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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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里慌张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偏生手里的孩子又哭闹得厉害,眼看官兵就要追上来了,幸好那位公子出现,拉她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她才得以逃脱。
她很清楚放火烧了她家的不可能是官兵,那就说明还有一波人在找她,而且那波人手段极其狠厉,很可能是要致她于死命的……她心里害怕,这才死乞白赖地跟着这位公子来了大觉寺。
大觉寺是皇家寺院,住持跟皇家的渊源颇深,就算官兵找来了这里,也要顾及着寺里的贵人,不敢随意进来抓人……而且她瞧着这两兄妹谈吐不凡,方丈还特地划了这么大一个寺院给她们住,料想也是高门大户的少爷和小姐。
若他们肯好心收留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外面的官兵都在找她,她怕住在这里,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那位公子救了她,她可不能这样恩将仇报……
“实不相瞒,小妇人也很想留在这里,只是小妇人家里的那口子惹了点事,仇家随时都有可能上门……公子已经救了小妇人一回,我实在不敢给你们添麻烦了。”
难怪来的时候要遮遮掩掩,果然是不大干净的人……
惹了点事?只怕没这么简单!
二哥可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华槿也没拆穿她,二哥既然把人带回来了,必定有他的道理,至于去留,还是让二哥来决定好了。
她笑笑说:“那倒是可惜了,我还想多抱抱这孩子呢。”
靳娘看得出华槿是心善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小姐眉宇间很像她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一颦一笑都有她的神韵,她下意识就对华槿少了几分防备,轻轻笑着说:“能遇到小姐就是他的缘分,至于其他的,只能说他福薄了。”
华槿本来就打算从靳娘这里下手,打探父亲和靳家的关系,这会儿见她不设防,暗喜了一下,与她攀谈起来,“这孩子有名字了吗?”
靳娘摇头回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哪里来得及给他取名字。”顿了一下,看向华槿:“若是小姐不嫌弃,不如您给他取一个吧……也好让他谨记小姐兄妹的恩德,等大了好报答。”
报答倒是不用,不过取名,华槿倒有点兴趣……就问她孩子姓什么,她说姓余。
华槿想了想,就说:“不如就叫余生可好?”
靳娘垂眸思索,就听到门外有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劫后余生,确实不错。”
靳娘抬头看到是华霖,忙给他福了福,华槿则喊了声:“二哥。”
二哥怀里抱着个大大茶盅,还没走进,华槿就闻到了一股奶味,不由得有些惊讶,“二哥手里拿着什么?这大晚上的,二哥从哪里弄来的?”
华霖把茶盅递给靳娘,笑着说:“是羊奶。跟半山腰住的一位猎户要来的。”
他跟靳娘说:“已经用杏仁煮过了,孩子饿的时候,你拿炉子温一温就可以给他喝了。”
新鲜的羊奶都有一股浓浓的膻味,很多人闻着都觉得难受,加杏仁去煮可以很好的去除膻味……华槿暗叹二哥做事周到,要是他也有个孩子,定然是个很好的父亲。
靳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之后,更加懂得他这举动有多难得,接下羊奶后,对华霖千恩万谢,却也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感激之心。
华霖笑了笑说:“我只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罢了,你这样反倒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靳娘却坚持说:“公子对我们祖孙的恩德,靳娘永生难忘。以后公子若有用得着小妇人的地方,小妇人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的华霖跟救苦救难的菩萨似得,其实他只是听父亲的话,去四方胡同见她罢了,也没想到她家里会遭遇这样的不测……原本有好多问题想问,但看到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只能先忍下了。
说白了,他救她也是带着目的的,也没必要搞这么严重。
不想她过多纠结于这个话题,便问她:“你觉得槿儿取的这个名字如何?我倒是觉得十分不错,余生既有劫后余生之意,又有希望他余生安好的意思。”
靳娘读书不多,对于取名这种事一点也不在行,不过既然公子都说不错了,那定然是好的,她就笑着说:“那就多谢小姐赐名了。”
转过身去戳了戳小余生粉嫩的脸颊,跟他说:“听到没有,你有名字了。”
小余生似乎感觉到有人碰他,皱了皱小鼻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刚刚不哭不闹可乖巧着,这会儿只是被自己的亲祖母戳了戳脸颊就大哭起来,这小团子未免变脸太快了吧?
