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美娇娘压倒败家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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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茂带回来的干笋、木耳、干菜、干豆子往大木盆里放,去井边洗晚上年夜饭要做菜的食材。
小全倒真的是腿脚灵活,没一会就回来了,然后到灶房给桃樱煎药。
孟夏走进灶房不由责怪道:“小全,你怎么这么快,连阿兄都忘了,让她自己拿去。”
“姐,医者父母心,她这是病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病,如果真在家里出了什么状况,那舅母随口乱说,让寨里的人怎么讲我们家。”
孟夏听了小全的话,有些脸红,不过由此可见小全真是个有见识的人。
小全对于煎药之类的活显然十分熟识,动作十分麻利,没一会就煎好了,把药汁逼到一个土碗里,就端去了南屋。
灶上空下来,余氏便开始忙着做团圆饭,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家,今年还真的是团圆了。
孟夏就给余氏当下手,负责掐葱、剥蒜、摘菜,小全送完药过来,见柴不多,便把外套一脱劈起柴来。
那桃樱婆媳一伤一病,也没精力在院里指桑骂槐,更没力气折腾谋房子的事,于是出现孟夏到家以来难得的清静。
这样场景,孟夏喜欢,正和小全一边说着话一边忙着的时候,却听到院外有人在叫:“大茂,大茂在家吗?”
刚才兴奋的大茂更加兴奋地从屋里出来道:“我在呢,是大娘呀。”
“大茂,你得给大娘家写副春联。”那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一边走一边快人快语地道,大茂搓了一下手道,“大娘,大茂可有好些日子没写过字,怕给大娘家写糟了。”
孟夏觉得大茂这话在很矫情,那大娘一听就怪了起来:“大茂,大茂,这就是你的不是,这十里八村的,谁人不知道你大茂写了一笔好字,哪一年,我家的春联不是你给写的,还不赶紧的写给大娘,大娘灶上可煮着过年饭的。”
“那大茂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茂说着,立刻回屋里搬出桌椅,再拿出笔墨纸砚,孟夏见他动作迅速,这些东西分明早就准备好了,于是看了小全一眼,小全正冲着已经洗了手,正儿八经坐下的大茂做鬼脸;孟夏再看大茂,人大茂进去这会子已经换了件干净的棉袍子,想想大茂曾经就爱个读书写字,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为一家子的生计忙碌变成这样,其实也是件让人辛酸的事,孟夏不由得就原谅了大茂对她的种种责难。
在大娘的一片赞叹声中,大茂写完了第一副春联,还没送走大娘,又来了几个求大茂写春联的。
于是孟夏家的院子一下就热闹起来,那热闹与庆祥叔家杀猪场面又有些须不同,但今天的主角却是孟大茂,看着大茂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心满意足地、摇头晃脑地写了一副又一副,孟夏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孟竹居,但与那时的孟竹居又有些须不同,此会的挥毫泼墨带着一种发泄,大约是发泄他这匹千里马没有人发现,这种发泄让兴奋的孟大茂看上去很有几分不正常。
孟夏转过头继续干自己的事,孟小全也回过头来道:“阿兄每年这个时候最高兴!”
孟夏叹了口气,小全也继续劈柴,孟夏干着干着,一抬头就撞着了人,孟夏看清是贺中珏,不由得恼怒地道:“你干什么,不出声气的。”
“我看你做事,好看。”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不过这一瞪又有以往都不同的内容,把贺中珏瞪得人酥了,眼直了,孟夏不由得拍了贺中珏一下,冲小全那边驽驽嘴道:“今天是年三十,娘要做许多菜,小全要劈很多柴,你去给小全搭把手吧。”
“啊!”贺中珏看了劈柴的小全一眼,他只想守在孟夏身边,就小声道,“可是我不会。”
“你不会?你难道不会学呀?”孟夏瞪着眼。
“夏…我更喜欢看你做事。”贺中珏可怜巴巴地说,孟夏眼一下圆了,贺中珏一缩头,还是不肯动地儿,那孟小全离得近大约听到两人的对话,便道:“姐,不用,没多少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一会劈完了,我再上山砍点。”
孟夏就冲贺中珏使个威胁的眼色:还不赶紧的!
贺中珏只得委委曲曲去帮孟小全,小全见了就笑着道:“姐夫,不用你劈,你要实在没法交差,帮我码柴就好。”
贺中珏“啊”然后又应“好”“好”,便抱起小全劈好的柴,孟小全把劈好的柴都码在屋檐下,整整齐齐地码了两三丈高,贺中珏往上面一加,那本来码好的柴一下全垮了下来,“轰”的一声,把小全和孟夏都吓了一大跳。
贺中珏是孟夏指使来帮小全的,而这贺中珏这长相分明又是个没干过什么活的公子哥,小全与孟夏亲近,只是无论如何不敢让贺中珏插手了,否则自己本来没有多少事,因为贺中珏,说不准到晚上都忙不完,又怕孟夏下不了台,想个计支开贺中珏:“姐夫,娘生火要用柴,你把这些抱到灶头下吧!”
