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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魅王毒后-第59部分

小说: 魅王毒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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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玥搀着蔺咏荷回屋了。

马宁馨瞧母女二人的脸上都是菜色,又瞧马援没与她们一块儿过来,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大愉快的事,赶紧叫人把厨房的饺子撤了。

妞妞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四爷爷呢?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马宁馨哑口无言。

蔺咏荷情绪不对,没回兰芷院,就留在了宁玥这边。红玉服侍她洗漱后,她便抱着宁玥睡了。当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一个因为早逝、一个因为背叛,都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时候,她能抓住的只有女儿了。

宁玥明白她的感受,当初司空朔领着宁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她也是气得恨不得杀了两个。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她真该杀了一杯毒酒毒死他们。她没这么做,结果就是,她被他们两个折磨到水牢里去了。

前世的教训告诉她,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任何敌人抱有仁慈之心,否则最终受伤的会是自己。马援是她父亲,她不会伤害他,但白霜儿那个狐狸精,赶着上马家送死,最好,别叫她逮住把柄,否则——她可不保证不会把她变成第二个蔺咏荷……现在的蔺咏荷。

那边,马援把白霜儿三姐妹安顿下来了,暂时住清辉院。清辉院是一个两进的院落,宽敞明亮,奇花林立,虽不在将军府的中轴线上,但胜在清静。

白霜儿还算满意,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分,又不免黯然伤神。

马援就道:“这事儿怨我,我不知道兰芝痊愈了,没跟她打招呼。等过会儿她气消了,我再与她好生解释一番。你放心,她是极好的性子,跟玥儿一样,都非常容易相处。”

容易相处?谁?那个说话夹枪带炮的三小姐?她只怕是这世上最难相处的人了。

尽管才打了一个照面,白霜儿心中却已经对这位四房嫡女产生了非常不一样的看法。

很早以前,她便知道马援家中有嫡妻、有子女,但据说嫡妻是个疯子,嫡子又已过世,嫡女健在却一直患病多年,近几个月才出现好转,应该是个很弱的姑娘。此外,马援还有一个侧室,是嫡妻的庶妹,但她在不久前便开始生病,据说一直没好,估计好不了了。只要自己与马援真心相爱,在马家的日子,基本上是无忧无虑的。可现在,她突然不像刚开始时那么确定了。

安顿好白氏三姐妹后,马援即刻去了福寿院给老太太请安,从老太太那儿,知道了府里的近况。他沉默了许久,不知想了些什么,老太太问他是不是要把宁溪接回来,他摇了摇头:“母亲处置得对,就让那孩子在庵堂潜心修养吧!”

之后,他又去二房、三房与弟弟们见了面,再之后,他去往了棠梨院。

蔺兰芝已经睡下了,听说马援来找她,不想搭理,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在隔壁厢房见了他。

马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绷带也拆下了,左臂垂在身侧,微微地僵硬,想来,是留了一些后遗症。蔺兰芝的心头掠过一丝心疼,刚刚只顾着跟他怄气,都忘记问他到底伤得如何。

她刚要开口询问一番,马援却先说话了:“兰芝,你今天不该那样对霜儿的。”

蔺兰芝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哇凉哇凉的。她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爱慕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失望地问:“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替那个狐狸精讨回公道?亏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跟我道歉呢!”

“你说的像什么话?”马援皱眉,“什么狐狸精?”

蔺兰芝冷笑:“勾引有妇之夫,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马援讪讪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怎么不见别人被说狐狸精?”

蔺兰芝颤抖着手,指向窗外道:“那是因为别人都过了明路,得元配允许才去伺候男人的!谁像你们……不声不响便抬进门了!要不是玥儿把我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来,还治好了我的疯病……我问你马援,你可会跑到西冷院,真心实意地问我一句同不同意!”

马援被呛得讲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声音低低地说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顶个外室的身份。”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蔺兰芝更气:“你只知道她的孩子,那你可还记得我的孩子?”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会对玥儿很好的,客卿……客卿我也记得,但他已经死了……”

蔺兰芝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是啊,我的儿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就跑去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说你决不负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这就你的决不负我!”

马援被呛得面红耳赤:“我……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全都怪我吧,霜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这名分,怎么也得给到她。”

“敢问老爷想给她什么名分呢?姨娘?平妻?要不要我自降为妾,把嫡妻之位拱手让给她呢?我倒是舍得,就不知她配不配!”

