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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妖梦 作者:徐痴-第1部分

小说: 妖梦 作者:徐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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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梦》作者:徐痴


分 类:东方玄幻
总点击:1692
总字数:210272

文案:

半部真实的爱情史,半部现实中的神话,一个世界轮回、末世毁灭,神秘莫测的传说,一个揭示占卜、面相、法术等中国古老奇术面纱的故事……
他出生微寒,性格内向,胸无大志,却总是陷身于纠纷之中。他潜心研究各种中国古代奇术,不知不觉陷入了世界轮回的漩涡,他追求真正的爱情,但是命运却一再跟他开玩笑……
恐怖组织、国际刑警、灭世魔王纷纷登场,远古预言即将出现……
似妖非妖,似梦非梦,故名《妖梦》。

小说关键词: 林晨 杜微微 红岩岭


第一部 相识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回家

  妈!我回来了。

  林晨一只脚才跨进大门就开始叫了,今天是4月29日,他在F市的某职业大学读书,离家有三百多公里,要转三次车,平时没法常回家,这次趁着放假又多请了两天假,可以好好的在家里多呆几天了。林晨从上中学开始就有一个习惯,每个星期天回家一进门就大叫:“妈妈我回来了”,上了中专在县里读书,回来次数少了,但每次回来也是这么叫。如今在上大学,一年回来一两次,而这叫声,却从来没有一丝的改变。这是一个游子倦恋家的心情,羊羔依恋母羊般的情怀。

  “她采茶去了,还没回来吃饭呢!”林晨的爸爸叫林重,四十多岁,一个平凡的庄稼汉,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虽然才四十出头,却象是年过半百了,脸上已起了皱纹,嘴角的法令纹更显得深长。在朴实、慈爱中让人感受到了威严。他的眼中充满了历尽苍桑后看透一切的大彻大悟的智慧。他正在细心地磨一把砍柴刀,回过头来看了林晨一眼,脸上溢满了笑意,那是充满慈爱和赞赏的笑。显然,他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他用左手姆指刮了刮刀锋,满意的轻轻点了下头,好象他手里的不是一把柴刀,而是一件刚完工的艺术品。…谁说农民的工具不等于艺术家的画笔呢?

  “什么?”林晨大叫起来,“都三点多了还没回来,她又这般不要命的干活了。”林晨的喉咙哽了。

  “唉”林重轻轻叹了一声,轻得好象不是叹息,但林晨已经听到了,林晨的眼里有点湿润,看了看父亲过早苍老的脸和微微有点驼的背,家里本来就穷,支付他的学费本就有点困难,所以他选择上职业中专,想早一点毕业了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但是两年后,不甘于毕业后只当一个技工,又报考了省里的职业大学,只以一个月的时间自学完了第三年的课程,以最好的成绩考上了。。。。。。,父母欢喜之后,脸上却有一丝掩盖不住的烦恼,能不能支付得起学费和在省城里的生活费呢?最后父亲还是塞给他足够的钱,用坚定的目光送他上路了,现在已经是第二个学期,林晨明显地感觉到父母更加苍老了。

  林晨母亲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从不间断,但是就象是一台老机器依旧在不停周转,她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林重10岁时失去了父亲,12岁就开始当家作主,16岁到林晨妈妈家上门。而林晨的妈妈七岁就被父母抛弃,被一对末落的地主抱养。两个过早失去亲人的年轻人,生活在一对没有生育过子女的地主家里,一直被当奴仆一样对待,其艰苦磨难可想而知。狠心的老地主文革时被抄光了财产,临死把仅有的一点钱财吃喝一空,没有给这对“儿女”留下任何东西。所以林晨有记忆以来,家里总是很穷的,他看到这“外公外婆”时,总觉得他们怪怪的,从来不会笑,到他们死去的时候,林晨想装着哭出来,可是一声都哭不出。家里虽然没有底子,但是勤劳的父母吃苦耐劳,慢慢的也就有个家的模样了。他们总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些。

  林晨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兴奋起来:“爸爸,我在学校图书馆看到一本介绍预测术的书,跟你以前帮人预测失物的方法有点象。”

  “是吗?”林重的眼里有一点很亮的光闪了一下。

  “是啊,名字叫《周易预测入门》,我看了一段时间,按里面说的非常神奇,就跟小说《封神榜》中姜子牙和《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预测术一样,什么都可以预测的。其实这不是迷信,这是属于哲学的范围,我就是在哲学书架上找到的。”

  林重笑了笑:“我用的叫做《六壬时课》,听说是一个叫李淳风的人写的,那个很简单,只有几句口诀。对猪牛鸡鸭等走丢能测准一些,其它方面效果不好,我没读过书,知道的不多。”林重虽没上过学堂,但自幼勤奋自学,多写多练,大部份汉字都可以正常书写使用,尤其对古代传说古代神话很感兴趣。

  林晨道:“大部份的基础知识我都能理解,只是有个‘长生诀’不了解,也不懂怎么用。”

  林重:“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个人会知道…‘苦豆腐’”

  “就是以前常来我们家混饭吃的‘苦豆腐’?他会这个?”

