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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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抑制不住怒火一拳朝弗尔比打来,弗尔比见势不妙往费路西背后一躲,他知道只要有费路西在前面挡着他就可以高枕无忧。费路西伸手轻易攥住了佣兵的手腕,只一瞬间,那佣兵左手已经捂着右手腕倒在地上打滚了,“啊~~”然后是令人悚然的惨叫。
“在下并非故意的,不小心用力过度了。”费路西一脸诚恳的说,他说的也算是实话,确实足因为事起突然没调整好力度,但别人可不这么看,受伤佣兵的同伙人已经站立起来拔出了兵器,看来一场恶斗是在所不免了。
“且慢!”
费路西顺着声音向望去,从二楼雅间走下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他后面还有些人正往下走。管事对着费路西行个礼道:“下人无礼,阁下见谅一二。”
“这是你的下人吗?你家的主人又是谁?”
管事面有为难之色:“这个个实在不方便与阁下说。”
“那就算了。”费路西面上毫不在意的说,眼睛往管事后面瞟。多数人一看就是侍女、护卫之流,但有个女人神神祕秘的戴着大太阳帽,一圈纱巾遮住了脸孔,看身段很苗条。她长裙曳地,一举一动优雅无比,即使走路也走得娉娉搦孃、摇摆生姿,费路西感觉她一定受过专门的训练。她大概是这些人的中心吧。
神祕女子把管事招过去耳语几句,那管事又来到费路西这边,低声的对费路西说:“阁下打伤了我家小姐的佣兵,使得护卫小姐的少了一人,阁下是否愿意弥补一下,帮忙护送我家小姐到玉都呢?”
“嘿嘿,你家小姐做事很荒唐啊。”费路西坏坏的开心的笑着:“不知根柢就贸然的请我帮忙,难道不怕我起了歹心吗?”
谁知那管事笑的更开心:“阁下不是撒多。费路西大人吗?有大人护送那当然是万无一失。”
费路西的笑容登时停顿了,他已经把军服上所有的标记都取下来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有人能认得他,还是一个应该是美女的女人。
“如果是个男人我也许会忘记了,但要是个见过的女人就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啊。她到底是谁?”费路西疑惑的又朝神秘女人扫了几眼,对方也正点头示好,在她的呼吸之间,轻纱微微抖动,费路西有了主意。
“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谈吧,你们先请。”费路西对管事说,管事到神祕女人身边请示了一下。
神祕女人领头向门外走去,她势必会从费路西身边经过,因为费路西和弗尔比就站在门口附近。当神祕女人离费路西还有几尺的距离时,费路西似乎是无意的抓了抓头发,他的手落下时,暗暗的顺势劈出一道掌风。神秘女人只觉得强风迎面掠过,忽然间头部一轻,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帽子大概已被费路西掀掉。
大厅里的人呼吸停止了刹那,缘于那神秘女人惊心动魄的美丽,她那白皙无瑕的脸蛋上此刻佈满了可爱的红晕,眼睑微微的下垂,长长的睫毛仍然挡不住那大眼睛里流动的神光,两片湿润而又丰满的红辱因为吃惊而稍稍张开,每个人都忍不住诱惑作起了上前一亲芳泽的美梦。可惜美景转瞬即逝,手脚麻利的侍女已经拣起了太阳帽为她的主人戴上。
“红菲小姐!”有人兴奋的尖叫。
哦,费路西隐隐约约有了印象,这红菲小姐好像是约昆国的一个在西大陆红得发紫的艺人?以前似乎听谁说过,大概是为老不尊的德尔利吧。也许是在玉都的时候红菲小姐见过他,所以能认得出来。
“没什么意思啊。”费路西心里说,刚才他在门外见到华丽的马车,还以为酒楼里有什么值得结交的人,原来是这么一个人。
几十号人争相拥向红菲小姐,随从们围住一圈护住了她。红菲小姐的管事拼命挤到费路西的跟前气急败坏的说:“大人,这是你惹出来的,你一定要解决。”
费路西心中暗暗好笑:“活该,谁叫你们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摆谱。”
他对弗尔比递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弗尔比立刻拉下脸摆出官腔对管事暍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大人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等人所能差使的?闪开!”