“蔺兰芝!”马援沉下了脸,“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蔺兰芝笑了:“你现在又来说我刻薄?合着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是吧?想让我再搬回那个不见天日的西冷院,好给你的新欢腾地方儿是吧?马援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马援气得脸都绿了:“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做得出那种宠妾灭妻的事儿吗?当初蔺咏荷是怎么逼我的,岳父大人又是怎么逼我的,你全都忘了吗?蔺咏荷挺着大肚子,说不让她过门,就一头碰死,我答应她了吗?”

“你后面不还是答应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疯了?我怕你没人照顾,才将她接了进来……”

蔺兰芝厉声道:“接一个情敌进来照顾我,马援你还能再编得再漂亮一点儿吗?”

“你……”马援气得两眼冒金星,“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我以为她是你妹妹,起码待你……会比那些没血缘的人待你好,我真没想到她会那么……没有良心。”

蔺兰芝讥讽一笑:“真没料到,还是料到了却不想承认?就因为是我妹妹,还跑去勾引我丈夫,这种人能有良心吗?马援你说这种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马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地看向她:“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非得跟我这么骂是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六年了,你就不能让我在家里舒舒心心地待一会儿!”

“想舒心,找你的白霜黑霜去!”

“你……你怎么还揪着她不放了?我在边关,像个苦行僧一样过了六年,才这么一个女人你就嫉妒成这样!”

蔺兰芝不屑地笑:“怎么?一个还不够?嫌少是吗?好哇,改明儿我就给你纳十个姨娘回来!正经姑娘若不喜欢,我给你买怡红院的头牌回来,反正我钱多,烧不完!”

“你……你你你……你简直……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马援气得都结巴了,绿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没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折回来,看着才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泪流满面的蔺兰芝,语气软了下来,“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他去拉蔺兰芝的手。

蔺兰芝想也没想地甩开!

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又道:“我们和好吧。”

那语气,竟异常委屈。

吓得在隔壁听墙角的宁玥与马宁馨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来!

蔺兰芝哽咽道:“少跟我来这套!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你给我走!”

马援站起身,在蔺兰芝的眼前晃来晃去。

蔺兰芝低叱道:“叫你走没听见吗?”

“我是在走啊,你瞧,走得可勤快了,一下都没停。”马援赖皮地说。

蔺兰芝气得侧过了身子。

马援在她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道:“我错了,兰芝,你原谅我。”

蔺兰芝想抽回手,抽了半天抽不动,却反而把他刚刚结痂的伤口扯裂了,鲜血渗出来,蔺兰芝握紧了拳头:“你都会用苦肉计了是不是?你吃准了我喜欢你、心疼你是不是?我告诉你,马援,你就算在我面前疼死我也不会原谅你了,再也不会了!”

她奋力推开马援,一刻也不想跟着男人多呆了!

马援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怔怔地出神。

宁玥与马宁馨面面相觑,都表示没见过蔺兰芝发火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狠。她们还以为,蔺兰芝跟她(马宁馨)是一个类型儿的,遇到委屈只会一味地忍气吞声呢。反倒是马援,在她们印象中一直不苟言笑、严肃,在蔺兰芝面前却完全强势不起来。

马宁馨瞠目结舌:“玥儿,你的性子原来是遗传了你娘啊。”

宁玥抚额,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马宁馨碰了碰妹妹肩膀,小声道:“四婶一直不点头,是不是白霜儿就一直嫁不进来?”

其实,若真的只是抬个姨娘,纵然蔺兰芝这里不同意,老太太那儿点头了也一样,可马援要给白霜儿的是侧室平妻。在大新朝,平妻是有资格入族谱的,百年后也能葬入祖坟的,这是对嫡妻的极大威胁。

你说生前忍着这些狐媚子就算了,死后起码落得清静,能与夫君在地底下长眠厮守。可现在,黄泉路上都有人跑来给你抢男人,恼不恼火?

是以,为了保证嫡妻们的权益,大新朝不提倡娶平妻,若一定要娶,则必须征得嫡妻与嫡妻母族的同意。当年的蔺咏荷能翻身成功,就是钻了蔺兰芝疯病与蔺家身份的空子。如今蔺兰芝痊愈了,白霜儿想效仿蔺咏荷的成功之路,怕是没这么容易。

不过,也不排除她父亲直接绕过她娘,到朝廷上给白霜儿请封的可能。

马宁馨到底是过来人,很快也猜到了这一层,说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看四叔。四叔要是哪天,在乎白霜儿比在乎四婶多了,四婶再怎么阻拦都没有。眼下四婶的话尚且管用,是因为四叔心中还有四婶的一席之地,万一……”

万一她娘一味地闹腾,把仅存的夫妻之情都耗光了,白霜儿进门就“指日可待”了。宁玥凝眸,望向了幽暗无边的夜空。她倒是像劝她娘,用点法子,先笼住马援的心,再离间一下马援与白霜儿的关系。白霜儿不是想母凭子贵吗?必要时一不做二不休,一碗红花下去,看白霜儿还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但同时,她也明白,她娘不是这种人,做不来这些事。她大哥正是与她娘亲一样耿直,不懂得哄住蔺咏荷他们,还惹怒了他们,最后被他们除掉。她娘要是有蔺咏荷一分弯弯肠子,别说一个白霜儿,十个也不在话下!

