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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有求必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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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放松!”他低声在我耳边道:“危险还没解除!” 
  我战栗了下,绷紧身躯,瞪大眼,紫色又缓缓涌回眼中。 
  他将我横抱起来,另一只手捞起乌芙丝,迅捷无声的在“幽灵”间穿梭。眼见就要突出重围,山壁上有人叫道:“兄弟们,老大的办法不管用,干脆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只要杀死那娘们儿,老大不会怪我们的!” 
  想是憋得太过难受,叫声立刻得到众人齐声附合,偶有几声反驳也被压了下去。 
  蹿前的动作撞到实体,对方连人带马被撞翻在地,一时间马嘶人呼,后方一名骑士恍然大叫:“她们在那边!别让她们跑了!” 
  四面八方同时有火光燃起,我不停的开枪,灼烫的枪管突然被一把抓住。 
  “没用了。” 
  我讶然抬头,看着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在这一瞬间,比火光猛烈千万倍的光线从我身后投射过来,罩住他挺立的身姿。 
  仿佛——他是个能担起天地的男人。 
  我的心往下沉。 
  天亮了。   
  魔1   
  万丈清晖席卷天地,黑暗节节败退,整个世界像正在拉开面纱的美女,一点一点,分毫毕现。 
  幽灵骑士齐声欢呼! 
  Cynosure冲了出去! 
  我站在山道上,倚着冰凉的石壁,一步之外是深不见底的险崖,看着那个男人果决的冲入重围,淡淡晨曦罩住他矫捷的身躯,修长四肢,仿佛一只线条优美的野豹。 
  他在进攻,手刃划出漫天刀光,人在重围中纵横来去,却根本触不到实体。 
  幽灵骑士们穿梭于空间的缝隙,以一种好整以暇的猎人姿态,戏弄着他们愤怒的猎物。 
  宽刃剑不停从Cynosure身上划过,大多是虚的,偶尔却是实物,他及时发现,飞快转身,那人已隐没到另一空间,只剩下重重幻影和血流不止的伤口。 
  敌众我寡,我看了一会儿,倒定住心。原来幽灵骑士并不能身在另一个空间而在这个空间伤人,他们必须整个转移到这个空间,虽然时间短暂,而且有很多同伴掩护,但只要他们与我们同空间,就一定能被杀死! 
  我已举起枪,心头突然震动,忘了发射。 
  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学会把人命不当人命?什么时候开始,我已被遗弃之地的规则同化? 
  强者生存,弱者亡。 
  一道血箭从Cynosure左肩溅起,他浑若未觉,左臂横扫出去,终于把一名骑士撞下马,失去知觉软瘫在地。 
  身体的各个伤口争先恐后迸出鲜血,顷刻间将他变成一个血人,只有金色的发仍一尘不染,在打斗中轻轻扬起,仿如来自另一个空间的阳光。 
  我侧过头,避开正在爬升的朝阳,运足目力,也不管眼睛深处痛得像被长针扎透,望向与他打斗的幽灵骑士。 
  穿透眼里的世界永远是柔和的紫色,夜晚和白天并无太大区别,只动物的颜色与肉眼看到相同。我细心观察黑甲骑士,发现有些只是一个黑色的轮廓,有些略为清楚。 
  Cynosure全神贯注在前方,一名骑士蓦的从后方掩近,剑作刀招,一剑从他头顶劈下! 
  枪响。 
  经历过无比黑暗的追魂之夜,幽灵骑士们当然知道枪声代表什么。初升的朝晖里,他们亲眼看见一名同伴从马上栽下去,没有挣扎的毙命,夺目的鲜血从胸口的位置缓缓,淌出。 
  我松了口气。这一枪完全靠直觉,总算救下Cynosure的脑袋。还没喘第二口气,突然觉得不对劲。 
  抬眼看去,所有的幽灵骑士朝这边聚集,虚浮在悬崖上空的,竖立在山壁上的,堵塞了小道的,全都急速逼近,浓厚的杀气连我这个凡人都觉到汗毛倒竖。 
  Cynosure背着身退到我前方,低声道:“你看得到他们?” 
  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三分靠眼,七分靠猜。” 
  话音未落,一众黑甲骑士突然纵马直冲过来,蹄声和喊杀声先一步侵袭! 
  “你先走!” Cynosure匆匆结印,一堵气墙勉强挡住第一波攻势,“他们豁出去了,非杀你不可!” 
  我看着淡蓝色的气墙,再看看人事不知的乌芙丝,心知那必是害大于益的东西,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们绝不会使用。 
  我端枪瞄准,子弹穿透气墙,数名幽灵骑士应声落马,其余的不见胆怯,反而攻势更猛。 
  “听见没有?” Cynosure百忙中转过头,“你先走!” 
  手指正在扣动扳机,我没有看他,声音却自动钻入耳中,在脑中回荡。 
  …… 
  你待在后面,我会保护你…… 
  太危险了,我挡住他们…… 
  你先走! 
