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傲(穿越时空+女变男+父子)殘花敗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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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南宫茧嘴边扬起诡异的笑痕,忽然转过身,背对着他。
南宫霖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耳边又是唰唰唰几声停下,这次的飞刀全射在刚才几把飞刀的旁边,仿佛像全长了眼睛般。
南宫茧这才满意的解下眼上的黑布,回过身看向南宫霖。只见他面色惨白,两眼发直。耳边一缕断发,缓缓飘落在地。那是最后一枚飞刀的杰作,不难看出是南宫茧的有意为之。
〃二哥。小弟得罪了。〃南宫茧抱拳向失了神的南宫霖道歉,只是脸上的神色,似乎没有多少诚意的成分。
〃哈哈哈。精彩。精彩。〃这厢正暗潮汹涌,那厢中年大汉拍着手大笑起来,不吝啬给予高度赞赏。
南宫茧客套回应几句后退到一旁,静待南宫尹的才艺表演。
南宫尹是四个人中,长相最为与南宫笑傲相似的一个。然而,南宫尹偏偏比南宫笑傲多了一身的书卷气。无疑,他的长处在于文墨。
果然没多久,南宫尹当场就完成一张字画。连南宫茧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凡。所以不意外南宫尹也赢得了中年大汉的赞赏,连坐在他身旁的年轻公子也是不住点头。
接下来轮到南宫霖出场,就见他一反之前的狼狈模样,姿态优雅的坐到一架古筝前,忽然抬眼看了下南宫茧。
南宫茧微挑眉,本以为他想找机会报复回来。结果南宫霖只是神色如常的瞥开眼开始拨弄手下的琴弦,悦耳的琴音随即缓缓流泻而出。
南宫霖的琴艺卓绝让南宫茧颇为意外,原来粗鄙之人,未必奏不出高雅音律。又或者,南宫霖不若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呵看来南宫府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南宫霖之后,终于到了南宫澈出场。清瘦的身形上套着一身如常的白衣,精致的五官不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无疑,他是南宫府里长相最为出众的。只是碍于他的出身以及在府中的地位,似乎没有人正视过他。当然,不排除是因为人为因素。
比起两年前,南宫茧觉得,南宫澈的身上似乎又多了点什么。他抽空看向南宫笑傲,恰巧发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南宫茧不由心情大好,他倒是可以体会,那种自己的宝贝被他人窥探的不爽。南宫笑傲这时像是感应到般回望了眼南宫茧,发现对方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后更是沈了脸色。他当然看出来,对方在该死的嘲笑他。
这厢南宫澈已经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朴实无华的剑刃在洁白的纤指上泛着冷冽的光芒。低调的华丽,无疑是他最佳的代言词。
南宫茧其实一直对他都很好奇,他是除南宫笑傲外第二个让人看不透心思的人。明明拥有风华无限的绝世容颜,却总是一副一点也不自知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只有纯粹的冷意,间或直接的杀气。
人如其剑。这是在场所有看官的想法。等大家回过神后,南宫澈已经秀完他的剑技。谁都没有瞧清楚,他的剑何时入鞘。
南宫茧下意识紧了紧衣袖里的匕首,这个人,绝对是个剑术奇才。才两年时间,他的剑法已经抵达如此高的境界。似乎,已经鲜有敌手了。
南宫澈,根本就是个为剑而生的人。他眼里的冰峰,只有对着他的爱剑时才会融化,偶尔流露出细微的情感。南宫茧开始疑惑,他,到底把南宫笑傲放在哪里呢?
安静了许久,耳边才响起中年大汉惊叹般的称赞。南宫澈却仿佛没有听到般,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南宫茧一直看着他,似乎再无法将视线移开。他的内心仿佛有只魔鬼被唤醒,在他耳边不停叫嚣着, 〃冲上去!杀了他!冲上去!杀了他!〃
热血上涌,脑袋频临空白。南宫茧感觉眼前都是一片血红,他死死握住自己的手,直到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费了好大一股劲儿,终于将突如其来的冲动压下。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
南宫茧收敛心神,深黑的双眼直直望向中年大汉身旁的年轻公子,恰好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眸。
南宫茧也扬起唇,回复对方一个挑衅的笑容。呵又来一个敢对他耍手段的人。
也不知到底是他南宫茧长了副太过愚笨的模样,还是他真的弱到可以随便让人宰割?