“还是先弄清白霜儿在我父亲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分量吧!那样,我才好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砝码出来与她抗衡。”

与蔺咏荷的缠斗不同的是,她与蔺咏荷斗的是计,与白霜儿,则很大一部分成程度上斗的是宠。

所以她要查清楚,她父亲为什么这么宠白霜儿!

宁玥回房时,蔺兰芝已经重新躺下了,宁玥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蔺兰芝问:“去哪儿了?”

“如厕,拉肚子。”宁愿撒了个谎。

蔺兰芝没说什么,侧过身,用温柔的手轻轻地揉起了女儿的肚子:“快来月事了会有一点。”

月事?她都给忘了,好像是明后两天。

她娘明明被气成这样,居然还记得这种旁枝末节的事,宁玥眼圈微红,躺下来抱住娘亲道:“我不嫁人了,男人都是一副德行!咱们娘俩过一辈子吧!”

“不许这么说你父亲!”蔺兰芝微微沉了脸,“你父亲与我怎样是我们的事,他待你,终究是真心的。”

宁玥瘪了瘪嘴儿,真心还给我弄出一对庶出的兄弟姐妹,看着都眼疼!

蔺兰芝又语重心长道:“不要因为你父亲,就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小胤那孩子,我看着很好。以郡王之尊,给一个疯妇当儿子当了那么久,从未有过半分嫌弃。换做你父亲,肯定就做不到。”

“父亲当然做不到,他又不是郡王!”

“唉,你这孩子,明知我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宁玥掩面打了个呵欠:“娘,我困了。”

蔺兰芝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根本不困,只是不希望继续讨论玄胤。她越发恼怒马援,招蜂引蝶,弄得女儿对婚姻都产生了恐惧。很快,她又开始反省自己,会不会与马援闹得太凶,无形中给女儿树立了一个不太好的榜样?万一女儿嫁入王府后,一个不顺心,也跟玄胤这么吵怎么办?

……

接下来的几天,府里全都知道马援从临淄带回一个小妾的事了,有人说蔺兰芝可怜,好不容易疯病好了,丈夫也移情别恋了;也有人说白霜儿可怜,跋山涉水地随马援来到京城,却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混到。

马援又找了蔺兰芝几次,蔺兰芝也不跟他吵了,每次就把他冷冷地晾在一边,甭管他说什么,她都像没听见似的,悠哉悠哉地插花。

这让马援觉得十分无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儿上。

马援又找到了老太太。

平心而论,老太太也十分为难,蔺咏荷做平妻是因为她是蔺家人,白霜儿只是个小小的商贾之女,怎么配得上马家的家主?但因白霜儿肚子里怀着马援的孩子,老太太再三权衡之后,还是叫来了二夫人、三夫人,让她们给蔺兰芝做说客。

二夫人、三夫人却都不是傻子。天下小妾一般黑,今儿她们允许四爷抬了平妻,哪天二爷、三爷也动了这念头,她们是不是也得咬牙收下呀?

当初马援是怎么跟蔺兰芝保证的?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蔺咏荷了。可现在,蔺咏荷还没死透呢,就来了一个比蔺咏荷还蔺咏荷的白霜儿!

可见,男人偷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还相互传染!

每次她们打压姨娘通房的时候,二爷、三爷就拿出蔺咏荷举例,说学学兰芝吧,人家多大度啊!我又没跟老四一样,弄出几个庶子女来,已经很好了!

好个屁!

老娘巴不得全天下的小妾都死光!你每天晚上都只能上老娘的炕!

“四弟妹,你放心,二爷我看着呢,他要是敢帮四弟的忙,我掐死他!”二夫人愤愤地说。

蔺兰芝已经很淡定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二嫂的美意,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还是不要因为我,让你在二哥面前难做。”

二夫人一回院子,就扑进了二爷怀里,楚楚可怜地哭道:“二爷,呜呜……四弟妹……四弟妹真的太惨了……我去看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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