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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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杋嫁过去的第三个月,他就纳了妾室,身家背景毫不逊色于华府,又是靳夫人姚氏娘家那边的人,很得靳夫人看重,处处都压了华杋一截……不过两个月就有了身孕,若不是后来不慎小产,靳府可要出个庶长子了。
华杋还因为靳东棹姨娘小产一事,被靳家全府人猜忌……是不是华杋做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华杋因为那姨娘的事,差点被靳东棹休妻了。
若不是后来大夫诊出华杋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她恐怕早就被赶出靳府了。
直到生下嫡长子谦哥儿,她的处境才渐渐好些……后来又被父亲入狱之事牵连,靳府上下对她颇有微词。
她进到靳府时,华杋表面上虽是十分风光的靳家二少夫人,可实际上深受靳府大少夫人的欺压,一点也不得姚氏喜欢……若非靳大人深明大义,时常会替华杋说话,华杋的日子可不是难过二字能形容。
她死的那年,还听到紫菱说华杋为了她的事,与靳东棹离了心……华槿难以想象,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艰辛。
靳东棹从未珍惜过华杋,若今生还把华杋嫁过去……那她岂不是又要重蹈前世的命运了?
在未确定靳东棹对华杋的心意以前,她绝对不能让外祖母把华杋嫁给他!
即便这是一门对华杋来说,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婚事。
为了一时风光,毁了华杋终生……她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娘很快进来了,华槿跟紫菱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与月娘商量,让她先出去了。
月娘看到小姐神色有些不好,不免问道:“小姐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华槿让她坐下来说话,“月娘,我想让你帮我打探一个人……把他近几年做过的事,都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月娘很疑惑,小姐的神色如此慎重,她不免问道:“不知小姐要我打探什么人?我以前在武馆伙房做事,倒也知道些搜集消息的门道,若是普通的公子小姐,奴婢倒能帮得上忙……若是朝中大臣,奴婢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没什么身份的公子哥儿都喜欢到京畿各处的娱乐场所游玩,从其他人嘴里倒是能听到些消息……她知道一家脂粉铺,暗中就是专门做这些搜集情报勾当的,不过价格不低,也极少人知道。
但如果是朝中的大臣……他们可惹不起,就算听到什么风声,也不敢拿那消息出来兜售。
她果然没找错人,月娘果然有办法!
以前她顾忌着二哥,一直不敢找月娘帮忙,这事也就一直拖着……可如今过了年,华杋及笄了,很快就要说亲了,外祖母还有那样的想法,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二哥若问起,她据实相告就据实相告,不能说的,也只能找别的借口搪塞了。
华槿看着月娘,沉声道:“就是如今住在范府的那位靳家二公子……我想知道他近几年都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外头传闻都能听到赞誉你就不必来回禀我了,只要把他做过的品行不正,败坏门风之事告诉我,越多越好。”
月娘脸上明显闪过惊愕,她原本以为小姐打听这个靳二公子,是因为对他有好感,看上他了……却没想到小姐会让她打探这些辛秘。
这可绝不是想嫁靳二公子会做的事,倒像是有意想毁他的名声……她入华府晚,倒也听人提过一些小姐的事,知道小姐见这位靳二公子的次数不多,老爷跟靳大人也没什么交集,小姐更不可能跟靳二公子有什么恩怨,小姐无端端让她打听这些做什么?
“请恕奴婢斗胆,奴婢如果没记错,小姐跟靳二公子似乎没什么恩怨,小姐为何要奴婢去打探这些?”她抬起头看着华槿,不解地问道。
若是紫菱紫蓝肯定不会问这些!也就月娘有这个胆子!