不过可以肯定,那个入戏过深的人,一定不是他。
对手
入夜,屋顶上有细微的走动声响起。南宫茧无声无息睁开眼,穿上御寒的外衣跟了上去。
那人跑了一段路后停下,转过身,笑眯眯的望着南宫茧。
〃是你。〃南宫茧微挑眉。〃有事儿?〃
对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壶酒,直接端坐在屋檐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南宫茧想起,在这个年代应该没有规定未成年不能饮酒的条例吧?他终是轻轻一提气飘落到来人身旁。
入秋时节,月圆人稀。南宫茧自顾自仰躺在一旁,背后的瓦片烙得磕人。反正他皮厚肉粗,忍了。
〃都道天凉好个秋。〃身旁的人似有感叹,递过来的酒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南宫茧懒洋洋的拒绝眼前的诱惑,〃你明知道,我不吃别人的口水。〃
对方耸耸肩,收回在空中晾了半天的手,也不勉强。
身旁人一直默默喝酒,没过多久就染了一身酒气。打了个响嗝后,他带着几分醉意仿佛无意识般扑倒在南宫茧身上。
南宫茧微皱眉,用力把肚子上的头颅推到一旁。〃咚〃的一声脑壳砸到瓦片的声音,很清脆。
〃真无情呐。〃对方摸着撞痛的后脑勺坐起身子,皱着眉头抱怨道。
南宫茧不由嗤笑一声,慢悠悠掏出袖中随身携带的飞刀放在手中把玩。〃吃我豆腐,是要付出代价的。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了。〃
〃别别。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嘛。〃来人轻推了推颈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匕首,讨好的笑道。
周围忽然风声四起,南宫茧微眯起眼,〃我的时间不多了。〃
对方终于正了正脸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南宫茧。〃你要的,都在这儿。〃
南宫笑傲出现的时候,只见南宫茧一个人坐在那儿,晃动着屋檐下的两只脚。一手把玩着酒壶,好不惬意。
南宫笑傲微挑眉,颇为意外道,〃我不知道,你还会喝酒?〃
南宫茧轻轻瞟了对方一眼,云淡风清的开口,〃今夜之前,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会喝酒。〃
南宫笑傲沈了沈脸色,〃你醉了。〃
〃是的,我醉了。〃南宫茧抬头望了望被大片黑云遮住的月亮,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他忽然站起身,面对南宫笑傲,冷下眼色道,〃与我打一场。〃
南宫笑傲直直望着眼前人,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份莫名的决心。
对峙片刻后他终于把双手交握于身后,摆开架势。他其实一直也有份隐隐期待,对这个孩子的真正实力。
南宫茧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兵器。他们的武功,往往无招胜有招。
这是一个境界。好在,不是一般人都能把握到的境界。目前为止,踏入这个境界的人,就南宫茧所知只有南宫笑傲。
寒风阵阵袭来,扬起衣袂纷飞。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对方深黑的眼眸里,仅找到彼此的身影。
南宫茧放缓呼吸,微眯起眼,快速闪到对方身前,率先出招。
南宫笑傲稳稳站在原地,幽深眼神闪都不闪一下。
南宫茧从他身旁错身而过,手中明明对准目标划下的匕首,刺中的却是空荡荡一片没处着力的气体。
南宫茧心一窒,慢慢回过身,面向南宫笑傲。
突然感觉面上一阵凉飕飕的触感。原来是他脸上的面具,裂成两半摔落在地。
他抬眼迎上南宫笑傲略带惊诧的眼眸,扬唇轻笑,〃我输了。〃
〃你的脸〃南宫笑傲眯起眼,忽然词穷。
南宫茧这才想起,他已经有多年没摘掉过这个面具。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这张脸长成什么样。
他后知后觉扯过耳后的长发盖在右脸颊上,穷当遮掩。
不难想见,经年不见天日的皮肤,会难看到什么程度。这下,他倒是名副其实的丑八怪了。
南宫茧提起酒壶,自嘲的笑了笑,〃抱歉。〃随即展开轻功潇洒离开。
徒留南宫笑傲在夜风里,静默许久。
抬手接住忽然断落的袖子,南宫笑傲心一拧,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那一招内,也不是没给对方讨到便宜。他竟然还不知道,何时被对方划过这一下。
断袖、断袖。南宫笑傲紧了紧脸色,手中的布料很快变成一堆粉末被风吹走。
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南宫茧回了自家小院里,找了个杯子,坐在月下独酌。
他在回来的路上特地经过一个池塘,心血来潮照了下自己的样子。
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脸颊布满红疹,皮肤像一直泡在水里般皱巴巴的。脸上还有多处脱皮的现象,再配上另一边颜色暗沈的阴阳脸。
啧!活脱脱一个畸形的形象。好在,他还存有好几个与之前款式相同的面具。
想起那封信里收集到的资料,南宫茧不由沉下脸色。
他端起酒杯慢慢咄饮,想起前世里他最爱的那个婉约派女词人。
跟着吟道:〃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少爷。夜深了,回屋歇息吧。〃思然突然出现在一旁,如同多年前一样。
南宫茧又想起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可怜女人,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有问。毕竟是别人的人生,他又怎能,妄加干涉?
