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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重生如意 作者:一树樱桃(晋江vip2014-03-04正文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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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就是真心儿喜欢,咱们六丫头以后有了县主这么大的一座靠山,那可是有福气喽。”
  一席话说的老王妃和荣王妃都笑了起来。郡王妃眼中笑意渐失。
  原来以为只是个长得不错的庶女,没想到这么有心机本事,只一忽忽工夫居然就能傍上嘉陵县主。谁不知道那丫头被父兄宠坏了,向来无法无天的,一个庶女能入了她了眼,这可不是多简单的事儿。
  就算真的只是两人对了眼儿,有嘉陵县主这么个靠山,也就是傍上了荣亲王这尊大佛,日后便想拿捏又怎么能拿捏得住?若不是她安插在安平侯夫人身边的眼线告诉她侯夫人在席间的反常举动让她得知姜家对沈家的丫头上了心,她也用不着催着东昌郡王来赴这个宴。幸亏她来了,否则若如了姜家的心意,只怕不是得了只羔羊,而是引了头饿狼来。
  郡王妃指甲尖掐在手心里,针刺一样的疼。眼前这些女孩儿一个个春华正浓,红颜朱貌是多么的可人,可她的女儿年纪轻轻便独眠黄塚,丢下父母幼儿化为了白骨。为何上天待她如此不公!若不是身边连一个嫡子也没有,她也不必在姜珩身上下那么多功夫,可如今女儿走了才一年,姜家连找个能让她放心的继室也要耍心眼子,她断断不能让他们遂心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洞中惊魂

    蕙如乐得眼不见为净,跟着嘉陵县主还有念哥儿一路去了县主的小院儿。那鹦哥儿长得特别喜气,嘴巴又甜,一嘴一个“县主吉祥”、“死丫头你出来”、“好主子给口儿吃的”,听的三人笑着挤成了一团儿。
  念哥儿喜欢得要命,嘉陵倒也不小气,当下就决定分给弟弟一只。可是念哥儿摇了摇头,说父王一定会说玩物丧志,坚决地推辞掉了。金食玉粒的小王爷居然能有如此的自制力,倒让蕙如肃然起敬。富贵家中多败儿,传了几世的勋贵之家多出纨绔,没想到荣亲王家家教如此。看着他,蕙如不觉又想起在家中的弟弟青岚,若是能与念哥儿为友,倒是他的福气了。
  此念一起,她对念哥儿更多了分亲近之心。
  荣亲王治家严谨,念哥儿又是得来不易的老来子,家中仆役对着念哥儿往往就多了份拘谨小心,而年长的哥哥们总拿着一副成人作派,当他是孩子一般鲜少一起玩乐。家里唯一亲近的姐姐又是个火爆脾性,难得这位新姐姐对他又有耐心又亲切,言谈行动中又丝毫不见拘谨刻意。念哥儿跟蕙如玩了一个时辰下来,对她已生了些许依赖之情,竟然也跟着嘉陵一起喊起了“姐姐”。
  直到王妃派人来接了念哥儿回去,嘉陵把房里的丫头们全都赶了出去,才拉了蕙如躲到里间,一脸严肃地对她说:“我跟你说啊,那个郡王妃不是个好东西,以后你切莫在她面前晃悠,免得让她给惦记上。”
  蕙如怔了半晌才说:“啊?你说什么?”
  “就是那个东昌郡王妃啊!”嘉陵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讲啊,这女人可恶毒了。她本是个继室,前面那位郡王妃是个很好的人,本来留下了两个嫡子的。自她嫁去,郡王府里的那几位姨娘侍妾就都倒了霉,没两三年病的病撵的撵都给她弄没了。后来她怀了身孕,三天两头说有人要害她,结果那两个继子,一个被打发去了外边府学念书,一个给送去了外面庄子里。”
  “那又如何?”
  “没如何,后来她平安生了对龙凤胎,一儿一女。”嘉陵撇了撇嘴。
  “那是好事啊。”
  “对她来说是好事,对那两位继子可是大大的坏事。”嘉陵凑近了些,低声说,“她生的儿子要想当世子,就得将前头两个哥哥弄死啊,不然这嫡长子落不到她自己儿子身上去。”
  蕙如心中一凛:“可是没听说东昌郡王有嫡子……”
  “可不是。”嘉陵恨恨地说,“所以说那女人阴毒。不过三年的时间,那两个继子一个与人争斗被打断了腿,抬回来就没了气,另一个与家人出去游玩,失足落了山,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了。她的儿子理所当然就成了嫡长子。”
  “你是说那两位都是……”蕙如心里发寒,这样的事……
  “大家心知肚明,就是给她弄死的。只有东昌郡王那头笨猪还把老婆当宝贝。可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她这些年弄死了多少姬妾和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啊,还有那两个名正言顺的小郡王,结果报应都到她儿子身上了。她儿子当宝似地养着,结果没长到七岁就夭折了。”
  “这……”
  “出天花!姐弟两个一起出的,姐姐活下来了,弟弟死了,东昌郡王也就绝了后。本来一屋子侍妾,能生养的全没了,只留了三两个石头人,郡王妃生双胎伤了身子,也不能生了。等她起了急,想再弄几个能生的女人生出庶子养到自己名下,没想到郡王又不能生了。”嘉陵县主嘻嘻笑了起来,“你看这不是活该吗?”