贺中珏看着轰然倒下的柴,眨了会眼,冲孟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听了小全的话,觉得这事简单,乖乖地把柴抱进灶房,孟夏无力地拍拍头,小全才问:“姐,姐夫以前没做过事吧?他看上去很象个公子哥?”
贺中珏以前何止是没做过事,又何止是个公子哥,这败家子以前可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王爷!
这家业太大了,果然是件害人的事,贺小毛大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那些珠围翠绕,被人侍候惯的子孙一旦失去了王位,就这副熊样,不是自己,贺小毛,你这曾曾曾…曾孙贺中珏怕连汤都没得喝的。
孟夏有些得意地想着。
孟小全见孟夏不说话不由得叹口气问:“你还准备到城里,这到城里,你和姐夫打算如何讨生活?”
“他家以前是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
“做古玩生意。”孟夏为了让自己的话真实可信,信口给贺小毛的子孙胡编了个生意,反正贺中珏在族长面前都胡言乱语,她再瞎编一两条,估计贺中珏也能再续下去,一抬头看贺中珏正出来抱柴,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孟夏脸一红。
“还真是个公子哥,一般的人家可不敢经营这样的生意,不过眼下这行情,做古玩生意可得小心了,这到处打仗,怕是脱手的人多,买入的人少。”
孟小全连风险都考虑到了,弄得信口胡编的孟夏更害臊的,一抬头,那孟大茂已经把来求写对联的人都打发了,拿着笔站在那里,好象在发呆,孟夏不知道大茂这会发呆是不是因为孟兰,想着孟兰塞的纸条,再看看院里全是芦花操持过的痕迹,心里叹了口气。
余氏走出来见了便说:“小全,你阿兄这怕又是要犯病了。”
“以后不让他写对联了。”
“不写怕犯得更厉害。”余氏又说,“谁让我们两家都姓孟。”
“娘,族长那是推托的话,我们不是这寨里本家,再说就算是,别的村也不是没有同姓通婚的!”
孟夏听了有些吃惊,这小全虽小,还没念过书,但所讲的话却处处透着村里人没有的见解,心里特别喜欢,如果自己到城里能找到好的路子,攒下钱,怎么也要送小全去念几年书,心里想着,转头又没见那贺中珏,不知道又躲哪儿偷懒去了,余氏叹了口气道:“小全,你庆祥叔和书同哥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家里又连个女人都没有,杀两头猪,估计全让村里的人吃了,今年我们还宽裕一些,待会你且去请他们过来,和我们家一起吃年饭吧。”
第六十一章 人品
“好的,娘,我现在就去!”小全说着正要起身,却听到庆祥叔的声音:“大茂呀,帮叔写副春联吧。 ”
那发呆的大茂一下回过神来,赶紧迎了上去,孟夏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和霭的老人家走进院子。
“庆祥叔,你家的春联,我昨夜就写好了。”大茂的语气中透着自豪,孟夏很有些怀疑,庆祥叔那个看上去很象读书人的三儿子徐书同,难道写不出春联,只听庆祥叔道,“那可多谢你呀,大茂。”
“庆祥叔,讲这样的话,可就见外的,我正准备让小全给您家里送过去呢,您老怎么就亲自来了?”
那余氏一见忙走出灶房说:“他叔快进屋坐,我且跟你讲个事。”说完便把庆祥叔和徐书同迎进了堂屋。
余氏和那庆祥叔大约很快就商量妥定了,没一会走出来叫了声:“小全,把对联给你叔送去,再把你三哥请家来过年!”
庆祥叔加了一句:“记得让你三哥把对联贴上再过来!”
“好咧!”小全立刻就放下斧子,从大茂手里接过对联就跑了。
孟夏怕芦花的东西多,一个人端不回来,便和余氏说了一声去井边接芦花。
孟夏端着芦花先洗好一东西便往家走,还没到家就碰上挑个担子和小全一起往家去的徐书同。
徐书同今日没有穿捕头的那身衣服,也不是村里人常穿的短袄子,而是一件简单的灰白色袍子,配了条黑色的腰带,当然他这件灰白袍子与孟大茂刚才写字的那件袍子比,质地上好得多,做工也精细得多,徐书同反更象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因为被族长叫过去盘问契约的事,孟夏那种耻辱感还没过去,而且贺中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把她收房了,孟夏在相府,那相爷、表少爷都收过丫头房,有的丫头被收了,沾沾自喜,有的丫头被收了,并不开心,总之应该是件羞于见人的事,贺中珏分明有些故意的,在徐书同这样明月清风的人面前,她更觉难堪,便没抬头。
徐书同见了微微一笑道:“族长是一族之长,他自然要顾及一族的声誉,问问村子人家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我…”孟夏很想给徐书同解释,事情不是贺中珏讲的那样,自己也没有被贺中珏什么收房,但怕无端又惹出什么事来,那小全便道,“姐,三哥客气,非备这许多东西,我先回了。”
小全走了,徐书同顿了一下才问:“王玉对你好吗?”
