服快意,转眼又化为深深潭水,含着无边的**和爱意,让她浑身颤抖,心如鼓擂。
他几步跨过来,把她拥着怀里,掐着那不握一寸的细腰,含着她细嫩的耳珠啃咬,咬牙切齿道:“娘子,你这样,我受不了。”
南风几疑化作了一滩春水,软倒在他怀里,素白的手胡乱攀在他肩上,摸到高挺的鼻子,微微颤动的长睫毛,还有鲜嫩如橘的唇瓣。他的五官并不算很美,组合起来,却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她坐在他怀里,背贴着胸,股叠着股,找不到着力点,一手支起梳妆台,一手掐在他坚硬如石的大腿上,奇怪,怎么这么硬,然后她又放开,想挣脱,这种无力感觉太陌生,就像是溺水被灭顶。大掌触到她肩头细嫩的肌肤,流连不去。
他凑到她颈脖间,嗅到一股甜蜜的馨香,是她的味道。
再也忍不住,细细密密亲了上去,动作有些生涩,但是很温柔。
他的温柔慢慢软化了她的抗拒和害怕,她的手垂在那里,不敢动作,颤声道:“夫君,夫君”
喃喃软语,浅浅呻/吟。
那些画面,交缠的身体,猛烈的撞/击,淫/靡的呻/吟,还有恶心的白浊,嘎吱的大床,摇晃的视线。
她像是被自己声音猛然惊醒一般,发出一声惊呼,急忙要往前探去,想要躲。
他微微一滞,感觉到身下甜蜜的胀痛抵着她腿间的物事。
把她重新搂回怀里,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娘子,别怕,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他的眼神清澈又缠绵。
他在为自己情动却忘记娘子身子孱弱道歉。
她推开他,是因为想起了曾经唐六少带给她恶心肮脏的交/合记忆,让她几欲作呕,就算是这么好的夫君,也不能让她完全放心把自己交出去,也不能完全在他面前袒/露曾经阴暗的过往和全部的心。
太快了,她刚对他打开心扉,就要坦诚相对,快的让她害怕。
他们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隔着两世的纠葛,这条路并没有那么好走。
堂屋里头红烛高明,亮亮堂堂,大人小儿皆换上了新衣裳,只见周氏一身赭黄镶领杏色底子簇状印花交领长袄,配上赤金头面,金装上身,犹如庙里闪光的菩萨,当然表情也很配合。她手里拿着几个红包儿,正逗着孙子说话。
融月最先看见三哥他们过来,她穿着粉红色弹花襟短袄,边上缝上白色的兔毛,底下是深色八幅湘裙,头上挽着一个姑娘鬓,插了不少金银饰品,只是胸前太鼓,粉色又显胖,这一身完全把她身形的优点盖住了,显得肥短臃肿。
走动间兔子一跳一跳,看着南风一颤一颤。
“三嫂这身倒也别致,和二嫂商量着一起来的吧。”融月不喜大红大紫,认为色彩太重,显老气,殊不知,越是浅色的料子越是轻浮,君不见,多少妾侍做梦都想穿起正室那身红衣。
南风淡然一笑,转身和融安先给周氏拜了年,周氏喜笑晏晏,派了个红包,道:“这个红包是发给你肚子的孩子,望你们夫妻平平安安,和和美美,三年包两。”
她捏着红包跟循声而来的王氏打了个招呼,融安被两个哥哥拉去说话。
王氏今天一身荔枝红缠枝葡萄小袄,底下是绛紫马面裙,梳着侧鬓,饰以翡翠钗环,嫣然笑笑,神采飞扬。葡萄代表了多子,显然这是二嫂的愿望,红衣乌鬓,白面艳妆,有种不输人的明丽。
雨儿被王氏牵着,穿着素绒绣花蝴蝶小袄,胸前挂着金锁玉片,头上是两只金光闪闪的蝴蝶,她今日也特别活波,围着南风跑了一圈,带起头上铃铛叮当叮当,摸着婶婶的肚子娇气道:“婶婶,妹妹。”
都童言无忌,有时候往往是孩子说的话最灵验。
南风闹了大红脸,指着王氏问雨儿:“你娘肚子里有什么啊?”
