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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谋心乱王姬归来-第114部分

小说: 谋心乱王姬归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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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不过她倒挺喜欢结交文人雅客的,比起闺中密友,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可能还多一些。”

“那你可知道常与她往来的有哪些吗?”

“夫人想顺着这条线索去找她吗?我看您还是不必费心了。魏家一出事,谁还敢收留她?那些文人雅客大多都是纸上谈兵,嘴里说得好听罢了,一旦遇上什么事儿,逃得比谁都快呢!”桑榆不屑道。

“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儿干,只当打发时间了。你给我列个清单出来,我挨户挨户地去瞧瞧,没准还真能把她逮出来呢!”

“那也带我一块儿去吧!”桑榆一脸期待地请求道。

“你?不行,你一点功夫都不会,万一遇着点什么事儿,我怕来不及救你。”她连连摇头道。

“我不会,夫人您可以教我呀!夫人,您就教我功夫吧!求您了!”桑榆搓着双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学功夫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我不想再一个人待在这杜鹃阁里,只是等着夫人和公子你们回来,我也想像夫人您那样可以出去见识点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夫人您教我几招吧,我脑子很聪明,应该学得会很快的!”桑榆笑米米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情有可原的,”她含笑点点头道,“紫罗随阡陌出嫁了,这院子里就剩下你了,你觉得无聊寂寞也是理所应当的。不如这样,我让你家公子也替你选一门好亲事,把你也嫁出去行不?”

“千万别啊!”桑榆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想离开杜鹃阁,离开夫人和公子呢!夫人,您就教我吧,我一定用心学!”

“呃……这个嘛……”

“您就答应了吧!答应了吧,蒲心姐!”桑榆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

“好了,别晃了,我答应就是了……”

“太好了!我这就准备拜师茶礼去!”

桑榆开开心心地往外跑时,差点跟推门进来的江应谋撞了个正着。江应谋一面打量着桑榆的背影一面绕过屏风笑问道:“什么事儿把这丫头乐成这样了?”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在司刑司待了很久吗?”她坐起身来,爬在浴桶沿上问道。

“在司刑司待了一会儿,回来后又去了爹那儿。”江应谋坐下,随手端起了她的茶盏喝了一口。

“大哥那事儿怎么样了?司刑司的掌司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有人证有物证,当然只能暂时收押再行查证了。”

“大哥说他见过魏竹馨,你信吗?”

江应谋摇了摇头:“很难说。方才我和爹一同去了牢里看大哥,大哥显得十分烦躁不安,一再跟我们说他是被竹馨引到稽文丁府上去,还说除了他,江榆也见过,但谁都知道,江榆是他的心腹,江榆的供词根本就不足信。”

“大哥既然说见过魏竹馨,那么,震天斗呢?大哥有没有见过震天斗?”

“我也问过大哥,他说没有。他说两回竹馨来找他时,都是一个人。”

“你说会不会是魏竹馨执意要回博阳来救父母弟弟,而在城外与震天斗分道扬镳了,自个跑了回来?”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为何会找我大哥下手?她不是应该先找我下手吗?”

“是啊,”她垂下双眸,轻轻点了点头,“这当中有太多的说不过去了。大哥究竟有没有说谎,魏竹馨究竟还在不在博阳,眼下都不好说。”

“司刑司那边和我爹都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或许找到竹馨,也就真相大白了。”

但此时此刻,魏竹馨在哪儿呢?恐怕博阳城内没第三个人会知道。

江应茂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众说纷纭,但议论的最多的是博阳城的太平。先是魏氏作乱,跟着又传出江应茂夜闯他人府邸持剑杀人,好像整个博阳已经没有律法可管束了,博阳城内一时人心惶惶了起来。

清音阁内,稽昌正斜靠在软枕上思虑着什么。司马震推门进来了,脚步轻缓地步至他跟前,禀道:“王上,郑憾求见。”

“他是要走了吗?”稽昌懒懒地抬头问道。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离开博阳……”

“那他又想干什么?”稽昌一手拍在了软枕上,沉而无声,“他不想走,江应谋也不想走,个个都想赖在我博阳城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上请息怒……”

“你叫孤如何息怒?”稽昌随手抓起凭几上的一卷奏表,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孤还没死,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帮孤做主了,他们眼里还有孤吗?”

司马震往那散开的奏表上瞟了一眼,上面依稀仿佛是成翎王的字迹,忙弯腰捡起来读了个大概,脸色也渐渐变了:“成翎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劝王上立储君?”