说罢不由分说地推开了管事。
“红菲小姐,在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费路西高声道,迈步走出大门。
天兴酒楼离玉都城也就一日多的路程,从天兴酒楼出来,费路西和弗尔比第二天下午走到玉都城,时值九月底,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也是多事之秋的时候。
八世皇帝急功近利的发动了北伐战争,企图把国内的矛盾转移出去。不过北伐失败了,当初被战争暂时掩盖下去的一些列矛盾重新破激化。在帝国里本来各派各阶层的权势和利益互相交错,另有一些新兴势力逐渐涌动和崛起,当有一个强力的权威者例如北伐前的八世皇帝存在时,在集权的高压下,一切尚能维持表面的安宁,好似那看上去平静而水面下波涛汹涌的大海。若是这个权威者倒下,他丧失掉的权力必然引起各种势力的争夺,动荡下安的局面会因此而形成。引用东方大陆的一句谚语: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第二章 玉都两日游
玉都城一如既往的繁华昌盛,但是数月前那种狂热的氛围已经寂然无影了。
北伐战争对这颗帝国明珠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太大的影响,细细的算起来,也就是办丧事的家庭增加了一些,去神殿里祈祷、占卜的人数也明显增多。除此之外,究竟有什么变化,大概只有部份上层阶级人物能感觉得到一股股各种各样的暗流不停的涌动着吧。暗流要么变化成汹涌的波涛,要么就是俏无声息的消失,发展成什么样就全看各人手段的高低之分了。
城里某处不起眼的院落里,费路西悠闲自得的靠在那本该属于德尔利的躺倚上,德尔利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按从前的习惯,德尔利是不会这么恭敬约,但这次费路西从战场上回来后,德尔利感觉他的主人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一目了然。人类最畏惧的东西往往就是最不了解的东西,正因为不容易了解,德尔利才对费路西产生了些许的畏惧感。其实也是德尔利多虑了,这次北伐的经历确实在某些地方重新塑造了费路西的心态,只是德尔利很长时候不在费路西的身边,一时间不适应这种变化罢了。看看那弗尔比,不照样大大咧咧的。
德尔利简明扼要的把京城几个月来的动态介绍了一遍,没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与费路西预想的一样。八世皇帝出征前,曾经指定了一个九人监国委员会代理朝政,成员有百官之首宰相艾力。佩森侯爵,左副宰相乌季诺里,深受信任的工矿大臣玛恩子爵,另外还有两个公爵,以及尚书阁里的三位首席尚书,包括那个占据了费路西的前男爵府的科图卡。如今随着皇帝陛下威望的削弱,加之八世皇帝又不在京城,当一派的权力斗争又日渐抬头,监国委员会俨然已成权力斗争的竞技场。谁都知道八世皇帝最痛恨结党营私,从前陛下更是不遗余力的大力打击,换作数月前,哪个不要命的敢这样公开党争?但现在形势一变,情况便又复原了。人的野心和欲望可真是顽强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
“这个监国委员会是暂代皇帝决断行事的,这期间可有什么重要的决策出炉吗?”费路西询问道。
德尔利想也不想的说:“哪有什么重要的决策,他们几个净顾着互相扯皮了,估计这也是皇帝陛下所愿意看到的。”
“是啊,监国委员会九个人,三个是高门贵族,三个是经济派的人士,另三个是号称内朝的尚书阁里的尚书,三大党人就互相牵制吧。德尔利,今后尤其要注意京城里的动静,我有种预感,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马上就会来临的。这个时候不要吝惜金钱,如果经费不够用我会从海原送钱过来。”费路西指示说。“还有人力。”德尔利说:“现在一百个人不够用了。”
“两个皇子那边又有什么动静?”
“大的举动不会有的,但小动作还是很不少,与以前一样,各派各奉其主”
费路西语出惊人道:“假如皇帝陛下此刻已经驾崩归天,你看哪位皇子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呢?”
德尔利沈吟了几秒钟,回答说:“很难猜,两个皇子势均力敌,我想爆发内战的可能性极大。但是不管是哪个皇子继位,都将导致帝国皇权的衰落,因为这两个皇子目前都缺乏足够的权威去统领群臣。”
“是呀,局势演变成什么样子都要看皇帝陛下的行为了。”费路西说:“那么国外有什么消息吗?”
