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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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胸有成竹,他的手中已多了一个紫金线袋子,那个布袋直向那红衣女鬼当头罩去,这一下,那红衣女鬼脸色大变,同时身影一晃,纵身欲逃。可是那袋子似有无穷的吸力,将那个女鬼吸得不能移动半步,女鬼渐渐支持不住,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似乎马上就要化成一缕青烟被吸入袋中去,只听它惨叫道:“不要收我。”声音凄厉,令人心寒。
就在最后一点青烟都要进入袋中,翁云海已欲收袋之时,一股更强大的阴风吹过,吹得赵鹏飞他们三个都睁不开眼,而翁云海持袋的手好象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让他痛得几乎失声要叫出来,手一抖,袋口不由一松,那股收入的青烟重新又冒了出来。翁云海大惊,急用一张符贴在自己的手腕之上,而手腕的疼痛之处已变得青紫。
“你竟敢冲我的乾坤浑元袋!你给我出来!”翁云海双目圆睁,已拔出了他的斩妖剑。
一个女子飘立在他们眼前,青衣素着,长发飘飞,虽穿得如此素然,但姿色却堪比那位红衣女鬼。
“小雪!”翁云海恨声道:“上次毅书帮了你一回,你不知悔改感恩,今天你以为还逃得了吗?”
话语一出,赵鹏飞他们才明白,这个女鬼就是害死孙毅书的女鬼小雪,心想难怪,如此姿色,那孙毅书不作个风流死鬼也难。再看翁云海,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翁云海明白,他现在对付的,是两个千年以上的女鬼。刚才他使出乾坤浑元袋,颇让那个小玉防不胜防,而那个小玉一身红衣,说明当年她就是一身红衣命丧黄泉。这种一身着红的死法,如果是在特定的时辰中自杀,就是一种很刻毒的死法,以这种方式死去,在头七之后是不会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相反,它的鬼力将会进一步增强,它将要留在世上了结它生前未完的恩恩怨怨。现在翁云海只能判定,小玉就是用这种刻毒的方法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看见那个小玉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的纱绫,至于那个被金刚符压制的应该也是一个女鬼或女妖,它和这个叫小雪的女鬼,显然红衣小玉都是知道对方的,否则小玉就不会骂它贱人。
小玉在风中重新现形了,但接下来的事是让他们谁都想不到的,小玉一见小雪,对小雪的相救之恩不但不谢,反而面色发青,红衣一抖,冲将上去和小雪打成一团,边打还边骂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与你不共戴天!”
“不会吧。”赵鹏飞以为自己在做梦,看看翁云海也一脸的惊讶。只听翁云海道:“这两个,在生前恐怕就是仇深似海,刚才我本欲用乾坤浑元袋收了那个小玉,你们不知道吧,任何鬼物,一旦被收入此袋,将永世不得超生,那个小雪这么帮了那个小玉,那个小玉都不领情,看来我们可坐山观鬼斗了。”
那小玉是步步紧逼,而那个小雪边招架边叫道:“小玉,人世沧桑,已越千年,想不到你还是如此的恨我。”
“我何止恨你,我被你们害到如此田地,你们还让我害死表哥,此般恨意,千年难消。”
两个女鬼是打得难分难解,翁云海却得了便宜,他看准时机,将两张符分别钉在两个女鬼的身上,那两个女鬼顿时僵在一边,动不得分毫,但就如此,那小玉仍旧骂不绝口,而那小雪却是一脸无奈之相。
“你们住嘴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收了你们了。”翁云海此话一出,无比灵验,那小玉马上闭上了嘴巴。翁云海回头对赵鹏飞他们道:“你们不要上来,这两个千年女鬼,鬼气恐会伤人的。”然后就对那小雪道:“那小玉如此恨你,千年不绝,看样子你们的恩恩怨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我看你恐怕坏事已做得数也数不清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收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就好生回答我的问题。那矿洞之中封的是谁的骨植?”
却不料那小雪竟紧闭嘴巴,一言不发,那小玉却在一边冷笑道:“那洞里封的是它当初的主子,比它还要坏千倍万倍。”
翁云海把头转向小玉一边道:“那它主子叫什么?”
“哼,叫了都会脏我的嘴。”那小玉竟也闭上了嘴巴。
“那你是如何被它们害死的?你那表哥又是如何被害死的?”此话一出,只见那小玉的脸上恨意更浓,虽不回答翁云海的话,却是自顾自喃喃道:“虽过千年,我都是没有面目再见他的了。”
翁云海见小玉不答,似有难言之隐,便道:“我知你恨它们,但是你若不告诉我,我又如何去对付它们?”