“为何?因为他嫌还不够乱啊!”稽昌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想再给孤添点事儿,把这博阳城弄乱了,他便可以大张旗鼓地跳出来平乱了,以为如此就能自封为王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立储之事关系重大,成翎王在这个时候劝王上立储,分明是别有居心的。若王上说立,朝堂之上必然会起争执,于稳定朝堂不利,可若王上说不立,只怕成翎王那边会有更多说辞,譬如储君之立乃是国之根本之类的。王上,您打算如何应对成翎王?”

稽昌黑沉着一张脸起身,重重地甩了甩两只大袖道:“那老匹夫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心里一清二楚,他想浑水摸鱼,只怕没那么好的事儿!我稍后便将高轩王招进宫来,与他商议如何对付成翎王一事。好了,去把郑憾叫进来吧,孤倒想看看那个郑国匹夫又打算耍什么把戏!”

片刻后,司马震将郑憾领了进来。郑憾客气地向稽昌行礼后,坐下道:“承蒙王上款待,不知不觉已在宫内叨扰了有些日子了,今日前来是想向王上提个不情之请的。”

“殿下说来听听?”

“我听闻博阳毓家藏书过万,家中有一处叫学海阁的地方,是圣贤都羡慕想去的,听说能在那儿读书几日,胜过在外面读书百日,我好容易来趟博阳,实在想去见识见识那样一个好地方,所以还请王上代为向毓家转达。”

“殿下想读书?”稽昌有种火打心眼里冒出来又不得不从鼻腔里灭回去的郁闷感——这借口找得可真够酸腐的!以征战出名的郑国金印王居然要读书了?而且还非要去毓家的学海阁读书,这借口听上去还真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郑憾似乎看出稽昌心里那股郁闷之火了,暗暗地偷笑着,脸上却挂着礼貌的浅笑问道:“王上不会不成人之美吧?我仰慕毓家学识已久,真的很希望能有机会亲身前往那学海阁,好好体会一番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感觉,也不枉我来博阳这一趟了。王上,您以为呢?”

“好……”稽昌是磨着牙龈,带着挤出来的笑容点头答应的。

“多谢王上!”

“不过,此事孤还需要先跟毓老说一声,待毓老定下日子,孤再派人送殿下去毓府上吧!那么,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

“有?”稽昌听见这个答复,火真的快摁不住了,有完没完,姓郑的?

☆、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疫病(一)

“是这样的,王上,我在宫内也叨扰多时了,如今咏姬夫人身子渐好,我也无须担心了,觉得是时候搬回浣溪馆去住了,顺便也好见识见识博阳城的风土人情。”郑憾含着隐隐的窃笑道。

“哦,你想搬回浣溪馆去住是不是?”稽昌略微松了一口气,很爽快地答应了,“行,既然殿下想出宫去见识见识我博阳城的风土人情,孤怎能拒绝呢?正好浣溪馆已经腾出来了,殿下挪过去住很合适的。”

“腾出来了?”郑憾脸上的窃笑一点一点地淡去,“江应谋已经回戈国了?”

“没有,他回江府去了。”

“呃?”

“怎么?”稽昌从郑憾那由晴转阴的脸色中察觉到了丝丝异样,好奇地问道,“难道殿下搬去浣溪馆是因为江应谋?殿下与江应谋的交情很好吗?”

稽昌收起诧异之色,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道:“我与他交情匪浅王上应该是知道的,这回来了博阳我一直想找他好好叙叙旧,哪知他又回江府去了,真是没有缘分啊!”

“他祖母抱恙,身为孙子的他自当回府侍奉。殿下若真想与他叙旧,去江府上拜见也是一样的。”

“明白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郑憾退下,稽昌的瞳孔立刻阴沉了下来。司马震道:“稽昌也想滞留在博阳,属下以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想一睹毓府的学海阁吧?”

稽昌斜眼飞了一个鄙色:“你觉得郑憾这种武夫像是读书习学之人吗?去,派几个人,好好地替我盯着那郑憾,孤绝对不允许他在我博阳城耍出什么花样来!”

“属下遵命!”

“对了,江应茂那件案子如何了?”

“昨日属下在宫中遇见过司刑司的掌司,梁掌司说,搜捕至今,仍没见到魏竹馨的影子,江应茂那话只怕是有假。”

“那他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以律处置。”

“哼,江应茂啊江应茂,你实在是太狂妄了些吧?你当孤的博阳城已经成了人人都可以放肆的菜市场了?为了一个舞姬而大动干戈,也活该你得此下场!”稽昌鄙夷道。

“但江应茂毕竟是江家长子,江家那两位大人以及江应谋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他脱罪的。”

“当然,”稽昌嘴角撇起一抹蔑笑,“江家那两位长辈肯定会设法相救,但想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想江应茂完完整整地从牢房里出来,不付出点代价,那又怎么可能呢?”

