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梦 作者:徐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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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是一壶近十年陈的老酒，几碟小菜，还有一大盆蛇肉，几点晶莹的油星下是清澈的蛇汤，雪白的蛇肉载沉载浮，一股股奇异的清香在不停地萦绕着，看来今天野林捉到一条大蛇了。蛇、鼠、狗肉，这是他的最爱。林晨小时候就得到过他传授的捕捉大山鼠的技巧：在森林密草丛中找到鼠道，把一块平石板用两跟树枝对接撑起，小竹条卡在树枝中间，另一头带着诱饵伸入石板下，第二天早上很可能就可以得到一斤多重的大山鼠，烧烤出来的味道。。。。。。吃过的人一定永生难忘！
“哇，蛇汤啊！太棒了，我都快忘记是什么味了”林晨抓起了大碗。
“瞧你谗的，如果不是你很少在家，还怕没蛇肉吃啊，哈哈。”野林今天看起来今天心情很好，“其实蛇一身的精华，真正的是在蛇胆上，刚剥下皮的时候，乘热把蛇胆吞下，可以清热毒，明眼目，镇咳、祛痰、平喘。”
“那什么时候给我弄一个补补眼晴？”
“也不能乱吃的，要分清有益无益的蛇类，有的蛇胆上还附有寄生虫，所以不懂内情的人不能乱吃。”
林晨：“我就知道，好吃的都被你吃光了，哼，野林叔叔，这么多年没见，这次你该教些好玩的东西给我吧！”
野林斜了林晨一眼：“你是读书人，学我这野人的东西有什么用？”
林晨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说：“你教我武功，听说你可以打得过十多人，连三米多长的大蟒蛇都被你赤手空拳打死了，太神奇了！”
“这。。。。。。这个，这个不行！”
林重一把抢过酒壶：“不教，嘿嘿，那就不要喝了。”
野林舔了一下嘴唇，这种用红粬加“冬瓜糥”酿的红酒，一年后加入当归、党参等十多种药物熬煮，再密封埋入地下近十年，味醇香浓，功能补血益气，只有在林晨家能喝到。
“不是我不教，武术是拿来强身健体和保命用的，不是拿来打架用，再说，你年纪太大了，筋骨僵硬，皮肉定形，练不了了。。。。。。练武是要吃大苦头的，数十年苦功却顶不过一个枪子，学来干什么，唉，没人吃这种苦了，真正的武艺都要失传了。”
林晨不服气说：“现在不是大力提倡武术么，到处都是培训班、武术学校，还有少林的武术，怎么能说是落末了。”林晨可真希望能“路见不平一声吼”，小说中的大侠多让人羡慕啊。
“哈哈，那些大部份是骗钱的，真正有本事的人，一般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学武之前先修武德，心性不提高，永远学不了高深的武功，热衷于权位名利的人，只能浅尝则止。”
看到林晨满脸的热切，林重对野林说：“也没外人，你露一手给他瞧瞧。”
第十五章 武艺
野林翘起嘴角，露出一丝傲气：“看在你的老酒的份上，让你们看一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内外双修。”说着左后拿起一块瓷碗，右手食指闪电似的一捅，几乎没听到声音，也没看清是怎么穿过去的，碗壁上已经一个手指粗的孔。
林晨抢过来一看，真的是一个孔，象是用电钻钻出来一样光滑：“哇！这是一指禅吗？好历害。不过，我在电视直播上看到过豆腐上切石板，玻璃杯上切断铁板，似乎。。。。。。。你这个也不算很历害！”说完还故意一脸坏笑。
“敢笑我”野林浓眉一竖，有了怒意，随即又一笑：“好小子，激将法啊，哼，看清楚了。”他“啪”的一声掰下一块瓷碗，放在掌中轻轻一纂，好象没使出什么力气，一陈咯吱声中黄豆大小、砂粒大小的碎片己经纷纷落下。
“果然历害！”众人纷纷称赞。
野林反而开始谦虚了，说道：“我没练到家，练到家的话，应该全部沙子一样大小，双掌一击便要碎成面粉一样。
所有人都惊叹了一声，野林看了看林晨，“你真要想练，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术，这种硬功夫。。。。。。就算了吧。”
村外小河边，芦苇花随风轻摇，偶有小鱼跃出水面，发出“咚”的一声轻响。除了林晨和野林外，再没有别人。
一个小时后。
“你。。。。。你真的是太。。。。。。嗯，不适合练武。”野林忍得很辛苦才没有骂出来，“你这是‘白鹤亮翅’？我看更象是母鸡晒翅！‘青龙翻身’变成懒猪伸腰了！缩头缩脑，象个什么样子。”
“我刚学嘛，哪有这么快。”
