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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30部分

小说: 千年狐狸,万年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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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着柳眉踌躇再三,方提着竹篮走至一座墓碑前,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便开始摆放瓜果、青枣等祭品。烟滚滚,缓缓而上,迷朦了她此刻的心。那些过往,一一如风,一但吹过,便了无音讯,余下的,也只是活着的人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夏织君。”她轻念着墓碑上的名讳,仍凭细雨打湿衣衫,眼内是无尽的幽怨。
    ~~~~~~~~~~~~~~~~~~~~~~~~~~~
    “老爷,宁公子今日来访可了说什么?”夏夫人将手中的银碟交于丫头,双眉一颦,扯着嘴角,“如果还是为亲事,想也别想!”
    夏老爷拈了拈胡须,转着手上圆圆的松玉石,道:“他想退亲没那么容易。”一丝阴冷的笑在眼内泛起,将眼角的皱纹拉得更深。
    这夏家祖上在朝为数载,到夏福深这一代便开始没落。虽不享朝廷奉碌,势远不如旧年,但家中还算殷实,日子也颇自在。夏福深一想,既然无,何不找个安乐的地方尽享晚年,便带着自京周搬至木棉县。木棉县在北周众多锦秀名城里是一个无名小卒。或许正因如此被人忽视,它自我勉励,奋发图强,将木棉县的山水雕画得清新雅致,虽远不能同州都、边湘等盛地相提并论,却是山也秀水也清,正适合那些想远离喧嚣、颐养天年的人在此过着闲适的生活。
    没想到夏福深这一搬,却恰遇旧年同窗宁为望。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便提起往年种种,言语之间唏嘘不已,感叹光阴蹉跎了年华,日子一久,便有了莫逆之交的融洽。
    数次相谈之后,夏福深听宁为望说起膝下只有一子,便想生不如熟,况且他家中富有又在此为,心里便有了结亲之意。借拜访之名,他在宁府见到了宁为望的公子,品其相貌无一不宁人称心如意,心下一阵欢喜,就与宁为望说了结亲之事。宁为望视夏福深为知己,二话不说,一拍大腿,便为其儿订下了一段姻缘。
    那时,两家儿才不过十一、二岁,而今却已是郎才貌可婚的年纪。这宁家公子与夏家虽依父母之命定了姻亲,但彼此从未见过一回面。宁为望虽只是从画像上见过夏家的容貌,却十分钟意这个儿媳。
    说来也巧,宁家公子十六岁生辰时,其远亲也迁家于此地。这远亲不偏不依,恰也为宁姓,家中人丁稀少,膝下也只得一位,年十六,尚未婚配。她虽相貌一般,无倾城之姿,却生得极其聪敏,绘得一手好画。远亲宁家家主迁居不过数日,便身染恶疾,暴病而亡。
    宁为望见宁家宁娘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将她接到自家居住。她年纪虽小,却十分懂事,且又聪慧过人,因膝下只有一子,宁为望便待她如亲生儿般。宁公子因父亲视宁娘为亲生儿,自不敢怠慢。一屋檐下,免不了常碰面,怎奈日子一久,宁公子便被宁娘的才情所吸引,渐渐暗生情愫,兄之情倏然无影无踪。
    宁公子有亲在身,不敢造次,便变着法子去试探宁娘对他的态度。宁娘本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出了表兄的意图,却也不说破,也变着法子去试探他。宁公子对宁娘情深意重,就算宁娘不试探,凭他时不时差人问候,常送些精致物件等行为也不难看出他的情意。几番试探,宁娘觉得表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便向他抛出了绣球。
    宁公子喜获心,便向父亲说明了非宁娘不娶。既然宁公子君心已许,夏家那门亲便要退了。他动之以情,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可夏家却死活不肯退婚书。
    在夏家吃了闷气,宁潮江心下十分烦燥。
    “表哥?”他刚进屋,一声轻呼在门外响起。
    “表找我有事?”
    他转过身,收起心事,露出一脸笑容。对于表为何愿意嫁他从不去猜测,今生今世,只要能与她白头偕老,便已足愿。人生在宁潮江而言,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与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夏家的事谈得如何了?”
    见她突然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猜不透其用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看了她几眼,抓抓后脑勺,笑道:“你放心,总会解决的。”
    饭午过后,他一路出门往书社而去。绿树夹道,光明媚,湖边波光莹莹,将岸边杨树的倒影尽纳其间,湖光十,另人为之精神抖擞。
    正走着,忽闻一人道:“唉,她可真倒霉,名声就这么毁了。”
    “可不是这话。这宁潮江也真不是个男人,定亲这么些年,说反悔就反悔,叫人家姑娘脸往哪儿搁?”另一个人附和着。
    “啧,说到底,还是他表不好。依我说啊,就是个狐媚子。”说完,人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连连叹息。
    前进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猛地转身,走上前正道:“我告诉你们,退亲的事与我表无关!少在这儿嚼舌根,搬弄是非!”
