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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风月不相关-第13部分

小说: 风月不相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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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说错话了?”勉强喘着气,风月还在笑:“还是您觉得,奴家这种贱人嘴里,不配评说人家小姐啊?”

“是不配。”声音冷漠得完全不像是正在与她纠缠,殷戈止不悦地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

喜她缠绵,又厌她低贱,恩客可真是难伺候。

风月笑着,看他起身更衣,也没留客,只道:“奴家好像不得公子欢心了,公子再包奴家几日,也是浪费钱财,不如就退了银子,另寻个可人儿?”

跟他玩欲擒故纵?殷戈止嗤了一声:“你想赶着上太子的床,那也得把我伺候完。本也未得过我欢心,现在来计较,是不是晚了点?”

气氛瞬间僵硬了起来,观止在门外听得一脸愕然,这好端端的,怎么都吵起来了?刚刚主子进去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翻书都没他们翻脸快啊!

“奴家明白了。”风月颔首,合了衣裳就下楼去澡堂。

殷戈止满脸戾气,靠在软榻上揉了揉额头。

他这是怎么了?跟个妓子置气?有这必要吗?不过这几日着实是太惯着她了,倒让她自以为是,还敢冲他耍脾气。

女人果然是宠不得。

整理了袍子,殷戈止打开门,冷不防就有人撞进来,绿色的纱衣轻轻盈盈的,比红色的让人瞧着舒心了不少。

“公子……”断弦吓了一跳,脸上瞬间红了:“奴家只是路过,并无冲撞之意!”

第21章 伺候不了的客人

这路过的方式也太诡异了,不走过道,倒是往他门上撞,借口也不知道找好点?殷戈止有点不耐烦,低头扫她一眼,推着她出门,自己也跟着站出来。正想说去她房里,结果面前的姑娘就跟羊癫疯了似的抖起来,“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

“公子。”声音里满是颤抖,断弦吓得脸色惨白,朝他磕头道:“奴家当真不是有意的!”

殷戈止一愣,低头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我没怪你。”殷戈止道:“你起来。”

这人的眼神像铁钩一样,惊得断弦不安极了,犹豫了半晌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旁边的人显然更加不耐烦:“你房间在哪儿?”

房间?咽了口唾沫,断弦指了指对面,殷戈止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那边走。

断弦愣在原地,看了看这位爷的背影,又看了看风月的房门,突然有点后悔。

她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梦回楼的澡堂很大,姑娘们都是一起沐浴,又快又方便,但是有个缺点就是:很吵。

七八个姑娘围在她身边,艳羡地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叽叽喳喳地道:“风月真是好运气啊,这位恩客人长得俊,也舍得打赏,瞧着……想必功夫也不错。”

她们嘴里的功夫肯定不是武功,风月选择了沉默,安静地刮着自个儿的皮,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跟在殷戈止和灵殊面前完全不一样,冷漠又疏离。

几个姑娘也早就习惯她了,背地里骂她表里不一,当面儿还是要逢迎一二的,毕竟马上就是花魁选举了,风月这姿色,当选的可能很大,到时候客人多了应付不过来,也能分她们点生意。

所以就算风月瞧着很拒人千里,一众衣裳都没穿的姑娘还是围着她笑:“听闻那位爷身份也贵重,又这般爱惜你,说不定哪日就赎你出去了,咱们啊,可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是啊,听说那位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风月,还打断了上门要给风月赎身的恩客的手,哎呀呀,要是有恩客为奴家这么霸道一回,奴家真是死也甘愿!”

洗完了,风月起身,一身的水珠哗啦啦地往下掉,溅得几个姑娘闭了眼。

一句话没吭,她裹了衣裳就走,留下一池的姑娘尴尬地面面相觑。

“这德性!”等人走远了,才有人不悦地道:“对着恩客笑得那么欢,对咱们姐妹倒是清高得不理不睬的,这样的人,也亏得有恩客看得上!”

“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有人嗤笑。

“她哪儿是长得好看?分明是妆粉用得浓,没瞧见来澡堂洗澡都不敢洗脸吗?有本事洗把脸看看,哪有现在这样好看!”

说得也是,风月的妆粉还真是整个梦回楼最浓的,眼睛勾画成了狐眸,唇上朱丹也浓。真要洗了脸,肯定没有这般艳光四射。

几个姑娘得到点安慰,继续沐浴了。风月离开澡堂,什么也没听见,径直往楼上走。

屋子里已经空了,殷戈止走了?松了口气,她正要进去坐下呢,灵殊就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了,小辫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主子!刚刚断弦姑娘过来,把您的客人抢走了!”

嗯?风月眨眼:“断弦?”

“可不是吗!”灵殊要气死了,泪花儿都往上冒:“分明是她说不要抢客人的,先前还那般趾高气扬,现在一转眼又来抢您的,这算个什么?”

