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太妃!+番外 作者:素熙珏(晋江vip12.09.12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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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沈懿之的话,最贴切的就蚌壳,外表硬邦邦的,喜欢独居,难以接近,内里很柔嫩,受了伤就会把壳合上,会把真正关心的人圈起来,生气了也会夹伤对方。换句话说,她越对谁张牙舞爪越是喜欢谁。
她想起孩子,朝外望了一眼,产房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的褥子也换了新的,屋子被熏的热热的,因为门窗紧闭,空气里还有淡淡血腥味。他知道她的意思,一挥手,李奶妈抱着大红色百婴嬉戏的刻丝襁褓过来给她瞧,孩子个头不大,头上顶着乌黑的毛发,小眼睛紧闭酣睡,小鼻子小嘴,怎么看怎么可爱。
抬手碰了碰孩子幼嫩的肌肤,却不见睁眼。
“小帝姬还未满月,不能睁眼的。”李奶妈笑眯眯道。
沈懿之看见赵煦也不去冷淡看着孩子,让奶妈把抱了下去。她心里一沉,同样是龙子龙孙,皇子才是天上的云,帝姬就是地下的泥。他连看孩子都那么冷淡,也不肯抱一下,定是嫌弃了。
她再也不肯看他一眼,闷着头作势要睡,赵煦以为她刚睡了一个时辰还没未睡饱,便把被子拉从她头上拉了下来,出去了。
门外守着一群宫女和奶妈,看见皇上出来都纷纷行礼,他甩了甩麻了半边的手臂,轻轻的笑了。曹德跟在他身后,心里琢磨着皇上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突然冬虫冲出来,连礼都来不及行,跪在青石板上喊道:“皇上,娘娘不好了。”
“太医,跟朕进去。”赵煦手来不及收,将曹德的帽子甩了出去,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头顶,说不出的可笑。但是此时没人笑的出来,产后不舒服,八成是大出血,止不住就没命了。
生产期间为了避嫌,都是有经验的医女和稳婆侍候,陆太医和李太医都是待在外面候命。紧要关头,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盼宸妃能安然无恙,不让看皇上的态度恐怕都得陪葬。陆太医一踏进产房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果然宸妃身下已被染红。他拿出透明的丝巾覆在她垂着手腕上,大吃一惊,脸上凝重起来。
赵煦用吃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医,外屋的孩子好像有感应一般,发出嘹亮的哭声。哭声好像乌云一般缭绕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陆太医诊完脉,腾出位置示意李太医上前。终于等两位太医都看过,赵煦也不看他们,咬牙道:“说!”
“启禀陛下,娘娘是怀了双胎,肚里还有一个,现在又要发动了。”陆太医也经常给宸妃请过平安脉,却没有瞧出来,现下冷汗泠泠,浑身发抖。
赵煦窒了窒,扶着曹德的手,竟然是双胎!之前她怀孕的时候肚子就大的出奇,太医都道是肚里只有一个,这群饭桶,现在才诊出来。心里生出熊熊怒火,却不能发作。颤抖着身子问:“朕要你们保宸妃母子平安,这是圣旨!”
太医飞快的施针,然后退下了,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医女和稳婆。
“你出去!”刚刚太医的话她一字不落听在了耳里。
作者有话要说:jj发文抽死了。唉。
☆、龙凤双喜
第五十四章
赵煦这会哪里会听她的话;他挥手让曹德出去;走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
“之之;我不走。”他接过冬虫手里的工作;把散着热气的水喂给她喝。
稳婆想向皇上进言说产房有秽气;男人不宜进。皇上转眼给了他一个冰刀,吓得她半死。立即封上了嘴巴不敢说话。
沈懿之以为他因为自己生了女儿心里不喜,心里积攒了怒气;气着胸口疼到小腹,直到□一湿才知道不对劲了。现在看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想让他走开。
赵煦不知道产妇在发脾气;还以为她疼的不行,直朝着稳婆医女大吼。本来皇上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就有压力;加上宸妃又是双胎,现在还发脾气,全身紧绷,一点也不放松。让他们叫苦不迭。医女战战兢兢地建议道:“娘娘,您放松,深吸气,什么都别想,不然小皇子不舒服不肯出来。”
隔壁房间里哭累的帝姬打了个呵欠,突然又大嚎起来,听在沈懿之耳里哪受的了,想着女儿不受父亲待见,以后的的日子不好过,便悲从心来,泪流满面,力气也不肯使了。
稳婆医女吓的全跪地求饶,“请娘娘用力,请娘娘用力!”
