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来袭抱得总裁归-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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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缓缓的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披着晨光下山。
往年祭奠完毕,她会在这里停留半天,坐晚上的火车,次日上午刚好到江城。
这次不行的,她答应苏安回家的,所以也订了上午回c市的飞机,她现在必须快马加鞭的赶去机场,一个小时就能飞回c市,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安排如此妥当,两不耽误。
陆铭煜起的很早,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又把昨晚将就着睡了一晚的被褥拿出来晒晒,他打算在家里多留一晚。
父亲生前要好的邻居,听到这边有人的动静,跑过来一看,热情活络的把他请到家里吃早饭。
九点多,陆铭煜用篮子提着父母生前爱吃的食物,酒还是烧的冥币上山。
从他们家去墓地要经过村里的茶园,清明前后是第一批茶叶采摘的最好时机,远远地望去,一圈一圈绿色的茶带中零零散散的站着采摘茶叶的乡亲。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一缕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远离城市喧嚣,心似乎也跟着一点一点沉静。
虽然多年不曾回来,但是还有乡亲一眼就认出了他。
“铭煜,回来给你父母扫墓?”对面背着背篓,阳光下眯着眼笑盈盈走过来的男子,远远的看到他,声音洪亮的问道。
陆铭煜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这人的名字来,薄唇抿出一抹弧度,点头应道:“是的,回来扫墓。”
男子走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陆铭煜,陆铭煜抬手推拒道:“我不抽。”
男子也没再谦让,径直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不疾不徐的说:“我刚看到你媳妇了,还以为你今年又不会回来呢。”
陆铭煜眯着眼,笑道:“你看错了吧,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不可能,不信你一会到你爸妈坟上一看就知道了。”男子极口否认,又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中,眯着眼作思考状:“我也纳闷呢,你们俩人应该一起上坟啊,怎么还各上各的?”
陆铭煜听的是云里雾里,倏然,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在心里否定自己的猜测,却仍是鬼使神差的问道:“你认识我妻子?”
“怎么会不认识,就你媳妇那模样在咱们村走一圈,哪个男人记不住。”
男子说的虽是打趣的话,却也是实话。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村里若是有人说自家媳妇长的俊,总会有人站出来打击道:再俊也没老陆家儿媳俊。
闻言,陆铭煜眉心又紧了紧,心中暗道:苏然……她不会真的来了……
男子似乎烟瘾很大,几口手里的烟就燃烧到烟蒂,扔了烟头,用脚尖拧灭,表情和声音都透着显而易见的羡慕。
“你小子真有福气,媳妇漂亮不说,还很孝顺,把你爸的祭日记得清清楚楚,每年你爸祭日和清明她都会来祭拜的。”
“每年她都来?!”陆铭煜反问。
“是啊。”男子看到陆铭煜眸光里的不置信,解释道:“我家茶园就在你爸妈坟墓的下面,她每次来都从我们家茶园经过。”
陆铭煜幽深的黑眸望着父母沉睡的那个山头:“她……她现在还在上面?”
“应该吧,我下来的时候她还没走,要是没在,就可能茶园闲转,我记得她每次都是下午才离开。”男子答。
“谢谢!”
道了谢,陆铭煜便步履匆匆的朝着墓地方向走去,太阳光照在他立体深刻的俊容上,细密的汗珠晶莹闪烁,随着越来越接近,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高兴还是紧张忐忑的结果,或许两者各占一半吧。
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过去验证一下刚才那位老乡的话是否属实!
如果真是她……
他要好好地问一问,都离婚了,坚持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不是被程斌接走了吗?要去也应该是去程斌的老家,来祭拜前夫的父母算什么?
还是说……她知道他要来,提前买通了刚才那位老乡,给他上演了一出感人泪下的戏码,在他心里重新树立起好形象。
半个小时后,陆铭煜怀揣着焦灼的心站在父母的坟墓前,正如老乡所说的那样,的确有人来祭拜过,没有一根杂草的坟堆,一尘不染的墓碑,干干净净的供品台,还有祭拜的贡品,以及还在燃烧了大半蜡烛和冒着余烟的纸灰……
陆铭煜转身俯视着下山的每一条路,以及整整齐齐的茶园,没有搜寻到他所要找的那个人。
真的是她吗?