雨儿偏头想了一会,王氏口舌发干,双眼灼灼看着女儿,又盼她说出心中所愿,又怕她说的不是心中所愿。
“是弟弟,弟弟。”雨儿话一出,王氏喜不能言,抱着女儿心肝宝贝肉亲个不停。
直把南风看的咯咯笑晕。
王氏笑吟吟故意上下打量着南风,芙蓉色鸡心领直身长袄,下着绿梅棉绫裙,额前悬挂紫玉镶珍珠流苏。斜插着缠枝钗,后面坠以云角珍珠卷须簪,脸上画了红妆,真真是大俗大雅,娇艳无双,宛如雪地里一支寒梅,红的热烈,白的纯洁。
“弟妹莫笑,我有,你也有,这身打扮真是把人看呆了去。”
王氏这话虽有些夸张,却是实情,南风一进门,众人皆觉得眼前一亮,尤其在婆婆面前侍候的王氏脸色有些难看,她身上的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端是富丽华贵,头上戴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和红玉莲花钗,这身行头少说也要上百两,花了她不少私房钱,眼下却被南风比了下去。为了儿子,她只得把气往回咽,端出笑脸相迎。
这一日不知说了多少吉祥话,赔了多少笑脸,夜间全家人围着火盆边守夜,孩子们趴在母亲怀里睡着了,周氏便招呼媳妇带着孙子去歇息,融安先陪着南风说了些闲话,后来也要她去睡觉。
南风不肯,一来是被窝冷清,二来是她睡不着,舍不得融安。她有个小习惯,每年过年都睡不着,回想着这一年的过往,在爆竹声声中起床。今年是她第一年在肖家过年,以后的每一年都将在这里度过。
她以为自己会孤单难过,就像前世在唐家庄子里一样,看着别人全家团聚,自己悄悄躲着被窝里哭泣。在烛光下和自己的影子说话,拼命捂着耳朵,怕听见笑声炮竹声说话声。
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不觉得孤单害怕,觉得心安,就算是陌生的全家人围炉夜话,她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心安。
“夫君,过年好,恭喜发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喜庆。
“娘子,我们一起过年好。”他悄悄握着素白的小手,那是喜悦的声调。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走,上肉沫儿。
☆、42、尊师送礼
42、尊师送礼
在镇上和乡下过年其实都一样;永远是热闹且忙碌。从初一到十五,山上的祖坟和远亲故交都给拜访了遍。因南风是新媳妇;跟着婆婆认了不少远亲;顺手收了不少红包;不过比起他们送出去的贺礼,那几个铜子实在是难看的紧。不过婆婆说了,自家不比亲戚家穷酸,能帮衬就帮衬;周氏很爱面子,大概是这个原因,她和公公之间的恩恩怨怨被瞒得铁桶样。南风无意去说婆婆是非;她捏着几个铜子;心道怎么算都不亏;肖家还未分家,送礼送公家的,红包是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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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初二回娘家,她对其他新亲戚无甚期待,当然面子上也没表现出来。黄氏用一串炮竹把女儿姑爷迎进了门,谢长生看见他们进门,立即起身来迎接,乐呵呵说着吉祥话。刚才两弟弟都穿着大红的簇新棉袄,拱手作揖学着大人说吉祥话要红包,南风早有准备。南风捂着耳朵,躲过了震天响的炮竹叶,踩着红叶跨过如意垛。
她的目光从屋里地上瓜果屑掠过,过年的习俗,白日不扫地,扫地是扫财。然后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脸上的笑一滞,然后又重新鲜活起来。
谢长生的右手边是喝的满脸通红的薛广集,他白皙脸上布满了红晕,捻起一只小小的白瓷杯往嘴里送,露出一个天真的蠢笑。他怎么在这里,南风下意识去寻月娥,她端着碗,满脸焦急看着薛广集,嘴巴抿的紧紧的。
按道理说月娥要避嫌,怎能大大咧咧出现呢,下一刻黄氏的略带不满的说话声解开了南风的疑问:“月娥,端完汤就进来,跟你说个事。”她是借着送汤的机会出来的,当初的肖融安可没这待遇,除非他带礼物送给她。
南风胡思乱想了一通,暗自庆幸老天爷长眼,回头看见肖融安坐在薛广集对面,两人碰杯叠盏。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像是吞了苍蝇屎。躲过了云秀殷勤的目光,去了灶房。
黄氏见女儿进来,立马故作凶态:“出去喝茶说话,别在这里碍我眼。”
“娘,”若还不知黄氏的爱好之心真是傻子,南风坐在灶前,任由火热的火舌舔舐着手背,对忙碌不已的黄氏道:“娘,我陪你说说话吧。”
黄氏心头泛酸,女儿离家就是剜了心头肉,如今能见着一回赚一回,是别人家的了,“你啊,当初来这里,也比灶高不了多少,我还记得,家里大人不在,你站在小板凳上做饭吃。如今一眨眼,你也成亲了,回娘家做客哪能由着动手呢。”
南风熟练的在灶灰上架个空隙,火势大了些,道:“娘,我好着呢,别没事瞎担心,累着自己身子。”
黄氏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笑成朵菊花:“我不担心,现在有吃有喝,费那么多心做什么,有些事操心也是白操心的。”
这就是周氏和黄氏最大的不同了,黄氏想的开,不钻牛角尖,她心里有事就说出来,不过夜,活的自在。若周氏有黄氏一半想的开,也不必自寻烦恼了。
“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事啊,瞧着月娥脸色不对。”南风吸了吸气,一股熟悉的菜香填满了灶屋。
黄氏有些犹豫,磕磕巴巴半天才道:“这事也不瞒你,喏。”她朝堂屋抬了抬下巴,“这事也是闹出来的,鹿什么书院的院长二月要过五十大寿了,薛广集就想去送礼。”
“鹿鸣书院,送礼是尊师重道的好事,怎么又出幺蛾子了。”
黄氏加快手中的动作,把砧板垛的噼里啪啦响,声音里充满了怨气,“送礼是好事,薛家的家底大伙都看在眼里,明婶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嫁女娶妇,也办的体体面面,她就是把小儿子看成了宝,如今把大儿子二儿子都得罪了。薛广集想送份大礼,哥哥嫂子平日里供奉他念书就不容易,偏生明婶嘴巴还不得闲,前头你茹嫂子肚里又有了,被婆婆指使寒冬腊月去塘里洗夜壶,说是要刷的闻不出味来,结果孩子没了,大人也遭罪。饶是老实巴交的薛大也红了眼,埋怨自个娘偏心太过,不肯再花闲钱送什么礼。”
南风一怔,忍不住为同是女人的茹嫂子难过,婆婆刻薄,夫君老实,她样样不得婆婆欢心,真是可怜。“娘,我带的东西里有些药材,您得空帮我送些给嫂子补身子吧。”
黄氏点点头,“我去看过你茹嫂子,脸色青黄,眼神呆呆的,这会是怕是伤了根本,你有这份心也好,晚上给她送过去吧。”从竹篮里拿出半边腌好的咸鱼,打成片儿,“要我说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