瞧这小脸蛋,都给气红了。风月一笑,伸手将她抱到膝盖上,拿了旁边的绿豆糕就哄她:“咱们不气啊,正好你主子不想伺候了,那位客人走了也好,反正银子已经给了,他不来,吃亏的又不是咱们。”

“可……”

“灵殊乖。”摸摸她的头,风月道:“男人这东西啊,你别太在意,谁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今儿同这个好,明儿同那个好,都是常事,你在意,那伤着的只有你自个儿,明白了吗?”

灵殊不哭了,有点茫然地看着她。

门口的观止倒是哭笑不得,摸摸鼻子道:“姑娘,也不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这样的,灵殊还小,哪有您这样教的?”

抬眼看他,风月挑眉:“公子还有何吩咐吗?”

“那个……”观止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突然的这是怎么了,不过作为随从,吩咐他只能听,再不合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主子说饿了,让您做点吃的送过去。”

在别的姑娘房里,让她做吃的过去?风月咂舌,忍不住鼓了鼓掌:“你家主子真是太会折腾人了。”

“凭什么啊!”灵殊跳了起来,冲到观止面前就龇牙:“饿了就让断弦姑娘房里的人做,我家主子没空!”

观止干笑,被个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瞪着,竟然有点心虚。

风月耸肩,认命地站起来:“行了,人家给了银子的,不吃我就吃东西,反正得吃一样,那还是吃东西吧。”

撑不死他丫的!

殷戈止在断弦房里等着,断弦在弹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已经走了好几个音了,惹得殷大皇子眉头直皱,脸色难看得紧。

断弦很想哭,她真的很好奇风月是怎么伺候这位爷的,浑身都是煞气,让人根本不敢接近,脸上还一点表情都没有,完全看不出他高不高兴。

看不出情绪其实也还好,但自从她开始弹琴,这位爷是明显地不高兴了,嫌弃的神色仿佛一把把尖刀,直往她心口戳。

她可是断弦啊!整个梦回楼最擅长琴艺之人,在不阴城里也算小有名气,竟然被这般看不起。

“你不如别弹了。”殷戈止开口说了一声。

琴声戛然而止,断弦涨红了脸,嗫嚅道:“公子不喜欢这曲子?”

没答她,殷戈止径直起身,将她面前的琴抱了过来,随意放在桌上,挥手弹了几个音。

缠缠绵绵的女儿音,到他手里却成了金戈铁马的苍凉声,断弦一震,殷戈止却没有继续弹。

“不是琴的问题。”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松开琴,去软榻上躺着了。

屋子里瞬间死寂。

风月拿头顶着托盘把菜送进断弦屋子里的时候,就见断弦一脸灰败之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靠在一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这是发生啥了?

将菜放在桌上,风月看向殷戈止,后者懒散地起身,慢悠悠地开始用膳。

“你做的?”吃了两口,殷戈止问了一声。

风月厚着脸皮点头:“您不是让奴家做吃的么?”

奴家就亲自去吩咐厨娘做了呀。

这句话没敢说出来,她知道,一旦说了,以这厮爱折磨人的性子,定然会让她重新去做。

皱眉放下筷子,殷戈止抬头,很是不悦地道:“难吃!”

“难吃您就少用些,都这个时辰了,也该就寝了。”完全不以为意,风月挥手就让灵殊来帮忙收拾碗筷,接着转身就走。

殷戈止面沉如水地坐着,手里的筷子被灵殊恶狠狠地抽走,面前的菜也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胆子还真是不小啊,甩脸子给他看?殷戈止瞪着风月的背影,直到门关上了,才转头看向别处,轻哼一声,缓和了神色。

断弦看得有些怔愣,她不懂为什么风月不怕这位爷,这位爷也好像没有要同她计较的意思。这么对恩客,当真不怕失宠吗?

也是她太不了解殷戈止,像风月这种看得透的,就知道殷戈止从来就不给人恩宠,更谈何失宠?

坐在妆台前卸了头上的东西,风月垂眸一扫,就瞧见台子上放了俩新的金簪。

“这哪儿来的?”

灵殊瞥了一眼,哼声道:“金妈妈给的,说你首饰少了,最近客人多,给添置两支簪子。”

捏起那簪子看了看,做工考究,用料也上乘,难得金妈妈这么大方,终于不给她们用次货充好了,风月点头,放了簪子打了个呵欠,便上床睡觉。

另一边的房里,殷戈止从容地躺在床上,也没管断弦,可怜的姑娘站在床边鼓了十次勇气,都没敢跨上那床榻。见这位爷也没有急着要自己的意思,再三考虑,断弦还是睡去了软榻上。

殷戈止皱眉,心想这姑娘怎么一点也没有风月的眼力劲?要换做那小妖精,早就扑上来勾引他了,完全不用他费事。

转身朝床榻里头睡了,殷戈止觉得,明儿还是换个姑娘吧,这姑娘真是乏味极了。

第二天清晨,风月睡了个好觉起来,梳洗打扮一番,便去准备午膳。虽然不用伺候那位爷了,但她可没忘记还有两个小徒弟,都是贵门子弟,她这儿伙食可不敢差。

灵殊给她戴了旧的簪子,风月撇嘴:“傻丫头,有新的不戴,等着放旧啊?戴这个!”

