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不穿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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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次“打我”,苏南就给他一耳光,当真是有求必应,求神求佛也没那么灵光。
“小猫儿,别咬了。过来给主人揉揉,打得我手挺酸的。”懒懒地收回手,莹天已经乖乖地回到主人怀里,胡乱地用爪子帮她揉。这回真的打人打到手酸了。
“你竟然敢……”打我,说这两个字之前犹豫了又犹豫,终究没有说出来,小侍双颊红肿胀痛,可惜一张黑脸也就没看出来多少。
“是你叫我打的,我也花力气啊……”无奈地抿抿嘴,苏南无所谓地笑着,放下莹天便俯身拿起晚饭吃将起来了,把背影留给他便不再理搭。
小侍越想越气,看着她那背脊便要一脚往那里踢去,只求出一口恶气。
瞄准,畜力,先来个助跑。
发射,正中目标!
“哎呀——!”
浴池旁,柴房内。受潮而湿漉漉的地板上,一个黑脸少年正一脸挫败地躺着。
“怎么可能——!”小侍怒不可遏地看着仍旧安然地吃着晚饭的苏南,她脸上连丝惊慌也没有,仿佛从头到尾,他瞄准的就只是这个空无一物的地板而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怒叫,咆哮,躺在那里死也不想再起来了。丢脸死了,丢脸死了!
他这么个叫法终于引起苏南注意。就见她悠然自得地吃完晚饭,忽地恍然大悟地说道:“小朋友,你刚才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吗?”
小朋友?什么东西?“……你是叫我?”终究还是叫得累了,小侍负气回答道,也不指望她说出什么好答案来,只是想休息一下罢了。
“嗯,当然是叫你了。”苏南懒懒地笑着:“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其实我不知道。”
“切,废话能不能不要说啊?”荧天嗤声道:“还有,什么小朋友啊,他顶多小你一岁,你以为自己有多老了?”
苏南拍了拍它的头,听着那远方的声响,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小侍,悠然道:“我是不知道……但外头正赶着来的人,他们,应该就知道了。”
“外头的人?”小侍一个翻身跃起,远远地看到有十数点火光迅速靠近。遭!是禁卫队的火把!他们要搜到这里了!“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搜过一次了吗?怎么会再来?”
苏南笑得开心:“都拜阁下的尖叫神功所赐。”
“你……你……我……我……”小侍想骂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是自己错,以为脱身了就放松下来,给他们一闹就忘了自己正在潜逃。
“如今,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眼看着火光越来越接近,小侍急得跺脚:“怎么办啊!”
苏南倒好心起来了,一拍心口就道:“我来想个法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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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过法术?是真的?”半信半疑状。
“不信?”苏南迷眼道:“那你请便,反正我饭也吃完了,先告辞了。”
“不要。”连忙拉住她,小侍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你说教我定身咒嘛!快教!我要让他们看得到我却捉不住!哈哈哈!”
方才他藏身柴堆也几乎被发现了,那也不过是因为当时他们搜得不够认真。但这次他们重新再来,肯定不会像刚才那么马虎了。何况这群禁卫一向跟进跟出的,麻烦之至,不趁机教训一下怎么成?
苏南也不罗嗦,在荧天怀疑的眼光下贴近小侍,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话。
荧天实在怀疑,她怎么可能如此好心肠?之前连对那个帅到不行的首辅都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这次竟然主动说要帮忙?……难道说,她偏爱黑脸男子?
倒是不太讶异她会定身咒这事了,毕竟还没看过她有什么不懂的,它都惊讶到有点麻木了。
也不知那苏南说了些什么,黑脸小侍听下一脸愕然不安,正要说些什么,柴房外的动静却已容不得他犹豫。
“报告穆统领,方才的叫声便是从浴池附近传出。”禁卫队的人已在外头,随时都会搜查到这里来。穆统领也来了,定不会放过一丝的可疑之处,再柴堆里面根本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小侍也不再犹豫了,马上按照苏南所说的做。
“好,仔细搜查,一个地方也别遗漏了。”穆万念低沉的声音响起,禁卫们马上听令。找了一整晚仍是没有王的踪迹,卫士们都有些不安了,但看到他们的统领还是一脸的平静沉稳,也就稍微稳下心来。
“啪!”
柴房的门忽地打开了,所有人都警觉地望向那处。
“啊?诸位军爷在这里找什么吗?”
