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谋宠三嫁嫡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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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靳夜阑让玉惊鸿给玉鸾语诊脉,收手后的玉惊鸿叹息摇头,他也无能为力。
青鸢此时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目光狐疑在三人身上打转,随即落在了玉鸾语的头巾上,她快速出手一扯。
白发如雪似白练一样自她的肩头铺下,青鸢震惊,呆愣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靳夜阑不是说你只是偶感风寒吗,为何会成这个样子?”青鸢已找不到情绪,只是愣愣问她。
“啊……”迷糊中醒来的丰琳琅惊呼出声。
丰宇轩、靳寒笙、秦暖君三人此时正好走进营帐中,也被眼前的画面定住脚,不敢置信看着眼前浅笑嫣然的白发女子。
“姐,你的头发为何会成这个样子?”秦暖君扑上前去,不敢置信地执起玉鸾语的白发,手中真实的触感让他眼眶酸涩。
玉鸾语轻笑摇头:“无事,只是换个颜色而已。”
青鸢站起身,将秦暖君推到一边,紧紧抓住玉鸾语的肩,手上的力道不轻,捏的她生疼,但玉鸾语只是微微蹙眉,随即展开,一如既往地笑。
在她逼问之前,玉鸾语先开口:“这就是我回来的代价,红颜未老,一夜白头,世间所有不可思议的事都在我身上发生了,并非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青鸢放开她,转身慌乱地抓住玉惊鸿的胳膊,也是第一次乞求他。
“你快救她……”饶是有着一颗男儿心的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一个劲地扯着玉惊鸿的衣袖求救。
玉惊鸿摇头叹道:“迅速衰老这个症状我从未见过,也无从下手,我救不了她,如今或许只有祭主会知晓一些,这位姑娘……”
“她不是什么姑娘,她是清池。”青鸢低吼着打断他,不管不顾地求他。
“她就是清池,你快救她,你不是神医吗?”
“你救她啊。”
丰宇轩、丰琳琅与靳寒笙三人是不知情的,被她的话怔住。
“你说她是谁?”靳寒笙上前询问。
无人回答,他将目光落到已经捂着眼撇过头的秦暖君身上,他大力将秦暖君扯过,哑声问:“她到底是谁?”
“青鸢姐说的是事实。”秦暖君挥开他,大步走出营帐。
玉惊鸿往后踉跄一退,喃喃道:“原来炎灵石忽然恢复生机指的不是青鸢,而是你回来了……”
丰琳琅揉着眼睛,走到玉鸾语跟前,扯着她的白发,恶狠狠地问:“你真的是清池?”
“师姐。”玉鸾语低唤。
方才还故作坚强的丰琳琅忽然泪如泉涌,松开她的发,转过身四处慌乱找寻,不知道要找什么,随即实在忍不住,便朝着最近的靳寒笙扑了过去。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扑在靳寒笙怀中,一个劲捶打着他的肩,奋力发泄着,她已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个结果她难以接受。
还未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迎接她的便是又一次生死离别,她觉得上天太过残忍为何要这么捉弄她的师妹。
丰宇轩掩下眼中的苦涩,上前将丰琳琅从靳寒笙身上拉开,轻声安慰道:“惊鸿公子不是说了吗,祭主或许有法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玉惊鸿猛然仰头,对靳夜阑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上山去找祭主逼问,这个妖道钻研巫术多年,他或许会有法子。”
靳夜阑平静上前,半蹲下身子,抬手抚上玉鸾语苍白憔悴的脸。
“阿鸾,我这就带你上山。”
“嗯。”玉鸾语扯出淡淡笑意,起身负在他背上。
晨光霜雾中,一行人往山间的青石小道走上去。
天霞山是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进了山口后便如同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青山绿水,遍地花香,但无人欣赏这美景。
一路上无人说话,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达天霞山的机关门外。
有玉惊鸿的带领,一行人很快就进入天霞山,入眼的村落让人出乎意料,原来天霞山是另一个安居乐意的小国。
夜里才回到家中的百草又被西歌火急火燎都从被窝里拖出来。
“小丫头,你这么着急,是谁生病了?”百草揉着眼睛,不满地咕哝。
西歌继续拖着他往外走,回道:“暖君少爷。”
“什么?”百草睡意全无,理着衣襟大步上前。
“他怎么了,谁伤的他?”他边走边问。
西歌不答,快速上前给他引路。
来到议事正堂,百草一眼瞧见在门外徘徊的秦暖君,上前就要扶住,却被秦暖君躲开。
“你……你救救我姐姐吧。”秦暖君无意识地躲开后,才反应过来百草也是个大夫,他已顾不得许多,一把揪住百草的衣袖,求他救人。
百草道:“不是说是你受伤吗?”