不情不愿地给她换了簪子,灵殊小声嘀咕:“这俩簪子也没什么好看的,赶明儿奴婢攒够了银子,给主子买个更好的!”

感动地看了她一眼,风月仰天唏嘘:“竟然有人孝顺我,真是好开心啊!”

第22章 簪子

“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灵殊鼓嘴:“奴婢是被您救的,也是您一手带了三年,等您不愿意干这行的时候,那奴婢肯定是要养您的!”

小小的丫头,满脸的赤诚,挺直的腰杆瞧着竟也有些风骨。

风月笑了,拍拍她的肩膀就继续往前走:“那以后,我可就靠你啦!”

灵殊跟在后头小步跑着,捏着小拳头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赚银子的!

……

将军府闯入了贼人。

易掌珠一大早就进宫求见太子,像是被吓得不轻,让太子屏退了左右,严肃地道:“竟然有贼人能闯进将军府!殿下,此事必定要严查!”

叶御卿坐在主位上,淡淡地笑道:“将军府一向滴水不漏,进去的贼人鲜有能生还者,珠儿认为问题出在了哪里?”

易掌珠肯定是不会认为问题在自己身上,就算她引了叶御卿和风月姑娘进府,可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低贱的妓子,两个人都不可能对将军府有什么想法,那就只能是内鬼。

“父帅不在,府里的人珠儿大概是压不住。”咬咬唇,她看着叶御卿道:“当真有人背叛将军府,那珠儿也只能向父帅请罪。”

“哦?”叶御卿挑眉:“你半点都不怀疑是那青楼女子,或者是本宫的疏忽吗?”

“掌珠怎么会怀疑殿下。”娇嗔地看他一眼,又想了想风月,易掌珠摇头:“至于那位姑娘,瞧着傻里傻气的,没见过世面,也没什么背景,没有道理做这样的事情。”

傻里傻气?

叶御卿低笑,展开扇子掩了自己的眉眼,眼神幽深。

那个叫风月的姑娘,若是真傻,在殷戈止身边绝对活不下来。既然现在人活得好好的,还能坐在窗台上姿态潇洒地喝酒,那就是说,她半点也不傻。

说来也巧,昨儿本是去了一趟侍郎府,从梦回楼后头的巷子里抄近路回宫,一不小心抬头,还就看见了那般香艳的场景。

说香艳也有点不合适,但他是没见过女人那样喝酒的,不拿酒杯也就罢了,还光着脚敞着袍子,手里拎着酒坛子,难得地不显得浪荡,反而显得潇洒。

回来之后他想了很久,实在没想通自个儿怎么会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出点狂放不羁的潇洒味道来,不过昨夜入眠,那场景倒是又入了梦。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靠了过去,将那女子一把搂入怀里。

想要她。

不知道是因为殷戈止,还是因为风月本身就很有趣,他对得到这女人的执念,似乎是越来越深了。

至于将军府……

回过神,叶御卿又笑得温和无害:“本宫会让许廷尉派人去详查的,你放心好了。”

不过既然交到他手里了,这案子就注定不会有结果。

易掌珠毫无察觉,反而高兴地行礼:“多谢殿下!”

“本宫送你出宫吧。”体贴地引她出门,叶御卿语带责备:“女儿家别总一个人四处乱跑,有什么事都可以同本宫说。”

害羞地红了脸,易掌珠颔首,乖巧地跟着他离开皇宫。

“你身边的孙力呢?”坐在马车上,叶御卿突然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自己,连身边的人都观察入微,易掌珠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地道:“被殷哥哥打断了手,送回老家去养着了。”

殷戈止?叶御卿神色微动,转而一想就能知道原因,不由地轻轻吸了一口气。

还真是……难得地对一个女子这般在意啊,这才几日,竟然都会替人出头了?往常他送他的美人儿也不少,结果一个都没能被他留在府上,他倒是好,在青楼里捡着个宝贝,竟然这么护着?

轻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外头,叶御卿道:“珠儿,本宫突然有些事情,你先回府吧,晚些时候本宫再让人给你送些小玩意儿。”

易掌珠一愣,颇为不解:“您要去做什么?”

太子的行踪,那是人能随便问的?不过叶御卿倒也没怪罪,只笑了笑不回答,便下了车,带着侍卫骑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安世冲和徐怀祖准时地来梦回楼用膳了——虽然很怂地走的后门进来,但看起来对殷戈止的吩咐真是严格遵从,一看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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