他很想知道答案,可他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和苏然之前的动作如出一辙,摆了祭品,点了蜡烛,烧了纸钱,动作到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幽深的黑眸目不转瞬的凝睇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
看到之前燃烧的蜡烛即将燃烧殆尽,微弱的火光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如飞蛾扑火般自己被自己湮灭,变成了一滩红色的蜡油,沿着烛台滴了下来,陆铭煜感觉那好像是地底下父亲的泪水,失望,哀戚……
爸妈……不孝子回来了……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父亲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供他上大学,还没等到跟着儿子享福的那天,就突发脑溢血身亡。
如果当时他能陪在父亲的身边,他也不至于病发后半个多小时没人知道,也不至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孤苦伶仃的没一个亲人陪在身边。
就连他死后,都没有空出时间回来看他。
看似外表光鲜亮丽功成名就的他其实在心里不知道把自己鄙视了多少遍。
他是为了报复苏然让她后悔,独身去了美国打拼,成就了现在的事业,却忽略了对父亲的关心照顾,他这样做还真是得不偿失。
而且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苏然后悔,但却没有预想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爸……对不起……您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还有……刚才来的人是苏然吗?她真的这几年一直来祭拜你们吗?
她有没有告诉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陆铭煜皱着眉宇,如同雕像般伫立在父母的墓碑前良久,没有找到合理的原因和借口。
心里有个念头如魔咒般将他笼罩,逼迫他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离开父母的墓地,陆铭煜掏出手机拨通了苏然的电话,结果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该死的!
为什么总是在他最焦灼的时候掉链子。
陆铭煜走了一段后,再次拨通了手机……仍是关机!
无奈只好给文志去了个电话——
“查一下苏然的行踪,要快!”
中午十二点,苏然一脸疲惫,拉着行李箱回到苏家,门口停了一辆红色宝马3系跑车,心里暗暗嘀咕:谁买的这么骚包的颜色,还停在她家门口。
院门是开着的,苏然进去,看到父亲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母亲和哥哥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想来父亲是嫌弃她回来晚了,便笑着道:“高速出现了追尾,从早上八点一直堵到现在。”
把包扔到沙发上,像个孩子般坐过去抱着父亲的胳膊,打趣道:“老头,你的耐性也太差了吧,到时候怎么带孙子。”
苏父斜了眼嬉皮笑脸的女儿,脸色又阴郁了几分,隐忍着爆发的冲动,沉声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苏然脸上的肌肉僵了僵,很快理解为父亲是想问她为什么昨晚不会来,所以笑容可掬的回答:“昨晚公司加班到很晚,这不没班车……”
第259章 甘之如饴
一旁的苏母忍不住挤了下眼,在她以为苏父看不见的角度冲着苏然挥手,示意她别讲了。
这种时候还袒护女儿,苏父终于铁青着脸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冲着苏母怒吼:“看看你生了个什么女儿,撒谎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然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股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她下意识的望向坐在角落里的明显蔫儿了的苏安,哑着嗓子问:“爸到底怎么了?”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女儿!”苏父指着苏然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冷喝道。
这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面如玄铁,气喘吁吁。
“爸爸……我到底怎么惹您生气了!”苏然被吼的心虚不已,走过去小心翼翼拽了下父亲的衣袖,怯怯的问。
还是被苏父拂开,看了眼她,有转过去冷睨苏安,“你们俩都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
苏然一下子明白父亲发怒的原因何在,他肯定是知道了她和陆铭煜有染。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苏安这个叛徒……
苏然立马朝着苏安嗖嗖嗖的射去一阵眼刀子,恨不得将这个从小到大只会拖她后退的哥哥乱箭穿心而亡。
“爸爸……您听我解释……”
苏然说着向母亲使了个求助的眼色,苏母立即会意,“老头子,消消气,法院就是给人判死刑,也要给罪犯一个申诉的机会不是。”
听听,听听母亲这比喻,哪里是在帮她啊!本来还是嫌疑犯的她直接成了死刑犯!
苏父拿眼斜着妻子:“我都去江城查清楚了,还要听她拿谎话骗我?”