不过这事就算月娘不问,二哥知道了也会问她的,倒不如跟月娘说清楚,也免得月娘办事不尽心……她淡淡地说:“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你也无妨。是外祖母有意想把三姐说给靳二公子,三姐平素待我不薄,我总不能看着她嫁给一个一无所知的人……我让你打探这些,就是想知道靳二公子的为人到底如何,三姐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外头把他传得天上有地上无,多半是些奉承。”
原来是为了三小姐!不知为何,月娘悬着的心忽然就放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听到小姐说要专门打听靳二公子的不是,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或许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如此慎重吧。
既然是为了三小姐,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站起身,低声与华槿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您的嘱托。”
华槿点了点头,起身到内室的箱笼里找了个雕海棠楠木匣子出来,推到月娘面前。
月娘打开一看,里头都是些金钗玉饰,珍珠银两,就有些不解。
华槿轻声说:“你刚刚说的门道,应当要用到不少银两,这些你拿去打点。”
哪里用的了这么多!月娘从里头拣了两三个元宝出来,就笑着把匣子推回给华槿,“这些就够了,您多拿给我,我也没有用处,还要时时担心它是否丢了,反倒不好。”
华槿抿了抿唇,跟她说:“靳二公子可不是普通的公子哥,我要打听的事可不容易,若是银子不够,你就来跟我拿。”
章节目录 第165章 奇怪
月娘低声应是,拿着银子就出去了。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趟霖二爷所在的院子,把这事回禀了他。
华霖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是这个靳东棹!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槿儿对他态度奇怪了……上次杋姐儿在客栈被俘,他赶到几位表妹的厢房查探,还看到靳二公子在问槿儿为何对他冷言冷语。
不止是靳二公子,就连他都有些好奇了。
这次虽然是为了杋姐儿她才去查靳二公子,但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靳二公子的名声在北直隶众多贵公子哥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父亲又是都察院正二品的都御使,身负弹劾百官之权,威名自是不用说,这样的人品和门第,北直隶许多世家小姐都巴不得能嫁到靳府呢。
槿儿却反过来去打听他劣行……这怎么听都觉得诡异。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知道了,这事你看着办吧。”
看着办是办还是不办?月娘疑惑了,“二爷真要奴婢去查靳二公子?”
华霖看着她,不解:“你不是都答应四小姐了,难道还想阳奉阴违?”
那也不必真让她查吧……您让赋春随便打听一下,都比她花银子让人查来得快。
看二爷一副要赶人的样子,她也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月娘刚离开,华霖就把赋春喊了进来,问他:“你觉不觉得四小姐对靳二公子不一般?”
赋春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华霖,轻声说:“小的没见过四小姐与靳二公子相处,哪里能知道这些……二爷这么问,是四小姐对靳二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男未婚女未嫁,又已过了同席的年龄,确实该避着嫌……槿儿对靳二公子冷漠,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搁下书,问他:“今儿范府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外祖母好端端会想起给杋姐儿说亲?”
她大病初愈,又正值年头,应当没闲工夫理会这些才是……杋姐儿还要将近半年才及笄呢。
赋春想了想,就说:“是二表小姐……今儿平阳侯府的夫人带了沈世子过来,似乎是为了二表小姐的婚事。范家的几位表小姐都兴致勃勃地跑去看了呢。”
岚表妹已经及笄了,确实到了说亲的年纪……难怪外祖母会突然想到杋姐儿了。
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身上,外祖母连过几个月才及笄的杋姐儿都想到了,难保主意不会打到他身上……华霖心头一跳,跟赋春说:“这范府不能待了,你快去帮我收拾包袱,我们连夜回宛平去。”
赋春惊讶地啊了一声,平时也就罢了,如今可是大过年啊……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范老夫人该不高兴的。
“二爷,回府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刻吧?这天都黑了,赶回宛平都要下半夜了,可别把老爷吓着了……”他低声与华霖说。
华霖从书案太师椅上站起身,不容置喙地说:“让你去就去,再不走爷可要被人逼婚了。”
啊?刚刚明明是在说二表小姐,怎么又扯到二爷身上了?
赋春满头雾水,看二爷的表情不像说笑,只能挠了挠头,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范氏厢房,童嬷嬷端了慧明大师开的药方熬的药上来。
范氏闻着味道就觉得这药很苦,让童嬷嬷先搁在高几上,等一会儿再喝。
童嬷嬷却坚持端过来给她喝,轻声说:“良药苦口,夫人您得喝了这病才能好……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范氏叹了口气,终是接过药,仰头一饮而尽……童嬷嬷忙捡了颗蜜饯递给范氏,又端了清茶给她漱口。
范氏没接蜜饯,只含了几口清茶在嘴里,漱了一下口,让童嬷嬷重新给她端了热茶上来,她饮了几口,轻声问童嬷嬷:“听煎药的婆子说,慧明大师不止开了一副药方,是哪个姐儿病了?”
童嬷嬷把药碗收到托盘中,低声回道:“是四小姐……倒也不是病,只是旧疾。您也知道她身子骨一向弱,前不久又落了水,落下了畏寒的病根,府里的刘大夫也给四小姐开过药方,却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不知道慧明大师的药方能不能把四小姐治好。”
她见范氏主动问起,就不免跟她多说了几句,“说起来四小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落了一身的病,以后嫁了人,还不知道会如何……听刘大夫说,四小姐还有宫寒的毛病,以后恐怕不好生养。”
“什么!”范氏诧异地看着童嬷嬷,“这些事为何你们都没回禀过我?”
