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金推vip2014-06-04正文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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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
詹少庭终于冷冷开口了。
“表兄请讲。”按理说二人已成亲,绾贞该唤他夫君才是,但看他一晚所为,拒自己千里,徒然亲近,更引起他反感。
“你嫁我无非看重詹府门第,既有了伯府少夫人名分,想你也该知足,怎么做你心里自然有数。”詹少庭冰冷的语调隐约几分厌恶愤恨。
说话功夫,沈绾贞把头上盖头自行掀开,她看好了这詹少庭压根也没顾她感受。
沈绾贞气结,沈家富贵不输与伯府,你詹府空名而已,何必妄自清高,一副高高在上嘴脸,你不就想宠妾灭妻,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做。
沈绾贞气往下压了压,古人以夫为天,夫为妻钢,二人说僵了对她无益,况这是他的地盘,三从四德,面上是要守的。
沈绾贞故作娇羞,低头摆弄衣角,细声细气道:“表兄,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
詹少庭哼了声,样子很是不屑,不在说话,却站起身走到桌案旁坐下,捧起书卷,旁若无人看起书来。
沈绾贞看他这副模样,也便不理会,她打心眼里对这人无甚好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竟没想到,他比传闻还不堪。
新婚夜可是够难熬的。
更鼓打过三更,沈绾贞靠在床边迷糊,身子一歪,差点跌倒,吓了一跳,自己竟坐着睡着了。
抬眼看詹少庭还灯下苦读,不觉好笑,这般苦读也只中了个秀才,举子都未中,那是愿意读书,明明是躲着自己,厌烦自己。
沈绾贞这身行头穿了一天,实在难受,也不管詹少庭,自行宽衣,詹少庭听见响动,眼睛从书本上抬起,稍许惊讶,目光鄙夷地看着她,唬着脸道:“你要做甚?”
沈绾贞装作没听见,詹少庭更加不齿,嘲嗤说一句“大家闺秀?”冷哼出声。
沈绾贞知道他错会了意,以为她轻薄要勾引他,任詹少庭一旁看着,她动作自然,一点不做作,脱掉外面大衣衫,拔去头上钗环,只着中衣,垂眸佯作怯怯说了句:“表兄刻苦,妾身先睡了,明早还要给母亲请安。”
蹬掉绣鞋,爬上塌,扯过一床锦被,盖在身上,眨眼功夫,就熟睡了。
詹少庭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她旁若无人,酣然入睡。
想起娶发妻何氏新婚夜,他不去碰何氏,何氏自己枯坐垂泪,直坐了一宿,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使得他更加厌烦。
这沈府姑娘和何氏个性截然不同。
沈绾贞困乏,直睡到天色微明,有人在门外唤:“二少夫人,该起了。”
她才恍然睁开眼,四周看看,屋里已能看清楚,就见詹少庭伏案睡着了,正好也被叫门声惊醒,忙起身整整衣冠。
绾贞下地,开了门。
门口一个老婆子笑容满面,“恭喜少夫人。”
绾贞不知她什么身份,这时,詹少庭在背后道:“王妈妈早。”
看詹少庭对她恭敬,猜想是詹夫人跟前得用的,忙微笑,道:“妈妈屋里坐。”
王妈妈精明的眼睛往洞房扫了眼,一眼看见床榻上凌乱的被褥,不易察觉满意地笑了。
“夫人让老奴来。”说着,下句话不说,盯着沈绾贞看。
沈绾贞出嫁前,吴氏找人专门给她讲夫妻房事,这也是姑娘出嫁前必修课。
她马上明白王嬷嬷说什么,低垂粉颈,小声道:“我身子不便,妈妈回夫人,是绾贞之过。”
王嬷嬷这倒有些意外,在二人脸上扫了扫,绾贞头低低的,佯作害羞,詹少庭点点头。
王嬷嬷有点失望,赔笑道:“婚都成了,不急。”
就去上房回夫人去了。
詹少庭瞅瞅她,正巧沈绾贞抬头,目光对上,沈绾贞一脸平静,低声道:“权宜之计,表兄还需想法子弄来那东西搪塞过去。”
詹少庭目瞪口呆,疑惑地看着她。
“时辰快到了,一会给母亲请安,待我收拾一下。”
沈绾贞朝外唤丫鬟进来服侍梳洗。
绾贞想,男人尤其是自以为是的男人,越上赶着巴结讨好他,越引起他反感,尤其是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全不在意,或许好些。
第24章 标致二通房
绣菊和巧珊早已等在门外,进来服侍梳洗,詹少庭的丫鬟也上来服侍爷。
绾贞换上一套中规中矩的衣裳,看着稳重得体,和詹少庭出了房门。
詹少庭也不看她,自顾自走,绾贞相随,也不与他答话,新婚夫妇到上房。
进门绾贞眼角一扫,詹夫人上座,下首坐着两个年轻少妇,二人行大礼,齐道:“给母亲请安。”
詹夫人慈爱地笑着道:“昨晚睡得晚,我告诉下人不用唤你二人,多睡一会。”