清哑的嗓音,揉合着少年的爽朗与少女的柔媚。众人抬眼望向那少年,漆黑短发,琥珀褐瞳,眉间粉色泪痣。纤柔的薄唇微勾,仿似无邪的笑意却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让人如入迷雾之中,却也不愿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禁卫军训练有素,还是苏南的魅力有限,穆统领和卫士只看清了来人,便移开目光。其中领头的卫士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砍柴的,刚送了些柴到这边来。”苏南指了指自己的柴刀,“刚听到军爷们说找些什么,我就马上出来了。”
卫士看了看,她的打扮确实是宫里底层奴才,身上有果真带了把残旧的柴刀。
“那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啊?嗯……”苏南作势想了想:“没有啊。”
卫士却也不轻易放弃线索,继续问道:“那刚才的叫喊声是怎么回事?”
“因为柴房里头有蟑螂,我害怕。”理直气壮。
“……”
“别浪费时间了,继续搜查。”穆统领不耐烦了,一个下人难道能把王藏到衣袖里去吗?是与不是,一搜查就知晓。“啪”一声,原本被风掩上的柴房门又被踢开,一个黑脸少年双手直伸于胸前,左手捧着右手,右手伸出拇指与食指,指向在场的所有禁卫,大喝一声:“全部不许动!”
大家的动作忽地都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却毫无办法。
一切都如同设想,小侍欢喜了,得意地走到每个的卫士面前做鬼脸。看到最讨厌的穆统领正神色阴沉地直视着他,恶作剧的心态更浓,在地上随手捡了些碎落的柴枝,一根一根地插到他的发髻上,力图摆出千手观音的造型。
“嘿嘿,木头人就该配些柴木!穆统领啊,我看着还真是挺好看的!哈哈哈!”小侍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着。
可他那原本不动如山的杰作忽地开口,“多谢大王赞美。”
低沉的声音里暗藏着太多的情绪,透过眼睛直射向小侍——或者说,太玄炡德王,秦炡。
“你、你、你……怎么能说话呢?”颤抖地指着穆万年……对了,他下的是定身咒,应该不影响说话的,看来这定身咒还是有效的!
可惜穆万念的下一句话马上把他带回了现实:“王只是下令我等不许动作,并没有下令我等不许言语。”
“下令?”秦炡一怔:“你说,你们不动,不是因为我的咒语不能动,而是因为的命令……那你们现在动一个我看看?”
看着穆万念面无表情地把头上的柴枝一一拆下,秦炡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喂!那个谁!你不是说这个咒一定行吗?唉——?”
正要找苏南算账,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这人真是不负责任!!气愤地想要找她,却被穆万念拦住,秦炡回瞪他一眼:“干什么!你们不是要听我的命令吗?我现在走,你们不许跟来!听令吧!”
“关乎王的安危,恕微臣不能听令。”说罢,命身边禁卫:“速把大王恭送回宫。”
折腾了一番,秦炡仍是只得跟禁卫队的人会了宫。毕竟他这个大王做得窝囊,连身边的小小统领也管不住,这也只得怨自己了。
只是那人,他定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就算翻遍了这个狩猎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正文:第9章 梦]
夜。
漆黑无星,月如银盘高挂。
不停地奔跑着,朝着那月儿的方向。不知道为何,心跳如鼓……她,是在逃什么?还是……在追寻什么吗?
“……小南。”
谁?
“……小南。”
清嫩童稚的声音继续唤着她的名字。是谁?
恍然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个小童,手短脚短的,却几乎是费尽了力气在奔跑。
刹地,她停住了。
樱花树。
面前是一颗巨大的樱花树。落英纷飞,在微弱的月光下飘零自去,迷了她的眼睛。
“小南,你来了。”樱花树边一个瘦弱的小黑影,隐约是个小男孩,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只一双黑眸,暗带紫红色泽,如同星子,清澈透明,熠熠生辉。
他缓缓地向她走近,撒娇似地甜甜笑着怨道:“小南,你来晚了。”
想看清楚那是谁,樱花瓣越落越密,如潮水般袭来。最后,竟然化作腥红,仿佛有生命般袭击向她。风中传来血的味道,她慌了,着魔般狂叫着,挥舞手中的刀想要斩断这铺天盖地的猩红,在她筋疲力尽之后,刀被牢牢地捉住了……她双目赤红,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想要把刀拔出,却已力不从心。
“这一天终究来临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慢慢驱散了那令她发狂的血红。樱花树下,属于少年的白皙双手紧握着那锋利刀刃,却已被鲜血染红。苏南抬眼看着他的脸,什么也没看着,只感觉他正温柔而宠溺地笑,让她的心跟着温暖了起来……
“小南,你又来晚了……不过庆幸,终究是你……”带血的双手缓缓覆上她的脸,粘稠触感刺激着她神经的最末处,她的眼里又开始被猩红所侵袭,一股强烈的抗拒感让她闭上了眼睛,却也挡不住他如同呢喃般的细语。
“我好庆幸……小南,终究是你……小南,终究是你杀了我啊……”
……小南,是你杀了我啊……
……是你杀了我啊……
……
猛地坐起。
惊醒。
脸上已是濡湿一片,双手却犹自颤抖着。
这是哪里?她是谁?