  …… 
  好熟悉的声音,这是谁说过的话?为什么令我念念不忘,心痛如绞? 
  子弹射了出去,枪声响亮,将我从迷茫中惊醒。 
  气墙被攻破! 
  Cynosure猛的反身抱住我,数不清的利刃砍到他身上,血花飞溅,我抬起头,像淋了一场血雨。 
  他没有一声呻吟,双手在我身后结印,挥出,蓝光震荡开去,攻在前面的骑士连人带马翻倒。 
  我踉跄两步,背心贴住山壁,整个人被Cynosure的身躯包围,他抱得很紧,很用力,如果不是鲜血不停从紧贴的部位流到我身上,我几乎不敢相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气墙再一次凝结,可保我们和地上的乌芙丝暂时无恙。 
  双手被他困在身侧,我不敢挣扎,怕弄痛了他,心里更知道,现有的伤口足以令他痛彻心脾。 
  我微微抬眼,撞上那双凝视我的蓝眸,和往常不同,眼里少了冰寒,多了一分温柔……笑意。 
  他真的在笑,露出一口白牙,背光闪耀。 
  “你……为什么笑?” 
  他不答,只是垂下头,金色的发丝拂在我脸上,柔软的像熟睡爱人的呼吸,轻轻的,悠悠的,天长地久的…… 
  目光变得朦胧,世界恢复本来颜色,我眨眨眼,成串的泪珠滑过脸颊。 
  “回答我,你为什么笑?” 
  他凑过脸,用脸颊擦拭我的泪水,在我耳边喃喃道:“别哭,别哭,小雪,别哭……” 
  泪水沾在他的脸上,初时与鲜血泾渭分明,渐渐的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我的泪,他的血。 
  “你会不会死?” 
  “神仙不会死的。血流尽了,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我也会活着痛……” 
  “痛的话,为什么不哭?” 
  “这个问题五百年前你问过。”他笑着,气墙出现空隙,几柄剑刺入他背心,他微微一震,气墙又复封闭,他用下颔压低我的头,不让我看见背上的剑。 
  “因为,神仙不会哭。我们是造物神最亲近的奴仆,神喜欢他的奴仆笑,开心笑,痛苦也笑,漫长无期的生命里永远的……笑……” 
  “不对!”我大声反驳:“我明明可以流泪!从小到大你欺负我,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你!”蓝眸骤然对上我,流动着震惊、迷惑、激动、狂喜……“你记得?” 
  新的记忆灌入我脑中的情景重演,无数凌乱画面闪过,刹那间,梦中那小小的金发蓝眸的男孩儿与Cynosure重叠,又变幻成浴血苦战的男子,拼死护着他身后的女人。 
  ……你先走!我一定会追上来…… 
  过去与现在惊人的相似,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是神在玩弄他,还是惩罚我?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一切遵循早就安排好的轨迹,再一次死在这个男人怀中……只是,眼眸合上的瞬间,白色的身影固执不愿离去。 
  你—— 
  “我要出手了。” 
  “哎,师叔,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吗?” 
  陌生的男女声传到耳中,我霍的睁开眼,正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淡然道:“是又怎么样?”   
  魔2   
  我抬起头,只看到湛蓝清澈得不可思议的晨空,声音似从山壁上方传来,视线投过去,数百米高的山壁直耸入云,不,青苍色的顶端与白云之间,有一点东西…… 
  心里想要看清楚,紫色立刻凝聚到眼中,即使马上要死了,我也很欣慰自己对穿透眼已能运用自如。 
  像透过望远镜看出去,山壁顶端被一下子拉到近处,我看到站在那儿的一男一女,甚至看清少年狡黠的笑容。 
  叫他少年是因为他长了一张俊俏的娃娃脸,笑起来显得毫无机心,但从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来看,他应该比梁今也还大上几岁(当然指外表年龄,谁知道狐狸活了几百年)。他正很无辜的笑着,转脸看旁边的女人。 
  那女人很美,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漂亮,她只是很清秀,我一直以为小尾那种清秀罕见,她却更胜一筹,让人联想到水墨山水、江南、月下箫声、剑尖上的一撮白雪…… 
  不过,两人出众的外表不足以令我惊奇,天知道我连狐王都见过了。我差点叫出声来是因为——古……古装! 
  如果幻师的袍子只是像古装,这两位可就真真切切穿着古装,而且就我对历史的微薄知识,那应该是宋朝至明朝时期的服饰,长而宽大的布衣…… 
  Cynosure在耳边的一声闷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忙看向他,心下暗责自己,都要死了还那么多想法,二十年来几乎以为不存在的好奇心居然被一个月的冒险生涯养得肥肥大大。 
  “你撤了保护壁吧。”我小心的从他的拥抱中抽出手,避开他的伤口环住他:“乌芙丝就是因为使用气壁才昏迷不醒,我想那东西肯定非常费能量。反正早晚都是死,何必死得那么辛苦。” 
  蓝眸眯起来,仿佛片刻前的真情流露是我的幻觉,冰冷屏障像穿透眼的紫色般一瞬间凝聚。 
  “你想送死?” 