“王上的意思……”

“江氏一族在博阳城根基稳固,想清扫他们这一派,实在是不容易。但有了江应茂这事,那就好办多了。我相信无论是江老大人还是江大人,都应该是聪明人,只要我稍作提点,我想他们就会很自觉地找借口离开博阳。江府这一派从博阳消失之后,我便可重新扶持新的家族起来,如此,我就能更好地掌控博阳了。我要让那些到处散播博阳将乱的谣言的人都知道,我稽昌手底下的博阳永远都不会乱!”

空荡荡的浣溪馆内,郑憾一脸无奈地站在院中,望着那些打头顶飘过的柳絮痴痴地发笑。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本来想给林蒲心那丫头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唉……

“殿下,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了,您是否要用晚饭了?”卫匡走近他身边问道。

“唉,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不到呢?”郑憾回身感触道。

“您说您和林蒲心吗?殿下,您还记挂着她?她如今都已经是江应谋的夫人了,您怎么还……”

“我也觉得很奇怪,也觉得这种感觉是十分地奇妙而又不可言的。卫匡你对氏蝉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我和氏蝉?那大概不一样吧,殿下?我和氏蝉是彼此喜欢的,我喜欢她,便想要娶她,然后我们俩就在殿下您的成全下成婚了,就这样而已。”

“也是,”郑憾略感惆怅地踱步道,“那不一样,还是不一样的。你和氏蝉那是两情相悦,我和林蒲心呢……应该算是她还未发现本殿下真正的魅力所在吧!总之,她嫁给江应谋只能算做暴殄天物,唯有归附了本殿下,那才算得上是人生圆满。”

卫匡笑得有些无奈:“那殿下打算如何让她发现您的真正魅力呢?她如今整日都和江应谋在一块儿,似乎没有机会发现您的真正魅力吧?”

“所以本殿下才想着从宫里搬出来,哪知道,江应谋居然快我一步,又把她挪到了江府里去了,难不成我真的又要上江府去?”

“您又以什么名义去江府拜访呢?您别忘了,您软禁过江应谋,江家的人只怕个个都厌恶您吧,您还去讨那个脸色?”

“说说而已,你以为我真的会去?他江应谋还没资格让我亲自去拜访他!罢了,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溜达一圈,只当是体察博阳民情了,走吧!”

在街面上胡逛了一阵,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这主仆俩随意寻了间小酒馆,要了两壶酒,坐下来喝了才没几碗,郑憾忽然起身奔了出去,卫匡不知缘故,忙丢下碎银子,跟着撵了出去。

原来,他家主子看见了熟人。

就在刚才郑憾端起酒碗正想痛灌之时,眼角忽然扫过一抹鸦青色的身影,他下意识地转头往店外一瞟,只见一穿着鸦青色斗篷的少妇打门口走过,走路的姿势颇有些像林蒲心,这才急忙放下酒碗,一路追了出去。没想到,还真是她。

“一个人啊?”郑憾追上后调侃道。

“你很闲吗?”无畏斜目扫了他一眼,“那倒是,最近博阳城没再出什么乱子了,你也不能浑水摸鱼了,能不闲吗?不过,我很忙,就不跟你客套了……”

“你看起来不像很忙的样子,更像很生气的样子,怎么了?你家江公子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郑憾继续调侃。

“那是你吧?”无畏甩了他一个白眼,“我家江应谋老实极了,完全不用你替我担这份心!喂,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就让开!”

“火气真的挺大的,说说,谁惹你了?”

“与你无关!”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郑憾一面倒退着走一面闲聊道,“我如今也身在博阳,博阳城的任何一个小小的动静都会影响到我,所以我很有必要知道到底是谁惹了你,而你接下来想干些什么……”

“这两者能扯在一块儿说吗?金印王殿下,我真的很忙,请你一边去凉快,行吗?”

无畏瞪了他一眼,加快步伐往前去了。郑憾双手叉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是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卫匡在后面轻轻地说了一句:“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人家都不搭理你……”

“说什么呢?这世上有女人敢不搭理你家殿下吗?你没瞧出来?她火气挺大的,肯定在哪儿受了委屈。走,跟上去瞧瞧!”

“还跟啊?”

“啰嗦!”

“哦……”

再往前跟,只见无畏进了一家药材铺子,站在柜前取过笔,嗖嗖嗖地写出了一张药方子,然后递给了伙计。伙计刚接过手,郑憾便凑过去伸手一拽,将那张药方子拽了过来。无畏转头一看,是他,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干什么啊,姓郑的?找抽啊你?”

“这些好像都是伤药,还有治咳嗽的,你家江公子生病了还是又遭人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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