“也没有太引人注目的事情。高沙内战已经陷入了僵局,高沙国事实上已经分裂成了南北两个国家;约昆国王子大婚,还有,约昆国的名艺人红菲小姐据说要在我国帝都长住;东南的海神八国同盟表面上这段时间很老实,事实上怎么样很难说。”
费路西说:“我倒是希望海神同盟那帮人能制造出点事端来,这样我就可以以抗敌为藉口扩展势力了。不过那时必然会与地方当局产生矛盾,明天我去拜访玛恩大人,看看能不能在朝中争得一点支持。”
第二天,费路西来到老熟人帝国工矿事务部首席大臣玛恩的府上拜访,玛恩如今也是监国委员会的九个成员之一,地位不同常人。费路西保持了军队的作息习惯,来得很早,玛恩刚起床就被费路西骚扰了。
“有什么事情你派人送一封信过来不就行了,或者到我的办公室去谈。”玛恩埋怨费路西说:“不必这么公开的跑到我家里来吧。”
费路西懒洋洋的说:“怎么了?”他纯粹是明知故问。
“你说怎么了?现在是敏感时期,不怕被人攻击为你我内外勾结啊。”
“哈哈哈哈,如果这点区区的小事就能扳到你这个监国委员、首席大臣,那玛恩大人你也太弱了。”费路西毫不在意的说:“再说,谁都知道我当年是因大人你的推荐而邀得圣恩,飞黄腾达,我到京城里来拜访你表示不忘本,这也是一种礼节呀。”
玛恩摸摸下巴道:“这倒也是。听说你这次参加北伐功劳不小,我还没恭喜你。”
“那都是过眼烟云,战争一失败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我这次找你确实有些事晴。”
“什么事情?”玛恩警惕的看着费路西,看来费路西并不是单纯的像过去一样礼貌性的前来拜访的,不知道费路西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费路西用一付很艰难很生涩的语气说:“这个,怎么说呢,我在东南,在那四个省虽然也是个都督,但是实际上总是束手束脚。四个省的经略大臣级别并不比我低,遇到事情无法与他们协调,还有最重要的,我这个军队的经费要靠四个省供给,总是受制于地方财政,常常也有难为无米炊的感觉,这次我回去,难免会跟地方产生一些冲突和矛盾,只是希望到时候大人你能在中央支持我一下。”
玛恩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说:“说说理由,我为什么要支持你?”
费路西立刻反问:“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我?”费路西所说的“你们”恐怕就不单指玛恩一个人了。
“帝国之疆域,莫非皇土,帝国之民众,莫非皇臣。”玛恩目光如炬盯着费路西:“我的话你明白吗?”玛恩这话暗暗警示费路西不要有过于不自量力的想法和野心。
玛恩大人真是一个正统的帝国主义者,费路西想道。他迎上玛恩的目光一本正经的说:“在下镇守东南,守土有责。海神八国同盟上次煽动叛乱,阴谋没有得逞,但侵吞帝国疆上之心未死。此次我国北伐战败,人力物力损失难以估计,国力一时不易恢复。在下生怕海神八国自以为良机已到,生出事端,而我受四省地方之牵制难以粉碎敌人之野心,成为千古之罪人,有愧于陛下,有愧于国民。”
费路西把自己虚构出的海神八国威胁为藉口搬了出来,但是这一番说词另外某些地方触到玛恩心痛处了,玛恩痛苦的说:“此次北伐,耗费数以千万计,虽然尚未计算出结果,但是肯定是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数额,若是其他的地方再出什么天灾人祸,帝国朝廷就很难承担的起了。”
“正因为朝廷承担不起,所以假如出了事故就需要地方各省郡掏钱,这必然损害地方的权益和财务,因而我担心会引起我和四省官员的矛盾。当然若是东南平安无事最好。”
“我知道了。”玛恩的态度不置可否,始终没有给费路西一个明确的答覆。
在政治场打滚多年的人对于作承诺有两种态度,一种人是不轻易表态作承诺,但根据现实的利益心里有数;另一种人是许诺如放屁,说过就忘记。费路西当然不希望遇到后一种情况,估计现在玛恩是第一种情况。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费路西想,以后如果是对我们两人都有利的事情,玛恩应该会帮忙的。
“那么,在下告辞了。”费路西说。“不忙,你我多时未见,在我这里用过午饭再走吧。”谈完公事,玛恩盛情邀请道。
“那就有劳大人了。”
午饭时,玛恩接到一份通告,顺便给费路西看了看。大意是八世皇帝陛下身体欠佳,暂不回京,目前驻跸奥瓦尔湖畔修养,朝中事务继续由监国委员会主理。
吃完饭费路西就离开了玛恩家,走之前他很无赖的说了一句话:“大人别忘了,在他人的眼中,我和你是一伙的,我要干出什么事情后,说是被你指使的,恐怕没有人不信。”
费路西来到玉都还有另一件事情,报丧。巴齐和他的姐夫都战死了,费路西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巴齐的姐姐。
想起巴齐,费路西心中一痛,任他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没能护住自己的朋友,不能不说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费路西也不敢去面对巴齐的姐姐,一个女人同时死了丈夫和弟弟,这个打击也太残酷了,而他费路西就不得不去担任这个传播凶讯的使者,好不忍心啊。
为难之中,费路西想起了塞尔,可以叫塞尔去传达这个消息,而且塞尔比他更会安慰女人。塞尔目前是在外务部的孔萨伊那里做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