赵煦怒不可揭,见她这时候发脾气,索性冲出屋外把帝姬抱过来,吼道:“沈懿之,你狠,你是很心要走是吧,我也不留你,我带着孩子来追你就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栽在她手里,他的命!她要给就是!居然敢要了自己的命!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沈懿之泪眼磅礴看着他举着那个大红色百婴嬉戏的刻丝襁褓,不是和她开玩笑的,他是会真的这么做。她只是一时想左,这会回过神来,按着稳婆说的开始使力。
过了一会儿,又像之前那般开始阵痛了,她指着身上的衣服对他道:“去换衣服!”他见她咬牙使力,心里又痛又软。起身去侧殿换了一身同样淡蓝袍子。
因为之前生了一个,产道算是通了,沈懿之却有心使不上力,冬虫连忙把沈夫人送的千年人参切片给她含着,这才打起精神撑着。痛了两个时辰,一团肉冒了出来,竟是先出了脚,这是胎位不正!稳婆到底是见识多,忙高喊:“脚踏七星!”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是把露出小脚丫塞进去,然后调整胎位,只是龙嗣着急,小脚丫全蹬出来,稳婆往里一摸,摸到了个小雀雀。当下由忧转喜,喜气洋洋喊道:“皇子脚踏七星!”医女忙配合着施针,最后几个稳婆一阵忙活,终于将小皇子从拉了出来。
这次的痛并没有那么厉害,沈懿之心满意足听着小皇子的哭声,哑着嗓子道:“请太医来看看,我肚子里还有没有。”赵煦只看了一眼小家伙就转过头来,让底下人请太医来诊脉,确定这次终于生完了,她安心的睡着了。
因为有了孩子,心里惦记,半夜又醒了一次,冬虫夏草都围着她守夜。隔着老远听见幼猫般的哭声,她大惊,推着冬虫道:“孩子在哭,把孩子给我抱过来!我给他们喂奶,快去!”
“娘娘,皇子和帝姬都是奶妈在抱着呢,并没有哭,好好睡着呢,半夜抱过来怕风大。山里野猫多,叫的人心慌。”冬虫笑眯眯道。
沈懿之盯着她,心道孩子娇弱,抱过来确实不妥,大概是自己痛晕了。明天早上去看吧。
结果等早上醒来,那哭声依旧不依不饶,什么野猫叫,冬虫在哄她。一脸寒霜把两个奶妈请了过来。
李奶妈抱着小帝姬睡的正香,小脸白里透粉可爱极了,姜妈妈却空手而来,讪讪站着那里。沈懿之不见孩子,心里发颤,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姜妈妈喊道:“小皇子呢,你不是带着小皇子呢,抱过来给本位看。”
冬虫见瞒不过去了,只得为姜妈妈解围,她劝道:“娘娘别急,皇上抱着小皇子呢,喜欢的不得了。”
“去把皇上和小皇子给本位请过来。”她沈声道。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目光扫过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敢看她,姜妈妈更是哆哆嗦嗦,摇摇欲坠。
她抱着帝姬,戳了戳粉嫩的小脸蛋,鲤鱼小嘴吐出口水泡泡。小帝姬撇撇小嘴,继续睡。那有些凄厉的哭声由远及近,赵煦怀里抱着大红色百婴嬉戏的刻丝襁褓,哭的脱力的小皇子被包在里面。
底下人都被打发在门外,一家四口在产房里。赵煦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托着后面,还算是专业了。他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沈懿之的枕头里。这对龙凤胎,姐姐的个头就比寻常婴儿小些,哭声嘹亮。弟弟只有寻常刚出生的孩子一半大,哭得跟小猫似的。
她轻轻拍打着小皇子的襁褓,嘴里哄着,希望能让他不哭,可是丝毫不起作用,他嗓子都哭哑了,却不肯停。她解开襁褓,只见细嫩的小腿上红肿的老高。难怪哭得这么伤心,小孩子又不会喊疼,只能借着哭来宣泄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吃一惊,立即想到是不是先天遗产的毛病,那可不得了,小孩子要遭罪一辈子。
他解释道:“这是小腿骨折了,昨天刚生下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当时没人注意,后来半夜老是哭不肯睡觉,太医检查了才知道是骨头的毛病,你放心,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医已经接好了,很快就没事了。”
“孩子在肚子里怎么会骨折呢,难道是两姐弟打架,只听过绕脐带,没听过会骨折。”她紧紧挨着小皇子的脸,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赵煦顿了顿,道:“孩子是先出了脚,稳婆把孩子拉了出来,不然这孩子恐怕危险,所以就伤了骨头。朕已经处罚了稳婆,孩子过段时间就会好,你不用担心。”
虽知道是稳婆是不得已而为之,看着儿子哭花的小脸,沈懿之还是怒从心来,朝着赵煦发脾气:“都是你,要不是你让我七个月挺着肚子来行宫,怎么会遭这些罪,太医诊不出双胎,稳婆不会接生,你看见儿子就爱不释手,对女儿爱理不理。我算是看透你了。”
赵煦惊愕抬起头,张嘴看着她边哭边骂,又合上了。