  “不能说混饭吃,他是我们的客人。他这几天没在家,但明天他一定会去白云寺,我带你去。他可不象你表面看到的哪么简单,会的玩意可多了,会做水陆道场、降妖捉鬼、堪探风水,还会你所说的预测术,是祖传的。。。。。。”

  这个地方叫做“林墩”,有一百来户人家,大多姓林,地处闽浙交界处的深山中,一条小路通到这儿就嘎然而止。林墩四周原本都是原始森林,四季长青、绿水长流,极少与外界往来,但最终挡不住时代的脚步,工业虽然还没有侵袭到这里,但满山的原木已经被砍伐一空,露出光凸凸的小山包。




第二章 老朽

  “苦豆腐”姓林,是林墩林姓大家族中的人,曾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但是现在几乎没人记得他名字了,所有人都叫他苦豆腐。

  林晨从小就开始在外地寄读,近十年来很少在家,对家乡的大部份人都感到陌生。他对苦豆腐所知不多,传说他少时家中富有,年轻有为,是当时私塾中最出名学子之一,学富三四车才高七八斗。后来改学阴阳法术,能降妖捉鬼,懂奇门遁甲之术,擅长寻龙定穴,还会调配许多药丸,善治百病,是方圆几百里内最受欢迎和敬重的人之一。后来据说他的妻子抛弃了他,他的儿子不久也进了牢房,从此他一撅不振,除了抽烟喝酒,什么都不会了,整天苦着一张脸可能是因为他的脸太苦了,人又象豆腐一样软弱,谁都可以取笑他欺负他,所以被取了“苦豆腐”的外号。

  在林晨童年的记忆中,他就已经是一个糟老头,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所有人都叫他苦豆腐。他满脸细而深的皱纹,找不到一块平滑的地方,眼珠子很黄很黄,黄中夹着红丝和红块,头发弯弯曲曲没剩几根,油腻腻贴在头皮上,双手象一对鸟爪,又瘦又黑又黄,右手食指和中指永远夹着劣质香烟(经常是一毛钱一包的路江牌)两个指甲被烟熏得快要流下油垢来。他总是不停地抽,不停的咳,吐出的痰与他的眼睛一样黄,黄中还带着红丝。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怪味。。。。。他老实得象块泥巴,象一块豆腐,经常是无聊人士摆龙门阵时的笑料之一。

  林晨不知父亲为什么和这个老头很要好,经常招待他吃饭。但林晨却很讨厌他,他有肺结核病,听说是会传染人的,还讨厌他脏、臭、恶心。还有,每次他看到好吃的东西就迈不动脚步,口里说着客气话,屁股却早已贴上椅子。林晨在一直瞪他,他却视而不见,三两下就把好吃的扫进嘴里了,象是饿了五百年。林晨心里想,他跟孔乙己应该有得一比吧,说不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他妻子不要他了,儿子也犯法被关了起来。他想不明白,为何父亲与他特别友善,总是热情地招待他与另一个怪老头,那个怪老头叫林章雅,饱读诗书出生,也许文章会有点雅,但人却一点也不雅,贪吃,还爱吹牛,同样令人讨厌。

  第二天一大早,林晨与父亲一起上路。休息的时候,林重说:“你别看苦豆腐现在的糟样子,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你不能当着他的面叫苦豆腐,应叫伯父或师父,注意礼貌。”

  林晨应了一声问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林重有点出神,想了一下才说,“他家中本来富有,“土改”时被分光了田,“文革”时又被批斗,他整天只研究鬼神之类的东西,不会种作,也不懂经营,很快就穷得揭不开锅了,后来他老婆跟别人跑了,儿子没人管教,到外面去跟人家混社会,现在呆在牢里,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

  “原来是这样啊!他真可怜,他妻子也很可恶,可以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是欺贫重富、欺软怕硬呢?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林重沉思了一会说:“我有点事想不明白,看看你学的科学能不能解释”。林晨点了一下头。

  “我从村里的几个老头那儿学了一种‘咒语’,或者说是‘字咒’。比如说‘止血诀’:只要在一张纸或布之类东西上面写几个字,同时念几句口诀,放到伤口上时,血立即止住。我曾经看到一个手被电锯切掉三个手指的人,当时医生用止血粉一直止不了血,我一用止血诀就止住了。象‘醒酒诀’可以让酒醉的人立刻清醒;‘化骨诀’可以让卡在喉咙里的鱼骨头化去;‘移花诀’可以把很难根治的‘金钱癣’、‘牛皮癣’到木头上。。。。”

  林晨非常意外,打断了父亲的话:“你会这个?我在倪匡(卫斯理)的小说里面看到过,听说只有苗疆才有这种巫术,我一直以为是写小说的人虚构的,没想到我们这儿竟然也有。快教我怎么使用!”

