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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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殿下这么说未免太志短了吧?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来这宫里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吧?在你我眼前最大的敌人是谁?不就是那所谓的稽国第一谋士江应谋吗?咱们若不迅速解决了他,必会后患无穷的,知道吗?暗道之事他已经知晓了,若非竹馨以这位毓姬夫人威胁他,他恐怕早告诉高轩王了,你说这样的人还能留吗?”
“他当然不能留,可你也不能为难我的女人是吧?”
“她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她是江应谋的女人!”魏空明指着无畏提高了音量,“郑憾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不希望咱们俩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浪费太多功夫,因为江应谋很有可能会有其他布局,咱们必须要赶在他的布局奏效之前将他解决掉,你明白吗?”
郑憾耸肩笑了笑:“你认为她会告诉你江应谋在什么地方吗?你打算就地对她用刑还是抓个什么人来威胁她?逼问她比你自己去找更浪费时间,魏少将军你看不出来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的盲目,为了一个女人在这儿磨叽这么久,早知道……”
知道两字刚刚说完,一声惊叫从无畏左边传来,无畏扭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奔过去喊道:“快把轿子放下来!”
砰地一声,毓姬乘坐的轿子被迅速放了下来。轿中的毓姬右心口上扎着一只金簪,鲜血顺着金簪往外滴着,滴落在了她那件藕粉色的外袍上,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回事?”无畏连忙弯腰替她摁住了伤口。
“是夫人……是夫人自己刺的……”旁边那个贴身侍婢呜呜地哭了起来。
“毓姬夫人……”无畏半跪下,用手尽力地摁着伤口,眼中充满了惊愕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没必要这样……”
“我想是时候了……”毓姬面如月色,沉沉喘息着,“其实,我早就想自尽而去了,以死来抵赎我此生所犯下的所有罪孽……”
“毓姬夫人……”无畏眼眶瞬间湿润了。
“你记得告诉应谋……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要办到……还有……你过来……”
无畏将耳朵贴了过去,只听见毓姬小声地对她耳语道:“不要……不要告诉弩儿……我是他亲娘……就让他……就让他永远不知道吧……有你和应谋看着他……我没有遗憾了……我终于……终于可以去找弩儿他爹了……”
了字刚落,毓姬脑袋一歪,咽气了。
无畏僵在原地,目光呆呆地看着毓姬,眼眶里的泪水一再地打着转。沉吟片刻,她忽然捡起地上的短剑起身,用锋利的剑尖指向魏空明怒喝道:“想知道江应谋在哪儿是不是?行,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问!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们魏氏一样,把见利忘义忘恩负义当成祖训来继承!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把江应谋的下落告诉你的!”
“林蒲心……”
“你给我闭嘴!”无畏又用剑尖指向了刚刚开口的郑憾,“谁是你女人?张口就来,男人就没有廉耻心的吗?我林蒲心这辈子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江应谋,至于你,我就算死也不会看上你的!”
郑憾那脸色唰地一下就灰了,看着他那脸色,对面的魏空明止不住地仰头大笑了起来:“可怜啊,郑殿下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下应该被骂醒了吧?还想要护着这个女人吗?天下女人那么多,你非得死皮赖脸地赖上这个吗?我劝你还是把她交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深宫夜变(二)
郑憾板着一张灰扑扑的脸,飞了魏空明一个白眼:“本殿下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去找你的江应谋吧,这个女人与你无关,我是不可能把她交给你的。”
“你真打算这样?”魏空明眼神阴冷地问道。
“再啰嗦的话,江应谋可能真的逃了。”
“行,”魏空明磨了磨牙龈,应得很不甘心,“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废话,你既然愿意一头扎进这女人的坑里,那我也就不拉你了,好自为之!”
魏空明领着人,飞快地消失在了通往祭天司的那条路上。无畏眼皮子不由地蹦了一下,目光斜斜地朝那条小径深处瞟去,坏了,魏空明找过去了,江小白他们不会有事吧?
“难道江应谋就在祭天司?”郑憾似乎看穿了她的眼神。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收回眼神,略带恨意地看着这个男人,“我想你大老远的来,不会只是想对付我吧?费尽多少辛苦才像贼似的溜进这宫里,你似乎应该去干点更惊天动地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呢?”
郑憾微微一笑,摊开手道:“难道你一直不知道我对你情有独钟吗?”
她往上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就挺假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江应谋说的话就是真的吗?但他眼下在哪儿呢?他只能躲在祭天司里,他不敢出来,为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是抵不过真刀真枪的。在这个时候,他出来就死,就算脑子再聪明,也还是个死。林蒲心,你觉得跟着这种畏手畏脚的男人很好吗?一个男人不是应该很好地保护自己的女人吗?”