    二人瞟了他一眼,冷嗤一声,便脚底摸油走了。宁潮江越想越生气。自己倒还无所谓,但表的名节可不能有损。他此时满心想着表的事,又听人如此诽谤她,心里自是气愤填鹰,对于夏家的名节也就忘于九宵云外了。
    不多时,宁潮江便到了书社,一张苦脸,一通抱怨。听完他一顿牢,好友林则故给他倒了盅酒,笑道:“两情相悦的事岂有对错之分,但你毫不顾及夏家的名节,也难免引起人们的公愤了。”
    “这,这太可笑了。我宁潮江娶谁又与他们何干。”他冷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人啊,你可不能小看了。别以为她们蠢得像只咸鱼,一遇到抛弃子的事儿,立马咸鱼翻身,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男人们淹死,更何况……”
    “什么抛弃子,她夏织君与我并无任何干系。”
    林则故话未说完,宁潮江一语将其堵住,抛出一记狠狠的目光。他还要发话,却见门外走进一位年少的公子。
    “夏贤弟今日怎的如此有兴致?”林则故笑着起身相迎,指着宁潮江道“你眼前这位便是我的致友,宁潮江。”
    “幸会。”夏公子眼梢一抬,眉间溢出淡淡不屑。
    “幸会。”
    宁潮江微微一施礼,将夏公子眼中的神尽收眼底,便冷嗤了一声。他修养一向很好,本应对人以礼相待,况且来者又是林则故的朋友,可他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您可回来了,夫人正找呢。”见她若有所思,下人又道“,快回屋换回装罢,夫人在中院等着呢。”
    “知道了。”
    淡淡回了一句,便回屋换下一身男装,往中院走去。脑子里想着宁潮江的身影,一股怒气便冲了上来。她扮作男儿身本想看看父亲为她选的夫君是何人物,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介书生,看人的眼神还带着几分鄙夷。夏织君自然不知道宁潮江只所以不礼貌全是应她之过,还沾沾自喜自己聪明,幸好去探察了一番未婚夫的品行,不然等到拜了堂,入了洞房,想后悔都来不及。
    “娘,您听听,街坊都怎么笑话我呢,我不要嫁人。”一见到夏夫人,她便扭着身子向夏夫人撒娇。
    “君儿,怎么又孩子气了。事到如今,你不嫁也得嫁。”夏夫人握着她的手,慈爱地笑着。
    “不要。还未成亲他便如此对我,可知婚后不是个好夫君。我的名节全给他毁了,嫁到宁家去还有何颜面!别人还以为我夏织君没人要,非巴着他宁潮江不放呢。”
    夏织君撅着一张嘴,满脸晦气。本来对这门亲事就不情愿,谁知她还未嫌弃他,宁潮江倒是好,几天一个来回还不够,天天往夏家跑,满嘴退婚之词,好像她是个烫手山芋没人要似的。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啊,全凭你爹作主便是。过会儿,南门的关大奶奶要去上,娘跟她约好了一起去,好为你求个平安。”
    二人正说着,下人报关大奶奶已到大门前。母二人忙整衣而出,寒喧了几句,便一起乘轿而去。
    退亲之事,夏老爷执意不从。宁为望见夏福深并为因儿子的悔婚而有任何失礼不敬之处,不免心生愧疚,顾念多年情义,成亲之日只得让宁潮江备上聘礼前去迎亲。
    宁潮江见退亲不成,自是痛心疾首,虽一千个不愿意,却不想为难父亲。迎亲的队伍到了夏家门口,他却迟迟不肯进去。管家无奈之下,只得让喜娘将夏领了出来,送上轿才安心。夏福深一心想把儿嫁过去,对于宁潮江在礼节上的疏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宁家,宁潮江怒气冲冲地来至新房门前,一把扯下挂在门边的喜帘,冲进屋去对新房里的人冷冷道:“恕在下无礼,这亲不能成。”
    “为何?”良久,红盖头下发出一声轻轻的问话。
    “实不相满,宁某早已心有所属。夏姑娘若执意嫁于在下,也必是苦果一枚。”宁潮江紧紧地盯住姣小的红身影,期望从她嘴里说出自己期盼的话语。
    见她忽又不语,有些心急,便道:“夏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何来感情之有。莫要浪费光荫,错过了你的真命天子。在下不过一介俗夫,不能给予姑娘想要的幸福!”
    “此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已行过礼,恕织君妄难相从。”
    声音虽小,但宁潮江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见了。他没想到夏织君是如此固执的一个人。林则故明明说过夏家为人一向不拘于世俗,看中情意,羡慕两情相悦的爱情,也许会通情达理的成全他,难道是探错消息了?
