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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陌上美娇娘压倒败家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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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的气氛自然十分不好,自从王氏要谋这房子,余氏与她之间的关系就紧张了。

现如今大茂回来了,在王氏眼里,那就是个男人,而大茂与那族长还相识,虽余氏没在饭桌上提及房子的事,王氏和桃樱已然就处于迎战状态。

贺中珏三日不见人影,孟夏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而因为那两块布料的事,芦花也不高兴,一顿饭沉沉闷闷,这让提前一日回来的大茂很不悦,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带了钱和食物回来,对于穷困的家,那是天大的一件喜事,偏连个夸的人都没有,这让一直认为自己诸事都不顺的孟大茂很没成就感,倒是桃樱站在王氏身边,说几句俏皮话,让沉闷的气氛稍有缓解,本来绷着脸的孟大茂,脸色也才好些。

眼下的孟大茂,不中意芦花,虚伪、势利,见他与桃樱说了几句话,大约这孟大茂连余顺儿当初怎么欺侮他的也忘了,孟夏闷闷刨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离席而去。

第四十六章 妾与填房

孟夏回到冷冷清清的柴房,在冰冷的地铺上躺了一会,一边恨贺中珏的无情无义,一边怀念有贺中珏的温暖,怎么样也不能把那个冰冷的被窝躺暖和,干脆爬起来端个木盆走到灶房,想烧过点水烫个脚,就没那么冷了,刚把大铁锅架在灶上,却听到灶房后面有说话声。

孟夏仔细一听,先是余氏的声音:“你这个妹夫叫王玉,到底会干什么,你妹子没有讲,只说他家里开着铺子,我看是什么都不会做,现如今说不见人就不见人了。”

孟夏立刻明白应该是孟大茂在盘问自己的事情,果然没一会就传来孟大茂的声音:“既然如此,二妹跟着他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还有,这二妹的婚事没有媒人证婚,没有父母同意,光凭王玉一句话,不能做数。”

孟夏有点汗颜,这些话好象都不是贺中珏讲的,反是自己生拉硬扯把贺中珏扯进来的了,只听余氏叹了口气道:“可是大茂,你妹子她…,她讲了是她男人!”

“这就是娘糊涂呀,没问清,怎么就让那王玉进了家门。”

余氏没有说话,孟夏没想到自己那一百钱又白花了,余氏分明一下就站到孟大茂一方去了,那孟大茂接着道:“正好如今他不见人了,我明日就去托王二愣他娘,长州城里有几户殷实的人家,就算把妹子许给这些人家做妾,也强过跟着王玉这样的人。”

孟夏吓了一大跳,又听余氏道:“只是你妹子,村里人都知道嫁过人了,人家大户人家肯要吗…?”

“妹子那模样不差,应该没有问题,就算大户人家规矩多,不肯纳她做妾,我还知道两户岁数大点殷实的人家,年初没了女人,就算做填房,也强过眼下,真是。。。真是,就以妹子这模样这举止,真正是可惜了,我当初在家就好,绝不会让那个王玉进家门。”孟大茂讲着十分痛心,“没有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妹子那聘礼怕不会差于。。。”孟大茂说到这里,一下止住了,然后是一声叹息,孟夏听得咬牙切齿,她在心里无限失望:你可是我亲兄长,一见面说会管我一口热饭,原来是盯着把我嫁出去的那聘礼上!

“你妹子,她的性子执拗着…”

“爹在的时候自然听爹的,现如今爹不在了,我她的长兄,她就得听我的,何况是让她去享福,又不是害她!”

对孟大茂的这番话,孟夏压根不信,就算她年纪不大也不认为做妾是享福的事,在相府的时候,有几个模样出众的丫头做了妾,出府的命运如何,孟夏不太清楚,但是给相爷做妾侍的那几个,孟夏认为还没当丫头自在,那相府夫人特别有手段,象二小姐的母亲是官宦人家,都被她给收拾没了,何况是那几个小小的妾侍,相爷刚纳那几日,还象个宝,之后全被夫人当奴婢使唤,挨打挨骂比她们当丫头的还多,还经常被大小姐和表少爷欺侮、捉弄。

孟夏气恨地放下木盆回到柴房,孟大茂初回家时说要管她口热饭吃,那是他不知道自己嫁人了,多半是有打算的,现如今知道自己嫁了人,而且还嫁了个连维持生计都成问题的男人,自然不愿意再管她什么热饭,孟大茂是这样的势利,让孟夏极是伤心,不过孟夏知道,贺中珏真走了,就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一日两日尚可搪塞,时日多了,被人戳戳点点,肯定是难勉的,越往后拖,对自己越不利。

不过孟夏不想给人做小,也不想去做填房,伤心过后,把贺中珏这个没良心在心里狠狠骂了一番,她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她本也没有几样东西,如果不是天黑太冷,怕路上不安全,这个想了六年的家,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一大早,孟夏起来,只等着用过早食就寻着机会离开家,见芦花在灶间忙,想想这个家倒是芦花还心疼自己,自己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与她见面了,忙过去搭把手,却见芦花的脸色不好,不由得问:“嫂嫂,昨夜没睡好?”