  我自嘲的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会再次投胎。夜以为杀死我就能毁掉‘生之晶’,他不知道‘生之晶’尚未成形,此刻只是一股能量,只会跟我一起转世。很讽刺,神仙妖精人类都忘了自己只是奴仆,而这个世界属于造物神这个主人,奴仆连毁灭它的资格都没——” 
  “看来你真的突破封印,得回了五百年前的记忆。”女声截断我的话,我从Cynosure的肩膀上方看过去,那蓝衫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山壁顶端下来,正虚浮在半空中,一双点漆似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我坦白回答她:“只想起一点,我死前的一段,但是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 
  话说出口,感觉Cynosure的身躯震动了下,道:“你在和谁说话?” 
  我一怔,那蓝衫女子淡淡道:“我只想见你,只有你能看见听见我们。” 
  口中说话,她轻抬手臂,宽袖褪到肘部,露出一只白皙如玉的皓腕。纤纤五指张开、合拢,像在抓扯某样东西。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更奇怪的是,随着她的动作,围攻我们的幽灵骑士的行动也变得奇异。先是长剑乒哩乓啷掉了一地,然后手脚以古怪的姿势左右前后摆动,如果不是他们不断发出惨叫,看来就像一副副空铠甲在跳舞。 
  Cynosure也发现了这奇景,他转过身,仍是把我护在身后,戒备的瞧着一众幽灵骑士表演,看样子就算他收起护壁,他们也无余暇袭击我们。 
  看了一会儿,他闭上眼似在沉思,随即偏过脸,精准的对上那女子浮在空中的位置。 
  “有位魔在那里?为什么要帮我?” 
  蓝衫女子唇角轻挑,绽出一抹带钦佩意味的笑容,朝我点了点头。 
  “他倒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神仙,告诉他,我不是帮他,只是瞧不惯阴灵在遗弃之地胡作非为,狩猎场只有神妖人可以进入,阴灵自有该去的地方。” 
  我依言转述,Cynosure咄咄逼人的道:“就算有阴灵作祟,也该是神仙负责清除,轮不到魔动手。” 
  如果他不是全身大伤小伤不断冒血的话,这番话应该很有气势——唉!我向蓝衫女子瞧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无奈加好笑的眼色。 
  男人! 
  那女子不再理他,伸出另一只手,柔软的十指在空中不停蠕动,像弹琴,又像编织,引得幽灵骑士们牵线木偶般动个不停。 
  Cynosure撤了护壁,似乎又要说什么,刚走前一步,我从身后一把抱住他。 
  “别走。别再……丢下我。” 
  向前迈出的脚步一顿,我贴着这具强壮的躯体,虽然伤口的血浸湿我的白衣,仍能感觉到每一块肌肉的爆发力。 
  略带粗糙的掌心盖住我的手背,我微不可觉的颤抖。 
  这是五百年前我深情眷恋的男人,起码在已知的记忆里,我们相爱,生死不渝。 
  我苦笑了下,记起自己的意图是阻止他妨碍那女子的行动,匆忙找了个话题:“你说什么阴灵?还有魔,魔是什么?” 
  等了一会儿,Cynosure的声音冷冷响起:“神妖人是造物神创造的物种,魔则是变异,一些具有异常能力的人类的变异。” 
  “变异?你不会想说基因突变吧?” 
  “不知道。神仙只知道一些天生具有异常能力的人类能够通过某种与修仙相异的途径取得比大多数神仙和妖精更强大的能量。他们不再是人类,但也不是神仙和妖精,于是称为魔,一种三界之外的存在。” 
  听起来很酷。我看向蓝衫女子,穿透眼的紫色加深,突然看见她指缝间有银光一闪。 
  我眨眨眼,仔细再瞧,看清她的手在不停绞动一种蛛丝般透明细长的线,她握住线的中端,线的一头垂到悬崖下。那线似乎是空心的,因为不断有一团黑光从悬崖下顺着线升上来。随着线的另一头分散成更细的丝,黑光也分成无数点,和丝一起粘在……幽灵骑士身上!   
  魔4   
  我背靠山壁,睁大眼看着那一人一马的黑影渐渐变得清晰,依稀记得以前看过类似的画面…… 
  像是从浓雾中徐徐策马而出,柔软尖细的剑身在昏暗的天空下冷冷闪光,黑色的马,黑色的人,棱角分明的面孔,亚麻色的卷发半掩着一双灰色的眼! 
  不可能!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我举高手,腕上两个淤青的指印证明昨夜不只是一场噩梦。那么,此刻呢?这个男人,这张脸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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