“怎么保护?像你一样背把刀到处杀人吗?他是打不过你,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的男人,我就喜欢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喜欢他与人庭辩时那种潇洒沉静,这是你能比的吗?他不是畏手畏脚,是运筹在握,不像你和方才离开的那个疯子,只会用刀说话!”
“呵呵,”郑憾耸肩笑了笑,冷讽道,“让你出来冒这样的险,在这复杂而又危险的王宫里穿行,这就是他告诉你的运筹帷幄?你醒醒吧,他只不过是用花言巧语骗你为他办事而已!在这个时候他不想着好好保护你,却让你冒险出来接什么毓姬,他真的有替你想过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她轻挑右眉,眼含鄙夷地说道,“你认为我是一只可以圈养在你金印王府的白兔,但他不这样认为,在他眼里,我是一只能蹦能跳的野鹿子,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他永远都会在我背后为我做最精细的打算,而我,也确确实实是一只难以驯服的野鹿子,绝对不甘愿去做什么受你保护的白兔子!郑殿下,我看咱们还是闲话少说吧!我很忙,叙旧就到此为止,要动手就尽管吧!”
郑憾眼中分明有些迷茫,当然失望也有。从对面的她的脸上,郑憾看到了义无反顾和无所畏惧,看到了那双一直无比吸引自己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异常坚定的目光。
多好的一个女人,为何一定要迷恋江应谋呢?为何也跟其他女人一样为了江应谋要死要活呢?郑憾在心里无比怅然地感触了一句。
“怎么还不动手?”无畏问道。
“这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郑憾耸耸肩,有些失望地说道,“我来这儿不是想和你拼个死去活来,然后把你的尸体捡回去埋葬的。我不想和你动手,林蒲心,你走吧!”
“真的?”无畏稍微愣了一下。
“真的,”郑憾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至少我没那个勇气下手杀你,我也更不愿意将来你记起我的时候,心里只是恨我。我与你,其实并不是敌人。走吧,去找你的江应谋,不过你此刻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绝不。”
无畏眼神坚定地看了郑憾一眼,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领着他们飞快地奔向了通往祭天司的那条小径。她走得毫不犹豫,这让郑憾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您真就这样放了她了?”卫匡在旁问道,“您来之前不是说过,一定要带她回锦城吗?”
郑憾合上双眼,脸上呈现出一种无可奈何地心痛:“别老往我痛处上戳行吗?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咱们在这王宫里待不了多久,要趁稽国那帮人内战还没打完的时候,办完咱们要办的事情,然后迅速撤离,不明白吗?”
“知道了,殿下!那咱们立刻去吧!”
“唉……”
“殿下,您别舍不得了……”
“闭嘴,走!”
无畏带着那几个人回到祭天司时,魏空明还未搜寻到这一处来。当毓姬的尸身被人从软轿上抬下,平放在了榻上时,江应谋的整张脸都是灰的。凝视了片刻,他扭头出了房间。
无畏紧跟而去,看见他表情愤然且又悲痛地立在阑干边,左手紧紧地握着阑干扶手,仿佛心里有股极大的火气想往外发泄。无畏连忙上前,双手温柔地握住了他青筋暴涨的左手,心里翻着酸楚道:“你别难过了,谁也不想……其实如果我能再小心点……”
话未说完,他忽然侧身一把搂住了无畏,紧紧地拥在了怀里。片刻后,他才声音酸涩地说道:“这不怪你,你能平安无恙地回来,我已经很感谢老天了……我只是又有了一种惶恐感,就像在赫城的时候,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远去,那种惶恐感在方才看见子今的尸体时又再次回来了……”
“不会的,”无畏紧紧地搂着他,“我不会再离你而去的,这一次,我和你都能平安无事地离开这个王宫,你得相信你自己,也得相信我。”
“当然,”江应谋用发冷的脸贴着她微微冒汗的面颊,点头道,“咱们不会再分开,咱们一定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我绝不会让你也像子今那样离开。外面那些恶徒,无论他们有多嚣张,我都会一个一个地收拾了!”
“公子!”守在楼下的江尘忽然奔上来了。
“魏空明来了吗?”江应谋松开无畏转身问道。
“对!带了二十几个人,已经翻墙到了前院!不过,幸好晋大公子早有所准备,他们被箭阵挡在了前院。”
“很好,你继续去看着,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闯上楼来!谁胆敢往里闯,杀无赦!”
“明白!”