赵少夫人是长嫂,一向圆通,也赔笑凑趣道:“婆母有了新妇,把我们这老媳妇都忘了,就宠着新来的。”
詹夫人开心玩笑道:“你看这嘴巴不饶人,也就是我这婆婆好性,换了旁人,早给你立规矩了。”
说吧,又招呼丫鬟道:“扶你二少夫人起来,看座。”
詹夫人从进门就观察二人脸色,儿子唬着脸,不乐,儿媳垂首,一副恭顺样子,坐下时,看儿子脸色行事,不由满意。
绾贞当着詹母故意对詹少庭做出夫唱妇随之态,不管古时候还是现在,做婆婆都愿意媳妇以自己儿子为尊。
绾贞落座后,目不斜视,头始终垂首,佯作害羞。
詹夫人弯眉,媳妇没选错,就对儿子道:“少庭啊!这几日你不能出去,在家好好陪你媳妇,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你媳妇,我先就不依你。”
会做婆婆的如詹夫人,婆媳关系没个处不好的。
母亲说话,詹少庭还是有几分畏惧,勉强答应,“儿子不敢。”
“少庭从小脾气倔强,媳妇你多担待,他要是欺负你来找我,我帮你出气。”詹夫人看儿子皱着眉黑着脸,知道心病未除,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小夫妻。
“是,媳妇年轻,婆母多教导媳妇。”绾贞说话,神情怯怯的,看了一眼詹夫人,又把头低下。
詹夫人摆手示意,就有两个丫鬟上前几步,詹夫人指着二人道:“这是我得用的丫头,今儿赏了你们。”
绾贞听说微微抬起头,看去,见两个出挑的女子,通身打扮不俗,看来在詹夫人面前得脸的,身份地位不同一般。
詹少庭倒是认识,知道这是母亲身边j□j出来的,打算给他做通房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夫妇二人站起身,“谢母亲赏。”
两个丫头又给二爷和少夫人行大礼。
“红笺和巧慧给你做个帮手。”詹夫人别有深意对绾贞说。
绾贞明白婆母未明说,这是给詹少庭放在屋里的通房,意在拴住儿子的心。
绾贞细观这二人各有千秋,红笺美艳抢眼,芷慧入骨风骚。
“母亲偏心,把好的都给了二弟,我和三弟妹母亲没赏过。”赵少夫人心里高兴,婆母没往她屋里塞人,把人塞二房中,她乐得看热闹。
“婆母喜欢二嫂,羡煞媳妇。”伯府三少夫人也凑趣。
“赶明我寻了好的,放你二人屋里,到时别怨我这婆母插手房中之事。”詹夫人明着说笑,实则话说给绾贞听的。
沈绾贞焉能连这点都听不出来,忙红脸,细声道:“婆母是为媳妇好,媳妇怎能不知好歹。”
詹夫人点点头,满意道:“明白就好。”
又对儿子道:“媳妇娶了,这两丫鬟也给你了,今后不许往外跑,若你媳妇上我这来告状,我定不绕你。”
“儿子不敢。”詹少庭闷闷不乐,只重复这句话,别无他话。
婆媳叙话,少顷,散去。
夫妻二人带着红笺和芷慧两个通房,往回走。
前脚刚一踏进正房的门,詹少庭就命小厮进来搬东西,下人面面相觑,不解,有大胆的从小服侍二爷的丫鬟芍药,秋霜惶恐地问:“二爷要搬去那里?”
“书房。”詹少庭也不看绾贞,他的两个贴身大丫鬟不能由着二爷胡闹,怕夫人怪罪下来,她二人都跟着受牵连,忙出言劝阻,“二爷成婚才刚二日,即搬出,让下人们笑话,让老爷夫人知道又要生气。”
“老爷夫人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横竖与你们不相干。”
詹少庭不理二人,俩丫鬟拦不住,拿眼偷看少夫人沈绾贞。
绾贞却无拦阻之意,看着下人搬东西,说就句:“书房冷,被褥铺厚实点,还有二爷的衣物也都一并拿过去吧,二爷进来换衣衫来回走不便。”
屋里人都惊愕,连詹少庭心生好奇瞅了她一眼。
绾贞面色平静,对红笺和巧慧道:“你二人跟二爷过书房去,爷夜里用功读书,跟前端茶递水有妥当的人,我也放心。”
二人一过来,听说二爷要搬出去,不由失落,一听少夫人吩咐跟过去侍候爷,离了上房,又能陪在二爷身边,焉有不高兴的。
二人是夫人跟前的,对二房的事知道一清二楚,得宠的英姨娘送去城外农庄,爷跟前无人,正好施展。
齐齐拜了少夫人,信誓旦旦少夫人放心,一定侍候好爷,得主母首肯,二人跃跃欲试。
走了不近的路,绾贞有点累,也懒怠看搬东西这热闹,走去东次间,歪在榻上,绣菊和巧珊终究是她娘家带来的,心疼姑娘,帮她脱了绣鞋捶腿。
过了盏茶功夫,闹哄哄的,总算安静了。
“少夫人,早膳送来了。”绾贞早起吩咐早膳晚点开,请安后用。
小丫头在堂屋摆了早膳就下去了,红笺和巧慧却不敢就走,留下侍候少夫人,实则心早就飞到二爷身边。
“你们侍候二爷去吧,我这不用上来了。”绾贞话一出口,二人正巴不得一声,躬身告退。
屋里就留下绾贞带来的两个丫鬟。
巧珊一边侍候姑娘用膳,边埋怨道:“主子怎么把那两个都派去姑爷身旁,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存着想勾搭姑爷的心。”
绾贞淡淡一笑,“这二人是婆母赏的,总要顾及婆母脸面,高看一眼,二爷心思不在这,这二人多半碰一鼻子灰,讨不到好。”
绣菊明白过来,“姑娘不用出手,既显出姑娘大度,又让二爷对二人厌烦,何乐不为?”