如今已是半夜,靳娘怕吵醒其他厢房的人,连忙就把孩子抱了起来,轻轻地摇了几下,小团子很快就不哭了。
华槿兄妹松了口气,对视一眼,一起咧嘴笑了起来。
华霖说:“你安心休息吧,院子里有侍卫把守,一般人是进不来的。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靳娘轻声谢过了他,华槿便跟着华霖一起出去了。
章节目录 第241章 盘算
华槿请二哥去自己房里喝茶,经过这一番折腾,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大多都醒了,紫菱烹了茶进来。
华槿看到了就说:“夜里不宜喝茶,你给二哥倒杯温水就好了。”
紫菱连忙说:“是奴婢的疏忽。”
华槿摇摇头,顺便嘱咐她:“明儿早膳跟知客师父多要几碗米汤,送到二哥房里去。”
紫菱适才醒来的时候,也听月娘说过,霖二爷带了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回来,当下也了然,轻声道:“奴婢省的。”倒了杯温水给华霖,便先出去了。
华槿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喝,素来知晓自家妹妹心思的华霖,当然察觉出了她的异样,放下茶杯,挑眉道:“想知道什么?”
华槿轻轻一笑,果然还是二哥懂她,却没直接问,而是说:“二哥难道就没有话想和我说?”
华霖看她眼里含着精光,就笑着说:“我若说没有,你便不问了?”
这小丫头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果然见她摇头,一脸坦荡道:“自然不是。”
华霖失笑,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就知道你会刨根问底。不过这事我还真没办法和你详说,我只能告诉你,人是父亲让我去找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形,恐怕等父亲回来才知道了。”
果然是父亲!虽然华槿早就猜到了,但真真切切听到答案,她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父亲三番两次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还记得上次在都督府,父亲也是这么追着她不放,甚至闯入了慧明大师的厢房也不自知。是了,上一次靳娘慌里慌张就逃走了,这一次怎么……
想到这,她忙问:“那她知道是父亲让你去找她的吗?”
看她公子公子的称呼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华霖摇了摇头:“应当还不知晓。我去到的时候,她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官兵正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搜查……”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猜她很可能跟天牢死掉的那名刺客有关。”
跟刺客有关……也就是说,靳娘自己并不知道,她们是华府的人,而只把她们当做寻常的恩人。难怪她对二哥千恩万谢的……和上次在都督府见到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那这么说,父亲也很可能不知道,他让二哥去找的人就是靳娘了?
今天的这一切只是个巧合?
华槿心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想到上次靳娘对父亲的躲闪,她连忙跟二哥说:“二哥,既然她跟牢里的那名刺客有关,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她我们的身份好了。”
靳娘肯定跟父亲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怕靳娘知道她们是华家的人后,会连夜带着小余生逃走了。
华槿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在没弄清楚事情经过之前,可不能就这么放她走掉了。
怕二哥怀疑,还解释说:“三司派来的官差都在找她,万一她知道我们是大理寺少卿的家眷,肯定会以为我们要对她不利……父亲让你去找她,也不是送她去大理寺审案吧?”
父亲只让他好好照顾她们一家,倒也没说要带她去大理寺……觉得妹妹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就点了点头:“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不过这儿都是我们华家的人,就算我们不说,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华槿很想说,那等她知道再说啊,能瞒一时是一时。但想到二哥不是这么容易被蒙骗的人,就说:“这很容易啊。她肯定也知道官差在四处找她,躲还来不及,哪里会自己往他们面前撞。你只要和她说,因为二皇子在大觉寺遇刺,皇上担心寺内高僧和香客的安危,特地派了官差过来把守,让她别出厢房便是了。”
这样吗?四妹怎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关心,还替她考虑得这么周到。
华霖沉默地看了华槿很久,直到把华槿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了,他才收回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二哥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别去打扰他们祖孙。”
华槿顿时松了口气,想到靳娘身边还一个小余生,想瞒着婶娘她们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少不了就要跟婶娘解释她们祖孙的身份,就问二哥要怎么办。
二哥倒是一脸坦荡,“刚还觉得你聪慧了,这会儿却又傻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华槿,嘴角勾起一抹笑,“自然是刚刚怎么和你解释,明儿就怎么和婶娘说。婶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了还能真把她们给赶出去不成?”