沈懿之犹如铁拳砸在了棉花上,白费劲了,心里更加愤愤不平。把对儿子的一腔关心转成了怒火,噼里啪啦往孩子爹身上砸。
赵煦弯腰把小皇子抱在怀里,无奈道:“朕抱着他出去透透气,顺便让太医再看看。你歇着吧。”
听见底下人来报,曹德要求通传求见,沈懿之这天都没理赵煦,她抱着小帝姬,他抱着小皇子,看起来是两得其所。但是情况真是这样吗?有谁刚生了娃两口子置气冷战的呢。其实也不是冷战,应该是说沈懿之单方面宣战,对某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尤不解气。
以为赵煦要曹德带话,便让他进来了,太监和宫女见贵人并没忌讳。沈懿之凉凉开口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话要公公代劳。”
“娘娘万安,陛下那里并未有什么话要奴才代劳,奴才是有些话对娘娘说。”
沈懿之挑了一眼,有些意外。曹德执着拂尘弓着身,笑的跟庙里的弥勒佛一般。当然没有人会蠢的以为他真的好欺负。多年来,曹德也算的上皇上的半个朋友,皇上有些话宁愿和他说也不愿和大臣妃子说,只因为他看的通透,皇上幸福了,自己绝对也能跟着享福。
“奴才的话全是肺腑之言,娘娘蕙质兰心,和陛下情投意合。奴才看着眼里。奴才今日就要对娘娘掏心掏肺,望娘娘成全。”
她从来没有轻视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不起眼的路人甲,曹德这个太监道是令人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番话,眼力见是有的,是浅是厚就要看了。
“后宫的娘娘想必都愿意听公公的肺腑之言,本位人微言轻,恐怕无能为力。”投靠谁都不如他背后的大boss。曹德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娘娘言重了,奴才省的。奴才是个废人,钱财名誉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生之年伺候好皇上,便是奴才一生的使命。陛下心里都是娘娘,前日万寿节,陛下接消息,道娘娘就要发动生产,连夜赶到行宫,娘娘生小皇子,皇上守了一天,晚上小皇上哭闹不休,皇上又哄了一宿。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娘娘却还要置气,奴才可以说全天下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夫君和父亲,便是先帝也比不上。皇上对娘娘怎样,娘娘心里最清楚。奴才斗胆,请娘娘为陛下龙体着想,不要再置气了。”
沈懿之心头一震,曹德的话如鞭子一般抽打着她,这两天忙来忙去,竟连正眼也没给他一个。只知道发泄心里的不快,只想着他的不是,从来没有为他去想想。两天没合眼,眼下的黑眼圈定是难看的紧,以前她看见了都会哄着他去睡觉。如果不是很紧要,他不会愿意让自己来这里生产,还有他的生日,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太医和稳婆怎么能怪他呢,要怪就怪这个时代的医术。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孩子,怎么哄了一晚上呢,就连抱孩子的姿势也很标准,定是用了心思。曹德说的对,这样的父亲和夫君就是在现代也是凤毛麟角,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曹德见宸妃若有所思,便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便请安告辞。
躺了三天,只是身子有点虚,走路慢些还是成的,她避开众人,慢慢度着步子来到清澌阁的另一侧,朝要进去通报的宫女摆摆手,一室寂静她放轻脚步,推开虚掩的门扉。他眯着眼侧躺在床上,衣冠也没脱,右手轻拍着襁褓,小几上叠着几块尿布。
她傻愣愣站着,心里塞满了甜蜜和悸动。
她想起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爱的孩子,会做饭会暖床的丈夫,日复一日简单温馨的幸福。
她走过去,轻抚他紧蹙的眉,松开束发的玉冠,最后是靴子,轻轻盖上锦被,然后钻进被窝,把叠着他的手,合眼睡去。
把幸福全拥着怀里,这里就是她心之所向,心的归属。
☆、孩子命名
月子里是不能沾水洗澡洗头;她是日日沐浴习惯的人;只觉得身上又油又痒;难受的紧。便吩咐夏草提热水来;用热毛巾擦身了事。至于洗头;那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把头发挽成鬓。如果是京城十一月生产,便是北风呼啸的季节;洛河行宫的天气极好,正好不冷不热;小婴儿离开母体也比较能适应外界的环境。便是这样;冬虫也着人了布置了暖阁,点了暖烘烘的银丝炭;窗里窗外蒙了两层薄薄的流霞纱,透光透气保暖真是一举数得。
最让她挂心的是,两个孩子见风就长,待在暖阁里每天都能听见他们笑闹声。小帝姬是活泼性子,喝了十多天奶水,和寻常婴儿没什么两样了。不,应该说是更厉害,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