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乱王姬归来-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非你也是去地牢的?”
“先回答我。”
“对,”魏空行点头道,“那儿有我想找的人。”
“什么人?”
“我的朋友。”
“阿连城敢抓你的朋友?你毕竟是魏家三公子,他会这么地不给你脸面?”
“你仿佛是在向我打听什么?”魏空行扶着旁边满布灰尘的高几,缓缓地站了起来,沉沉地喘息了两口后说道,“姑娘,我想咱俩应该不是敌人,或许想救的还是同一个人,既然如此,那何不坦诚相待?咱俩联手的话……”
“你真的是太闲了吗,魏三公子?”她看着魏空行,稍带责备的口气说道,“就算不想娶赫连公主,也不必寻这个死路吧?方才在那小花园里,若非我赶来得及时,你恐怕早给阿连城抓了。你以为阿连城抓了你会手下留情吗?不会,他绝对会杀了你。所以,回去安心地等着做新郎吧,别再插手这件事了,我先走了!”
“姑娘!”魏空行叫了一声。
“还想说什么?”她没回头。
片刻沉默后,魏空行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御兆卫的人?”
“不是!”她回答得很干脆
“可我觉得像……”
“御兆卫是什么,我不知道。”
“炎国的无畏公主曾有一队自己的亲卫,取命叫御兆卫,你没听说过?”
“没有。”
“可你的身手和招式为何都那么像御兆卫出身的人?姑娘,其实你不必害怕我,倘若你真的是御兆卫的人,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我不会出卖你的。”魏空行耐心地劝说道。
“袒护炎国的余孽,难道魏三公子你不知道是什么重罪吗?”
“我知道,但拥有御兆卫的无畏公主曾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管炎国跟稽国打成什么样了,她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即便你真是御兆卫的人,我也不会出卖你的,我甚至已经猜到你今晚潜入将军府是为了什么,你也是想去救那位御兆卫的正卫领吧?”
“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御兆卫的人,你歇一会儿就回去吧!”
“姑娘……”
她落荒而逃,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小贼似的飞快地冲下了阁楼,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后,若无必要,还是尽量少跟魏空行接触为好。这个男人太熟悉自己了,对自己的身手和招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今晚只是怀疑自己是御兆卫的人,往后呢?谁也保不齐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是炎无畏。刚才他一问出那话时,她便已经惊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了。
魏空行,好好回去等着娶你的赫连公主吧,别来掺和这样的事情,咱们兄弟两个,至少要有一个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至于蕊珠的事,你已经给我了答案,余下的就由我去做吧!
回到杜鹃阁时,阁内依旧安静如斯,江应谋也尚未从陈冯的小酒馆里回来。她换好了衣裳,去到茶间,见桑榆独自坐在灶前烧水,便问道:“公子是要回来了吗?”
“蒲心姐你好点了?”桑榆起身问道。
“睡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疼了。”她让小叶子撒谎说她肚子疼,要睡会儿。
“你一定是给上回那个明姬夫人踹坏了,落下了毛病。你快坐,水立马就好了,我给你煮一壶新鲜的茶叶儿你尝尝!”
“这水不是给公子烧的?我还以为公子要回来了呢!”
桑榆开了茶柜取茶叶罐子:“公子今晚在陈冯先生那儿高兴,兴许喝一整夜都不知道呢!蒲心姐,方才大夫人那边送来了几罐新茶,咱们先尝尝?”
“什么新茶?”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六章 弩小公子
桑榆取下一罐,双手递给她道:“听说是大夫人娘家侄儿那边送来的,你瞧瞧。”
“那位沈石公子又来了?”她接过问道。
“没有,是另外一位沈公子,是沈石公子的哥哥。”
“沈石公子还有一位哥哥?”
“有是有,不过去世得早,我来公子身边伺候时他就已经不在了。这回,是他家小公子送来的,叫沈愚若,小名弩儿,府里人都叫他弩小公子。”
“原来是这样啊,行,那咱就先替公子尝尝这茶。”
茶得了,两人对坐于桌案前闲聊着,也不敢去就寝,怕江应谋半道又回来了。聊了一阵,小叶子忽然跑了进来,面红耳赤,发髻歪乱,浑身还沾满了泥土,像是刚刚与人交过手似的。
她不由地一愣,放下茶盏问道:“你这么一小会儿跑哪里胡闹去了?怎么滚了一身泥回来?是去药圃那里玩闹去了吗?“
小叶子就手拍了两下,背着她往凳子上一坐,耷拉个脑袋不说话了。见此情形,她心里也猜了个大概,一面替她理着乱髻一面说道:“又闯什么祸了?这会儿不吭声,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来跟公子说的,你倒不如这会儿告诉我一声,我和桑榆好替你想个主意。”
桑榆也道:“小姑奶奶,你这架势像是跟谁掐了架的呀!说说,跟哪个丫头不痛快上了?“
“不是丫头……”小叶子埋头嘀咕了一句。
“不是丫头?难不成你跟哪个小子掐上了?哟,咱叶儿果真不是好惹的,连跟小子都能使上拳头,往后我可不敢招你了!”桑榆逗趣道。
“叶儿,”她将小叶子掰过来,认真地问道,“你老老实实跟姐姐说,你到底跟哪个小子掐架了?为什么跟人掐架?”