秦暖君顾不得和他闲聊,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里面走去。
“你快给我姐姐瞧瞧。”拖着百草来到议事正堂后的隔间内,秦暖君催促着他上前给躺在软榻上的玉鸾语诊治。
百草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会发生这样的事,两天前他见到玉鸾语时,她还是容光焕发的样子,怎么一转眼便如同花朵般凋零。
“你倒是给她看啊。”秦暖君不满他的磨叽,哑着嗓子催促。
“你别急,我这就给他看。”百草回神,自己拿了凳子坐下,细细替她诊脉。
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的丰琳琅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秦暖君将她叫住。
“琳琅姐,你要去哪儿?”
丰琳琅淡声应:“我想去瞧瞧他们有没有从那个妖人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清池她快支撑不住了。”
“我和你一起去。”秦暖君脱口而出,刚踏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他放心不下玉鸾语独自一人。
来到这里后,青鸢便让玉惊鸿带她去刑室,而后也都跟了去,留下他与丰琳琅在此处守着玉鸾语。
“你走不走?”丰琳琅回头问。
秦暖君正在犹豫时,百草收手站起身来。
“怎么样?”他奔上前问。
丰琳琅也折回身,殷切地看着百草,希望他能给他们带来曙光,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在百草摇头叹息时,他们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百草不忍心让他们失望,但事实就是他也束手无策,于是只能实话实说。
他摆手叹道:“这女娃已是油尽灯枯,就算是神仙下凡恐也无力回天,你们还是让她安心走吧,别再折腾了。”
“你胡说,她不会有事的。”秦暖君猩红着眼,嘶声低吼,而后又将百草赶出门外。
“你这个庸医,自己学艺不精还敢大言不惭,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以为你能救她。”
“庸医!”
最后他还忍不住低吼了一句,而后将门紧紧关上。
百草哀叹一声后,就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下。
丰琳琅又回到原地坐下,她已没有勇气往刑室而去,怕再一次承受打击。
玉鸾语醒来时,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她躺在床榻上,从屋中的光线看来,大概也就午时左右,靳夜阑背对着她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你醒了。”似有所感,靳夜阑转身见到她醒来,便上前将她扶起。
玉鸾语靠在他怀中,有气无力地问:“青鸢他们人呢?”
“他们去准备开坛做法的事宜,明日一早让祭主替你解咒。”靳夜阑轻声给她解释。
玉鸾语叹道:“他的鬼话你们也相信,一场假的法事换他的命,他还真会想,而你们这么多聪明人竟然还上当。”
靳夜阑喂她喝水后才道:“只要能救你,就算只有一成的可能,我也不会放弃,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法事完成后,我就送他去黄泉见师父,让他们继续在黄泉路上争个高低。”
一杯水见底后,玉鸾语摇头,示意不喝了。
随手将杯子放下,靳夜阑又将她抱紧了些,柔声问:“冷不冷?”
“不冷。”玉鸾语摇头:“这里与外面不一样,就如春天一般温暖。”
虽然如此,靳夜阑还是将床头的披风拿过,将她裹了个严实。
玉鸾语任由他去,而后有了些力气支起身。
“轩辕君临与祭主早已同流合污,此次故意引你前来,或许是想调虎离山,而丰国的二皇子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夺位,华朝有老谋深算的乾元帝守着,青鸢离开倒也无妨,东凌的话,就怕成王趁皇后娘娘有孕分散注意力之际忽然发难,而丰国的皇帝则已有些昏聩,虽有钰王在,但难保不会被人钻空子,这些你可曾想过?”她面露担忧。
靳夜阑垂首蹭蹭她的鼻尖,轻笑道:“你无需担忧,华朝和东凌都不会有什么变故,至于丰国,就要看造化了,皇帝优柔寡断,上一次二皇子逼宫造反,他竟然以父子情为理由纵虎归山,是该给他个教训,不过有钰王在,二皇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最多让丰国皇宫混乱一两日。”
玉鸾语颇为好笑地嗔他一眼。
“就知你不是省油的灯,一切都已算计好了,看来你是早有打算对付轩辕君临的,先前不过是因为尚未摸清他的底细,天霞山之行结束后,你便会与他正面对上。”
靳夜阑赞道:“知我者夫人也,世人皆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家有贤内助,为夫做任何事都顺利。”
“你这马屁都拍在马腿上了,你我何时成了夫妻的,对我来说,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如今你不是靳梦离,我也不是玉清池,你是东凌的九王,而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子。”玉鸾语噘嘴露出娇憨的模样。
靳夜阑俯身在她额上一吻,在她耳边神情呢喃:“回去之后咱们就成亲,往后再也不分开。”