赶出去肯定是不会,毕竟这里又不是在华府……不过听到二哥这么说,华槿也就安心了。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却是被孩子的哭声给吵醒的。
华槿披了衣裳起来开门,就看到婶娘宋氏正抱着小余生在院子里转悠,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华槿顿时就惊讶了,想到婶娘自嫁给铨叔父,就只生了四哥华枫这么一个儿子,还常年在国子监读书,很久都见不到一次,二姐又出嫁大半年了,她就隐约明白婶娘为什么会抱着小余生了。
心中顿时有些酸涩,婶娘出生商贾,因早年无子,也不怎么得祖母喜爱……若非后来四哥出现,婶娘也不知道会被排挤成什么样子。
华槿轻轻地朝婶娘走了过去,宋氏连忙把小余生抱给她看,还笑着说:“你来的正好,快来瞧瞧你二哥同窗的孩子,长得多好看,比你二哥小时候还英俊。”
只有巴掌大的脸,五官还皱巴巴的,哪里就好看了……华槿忍不住腹诽,却也不忍拂了婶娘的意,凑瞧了小余生一眼,他这会儿倒是把眼睛睁开了,华槿看到他跟靳娘一样,有一双杏眼,暗叹血缘这东西还真是奇妙,笑了一下附和道:“确实挺好看的。”
宋氏一脸自豪,华槿见她对二哥的话深信不疑,顿时也放了心。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想想该怎么取得靳娘的信任,套她的话了。
章节目录 第242章 相帮
弄月把东西拿回来的时候,池晏也对着油灯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一来这件案子牵扯过大,大伯父作为都察院都御使,少不了要帮忙查案。大伯父从小就看重他,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他想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二来,他很好奇……华四小姐一个深闺女子,为何要看这个,或者说,他想知道,华四小姐到底想从这几张纸中看出什么。
华少卿被冤枉是三司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出狱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差个有利的证据罢了。
池晏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独特的地方,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那名刺客的死……仵作验尸的结果是中毒身亡,至于是什么毒,又是什么人下的,那就有待考究了。
池晏问弄月:“适才回来时,可有看到华四小姐神色有什么异常?”
弄月一脸懵怔,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他为了避嫌只站在窗外,连华四小姐的脸都没看到,哪里知道她神色有什么异常。
公子这么问未免也太奇怪了,他的职责只是把东西偷来给华四小姐,哪会去注意她的神色……他想到刚刚回来时,吟风很纳闷地和他说,公子似乎对着华四小姐不一般,他不敢立刻摇头,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属下倒没看见,不过属下去的时候,华四小姐房里是暗着的,料想是不想让人发现。”
这点池晏倒是猜到了,不然她也不会放着华景云这个近水不用,宁愿来求他了。
看来从弄月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把东西还给弄月:“快些送回国公府吧,大伯父向来谨慎,你记得一定要把东西放回原位。'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
弄月点头称是,等他出去了,池晏就跟一旁的吟风说:“明早我们回国公府。”
他想回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到大伯父,帮到华少卿的,也免得华四小姐一直担心。
吟风看自家主子态度决绝,也不敢多问什么,低头应了声是,天还没亮就套了马车在寺门口候着了。
池晏知会了慧明大师一声,便早早回了府。
平国公正在院子里练剑,两三个将军当陪练,平国公三两下就把他们手里的剑给挑了,末了还有些愤怒地说:“你们定是以为这几年边境太平,连练武也懈怠了!”哐当一声,就把手里的剑给丢了。
这几位都是平国公的得力干将,跟着平国公很多年了,见他生气了,连忙赔笑着过去说:“国公英勇不减当年,我们就算练得再勤,也未必敌得过您呐。”
这可不是敌得过敌不过的问题,他们态度就不端正了。
平国公说:“少在老夫面前溜须拍马,你们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自新帝登基,大半的兵权都归了范都督,反倒把你们这些征战沙场的老将给撂到一边去了,你们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皇上呢。”
这么大的罪名他们可不敢背,连说了好几个不敢不敢。
平国公横了他们一眼,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拿清茶漱了漱口,“这其实也不能怪皇上,皇上年龄尚幼,朝政大多又由李辅矩把持,他就算有意提拔你们,李辅矩也会从中作梗。”
这些道理他们又哪里会不明白,他们也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反正都不受皇上重用了,他们还辛苦练武做什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