猛地,迎着呼啸的寒风,她冲出木屋。胡乱地拨着积雪,苏南趴入雪地中,把自己深埋其中。
梦……若那真是梦,该多好!若那真的只是梦……那多好!
冷。刺骨的寒冷。那般绝望的刺骨寒冷,便能把她的脑袋也冻结了罢……
她的泪水结成了冰。她只望,她的血液也凝结成冰。
这是什么世界,她是什么人……算什么?这算什么啊?……让她活,活得不干不净……让她死,死得不干不净……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
清晨,荧天四处寻不着苏南,急得冒汗……她不会扔下自己跑了罢?他们两个连契约也没有,她若是离开了,它就永远是一是普通的小猫……呃、小狮子了!
着急地跑来跑去四处搜寻,终究累极倒在了雪地之中,气恼骂道:“苏南,你究竟死到哪里去啦!!”
嘭地一声!
前方些微起伏的雪地猛地升出半个雪人来,荧天吓得连滚数步,大叫鬼怪。
良久,终于看清那全身覆雪的雪人竟是苏南,荧天也差不多吓傻了,“苏南!苏南!!”
叫了几声她也没反应,荧天觉察不妥了。她的脸没了血色,嘴唇也早已透着青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没了神采,只怔怔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荧天冷汗直冒,也不顾得惊怕了,连忙冲过去帮她拨开身上的雪。“苏南!没事吧?不要死了啊苏南!”
爪子触及她的身体,却是早已没了温度。探她鼻息……猛地一惊,哪来的鼻息?
她一直说着不想活不想活,天杀的它还以为只是嘴里说说!只是说说!
罢了罢了,既然是不想活,死了倒也称了心,这种主人不跟也罢!它还年轻,兴许能找个新主人!哼!它才不伤心!马上就去找个新主人!……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又下雪又下雨的,害它难过死了!
“小猫儿……一大早的,哭个屁啊!”冰冷的打手忽地罩住它的小脸,熟悉的懒懒的腔调响起,荧天不可置信地拨开脸上的大手……这人!又胡闹了一回!害它白伤心了一回!
苏南甩了甩手,试图甩开刚才粘了一手的口水鼻涕。身体还是有些僵硬,深呼吸一口气,她稍微动了一下。缓缓起身,也不拍拍身上的积雪,径自抱了荧天走进木房子去。
“搞什么?一大早在这里装雪怪啊?真是的!不冷吗你?”嘴里不住怨着,荧天张着爪子帮她拨着剩下的积雪,却也终究舒了一口气。
苏南就着房里的唯一一张破椅子坐下了,漫不经心地笑道:“你知道,女孩子爱美嘛……你以为我一身胜雪的肌肤哪里来的?就是在雪地里冰出来的!”
苏南爱说谎话,这它知道。真正叫它生气的,不是她有多爱说谎这事实,而是她往往连骗人都是没有诚意的,只是随口地敷衍你,根本不在乎你相信与否。
或者说,叫它真正气恼的,是她的不在乎。
她的人生没有规划,她的行为没有目的,在这世间就如游魂。那般的不在乎,即使看得透这世间情爱,终究只能与幸福擦肩而过。
“小猫儿,我想了一晚上……”苏南特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它的思考。依旧是那副懒懒的调儿,但她说的话荧天怎么猜也猜不着。
“我想过了,在宫里当个砍柴人终究是太狭隘了些。小猫儿,我有更远大的理想!来,收拾下行装,我们出发吧!为了我远大的理想进发!”
“……远大的理想?”
看着她那追求理想熠熠生辉的模样,纵是被她骗了不下千回的荧天也忘记了伤疤的痛。咽了咽口水,闪闪的金眸里透着点点的希冀与渴望,荧天巴巴地问道:“那、那是什么远大的理想?”
“就是当个自由的樵夫,可以到处去砍柴……老对着一个地方砍柴真是有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