“嗯。”玉鸾语沉默许久后轻声应他。
建在斜坡上的大院,依山傍水极其秀美。
玉鸾语伏在靳夜阑的背上,由他带着她一路观赏,不多时便来到一座柴扉小院前,靳夜阑停住脚。
“族长就在这里面,真的不要我陪你进去吗?”他轻轻将她放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玉鸾语浅笑:“不用,我与他有私事要聊,不想让你听见,你就在外面等我就好。”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靳夜阑不在询问,松开她。
清浅的步调,一步一顿往前走去,如同上了年岁的老人,行路困难,若是将她的头巾摘去,她就是一个老婆婆。
玉鸾语掩藏在披风下的手紧紧捏住,她必须坚持着走进去,不能倒下。
‘吱’是柴扉门开启的声音,她抬眼望去,便瞧见青鸢从屋里出来。
“你怎么自己来了?”青鸢疑惑皱眉,上前扶住她。
玉鸾语轻轻推开她的手,笑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在外面等我,我想和舅舅聊聊,你也先出去。”
青鸢瞥见篱笆外的衣角,了然点头道:“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终于跨上了三阶石台阶,玉鸾语已累得气喘吁吁,她终于能体会到七老八十是何种感受,此刻她的状态比七老八十还要糟糕。
推门进去,瞧见的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你终于来了。”中年男子抬眸一笑,深陷的眼眶中是关怀的笑意。
“舅舅。”玉鸾语将门轻轻掩上后才转身轻唤。
小院外,青鸢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垂着头问:“若是明日的法子不成,你当如何?”
靳夜阑云淡风轻道:“她去哪里我都陪着她。”
“包括黄泉?”青鸢挑眉。
“是。”他没有犹豫,早已下定决心。
青鸢怅然叹息:“你与她从来都是各自想各自的,从未用心交流过,她离开时想尽法子避开你,而你又何尝不是,以她的心智定然猜到你在她走后会如何做,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猜来猜去,我都替你们感觉到累。”
“累又如何,依旧还是甘之如饴,逃不开忘不掉,心中所念不过一个她而已。”靳夜阑勾唇轻笑,瞥眼见到翩翩而来的玉惊鸿,他忽然幸灾乐祸地低笑。
“笑什么?”青鸢莫名,随即转身望去。
想到方才在刑室里玉惊鸿阻止她鞭抽星月之事,青鸢顿时怒火中烧,解下腰间的软鞭,飞身便往玉惊鸿身上招呼去。
为了一个叛婢,他竟然明目张胆地与她对着干,压在心头的这口恶气怎能不发泄。
迎面劲风袭来,玉惊鸿快速躲开,反手抓住鞭子的另一头,俊眉紧蹙,不悦道:“你又抽什么风?”
“本公主抽的就是你,看你不顺眼怎么啦,你三番四次与我作对,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尝尝厉害。”话音未落,她用力抽回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向他挥出去。
玉惊鸿只是闪躲着,并未反击。
刚触到木门的玉鸾语听到外面的吵嚷与鞭子声,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屋中的清瘦男子。
“舅舅,此事了结后,你放惊鸿走吧,他不该背负这些,青鸢身边需要他,玉家嫡系这一脉已为玉氏一族牺牲的太多了,从玉荏苒开始,每一代都有一个悲剧,几百年延续下来,如今是时候改变了。”
清瘦男子微愣,而后瞧见她头巾下不小心露出的一缕白发,眼中划过疼惜,他点头:“好,只要他想走,我不会勉强他留下。”
玉鸾语释然一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轻微的拉门声,靳夜阑立即回头望去,见到她走了出来,他含笑迎了上去。
又将她背在背上后,他才问:“还想去哪里玩儿?”
玉鸾语指指眼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在他耳边轻言:“其实我最想看他们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靳夜阑一愣,随即低笑:“青鸢火爆的性子若是改成你这样或许还有如胶似漆的可能,不然一见面就杀气腾腾扑上去,就算是惊鸿公子也受不了这阵仗不是,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某日青鸢鼓起勇气霸王硬上弓,将生米煮熟饭,或许……”
他的嘴被捂住,下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玉鸾语在他耳边低语。
“嘘,青鸢是有这个能耐的,但不能被惊鸿给听了去,否则青鸢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吃上肉不是。”
“惊鸿公子不也是一直素着么,万一哪天不小心**烧起来,那才叫一发不可收拾。”靳夜阑与她笑言,而后背着她往另一边的小道神不知鬼不觉离去。
玉惊鸿只是闪躲,渐渐应付得有些吃力,他也就懒得再迁就,将她手中的鞭子夺过后,从腰间取下玄铁铸成的匕首,运力一划,人为无法扯断的金丝软鞭碰上削铁如泥的匕首也逃脱不了一刀两断的命运。
青鸢愣愣看着掉落在地上一分为二的软鞭,泪水夺眶而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