芦花闷闷地嗯了一声,孟夏毕竟年纪尚小,并不知道芦花是因为什么不高兴,正搜着词想安慰,却听那桃樱在南屋门念叨了起来,孟夏不知道这桃樱又要生什么事,不由得探出头,只见桃樱抖着昨日大茂带回来的两块布料道:“这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这么俗气的布料也拿得出手!”

桃樱这举动分明就是故意的,觉得昨日还没威风够,今日又来针对芦花的,想到自己走了,芦花不知还要受这桃樱多少气,孟夏便走出灶房道:“你还有完没完?”

“哎哟!”桃樱一掐腰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被男人甩了的二妹子呀!”

“你再讲一遍!”

“哎哟,二妹子,你莫恼了,我不讲了,不敢讲了,一大早我去庆祥叔家给婆婆讨副膏药,被人把脊梁骨都戳疼了,我哪还敢说呀。”

“你!”孟夏想自己是要走的,走之前怎么也要给这桃樱点颜色看看,否则这个家还真没人弹压得下她了,于是往前迈一步,正要出自己在相府练就掐架狠招收拾这讨厌的桃樱一通,忽听到贺中珏的声音:“谁的脊梁骨这么脆弱了?”

然后大家就看见失踪了三日的贺中珏,穿着孟大茂那件旧袍子走了进来。

那叉着腰正说得唾液四溅的桃樱一见着贺中珏,脸立刻转成了笑:“哟,是妹夫呀,这些天,你去哪儿呢,可把大家伙都急坏了。”

孟夏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刚才还不停讥讽挖苦,见着贺中珏,又是一副嘴脸,不过贺中珏这厮回来了,她的心堵得难受,偏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从屋中走出的孟大茂拿眼打量着穿着他旧袍子的贺中珏问孟夏:“他就是你男人?”

孟夏闷闷地嗯了一声,孟大茂又转向贺中珏问:“我妹子说你去城里找营生去了,你可有找到什么营生?”

这话让孟夏脸红,贺中珏失踪前明明讲的是不要她了,孟大茂所讲的,都是她编来应付局面的。

孟夏本怕孟大茂言语难听,贺中珏受不了,当场就生出事端,不知道是不是贺中珏那副皮囊,让孟大茂只是看了贺中珏几眼并没有立刻说出刻薄的话,倒是余氏听见动静,走了出来,一见到贺中珏也在院子,唬了一跳,指着贺中珏道:“你终见人了?”

贺中珏笑着做了个揖,余氏看了孟夏一眼,又看了大茂一眼,见大茂没有说话,才抚抚胸口道:“你可算是回来了!”说完又吩咐起来,“芦花,人都齐整了,还不赶紧开饭!”

余氏吩咐完,孟大茂就扶余氏进了屋,那桃樱总怕显不着她,尤其是贺中珏在眼前,她更要是要显得与众不同,把那两块布料,用手一摸不屑地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这么难看的颜色,非绸非缎也好意思送人,做什么好呢,干脆做垫子吧,天冷垫在屁股下,看暖不暖和些。”

芦花当然听出桃樱这话是糟蹋她居然连这样的布料都中意,哼了一声,招呼孟夏一声就进了屋,孟夏很想问贺中珏些话,但芦花招呼了,她不得不跟着往屋里走。

占了上风的桃樱得意地晃着手里的布料,刚才叫饿的她却故意拉后了,拉到与贺中珏平行的地方就小声问:“死人,这些日,你去哪里了?”

孟夏也想知道贺中珏干什么去了,所以拉了芦花几步,没想到这桃樱竟比她先问,居然还那样…那样称呼贺中珏:这个桃樱到底想干什么,无耻到都不要脸了吗?

孟夏一怒扭过头去想骂桃樱几句,却见贺中珏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桃樱,桃樱正笑得千娇百媚的,孟夏那个心里才叫恨,于是不再问了,赶紧撵上芦花。

大鹄的规矩,吃饭的时候男人上桌,女人不上桌,都隔开坐另一桌。

但是孟家没有男人,贺中珏来了后,也没人当他是个可以上桌的男人,多数是芦花给贺中珏、孟夏盛了饭菜,两人就端回柴柴房吃。

余氏和那王氏坐定后,余氏开了口:“你们的爹走了,家里没什么男人,平日大茂也是跟我一桌吃饭,就没那么多规矩,一桌吃好了。”

于是余氏这么一句话,孟夏和贺中珏算正式上了孟家的饭桌。

其实就以贺中珏本人,宁可和孟夏回柴房里吃,与这么大一桌人吃饭,他还真不太习惯,以前,除了在宫里,他在哪儿都是个主子,在任何地方,别人上不了桌,但一定他是在桌上的,因为他生下来就是个主子,而且他不喜欢一堆人围坐,就连在宫里都可以胡闹过去。

贺中珏踌躇一下还是一拎袍角在孟夏旁边坐了下来,这一坐下来,发现另一边竟是桃樱,桃樱正抿着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贺中珏忙放下袍角冲桃樱一笑。