    “夏姑娘又何必拘泥于世呢,你我既无缘……”
    “夫君尽请宽心,既为人,织君必行德。”她轻言慢语打断宁潮江的话。
    不愠不火的语气背后是伤心,是难过,是愤恨,还是欢喜他猜不透。自始至终那块红盖头将她的脸掩了个严严实实,从儿时定亲,到如今成亲,不曾见过她一面。夏织君对他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却牵扯在一块儿,他无法接受。
    一想到表,宁潮江便气得浑身发颤。
    她虽无倾城之颜,却才情过人,一言一行从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般扭扭捏捏,做作非常,不是沉沦于世俗,而是超脱了世俗。不亦物喜,不亦己悲,凡事淡泊,却又不失热忱。
    这样一个情不凡的子,若是嫁于他人,宁潮江断是不依。如今这门亲事却将他牢牢锁住,苦无对策。
    “少爷,您这是?”
    “可儿,我身体不舒服,你陪她回门罢。”
    “哎,少爷!少爷!”
    不顾可儿的叫喊,宁潮江甩下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自于夏织君对话后的那一天起,他从未踏过新房半步,连盖头也没揭起。夏织君生死如何与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去管,因为自打她进门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宁娘。
    沉园依旧,意浓浓,此时的人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不一会儿,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渡柳登水之际,已至眼前。
    “宁兄,何事紧锁眉头?难道是新婚之兴,所以乐极生悲?”
    宁潮江望他一眼,淡淡道:“你又何必来挖苦我。”
    他神秘地一笑,贴近宁潮江耳畔,低低细语起来。
    “林兄,这,这……”
    “难道你不想与宁表成亲?”林则故坐于一侧,笑道“别告诉我你为夏织君的貌动了心。”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一声声低泣自夏家西厢传出。
    忽闻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一人自屋内出来,却是宁潮江。他犹豫再三,轻轻关上门,道了声对不起,便匆匆离开。
    几日之后,宁潮江正心绪不宁,却忽闻外传夏家疯了。
    “少爷?”见宁潮江心神不宁,下人心下孤疑,“您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他呷了口茶,笑着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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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夏织君的事情宁潮江心中委实过意不去,几次想去夏家道歉,却终因惭愧而却步。
    夏老爷自是十分恼怒宁潮江,可眼下必须先治好他的儿。大夫将夏家门槛踏破,夏织君依旧疯言疯语,忽悲忽喜,将夏家闹得鸡飞狗跳。
    刚过了两天平静日子,夏织君又情突变,将自己锁在西厢房,铺上大红的单,换上红的帷幔,燃上喜庆的红烛……整个屋子一片喜庆之,如大婚的喜房。
    忽然一阵叫嚷声在门外响起:“都给我走!”
    可儿正在屋内连连叹气,听见声音忙退出屋子,远远地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一身红嫁衣的夏织君顶着红盖头自门外进来。她慢慢走至边伸手摸了摸上的鸳鸯喜被,猛然揭下头上的红盖头,缓缓回过头,双眸里闪着一片莹光,凄凉如寒月,恨恨道:“宁潮江。”
    忽地又起身走至桌边,将红盖头扬手一扔,两只鸳鸯随着烛火的风长逐渐洇灭在无声的炼狱里。
    “少夫人……”门外,可儿轻轻唤了一声。
    “我不是什么少夫人。”她冷哼一声,盯了可儿半会儿,笑道“宁家没一个好人是不是?”
    “少爷他……”见她笑容诡异,可儿缩缩双肩没敢再说下去。
    “可儿,我还没出嫁呢。”她神情恍惚地转了几圈,便狂笑着出了屋。
    不一会儿,一黄衣子走了进来,看着可儿手中烧了一大半的红盖头沉默不语。可儿摇摇头,细细叹了一声,道:“宁娘,你不该来的,快走罢,别叫夏老爷瞧见。”
    宁娘不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拿出一方绢帕递于可儿,道:“这个玉如意还给她罢。”
    宁娘话刚完,一声震响自门口传来。
    夏织君手握一柄长剑,发丝凌乱,咧着嘴依着门框傻笑。
    可儿看了宁娘一眼,忙向夏织君道:“,您累了罢,放下东西歇歇,别弄脏了嫁衣。”
    夏织君浅浅微笑,抚了抚身上的嫁衣,道:“这嫁衣真漂亮,你喜欢吗?”
    “人,穿什么都好看。”可儿笑着一边往夏织君那儿走,一边使眼给宁娘,让她赶紧离开。
    “你喜欢罢?想要吗?哈哈哈!”倏然夏织君仰天大笑起来,眼睁如铜铃,诡笑道“你想要罢,我的嫁衣。给你,都给你!”
    她一把脱下嫁衣,向宁娘脸上掷去。
    “啊!”
    正出门的宁娘被突如其来的衣物吓了一跳,忙向前奔跑。回头看去,见夏织君寒着脸提着剑追了出来,不敢怠慢,一鼓作气跑出大门,往宁家奔去。跑了一段跑,便累得气喘吁吁,见身后无人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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