“想当年我练这套拳法时，看一遍就记住了，你却是记了上一招，忘了下一招，你，你，不要学了！”
林晨不服输：“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本来就不是我的长项，你要教我一些。。。。。。比如‘六脉神剑’之类的内功。”
“‘六脉神剑’！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没听说过？”看来野林没看过金大师的小说。
“就是用内力形成剑气，从手指上发出来，无坚不崔，可历害了！”
野林皱皱眉，“我还真没听说过这种功夫，但类似的内功倒是有。你知道人身上有穴道和经脉吗？”
林晨：“知道一些，脉就是什么任脉、督脉、冲脉、阴维阳维脉之类，经就是手太阴经、太阳经、少阴经、少阳经，足太阴经、足阳明经之类，中医和武侠小说中都有，但是我不明白它们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哈哈哈，这是扭象的东西，并不是肌肉和筋骨，但和血管、肌肉、骨格有密切的关系。人体的经脉是运行能量的公路，穴位是储存能量的仓库或中转站。”野林一边说一边用小树枝在沙地上画了起来，“练气功的原理就是以意念运行血气，在公路上运行，在仓库中积累，从而锻练你的肌肉能充分发挥每一根纤维的能量，让你的能量传递比神经系统快得多，这样才能力大如金刚，出手如闪电；再进一步的话，意念与能量相结合，内力可以离开身体，杀敌于无形，毁物于数米外，就如你所说的‘六脉神剑’；更上一层，武、道结合，可移山倒海、幻化无形、神游天下。。。。。。嗯，说太远了，你年纪太大了，能练成初级的就不错了。”
“什么？”林晨正听得意驰神飞，心花怒放，最后一句却让他如当头一盆冷水。
“不要泄气，我练了三十多年，也不过是中级的小成，真正能练到最高境界的，千百年中一二人而已。就算是初级的功法，速度快，力量大，打三五个人也不成问题，足够防身了。”
“唉，看来我没当大侠的机会了，有没有快速入门的，或者简单一点的？”
野林上上下下看了看林晨说：“哼，又怕吃苦又怕烦，古人的练气方法深奥复杂，不适合你。新方法有是有一个，但是没试验过，说不定有风险。古法以丹田为气机并不合理，内息从丹田运行到手掌脚底，经过漫长的线路，再快也要费些时间，沿途还有损耗，这是很不科学的。我也是这几年才想到这问题，但我内力已有根底，无法改练，而你从未练过，正好试试这种新方法。。。。。”
“直接把内力聚集在手掌脚掌上吗？”
“ 正是！这样不需要去打通你身体内快要硬化闭塞的经脉，不需要搬运内力所需的时间和消耗，意行力至，如条件反射般迅速，修练多少内力，可以全部发挥出来，坏处是力量分成了四份，不能集中到一处使用，但只要练到打通手脚经脉，就可以发挥出三、五百斤的力量，在这和平社会护身已足够了。现在社会上己极少高手，不用学什么招式，眼明手快力大就可以护身了。若是能打通手脚经脉直达丹田，则四力合一，威力可增数倍。但是没有人练过这种方法，可能有凶险，你打通手脚经脉到就够了，不要再练下去。切记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现在我教你修练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平心静气，集中意念于双掌手心劳宫穴和双脚脚心涌泉穴，会感到发热，到形成热流时，便引导掌心热流至大陵、内关、郄门、曲泽、天泉等穴，双足沿冲阳、丰隆、三里、伏兔诸穴一路而上，收功时退于涌泉与劳宫保留下来，日久天长，便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此法修练简单，不限时间，不拘地点，或站或立或坐或卧，心平意和，集中思想便可。当然，最好的效果是在野外无人处，盘腿而坐，双手结印五心朝上，你现在就试一下。”
野林一边给林晨讲解一些专业术语，一边校正他不正确的姿势。林晨坐在大石头上，排除杂念，一心想着自己的掌心，过不了一会，真的发现掌心热了起来，再过了一会儿，好象是有小虫在上面爬，痒痒的。。。。。。
第十六章 打猎
第二天，林晨缠着野林要去打猎，想见识一翻。野林经不起他的纠缠，答应了他。
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野林带了一把双管猎枪，林重带了一把自制的鸟铳，这种火铳加足了火药和大号钢珠，就是老野猪的皮也顶不住，杀伤力惊人。林晨没有武器，只带了一把长电筒，而林重和野林用的是头戴式充电矿灯，晚上可以照亮二十多米远。