“她主子的贱名叫做冰姬,至于其他的事你最好问她,她最清楚她的主子了,那贱人生来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妖怪。”小玉道。
翁云海看着小雪道:“你喜欢被钉在这再好也不过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我有的是时间和你们俩慢慢的磨时间。”
却听小雪在一边开口了道:“我来告诉你吧,那洞中被那臭和尚压制住的骨植确是我家姑娘的,她姓韩名冰姬,我只是她最贴心的一个丫头,就叫雪儿,我知道我做的错事已经太多,但是我家姑娘当年在冰天雪地里救我一命,供我吃穿,教我琴棋,待我犹如姐妹,她死后被制,实是天意不公,说来说去,我家姑娘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算了吧,你那主子生时就作孽多端,死了更是为祸一方,这才被制压在此,你还说她可怜,真正可怜的是我表哥,被你们活活害死,你讲出这种话,真正是无耻。”小玉在一边打断了小雪的话。
“你也别如此说,害死潘公子也有你的一份。”小雪口含讥笑。
“你!”小玉气得又不说话了。
“我知你姓翁,你敢把你的手给我吗?我会让你知道我家姑娘的事情的。我家姑娘本就是个不凡人。”小雪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千年因果总需知,我会让你知道一切的。”
翁云海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不过你那鬼气想要伤我,还差火候。只是你家主子的来头我却想一知。”说完翁云海伸出自己贴符的那只手,握住了小雪的手。
第十九章 冰姬
一股寒意穿透翁云海的四肢八脉,但翁云海的眼前却显示出一幕冰雪交加的画面。
翁云海牵住小雪的手,那阵鬼气将他带回了千年之前。
冰姬降生在一个冬天,那年的冬天,对金陵城而言,是一个罕见的冬天,天冷得出奇,湖水,护城河水都冷得冻住了,大雪一直下个不停,人马几乎都不能出行。韩庄主的夫人怀胎十月,终于顺利的诞下一个女婴。当那女婴哭出第一声的时候,雪竟然停了,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白茫茫的大地,煞是好看。韩庄主面对银装素裹,满是冰凌的花园,就给他的女儿取名冰姬,就在冰姬出生的第二天,满园的红梅竞相开放,奇香扑鼻。
(翁云海暗觉奇怪,心想以冰姬的出生有此兆相来看,应该是个吉照,可冰姬何以死后会动用如此霸道的佛家镇鬼之符,看来其中定有原因。)
冰姬三岁那一年,韩庄主携夫人、女儿一起去观灯,韩庄主抱着女儿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都在看小冰姬,纷纷都在夸赞这个女孩儿生得漂亮可爱。等到冰姬一天天的长大,她的容颜越来越漂亮,而且表现出超人的聪颖,五岁时韩庄主就开始教她习字读《三字经》,不料那冰姬几乎过目不忘,韩庄主就更加欢喜了,特地请了老师来调教他的女儿,自己则亲自教女儿的武功。等到冰姬长到十七岁那年,是琴棋诗画无所不通,在武功上也深得韩庄主的精髓。冰姬不仅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女,在容貌上,更可谓是艳冠群芳,整个金陵的人一评论起,往往只能用“真正的绝色”五个字来形容。
虽然冰姬如此的出众,但是韩庄主也开始头痛了,首先是求亲的人不断上门,来求亲的人不外乎是两类人,一种是名门望族,另一类人则是在武林中有威望的名派人士,但是真正能与他的爱女相配的却没有,韩庄主虽不是什么官宦出生,但到底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望族之家,而且韩庄主自己在武林中也有一定的威信。上门求亲的人,有的是地位有了,但是人却无才无貌,有的虽然勉强可称得上是文武全才,可在冰姬的眼中实在是不堪入目,加上多年来韩庄主夫妇对冰姬的宠爱,使冰姬有了自己的主见:她的夫婿不应由她父母一手把持,起码也要得到她的认可,对于那么文才不佳,武功欠奉,只有家世的家伙,她是万万不嫁的。
如此左挑右选,又过了两年,仍是未找到冰姬的乘龙快婿,而那冰姬从小就被教导女孩儿应有的仪态,平日里自是高贵端庄,不苟言笑,加上这么长的时间里,见到的不是只会吹牛的草包,就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再就是什么都不能入冰姬眼的半桶水,令冰姬非常的失望,加上女孩儿家应有的衿持,使得冰姬也更加的冷若冰霜。因此冰姬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个冰美人。
(翁云海一见那长成少女的冰姬,不由的心怦然一动,对此他不由的更加吃惊,他自小学习道术,应是不会对女色有所贪迷,因此虽然赵鹏飞等一见那小雪,都认为小雪美得不可方物,但在翁云海眼中,红颜只是空皮囊,不过百年终成枯,所以他的心如死水一般的平静,但是他一见冰姬,冰姬的美却令他的心智有所动摇,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道行根基。)
宾客云来,冰姬高贵的坐在一角,小雪则侍立在一边。一个华服公子正在一边不停的讨好冰姬,其他很多世家子弟也都寻着借口在她的身边打转。
“今天是家父寿辰,不知是否有幸能请韩姑娘抚一曲。”华服公子眼神迷离地说道。
“是啊,是啊,韩姑娘今天就不要推辞了吧,如果今日我们能有幸一闻,死而无憾了。”旁边很多人不停地附和着。
“小女子才疏学浅,今天就不献丑了。”冰姬淡淡地道。“我本想给李将军的寿辰献上一副贺寿联,但只想出了个上联,一会儿想请教大家,讨一个下联,可好?”