小叶子嘴巴翘得老高:“我以为他是来偷咱梨小贼嘛,哪儿知道他还是什么小公子呀……”
“什么?”桑榆忙打断了小叶子的话,惊讶道,“你是跟小公子掐架了?哪位小公子呀?咱府里的小公子你都认识呀……坏了!不会是今儿傍晚才到的那弩小公子吧?”
小叶子撇了撇嘴,一脸沮丧地点了点头。
“哎哟喂,叶儿,你这下可闯大祸了!我跟你说吧,大夫人最疼那弩小公子了,就因为他打小就没爹,格外受大夫人心疼,回回来都当宝似的,咱公子也很喜欢他,你怎么就跟他掐上了呢?”桑榆替小叶子着急起来了。
“谁让他不问自取的呀!”小叶子嘟嘴抱怨道,“那梨是咱们这一年辛苦的收成,他趴那树上就啃,啃半个扔半个,多浪费呀!”
“你管他啃几个扔几个呢?那都是公子的,公子是不会心疼的。哎,我问你,伤着他没有?要是伤着了,那你可麻烦大了!”
“也就……也就额头上一个青苞吧!”
“啊!”
桑榆这声讶异刚刚落下,外面菊色唤了起来。
她连忙起身出去应道:“大夫人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菊色脸色不太好:“大夫人唤小叶子过去问话。”
“是因为方才小叶子与弩小公子闹误会的事儿吗?”
“误会?”菊色沉哼了一声,“那叫误会吗?她小叶子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跟从前你妹妹秋心一样张狂是吗?问也不问,上来便揍,弩小公子上咱们府里来了多少回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儿?你也不必跟我掰扯了,大夫人还候着呢,叫了小叶子出来!”
她不放心小叶子,便陪着一块儿去了。到了大夫人那儿见着那小公子时,十三四岁的模样,肤色略黑,眉眼处跟江应谋有些相似,额前真的有一处微微肿起的淤青。
“跪下!”沈氏高喝道。
小叶子乖乖跪下了,但脸上却是十分地不服气。沈氏见了更生气,训喝道:“你打哪儿来的野性子?在我这江府里待了这么久,竟半点规矩都没学会?知道你方才揍的这位是谁吗?打残你一条胳膊都赔不了他额头脸上那些伤,知道吗?”
“夫人,”她忙替小叶子辩解道,“您先别生气,这当中有些误会。小叶子不认识这位弩小公子,见他爬上树摘梨,啃了一半就扔了,着实有些可惜,这才跟小公子起了冲突的……”
“不认识她不会问?她是哑巴来的吗?”沈石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个哑巴,眼神儿总好使吧?不会拿眼睛多看几遍?谁家小奴才能有我们弩儿这样的贵气?我看是平日里聪儿太纵着你们了,完全不拿江府的规矩当规矩了!小叶子,你听着,今儿你揍了小公子,以下犯上,依着江府的规矩理应脊杖二十,念你是初犯,姑且杖你十下,以儆效尤!“
“夫人……”
“林蒲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沈氏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夫人,小叶子还小,施以脊杖恐怕不合适。小叶子是随奴婢进府的,如今她闯了祸,奴婢难辞其咎,不如就由奴婢代她受罚吧!”
“你……”沈氏气得眼珠子都瞪起了。
小叶子也忙抬头拽了拽她的衣袖:“不用了,姐姐,十下而已,不用你帮我受了!”
“那不行,”她垂头心疼地看着小叶子道,“你还小,后脊万一被打伤了,那可是要落下一辈子残疾的。没事儿,姐姐皮糙肉厚,伤不着什么的。”
“哼!”沈氏冷色道,“林蒲心你这是在摆脸色给本夫人看吗?故意为难本夫人吗?本夫人杖了你,你要出点什么状况,回头聪儿不得来找我兴师问罪?”
“夫人罚得理直气壮,公子又怎会来找夫人兴师问罪?除非夫人您自己也觉得惩处过重。”
沈氏顿时有些尴尬了,正欲再驳,立于沈氏侧旁的弩小公子却开口了:“罢了,不计较了!姑婆,弩儿不想跟个小姑娘斤斤计较,您就饶过她,罚她回去面壁思过吧!”