原始森林被砍伐一空，千年古木成了少数人口袋里的花花绿绿纸张，珍贵的麝、野鹿、山羊早已绝迹。爬满野草和灌木丛的山光凸凸的，最多的就是野猪和野兔，它们繁殖能力惊人，糟踏庄稼的能力更惊人，永远打不完杀不绝，一夜之间就能让几亩快收成的庄稼损失大半。野林一边介绍一边再次叮嘱林晨：“呆会紧跟着我走，你不要弄出声音来，不能开灯，野兽一看到灯，远远就跑了，要靠近了突然亮灯，它们就会盯着光源不知所措，这时开枪才能打中。。。。。。前面有一片西瓜地，今晚定有野猪来，我们到下风的地方埋伏，不要让它闻到气味了。”
这是一片晚熟的西瓜地，种在一片平缓的山坡上，在夜色中隐约可见许多圆圆的影子，象是布满石头的河岸。野林在瓜地中走了几步，爬在地上看了许久，又在一个被野兽咬过的西瓜上看了看，轻声说：“不但有野猪，可能还有一只刺猬。。。。。。好久没见着这种家伙了，看来今晚大有收获。”
三人趴在草丛中等了约20分钟，远处传来几声轻微的声响，好象是动物穿过草丛折断枝杆的声音，接着传来几声清脆的西瓜破裂声。林晨看野林和林重一动不动，他也放轻呼吸声，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一个80多公分长，50多公分高的黑影向他们“滚”来，因为能看清猎物，所以野林没开灯，“轰”的一声，火花一闪，黑影向后倒地，卷成一团向后滚去，接着传来一阵“叮叮叮”的声音，象小铜铃的声音，又象是庙里的法器“罄”的清脆声。林晨一看猎物没死，就想跳起来追，野林大叫一声：“快趴下，危险！”左手一压，林晨象被大石头压住一样，差点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几根箭矢一样的东西从三人头顶飞过。
“叮叮”声响个不停，一波又波的“箭雨”射出，好一会才平息。野林瞪了林晨一眼：“沉不住气！这刺猬临死时会抱成一团，拼命晃动全身的长刺，发出叮叮声响，然后死力射出，发出致命一击，若冒然靠近，被它的刺射中，不但疼得要死，还会全身冷热交攻，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吃足苦头。。。。。。它会发出声音就说明打中了，已然濒临死亡，现在可以过去了。
三人打开手电向前走去，地上到处是一尺来长的尖刺，根部白色，尖处转青黑色，有的是青白交杂，光滑尖锐得让人胆寒。一头大刺猬倒在血泊中，前胸部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四周的猬刺放射状插在土中，象从它身上爆炸而出，它身上只留下半尺长以下的短刺。
野林哈哈大笑：“好！好！这可是无上美味，肉细嫩而无腥味，比野猪要好吃得多，只有穿山甲的肉才能与它相比。走，回家啰。”他的口角似乎有几滴液体滴了下来。
突然右则传来一声响，象是有人在痛苦呻吟，林晨吃了一惊，急忙把手电转了过去。
“哇，好大一只猴子！”林晨叫了起来
三把手电光照到了同一个地方，荆棘从中，一个一米二多高的大猴子，头上长着白色长毛，可能是爱了强光的惊吓，正在用手去挡眼眼，奇怪的是居然有四个耳朵，在本来该长一个耳朵的地方长了两个。
“快捉住它。” 林晨很兴奋，他还从来没在野外看到过猴子，而且是四个耳朵的，绝对是稀世珍品，世界奇迹。
可是猴子一闪就跑出了灯光中，眨眼就不见了，快得如同闪电。 林晨不由连连叹惜，
野林沉着声音说：“这不是猴子！”
“哪是什么？明明是猴子，多长了两个耳朵而己。现在环境污，变异的动物很多，我在报纸上还看到长翅膀的猫，六条青蛙，这不算奇怪。”林晨很不服气。
“真的不是猴子！是‘长右’，《山海经》南山经中有记载：‘ 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你们刚才听到它的叫声了吗？‘其声如吟’，叫声象呻吟，又长有四耳，肯定是它了。”
“《山海经》是什么书？”
“据说是‘大禹’时期的书，包含那时候的历史、地理、民族、神话、怪物、水利、矿产、医学等方面，大多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怪记录。我小时候有看过，有兴趣你可以去找来看看。”
林晨咋舌，“不会吧，那么古老的动物还没灭绝，而且居然让我们看到了！这么说要发大水了？”
一直插不上话了林重说道：“这种奇怪的动物，应当是天地间的灵气或戾气所生，也可以说是正常动物受影响变异的，不能以正常动物来评论。说不定真的能预兆吉凶。我们走吧”
林重和野林用一根木杆抬着混身是刺的刺猬，林晨走右前面，三人失去了打到猎物的兴致，默默往回走。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