“正是这话。”
这正说着,王嬷嬷得了夫人命走来,绾贞知道她是有头脸的,忙吩咐秀菊看茶。
王嬷嬷也不敢坐,恭敬地道:“老奴奉夫人命,把红笺和芷慧的卖身契给少夫人送来,都是死契,赎身不得。”
绾贞暗自佩服詹夫人会做事,让儿媳心里舒服,往儿媳屋里塞人,也让儿媳说不出不是,就起身接了,道:“谢谢婆母。”
命绣菊好生收好。
这回有好戏看了,对二通房的表现她拭目以待,三个讨人厌的都打发了,今晚自己好生补个觉。
第25章 认清楚形势
詹少庭让下人把自己东西搬去书房,原想着沈绾贞若阻拦,硬下心肠,当众给她没脸,省得她异日纠缠,沈绾贞的表现却让他大出意外,丈夫新婚二日,就搬出不与之同房,这是明着打她的脸,任那个女人都要着急,或是苦苦哀求或是找婆婆诉苦,沈绾贞却似没事人似的,竟躲了,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让他脸上无光,羞辱她不成,自己反倒无趣,觉得讪讪的,就是下人丫鬟得沈绾贞的话,也不敢出声,都脖子一缩,能躲就躲了,也不跟过书房,就是他两个贴身丫鬟犹豫着,不得不跟过去,心神不宁,怕主母因此怪罪。
詹少庭如不是有红笺和芷慧俩通房献殷勤,面上更不好看,竟有种灰溜溜的感觉。
詹少庭临出门,朝里间瞅一眼,沈绾贞也没出来,里间帘子撂下。
心里有点小小失落,大概沈绾贞没扯着他衣袖哭天抹泪惊动阖府地央求他,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有他讨厌她的,没有她先嫌弃他的理。
男人自尊好歹从那两个仰视他的通房处找补回来点,可这俩人毕竟无法和沈绾贞相比,只不过是两个奴婢罢了。
吃过早膳二房人等在杜嬷嬷等带领下,拜见新主母。
仆妇丫鬟共二十几人,除了两个侍候詹少庭的大丫鬟,下剩二等丫鬟,粗使婆子。
规规矩矩站好,杜家的上前一步,束手弓腰,“请少夫人训话。’
绾贞端着茶盏,纤长的指尖拈着茶盏盖子,茶水蒸腾热气让她细巧的五官看似朦朦胧胧的。
她不开口说话,下人们大气不敢出,新主母的性情不知道,屋里静静的,空气里凝聚着紧张。
就在气氛有点压抑,绾贞开口了,“你们都是伯府老人,规矩我不用说,都清楚,我是赏罚分明,愿意当这个差事就好好干,不愿意我也不为难,回了夫人放出去,若有不守规矩的,不管她是有脸的还是没脸的,一律按家法论处。”
众人忙齐齐道:“奴婢愿侍候主子。”
绾贞心里盘算,这些人中定有英姨娘的人,听说英姨娘手段了得,得二爷的宠,定有势力小人巴结讨好,是以丑话说在前面,让她们知道谁是真正主子。
芍药和秋霜识相地交出钱柜的钥匙,和二房账目,秋霜交出账目时,特意小声说了句:“奴婢才接了半年。”
“那原来账目是谁管的?”绾贞故意问了句。
秋霜期期艾艾,像是不敢说出口,“有话快说。”绾贞有点不耐烦。
“英姨娘管的。”秋霜快速小声说了句,吓得低头不敢抬起来。
“先头的主母难道不管账吗?”绾贞不想回避,越是躲说明你怕,下人们最会看眼色,她若胆怯,硬气不起来,詹少庭又不给她撑腰,她很难在二房立住脚。
“先头主母病着,二爷交代由英姨娘管账。”秋霜蚊细声儿道。
‘啪’地一声,众人吓一激灵,原来是绾贞把杯子大力墩在桌案上,用力大了,杯盖震得清脆响动。
“掌嘴。”
一听掌嘴,秋霜吓得‘咕咚’跪下,慌乱道:“少夫人,奴婢没说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