“韩姑娘好文采,我看你是想考考我们吧。”其中的一个公子正说道,只见又有家奴送上拜贴,口中叫道:“洛阳潘公子到!”众人的目光不由转向门口,小雪的眼神里满是倾慕,而冰姬的眼中则闪过一丝不易让人查觉的欣喜。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锦服的少年,俊朗儒雅,正在向人拱手见礼,且他的身后还伴着一书僮模样的人。
(翁云海大吃一惊,他几乎要叫出声来,那个儒雅公子分明就是孙毅书,而站在他身后的书僮长得却象煞了小玉。但翁云海过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潘公子就是潘公子,他并不是孙毅书。潘公子的眼神显得是那样的沉稳平和,他不象其他公子哥一样,在见完礼后急于往冰姬的身边凑,而那小厮定是小玉无疑了,虽然那个小厮的眼神十分灵活,一进来就偷偷四处乱看,但是在看冰姬时,眼神却十分不友好,是一种女人看女人的眼神。此时,翁云海已经大胆的推测,这个潘公子就应该是小玉口中的表哥了。)
那潘公子先向李将军行了礼,口中道:“在下潘少轩奉家师之命向李将军贺寿,家师由于身体有恙此次就不亲自前来,由晚生代家师向将军致意。”在过完应尽的礼数后,那潘少轩终于向冰姬走了过来,两人见礼之后,冰姬倒是先开口问他道:“潘公子,再过两个月,泰山举行的武林盛会,不知你会不会去?”
“当然,到时候可见识到各家门派的精湛武功,又可结识江湖上的豪杰人物,这样的机会应是不容错过的,想必韩姑娘到时也会到场。”
“在下将随家父一同前往,不过在此,我特邀潘公子能移步庄上,一来上次你与家父谈论的老庄道学,家父还感到意犹未尽,念念不忘要与你再次论道,二来也容在下有机会奉茶相谢。”
“韩姑娘客气了,要姑娘奉茶,在下实不敢当。”
“如何当不得,上次惊马,幸亏你及时收住那狂驹的缰绳,救下雪儿,雪儿明是我的婢女,实则我与她亲如姐妹,此番恩情,怎能不谢。”
“少轩兄,想不到你还英雄救美,不知韩姑娘的香茶,在下可否讨得一杯。”先前的华服少年凑了上来,口气里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显然韩冰姬与潘少轩的讲话都被他听在耳中。冰姬见自己与潘少轩的讲话如此被那华服少年有意倾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快,而潘少轩则笑对道:“李放兄说笑了。在下侥幸路过揽下的一些闲事,竟得韩姑娘如此盛情,实愧不敢受,再说那次,就算不是雪儿姑娘有险,在下出手也是义不容辞。”
“刚才我听你说泰山之事,泰山之行也是我梦寐之事,不知届时,可否与潘兄一同前往?”李放笑问。
“看来此次要拂李兄的盛意了,此次在下代师为令尊祝寿,礼毕要速回洛阳,一来家师身体有恙,二来也有一些家事有待处理,我看你我还是在泰山再聚吧。”
潘少轩正说到此,只听门口又报:“韩庄主到。”
众人一听,马上停止谈话,一起迎了上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一身蓝衣大氅,踱步而进,先与李将军相互见礼,只听李将军道:“韩庄主,想不到你有事在身,还是赶了回来,来赴李某之约,真是——”
韩庄主打断道:“李将军的寿酒,在下一定是要讨一杯的,本不应迟到,只是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棘手,还是晚了一步。在下也是怕误了时辰,所以才特地让小女先奉礼而至。”
两位长辈正在寒喧,李放对冰姬道:“令尊刚才讲的棘手事,是不是最近一年来,江湖上频出的血案?”
冰姬点了点头,却对潘少轩道:“想来令师也应知道此事,因为听说作案人手段毒辣,杀人无形,已经连杀江湖数位高手。”
潘少轩亦点点头道:“家师自是听说,江湖同道也有相邀共除那人之意,只是师父有家事相缠,又抱恙在身,因此也未插手。”
“不过我可听说,凶手是一个武功极高的男子,如此杀人手段,象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李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