  林重笑了笑:“当然可以教你,但不一定管用。有的人一学就会,有的人永远也学不会,所以现在大部分‘字咒’都失传了,只有一些在生活中可以用的小东西还保留了下来。使用这种‘字咒’需要集中精力,用汉字和特定的语句相辅助才有效,我一直想不通这种‘字咒’的原理…你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林晨有点困惑,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受现代教育的人,很难以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事,如果是别人说这样事情,他肯定以为是胡说,但林重是个从来不说假话也从来不吹牛的人,不会骗他。

  集中精力。。。。。。特定的字和发音。。。。。。难道在一定条件下精神力可以产生某种物质?或者是汉字除了我们平时的使用范畴之外还有神秘的用途?难以理解,等有机会的时候,一定得亲自验证一下。




第三章 古寺

  红岩岭,所有山石呈赫红色,好象是无数的鲜血在岩石上干结后留下的迹痕,山高险峻,峻峭挺拔,与周围线条柔和的南方山窝大相径庭,但山脚处却变势平缓,与本地的土山无二,显得极不协调,好象是造物主一次错误的嫁接,才出了这样的怪胎。它在村子后方挡住了北面的来风,象一个慈爱的父亲用伟岸的身躯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白云寺就座落在红岩岭背面半山腰,一个山体形成类似王座的座位上。(按风水之术来看,正处于‘穴’中)庙顶终年有白云缭绕,大约寺名由此而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闭聊,沿着山间小路向上走。当地人把红岩岭当作神山,不敢砍筏村木,唯独只有这座山上的原始森林还保持原貌。一路上尽是巨树浓荫,空气清新而滋润,各种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更显得幽暗寂静,石板古道上铺满落叶枯枝,石上青苔森然,好象千百年没人踏足过,小路边还不时能见到各种褐、黑、红、黄色的蘑菇。

  林重说:“现在到处都在砍树卖树,远近几乎都砍光了。现在的人都相信科学,不怕鬼神,过不了多久,这最后的一片老林也要完了。科学是进步了,洪水、塌方、泥石流却越来越多了。村子上游开了个金矿,河里的鱼全死了。以前可以直接喝的河水,现在洗衣服都不敢洗,唉。。。。。

  林晨深知,土生土长的父亲对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看着她被蚕食破坏,心里的难受难以言表。他也很难理解,全世界都在叫环保环保,为什么大城市污染了,连这么偏僻的地方,最后的一小块原始森林也面临着被解体。

  林重突然清了一下喉咙,唱起山歌来。歌声宏亮,中气十足,尾音拖得很长很长。这山歌旋律虽然简单,但却可以根据自己的气息来调整歌词拖音的长短,抑扬顿挫,每一句都似用喊出来一样。声音在群山回声中可以传得极远,而且越远越是悠扬动听,有一种野性、粗旷、苍莽的美;山歌的歌词就是古老传说和故事,七字一句,配有方言压韵,很是好听。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大才子给这些山民特制的。但是现在也快要绝传了,在父亲那一代,还有几个好歌喉,而现在四十以下的人中,几乎没人会唱了。

  林重兴致很高。唱了一首《杜十娘》,又接着唱起梁祝的故事来:(女)哥哥送我到长河,河内一对好白鹅,鹅公前头引水路,鹅母后面叫哥哥。山泊不知其中意。。。。。。(女)哥哥送我到西墙,墙内一枝好石榴,本当摘给哥哥吃,只怕知味又来偷。(男)贤弟说话无来由,哪有书生偷石榴。。。。。。林晨想到梁山伯的傻样,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群山间不住回荡,慢慢扩散了去。这石榴在古代不仅指美味,还有一些隐晦的含义,用在这儿不禁让人浮想连翩,真乃神来之笔。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白云寺门口。林晨小时候来过,那时距“破四旧”不久,庙宇是刚搭起来的棚子,佛像都是断头少手,没一个完整的。如今社会风气变了,烧香念佛的人又多了起来,现在已经建成了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连山门都建得檐飞斗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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