  县主今年不过十一岁,说起这些后宅阴私居然毫不含糊,若这也是荣亲王府家教之一,蕙如还真有点汗颜了。
  “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啊。”
  “老祖宗呗,不然谁敢说,谁又能看得透啊!”县主踢着两条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老王妃?那个看起来严正端庄不苟言笑的老太太?没想到居然是个背后爱说人八卦闲事的主儿。蕙如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笑好还是该惊好。
  “我们家老祖宗和我母亲都看不起她,特厌烦她。她还没事总往咱们家凑和,真是让人讨厌。”县主哼了一声,又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后来她女儿嫁去了安平侯府,那个女婿的亲娘也是个继室来着,他上头也有嫡兄,后来两家合力撑着她女婿当上了世子。现在女儿死了,世子肯定还是要续弦的。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继室当年是怎么对付前头的嫡子的,你说她怎么能睡得着?她女儿可是生了个儿子呢。”
  蕙如低着头蹙眉不语。
  “她一定想找个好拿捏的女人塞到安平侯府里去,但那安平侯府的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不管将来谁嫁了去,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说着,嘉陵县主侧头仔细地看了看蕙如的脸色,“侯府世子夫人,听起来虽然风光,那也得有命享着才行,姐姐你说是不是?”
  蕙如抬起头来,对着县主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那个念头。不过这番话,是谁教你说与我听的?悄悄儿告诉我,我保证不说与别人听。”
  嘉陵县主吐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还能有谁,自然是你那个好三婶子呗。安平侯府不是个好地方,姐姐你这么好的人儿,可不能上那儿去受罪。不若我帮你说一处,他长得又好,本事也强,绝非外头那些俗人粗汉可比。”
  蕙如脸上一红,忙伸手捂住了嘉陵县主的嘴:“好县主,这种事可不能说笑,若是被人听着,你我都没脸过了。”
  “切,什么有脸没脸的。”嘉陵县主拉开蕙如的手,小声说,“别看我年纪小,我看的可清楚。祖母时常与我说,女儿家最怕就是嫁错夫家,凭你千好万好,若是嫁了头猪汉,便都跟泥巴一样了。这样一辈子的事,可马虎不得,我将来必定要自己挑个趁心如意的!”
  蕙如跳下炕,趿了鞋就走。
  “哎哎,你别臊啊,我还没跟你说我要说的那人是谁呢。”
  “管你要说谁,我只不听!”蕙如捂着耳朵,飞一般跑了出去。
  她的将来在沈老夫人,沈老爷和大夫人手上,要嫁谁,能嫁谁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蕙如放开手,冰冷的空气吸入胸肺,再慢慢地吐出,似乎将她一腔的燥热都慢慢抚平下来。
  很多事,不是想就能做到的。所以她不能听。嘉陵县主年纪虽小,但家世身份放在那里,接触到的年轻子弟多是勋贵公爵家的,以她嫉恶如仇的性子,若说好,必不会太差。但,好又能如何?她一个三品京官家里的庶女,若嫁入宗室或是勋贵之家,很难做正室。若是与人为妾,别说她不能接受,就算是沈大老爷也不可能同意。
  清流文官最注重的就是家声。他可以有庶女,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给人当妾。
  自己将来的归宿,多半会是个六七品年轻小官的妻子吧。
  跑出来得急,披风也没来得及披上。沿着小径走着,吹来的风带着透骨寒意。蕙如左右望了望,屋檐花圃中还残着白雪,碧日晴空,也有别样的美景。耳边隐隐传来丝竹之声,前头的戏班现在唱得正欢。
  主人们都在前头听戏,园子里的仆人们不是挤到前头溜着墙根听几曲,便是找了处地方喝热茶,这满园子里,便显得冷清了许多。
  天实在是冷,蕙如正想着要找个丫头带自己回嘉陵的住处,忽听前头人声喁喁,不远处竟出现好几个青年男子的身影来。
  蕙如向后退了一步,待要转身离开已是来不及。这四下里又没见到侍女小厮可以来解围的,她当下拎起裙角,闪身冲入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假山石腹中。只要等那几个人走过去,她便可以从容离去了。
  假山将外面的寒风隔开,蕙如终于不再发颤,她搓了搓冷冰冰的手,找回了一点温度,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那几个青年像是在找人,却又不是如何尽心,只是嘻笑着却并不急着离开。
  “你们说他能躲去哪里?”一个年轻男子突然说,听这声音似就在假山左近,蕙如惊出一身冷汗来,“这小子也真是的,不过玩笑几句就自己个儿跑了。”
  “还不是叔恒,非逼着他喝酒,”另一个男子笑着说,“谁不知道宣王世子最不喜喝酒,上回陛下赐宴,他连御酒也敢辞呢。”
  “不过是许久未见了,哥儿几个兴致高了些,成器不能喝,就意思一下也好,谁知他连意思一下也不肯。”一个听起来还是少年的男声愤愤响起,“不过是亲王世子,能高过咱们什么了?宣王只知修道炼丹,世事不问,现在朝堂之上还有几人知道宣王的名字?不过就是个清贵门庭,怕是宣王府都被丹士们给掏空了。”
  众男子哄笑起来。
  蕙如眉头微皱,纵是宣王真的是沉迷修道,他们也不该如此在背后胡乱说人。听声音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又向后退了退,却浑身一凛。黑暗的假山空穴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兰草混杂着些许龙涎香的味道,其中又似杂了点淡淡的酒气。
  这里还有别人!