她一个做母亲的竟然不知道女儿身子骨弱到这种程度了,都要影响生养了……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童嬷嬷低着头,轻声说:“夫人与四小姐向来不亲厚,四小姐身边的人又哪里敢来回禀您呐……老奴也是最近才听丫鬟们说,以前都只当刘大夫是在给四小姐调养身子,毕竟四小姐从打从娘胎出来,身子骨就不好,没想到已经到了宫寒的地步,实在是让人唏嘘。也不知道慧明大师的药方能不能治好她……”
事已至此,范氏就算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她深吸了口气,说:“嘱咐她们好好照看四小姐,一定要让她按时服药。”
她话语里含了关怀,童嬷嬷是听得出来的……会心一笑,道:“老奴省得,倒是夫人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这样四小姐才能安心。”
范氏嗯了一声,神色显得有些疲惫……童嬷嬷正想扶她进去休息,丫鬟就来报:“二爷过来了。”
这个儿子可不常来她这儿,她忙让人请了他进来,又让她们端了点心上来。
“这么晚怎么有闲心到母亲这儿来了?”她含笑问儿子。
华霖坐到了她下首,伸手给她捏腿:“我难道就不能过来看看您?”
范氏看着他直摇头:“还给我捶腿,肯定是想在母亲这儿打什么主意吧?”
华霖笑着说:“我哪敢打母亲什么主意,您精明着呢。”
章节目录 第166章 无奈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范氏怎么会不知道,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跟她说起闲话来:“今儿平阳侯夫人带了沈世子过来探望你外祖母,还特地把岚姐儿喊到跟前见了他们,侯夫人对岚姐儿赞赏有加……可惜你没有来,不然也让你见见那沈世子,确实长得一表人才,温和知礼。”
话中并没明说侯夫人是带沈世子过来相看,但华霖却知道母亲这么说,必有深意。
他一边轻轻地给母亲捏腿,一边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说:“岚表妹容貌出众,端庄贤淑,侯夫人夸她也是情理之中……至于沈世子,我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为人确实不错。”
儿子向来见多识广,会认识沈世子她倒也不奇怪……她笑了笑,轻声问他:“那你觉得你岚表妹嫁给沈世子如何?”
华霖面不改色道:“平阳侯乃功勋世家,岚表妹能嫁过去自是不错……平阳侯夫妻又是通情达理之人,料想也不会为难岚表妹,确实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母亲:“是外祖母打算替岚表妹说亲了吗?说起来岚表妹今年也十六了,确实到了说亲的年龄,看来过不久我就能喝到她的喜酒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范氏看到儿子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有些无奈,她轻轻按住了他的手,使他停下了捏腿的动作,“你也要及冠了,难道还没有什么想法吗?”
华霖站起来,坐到了范氏的对面:“我能有什么想法?”他拣了个桂圆剥了递给范氏,“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要好好侍奉母亲。”
范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接了他手里的桂圆,放进了嘴里:“从小到大就数你油嘴滑舌!我与你父亲都是谨敛之人,也不知道你像了谁!”
华霖把手里的桂圆放回到果碟里,“祖母不是常说,祖父以前也是个泼皮,我估摸着就是像了祖父。”
想起公公,范氏脸上也露出笑意来:“你祖父在世时,确有几分不羁,成日里就撺掇着小厮护卫到别人家里打秋风,那脸皮厚得跟城墙似得,可把你祖母可气的。可惜……”她想到祖父早早就过世了,就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却听到华霖轻轻地跟她说:“母亲,我想待会回宛平……家里只有父亲和大哥,我放心不下。”
“什么?”范氏愣住了,“待会就走?这都戌正了,你大晚上跑回去做什么?你父亲明日要上朝了,你大哥也要回翰林院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华霖丢了个桂圆进嘴里,“正是因为他们明日就要走了,我才更应该回去……三弟四弟都在忙着科考,三妹四妹又不在府里,祖母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
就算为了老夫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忽然就想到要回宛平了呢。
范氏拧眉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怕你外祖母会逼你成亲才这么急着要回宛平?”
这儿子糊弄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刚刚她就随口提了一句,就被他转移话题了……这会儿又说要回宛平,不得不让她想到这上面来。
华霖手里剥着桂圆,低着头没说话。
范氏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