他只是一个被上天惩罚多活一世的罪人,而不是什么,救世主。
〃南宫府的人,是不是穷其一生,都无法得到自由?〃南宫茧忽然问。
思然闻言愣了下,随即淡然道,〃是的。〃
〃那么,你们,都甘愿?〃南宫茧相当好奇。
〃我们身为下人,要认命。〃思然顿了下,才继续道,〃何况,南宫府对我们有恩。〃
〃你知道当年我为何愿意把你留下吗?〃南宫茧浅笑着望着思然,〃你可知道,你的眼睛,会说话?〃
思然变了变脸色,到底性子沉稳,很快恢复正常。
〃我有教过你吧。人,是不可以有弱点。如果你有了弱点,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南宫茧感叹道。
思然抬眼,望进对方深邃的眼眸里。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始至终,只有这个人,他的眼睛深处,什么也没有。
南宫茧望着思然不自觉露出的迷惘神色,了然的笑了笑,〃很好,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这一夜,距离那个十年之约,只有一年时间。
他接着朝黑暗中的某个角落瞧去,不意外发觉某人的气息开始混乱不稳。
南宫茧收回视线继续赏月,心里忽然想起那首《断章》: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其实,是人都会存在弱点的吧。
只是南宫茧在经历过一世荒唐后,他开始坚信,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弱点。因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保护得了他想要保护的。
而这一世,他只想成为得以掌控他人的强者,就别怪他用卑鄙的手段以弱点要挟。
他给过这些人选择,不是吗?如那个奶娘一样,自己的路,是自己选出来的。
如果还有明天
南宫茧在半梦半醒间被吵醒,迷糊的睁开眼,看见思然一脸略带不安的表情。
〃我睡了多久?〃南宫茧揉揉睡疼的额头,沙哑着声音开口。印象中,这个冬天的昏睡期才刚刚开始吧?
〃少爷,你已经睡了二十天。〃思然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南宫茧接过思然递过来的茶润了润喉咙。他的昏睡期至少有一个月,思然突然提前把他唤醒,估计事情大条了。
〃少爷,也许这对于你是个好消息。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南宫府了。〃思然终于在南宫茧一脸平静的影响下恢复常态。
〃噢?〃南宫茧微挑眉,颇为讶异。
〃有人闯入南宫府,恐怕,今夜不会留下什么活口。〃思然沉着脸色道。
〃对方是谁?〃南宫茧微眯起眼,南宫府有仇家他一点也不意外。尽管他还没完全摸清南宫府的底,但他绝对不相信,南宫府能被别人随随便便给灭了。这件事,怎么瞧怎么诡异。
〃对方是绝对有本事灭掉南宫府的人,甚至可以除去这世上任何他想要去除的对象。〃思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南宫茧闻言冷下眼色,沉吟了一会儿。
〃所以,你叫我现在逃走?〃他试着从一堆混乱中找出一点头绪。
〃是老爷吩咐,让我带你走。〃思然道。
南宫茧皱起眉头,怎么越听,越像个陷进?南宫笑傲,到底要干什么?
〃木然不在?〃南宫茧望了望四周忽然问。
思然垂下眼帘,〃是的,他被派去保护大少爷。〃
〃还有多少时间?〃南宫茧捏捏酸痛的鼻梁,翻身从床上爬起。四肢乏力浑身软绵绵的,估计这会儿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把他干掉。
〃过了子夜,恐怕就走不了了。〃思然望了望窗外道。
南宫茧仔细听了听,南宫府的夜晚明明如往常一般静谧,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样。这会儿,距离子夜时分不到半个时辰。
南宫茧三两下穿好衣服,认命般推开房门,〃走吧。〃
〃少爷,要去哪儿?〃思然走到南宫茧身旁,低声问。
〃我还想见见他。你就带我到他要你带我去的地方。〃南宫茧抬头望了望广阔无垠的黑色天空,背对着思然的嘴角忽然露出诡异的笑痕。
在屋檐上用轻功跑了好长一段路,仍然不见出口。南宫茧这才清楚,这个南宫府究竟有多大。
万籁俱寂的夜晚,南宫府上下安静的有些诡异。奔走的一路上,不见任何一个人。
〃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