一家子人,除了小全应该算是聚齐了,只是孟夏认为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多了那桃樱婆媳,不过这一认为,忽地一惊,她竟没觉得多了贺中珏,心里一阵猛跳。

第四十七章 桌下乾坤

昨夜饭菜比平日丰盛些,但因为各种原因,除了桃樱,大家都没怎么吃,所以芦花就把昨夜剩的饭菜热了,当早食,她把盖在大土瓮上的盖子拿开,豆子炖的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贺中珏回来了,孟夏各种混乱和不蹋实去了大半,心又落回肚里,昨夜本来就没吃饱,只觉得肉香,拿起筷子就想动手,忽想到这和相府那些小丫头吃饭还有些不一样,那比谁快,谁就吃得多,动手慢了或弱一点,就得饿肚子,到二小姐身边,因二小姐喜欢,有些小小的身份,饭菜还能吃饱,但规矩多了,她倒也恪守规矩,这一逃亡,孟夏差点把在二小姐身边学的规矩全忘脑后了,回过神来,握着的筷子到底没有赶紧伸出去,看余氏、王氏动了筷子,她才伸出筷子,伸出去,又觉得身边有人在看她,孟夏一侧头就看见是贺中珏,不由得脸又红了,筷子终没伸向那瓮肉,而是落在自己面前的咸菜上。

倒是芦花心里向着孟夏,等那老的都下了筷子,赶紧站起来用勺子妥了一大勺子豆子和肉放在孟夏碗里道:“怎么吃咸菜,肉多香呀,多吃点肉,你昨夜就没吃多少!”

这话引来桃樱轻蔑地哼了一声,孟大茂觉得芦花的举动,有些丢人,于是咳了两声,芦花明白那咳声的意思后,委曲地坐回了位置。

桃樱一出声,孟夏才发现这桃樱居然坐在贺中珏的另一边,顿时觉得那肉一点也不香了,气恼地用筷子挑着芦花给她舀的那一大勺肉,送进嘴里,半天也嚼不出个香味。

孟夏闷闷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刨进嘴里的少,刨的动作多,一不小心就把筷子掉了,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蹲下去捡,一蹲下去就看到桃樱正用穿着葱绿鞋子的脚轻佻地踢了贺中珏的腿,然后蹭着。

这一幕几乎让孟夏跳了起来,这个桃樱才是真正的无耻,比贺中珏这个败家子还要无耻十倍不止!

孟夏从桌下爬上桌,看那桃樱正假假地小口小口地吃着肉,眼睛却是瞟向贺中珏的,再看贺中珏,那贺中珏平日对吃饭总是叫得欢,孟夏没见过他真正着急吃饭过,以前还以为是饭菜太差,今天有肉,看样子也没特别合他胃口,他拿着筷子,端着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脸上却保持着平日惯有的笑,那种笑不象真笑,又不象假笑,孟夏一直没弄明白,那种笑,贺中珏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这会贺中珏这笑,应该是惬意的,否则他为什么不把腿挪开。

孟夏气得咬呀切齿,忽地一伸脚,踢了贺中珏一脚,贺中珏看了孟夏一眼,依旧还是那副笑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表情是冲着桃樱还是冲着自己的。

于是孟夏更没有胃口,刚才还觉得桌上只是多了桃樱婆媳,现在觉得那贺中珏也是多余的,因为家里人都是常年不沾荤腥的,本应该饕餮大吃一通的,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桌上的人今天日又特别矜持。

不管贺中珏皮囊有多炫丽,孟大茂还是按捺不住地先开了口:“妹夫,你家里做生意的,可是多大生意?”

孟夏听得出来,孟大茂的语气是充满不屑的,因为在大鹄,农林工商不管做得如何成功,都属下九流,何况孟夏所讲,贺中珏家只是做小生意的,当然这不满意,还含有失去了把自己许给人做小或做填房的机会。

贺中珏醒悟过来是在问他,便道:“还好。”

孟夏有点惭愧,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会败家,从未经营过任何生意的皇子皇孙还得继续圆她所编造的谎言,真是挺难为他的。

“这还好是大还是小呢?”孟大茂不依不饶,大约大家对于贺中珏到底是个什么身家都挺感兴趣,于是个个都挺想听贺中珏回答的,连孟夏都想知道贺中珏要如何编下去,偏贺中珏叹了口气道,“不管是大还是小,那不都毁于战火,没了!”

孟夏差点为贺中珏这话叫好了:多么合适的借口呀,这回答显得这败家子是多么地内敛,然后还暗藏了没有讲出来的玄机,我家那生意呀…,弄不好做得是相当地可观。

不过显然孟大茂是有经历的,至少在私塾念过几年,又到京州逃过难,于是继续追问:“妹夫有经手过你家里的生意吗?”

这又是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孟大茂问到了实质:就算你家做再大的生意,你贺中珏没经手过,那就是个不能自食其力的公子哥,现在你家生意没了,公子哥你就当不成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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