“当真吗,弩儿?”沈氏抬头望着他,心疼地说道,“可这小丫头到底把你打伤了,姑婆不好好惩罚她,你就白受委屈了!”
“念她是四叔跟前的人,我就暂且饶她一回吧!喂,那什么叶子,”弩小公子双手反背,垂眉瞄着小叶子,口气傲慢道,“这回本公子就饶过你,下回揍人之前先问问清楚,别以为你那点小拳脚有多么厉害,今儿不过是本公子让着你罢了!回去吧!”
“还不快谢过小公子?”沈氏目光阴沉地看着小叶子道,“日后再敢如此鲁莽,本夫人定罚不饶!”
出院门不远,那位弩小公子竟追了上来。她转过身去,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问道:“小公子,是还有什么训诫没有说完吗?”
弩小公子上下打量着她,问:“你叫林蒲心?”
“是。”
“在我四叔身边伺候多久了?”
“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一抹不可思议爬上了他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不会吧?你是不是跟我四叔早认识了?”
“小公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笑问道。
“你是第二个,”弩小公子依旧一副傲慢高贵的样子,来回地在她身边踱步,“除了阡陌姐姐,你是第二个能让我姑婆有所避讳的侍婢,可你仅仅只在我四叔身边伺候了几个月而已,阡陌姐姐却是从小就在我四叔身边伺候着了,所以我有些疑心你们从前就认识了,我猜得对吧?”
“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公子声名远播,奴婢早有耳闻,说一早就认识他也不为过,但奴婢也仅仅是听说过,没真见其人真听其声,彼此并无往来,所以说不认识也行。”她含笑答道。
“哟?挺巧言令色的啊!”
“这词恐怕小公主子您用错了,巧言令色是说一个人擅长花言巧语阿谀奉迎,且心思不端,倘若奴婢真是那样的人,您认为以您四叔的聪明睿智会察觉不出吗?只怕奴婢早不在他跟前伺候了。您这样说不是在羞辱奴婢,而是在羞怒您的四叔。”
“喂……”
“呵呵!”躲在她身后的小叶子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哎呀,这大概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姐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了吧,万一公子回来了,喝不上你煮的茶他会着急的。”
“说我什么?”绿径另一头的暗荫深处缓缓走出了江应谋。
“四叔!”弩小公子瞬间兴奋了起来,转身飞快地迎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这弩小公子将之前与小叶子掐架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江应谋,既没有偏袒自己的过错,也没有放过小叶子的,讲得还算公道。江应谋听了呵呵了几声,送了他们一句“不打不相识”,这事儿就算彻底了了。
当晚,弩小公子便在江应谋书房里挤下了。天明送茶去时,这叔侄俩竟已经在窗前对弈了起来。可一局胜负尚未定下,大夫人那边就派人过来请弩小公子了,弩小公子只好乖乖地先过去了。
“撤了吧!那小子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的。”江应谋将手里那把黑子儿往桌上一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眶里顿时泛起了莹莹水光,映得他眼眶中的血丝更红了。
她双手递上茶:“您宿醉未醒就起来了,还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
江应谋懒懒地伸手接了茶,合眼抿了一口,摇摇头道:“被那小子吵醒了,已是睡不着了。唉……半大小子精神头儿就是足,不管昨儿干了些什么,一早还是能爬起来,相比之下,我果真是老了许多。”
阡陌在旁笑道:“连儿子都还没生呢,提什么老?您要有了一两个孩子,再说自个老还差不多!”
江应谋摇头笑了笑:“别指着我,我还指着你呢!哦,对了,提到这茬,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事儿,昨夜里在陈冯的雨休馆里你知道我遇见谁了吗?”
阡陌仿佛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爱谁谁,反正跟奴婢没什么关系。”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遇见箫可鸠了,还一块儿说了一会儿子话。托了你的福,他跟我说了件要紧的事儿,解了我这几日的大迷惑。”
“什么迷惑?”
江应谋睁开倦色重重的眼皮,指了指房门,阡陌立刻领会,飞快地走了过去,打开门四下瞧了两眼,然后关上走回道:“公子您放心说吧!”
“阡陌你大概知道我这几日在为什么忙,蒲心或许不知道吧?”江应谋看了她一眼道。
“奴婢确实不知。”她其实一清二楚。
“如今你也算我身边得力的人了,有些事你也有必要知道知道。最近几日我在找一个人,这人算是我从前的故交,失踪了好些天了,疑心她是来了博阳,但我在博阳苦寻了几日始终没查到踪迹,刚巧昨晚遇见箫可鹫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他知道公子朋友在哪儿?”
“据他说,是被阿连城带走的。”
很好,两方证据,足以证明蕊珠就是在阿连城府中的地牢里。
“他的话可信得过?”阡陌质疑道。
江应谋斜瞟了阡陌一眼,微微含笑道:“咱们家阡陌是一朝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