孟夏一下没明白徐书同此话的意思,徐书同又道:“听说他经常打你。”
孟夏又唬了一大跳,贺中珏虽然喜欢与桃樱勾勾搭搭,但打她这事真不知道是如何空穴来风的,也不知道徐书同打哪里听来的,接着知徐书同又讲出一句更让她吃惊的话:“还听说他想把你卖了。”
见孟夏的样子过于吃惊,徐书同只以为是吓着孟夏了:“昨晚才知道他应该是个富家子,见他的举动,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大约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才生了卖你的心,所以你勿须担心。”
孟夏知道徐书同是指贺中珏拉她手的事,脸一红,好一会才道:“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
徐书同淡淡一笑道:“打哪听来,你就不用管了,我只知道他已经有人委了王二愣的娘帮你寻户人家,只要给他出个好价钱,他就放了你。”
孟夏现在知道王二愣的娘就是王媒子,专做给人说媒之类的事,听说还有些劣迹,跟那些个人伢子有点瓜葛,孟夏有些明白应该是孟大茂委了王媒子,而自己是有男人的,那孟大茂自然得说是贺中珏想要钱,孟大茂的做法真让孟夏觉得耻辱,一时不知道该讲什么。
“我们走吧,看能不能帮婶劈劈柴。”徐书同说完便往孟夏家走去。
孟夏听了真替贺中珏惭愧,这徐书同和庆祥叔只到家吃顿饭,就想着该出点力,贺中珏吃了不知多少餐了,大约从没想过要帮自己家里做点事,所以为什么徐书同有人夸,这就是人品决定的。
徐书同步子大,自然走得快,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门口,就看见贺中珏站院门外,靠在那门框上正看着他们。
孟夏离开的时候,帮小全打下手,把柴抱进灶房的贺中珏就没有踪影,只以为他又躲哪里偷懒去了,没想到是躲到门口了,想想人徐书同的人品,便忍不住问:“王玉,你怎么不在灶房帮忙呀?”
贺中珏哼唧两声,孟夏和徐书同都不明白这哼唧这两声算什么,孟夏的小脸就有些绷不住了,徐书同便道:“王玉,正好我找你说点事。”
孟夏有些纳闷,不知道徐书同找贺中珏有什么事,贺中珏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道:“哟,能被远近闻名的徐大捕头找,还真是件荣幸的事。”
贺中珏的口气,让孟夏不满,不管怎么说在族长那儿,徐书同分明是向着她和贺中珏的,于是瞪了贺中珏一眼,喜欢被她瞪的贺中珏两眼往天上一翻,当没看见。
徐书同示意孟夏先进屋,孟夏看着剑拨驽张的贺中珏,有些迟疑,但看两人的脸色,还是不得不往屋里走,路过贺中珏身边时,却听贺中珏哼了一声道:“没良心的,一个转眼不见,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贺中珏这话把孟夏气得想用手里的盆砸他,不过贺中珏一见她不善的眼色,立刻害怕地往旁边一缩,孟夏哼了一声经过贺中珏时气恨地道:“好好跟人家学点有用的。”
“人家是谁?有用的是什么?”贺中珏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就走了进去,不过心里又好奇这徐书同找贺中珏能有什么事,进了院子,她没继续往里走,而是躲到门边。
徐书同见孟夏进去了,才冲贺中珏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有事问你?”
贺中珏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回答你。”
“你必须得回答。”
“凭什么?”
徐书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冲贺中珏一挥道:“就凭这个,我就可以盘问任何人,何况你本生形迹就十分可疑。”
贺中珏打了个呵欠嗳哟一声又哟了好几声才道:“忘了,忘了,徐阁下是长州城的捕头,失敬失敬!”
徐书同收了令牌示意贺中珏和自己离开院门,心里本想问的是另一桩事,但终没问出口:“你果真叫王玉?”
贺中珏寻块土疙瘩一坐,看着徐书同,徐书同又问了一遍,加中珏才回道:“我不叫王玉,又叫什么?”
“听说你家里是做生意的。”
“好象是吧,大家都这么讲,就是了!”
“王玉,我虽然在休假,但是我现在问你的话,都不是开玩笑的。”
“我有跟你开玩笑吗?”
“我再问你一遍,你家是做生意的吗,做的是什么生意,铺子的名称又是什么,昨夜你告诉族长在京州的住处可是真的?”
贺中珏却嘿嘿一笑道:“徐大捕头,你如果怀疑我在你们族长面前所讲的,可以去京州查呀,但在你没查清之前,我不是人犯,所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