  蕙如大惊之下险些叫出声来,向前不是,向后也不是,混乱中她向旁边让了让,却一下触到个温暖的物体。
  外面有好几个年轻男子,她若是这么贸贸然冲出去,反而更加糟糕。此时此刻,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还没想到要如何冷静,一只温软干燥的手已经将她的嘴捂上,然后腰上一紧,整个人竟是被人从后面搂住。
  宽厚炽热的触感,无一不告诉她这是个男人。蕙如脑中嗡嗡作响,身体明明僵硬无比,脑子却倏然冷静下来。
  这人是早先就进了山洞的,肯定不是为了等在这里轻薄一个女子,此时捂住自己的口唇,无非是不想让她作声,钳制她的身体,无非是不想让她出去惊动旁人。如此一想,这人倒像是为了躲避外头那些男人。且此人身上有薰香气息,应该是世家子弟身上才会有的香料气味,而非一般的仆役下人。
  正在想着要如何脱身,却听一个细微的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莫怕,等他们走了,自会松开你。在下不想冒犯,只要你不出声,你我都当没发生过此事。”
  蕙如点了点头。那人果然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洞中幽暗,蕙如也仅能勉强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声音温厚诚挚,不像有恶意。蕙如屏着呼吸,又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静静地站着。若是让人发觉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于此,那她的名声就完全毁了。是以只要此人不存恶意,就算他不开口,自己也决计不会发出声响让人发觉此间有人的。
  又等了会子,外面人声渐远,蕙如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无人快些离开,这对双方都好。蕙如对着那身影微微福了一福,一声未吭,拎着裙子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
  阳光照亮了狭小的入口,那人就见到一个纤细的背影,墨绿色的长裙如流水一般轻盈,乌鸦鸦一头黑发闪动着细微的光泽,发髻上的天宝簪所嵌的碧玺石将阳光反射过来,五彩的辉光如流星般划过漆黑的石壁,转瞬消失不见。
  那人站在阴影深处,久久地凝望着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一声细不可闻的轻笑,他迈开步,缓缓踱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那么一个故事

    走出不远,蕙如听到身后似有人唤她,回头一看,却是嘉陵县主身边的一个小婢,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己的大氅。
  “姑娘,姑娘。”那小婢跑得气喘吁吁,到了近前,扶着膝又喘了半天,才将怀里的大氅给蕙如披上说,“县主怕您冷,让我把衣裳送来,谁知到处找也没见着姑娘的影子,可把奴婢急坏了。”
  蕙如跺跺脚,笑着说:“可累着你了。我出来的时候也没看东西南北,走了会子才发现找不到回去路了。本想寻个姐姐带路,可也不知为什么,找了许久也没见着个人。得亏你找过来,不然我可要被冻坏了。”
  “姑娘快随奴婢回去吧,咱们家县主这么久不见您回去,可不得急坏了?若再惊扰了老王妃,王妃,奴婢们可就该打了。”
  蕙如让那小婢子扶着往回去,走了两步,终于又忍不住回头向假山处看了一眼。目光扫过,就见一角碧色青衫,水墨的青竹随风飘摆,仿佛那叶片都活过来似的。那青衫的一角一闪而过,消失无踪,蕙如心里一颤,隐约想到个人,不知为何,一颗心就如小鼓被擂得咚咚作响,神思也有些恍惚起来。
  那位,便是宣王世子吧。
  回了嘉陵的住处,二人互相赔了礼,却觉得感情又更深了些。天色将晚时分,前头派人来请二人入席,蕙如让人将兰溪从前头叫过来服侍自己净面匀妆,这才与嘉陵一道就席。
  也不知她们离开之后那里是怎样一个情形。蕙如入座之时,沈家大夫人二夫人与东昌郡王妃已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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