江尘刚飞奔下楼,楼下便响起了魏空明的声音:“晋危哥,好久不见了啊!没想到你居然用这种法子招呼我,是不是太过盛情了?晋危哥,你这儿到底是祭天司呢还是暗杀司啊?用得着把箭弩队都搬出来吗?要不这样,你出来,咱们好好聊聊?”
江应谋往下看了一眼,瞟见了魏空明的身影,眼眸中又添了几分憎恶。这时,晋危被人抬了出来,端坐在了椅子上往下回话:“原来是空明啊,的确是许久不见了,今晚大驾光临我这祭天司意欲何为呢?”
“江应谋在你这儿吧?把他交出来,你和你的祭天司就能安然无恙。”
“我要不交呢?”
“何必呢,晋危哥?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你大概也不想晋家陷入困境吧?实话告诉你,我已掌控了整个王宫,高轩王父子已被我斩首,博阳城也已尽在我囊中,你与我作对,这对你和晋家有什么好处呢?我劝你最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把江应谋交出来吧!”魏空明在楼下叫嚣道。
晋危与江应谋对视了一眼,嘴角撇起一抹蔑笑,继续答话道:“空明啊空明,你当你晋危哥是那么好骗的吗?你说你斩杀了高轩王父子并且掌控了王宫,我还信,你说整个博阳都在你掌控之下了,那我可不信了。魏氏兵败如山倒,你手底下还剩多少虾兵蟹将我会估算不出来吗?你就不要在这儿放大话了。”
“听你的意思是不想交人了?”魏空明语气都变了。
“我与应谋情同亲兄弟,若在这个时候将他交出,我该如何面对天下人对我的唾骂?我晋危将不能立足于世。同样,我也想奉劝你一句,叛国逆反总归不是正道,及早收手,勿要再犯下更多的血腥和杀戮,这才是你魏氏该行的道。”
“晋危哥,你真的打算负隅顽抗吗?你就不怕我将你这祭天司夷为平地?”魏空明威吓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江应谋反背着手冷冷地接过话来,“这里可有两支箭弩队,每支十二人,备箭六百支,你们若不信邪的话,大可往里闯来,不过我要是你的话,我会选择放弃逃走,因为很快晋寒就会带人杀进王宫里来了。到时候你若再想逃,那可来不及了。”
“江应谋,你少吓唬我,这会儿你是不是就剩点吓唬人的本事了?你给我等着,”魏空明手指着楼上的江应谋威胁道,“我总有法子让你给我乖乖下来!我今晚一定要取下你的人头做凳!”
江应谋耸了耸肩,轻蔑一笑:“随你。”
“好了,应谋,不要跟他多话了,咱们回去继续品茗聊天吧!”晋危含笑插话道,“我想晋寒和罗拔应该快来了。”
“行,晋危哥,咱们进去!”
攻也不能攻,劝也劝不服,魏空明在楼下气得想蹦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晋危居然弄了两支箭弩队在这儿把守着,六百支长剑足以把他们这二十多个人刺成刺猬了。
“公子,”魏冉走近魏空明身旁道,“不如暂时放弃这里,照眼前这形势,咱们一时半会儿是攻不下来的。等咱们掌控了整个王宫和博阳城,还怕拿不下一个祭天司吗?”
“行,回头再来跟这两兄弟算账!”魏空明狠狠地朝楼上瞪了一下,旋即领着魏冉等人离开了祭天司。
无畏站在阑干处,眼看着魏空明一拨人背影彻底消失后,这才回到房间里。江应谋问:“走了?”
“走了,”无畏点点头,“暂时是走了,但我相信他还会回来。依你推算,晋寒和我哥大概什么时候能杀进王宫里来。”
江应谋道:“一个时辰之后,至少得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要那么久?”
“这已经不算久的了,”晋危笑呵呵地接过话道,“在这一个时辰里,晋危和你哥须得做很多事情。倘若情况不够好的话,可能要两个时辰也说不定。”
“对,”江应谋点点头道,“他们首先要做的不是攻进王宫,而是先掌控博阳城的各个城门。依我的推断,无论是魏空明还是郑憾,身边所带的人都不多,魏空明大概多一些,有小一百人,而他这小一百人是不可能掌控得了整个博阳城的。”
“所以呢?”无畏问道。
“所以他才会选择先控制王宫,杀高轩王父子,夺王印虎符,继而再以虎符驱动博阳驻守大军,这里面也一定会有一两个倒戈的叛将帮他,他才敢有此举。”
“照你这么说,他眼下应该已经夺下王印和虎符了,可以驱动驻守大军了,那我哥和晋寒要掌控博阳岂不是更难了?”
“没有,”江应谋嘴角勾起一丝黠笑,摇头道,“他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