一听父亲去了江城,苏然原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晰过来,白着小脸,嫌弃的问母亲:“妈,爸什么时候去江城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苏母叹息道:“昨天下午。”
不提昨天还好,这一提,苏父血压直接飙高,布满血丝的通红眼睛死死的盯着不争气让他失望之极的女儿。
儿子不成器,这些年来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女儿身上,可谁承想,自己的这个女儿主意大了去了,结婚对象自己选,离婚几年还把家里瞒得严严实实,就连现在……
哎——
若不是苏安昨天下午开回来的那辆崭新的宝马跑车,在他逼问下套出那辆车是花陆铭煜的钱买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揪着儿子的耳朵和他一起去江城,监视他把车还给陆铭煜,公司里没人就去了陆铭煜现居住的别墅,结果被小区的保安挡在门外不让进。
说什么陆先生早就通知过了,不准放苏安进去,就算和他们家保姆一起也不能放。
于是他追问了句,他们家保姆是谁。
想到保安的回答,胸腔再次一热,就差喷老血而亡!
苏父额头的青筋跳动,猩红的眼眸愤懑的盯着苏然:“我若是不去江城都不知道我自己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竟然作贱到低三下四的给人做保姆,我生你养你就是等着你丢我们苏家的脸么?”
苏然一张脸青白交加,默了几秒后,眸光反而平静的泛不起一丝涟漪:“爸爸……我在他们家没干保姆的工作。”
“哼——”苏父冷哼一声,语气嘲讽的同时又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痛心:“你也知道他们,陆铭煜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难不成他把你这个前妻请了去当座上宾?”
“……”苏然被父亲堵得无话可说,双手置于身前,绞着手指,像个低头认罪的孩子。
看着苏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苏父气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话啊!”苏父怒喝。她越是不说话,就越说明心里想法的坚定。女儿这点随他,是能藏得住话的人。
苏然无所畏惧的迎上苏父写满沧桑的眸子:“爸爸,我爱他,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只要能看见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求您别逼我了!”
“你……”苏父粗粝的手指指着苏然,气的语塞,半晌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然然……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说你在他们家每天看着他们夫妻出双入对,心里能舒服么,何苦这么折磨自己。”苏母留着眼泪,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可就算这样也好过看不到他,妈妈,你不知道这四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分钟不是盼望期待着和陆铭煜相见的那一天,后悔,绝望,痛心编织成大网将她紧紧的网住,哪一晚不是泪水沁湿了枕头后方才入睡的。
想到这里苏然的眼眶泛红,可那双蒙了泪水的双眸仍透着显而易见的倔强和坚定。
“从你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后果,就算后悔,也要打碎牙齿和血吞,你现在这样觊觎逼人的丈夫,和那些让人辱骂的第三者有什么区别?”见女儿仍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苏母的言辞也变得尖锐起来。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是她三十八岁难产大出血生下的,因为得来不易,她和丈夫都视为珍宝,虽然家里的生活的不算富裕,可对苏然却是尽其所能的给予。
他们的掌上明珠,却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卑微到尘埃,他们做父母的能不痛心疾首,心寒如冰么?
“看看,看看,她就这么自甘下/贱!”苏父歪着脖子对苏母控诉,然后黑着脸转过来,眸底怒火熊熊:“你走!我们苏家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你走——”
闻言,苏母震惊的瞠大泪眸,快速的走到苏父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呵斥道:“老头子,你说什么呢?”
这个老糊涂,怎么能用那么不堪的字眼说女儿呢,她就是错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口无遮拦的辱骂!
苏父一把挥开苏母:“她都做出了不要脸的事,还不许人说?我不说,只怕到时候有人说的更污秽!”
不要脸……
这三个促使苏然眼眶里的泪水提前夺眶而出,视线应该变得模糊才对,可诡异的是父亲那张愤怒与失望交加的脸庞却变得尤为清晰。
她明白父亲这么说,是为了逼她回头,不要再弥足深陷下去,可是怎么办,她可能要让父母失望了……
因为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下定决心离开陆铭煜。
苏然通的一声跪在父亲的面前,泪眼婆娑的道歉:“爸爸……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
看到女儿认错,苏父终究狠不下心来,苦口婆心的说:“你是对不起我吗?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先不说陆铭煜已经再婚这事儿,你以为你放下身段去他们家做保姆,陆铭煜就会拿正眼看你吗,别傻了,这样他只会越发的看不起你!”
“是啊,然然,你还很年轻,不能总活在回忆里,比陆铭煜好的男人多的事,你只要一咬牙一狠心,你和陆铭煜这事儿就翻过去了,你以后的生活只会比现在这样纠缠不清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苏母趁热打铁的说。
“除了陆铭煜,我谁也不嫁,我不能让郁郁叫别的男人爸爸。”一个程斌已经让陆铭煜误会够深了,若是她在嫁人,只怕这辈子郁郁都无法和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