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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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生熟经义,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科举而死背硬记,更多的还掺入了本身的立场理解,进行二度解
其所修贤道,对于经义也有一定要求,温故知新,大有裨益,能凝练魂神,高修为
“,可修道”
一语中畿
着着,叶君生意兴激发,端坐着,直接就魂神出窍来,头顶天地玄黄顽石印,故不怕被扬州大城隍察觉只要控制住活动范围,不靠近城隍庙那边去,自然没事
自突破并稳固法相之境后,他便把目光瞄准了散仙境,无奈这个境界对于民心民意的需求堪称海量,急不得当前唯有点滴筹备,慢慢积累
话说回来,以他现在的年纪,踏入法相之境,已是天纵之姿,哪怕放在三十三天去,对比众多“根正苗红”出身的仙家弟,亦不遑多让了
魂神形象静静地漂浮在屋内,盘坐姿势,形体轮廓比起第一次在课堂上出窍那会,不知凝实了多少皮肉发肤,趋向真身,只是整体看来,还残留着一股轻浮感,缺乏神韵
看着,宛如画上的人儿
这也是他修为还不足够的缘故
头顶上,天地玄黄顽石印光彩湛然,缕缕气息垂落,形成一圈氤氲,原形,仿佛一定奇异的帽,护着,不让气息泄露光圈之下,一只三足两耳的小鼎若隐若现,正是叶君生所修道气形成的观象
九鼎天下,自古以来此物便被喻为权力的象征非刀非剑,也不是其他的形体,而是鼎,再结合贤道的特性,意味不言而喻
小鼎之间,一抹寒芒乍现,正是飞剑“将进酒”,悬立着,与诸多道气内吞吐不定
若果说道气凝成的小鼎为内在根本,那么将进酒就是外在表现的本命段,内外结合,缺一不可
“将进酒”其名,源自叶君生最爱的一首古风长诗,原为乐府曲调名
“哥哥,吃饭了!”
房门外,忽而传来叶君眉的叫唤声
嗖!
光华尽敛,魂神归窍,叶君生掩上卷,微笑应答:“来了”往窗外看,小雨渐渐停歇
今天是除夕,属于大日,可摆放在饭桌上的菜肴却很是简单朴素,连肉都没有坐下来,叶君生眼光一扫,忽问道:“妹妹,家里差不多没钱了吧”
“嗯”
叶君眉并没隐瞒,而且知道隐瞒不过的——上次卖帖的一钱早已花销完毕了
居城市,大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钱若没有固定的收入,入不敷出,花钱就像流水,不耐用
“还有多少?”
叶君生又问
叶君眉微微低下头去:“只剩八钱了”
一个非常寒碜的数,寒碜得,连下一顿饭菜都买不起了
“哦,我知道了”
叶君生的回答其实蕴含另一层涵义:放心,我会赚到钱的只是没有明说出来,但他知道,妹妹肯定会明白
叶君眉展颜一笑,丝毫不担心的样,今时不同往日,本就不需要担心
“啪啪啪,有人在家吗?”
突然,小院外面传来拍门声,以及叫喊声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叶君生眉头一皱,起身出去开门
一开门,迎面就是一张洋溢着热情笑容的肥脸:
“你们是?”
肥脸主人的身后,还跟随着三名小厮,个个都挑着担,看包装,华丽光鲜,都是礼品规模
领先的肥脸汉笑呵呵,拱施礼道:“这位一定是叶公吧,我等是来送礼的”
“送礼?送什么礼?”
“,这里有礼物清单,还请叶公清点笑纳”汉拿出一张纸来
叶君生没有接,也没有看,淡然问道:“谁送的礼?”
这时候,街坊邻居被惊动了,纷纷簇拥着出来看,议论纷纷,基本都是羡慕的语气:
三担的礼,虽然被包裹住了,可还是能看出大概的品种,不外乎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之类,价值不凡
这叶氏兄妹看着朴素落魄的样,真没想到外面还有富贵亲朋,才会在除夕之日送上大礼来
人不可貌相呀
肥脸汉笑容可掬,道:“公收下礼物后,即可知晓我家主人名讳……咳,请让一让,好把礼物送上府内”
叶君生忽问:“你家主人是古问道?”
肥脸汉惊喜地笑道:“叶公果然聪慧,一下就猜出来了”
叶君生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看着他,然后一道:“回去告诉他,我和他不熟,就不要送东西来了……还有,如果再送来,后果自负”
肥脸汉还来不及分说,咿呀一响,院门已在眼前关闭,碰了一鼻灰,哑口无言,半饷说不出话来
“吃饭吧”
叶君生走回饭桌,坐下,拿筷夹起一根青菜,扒着白米饭,津津有味地嚼吃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零五章:意外
“有毛病呀……”
肥脸汉子摸摸脑袋,搞不清状况,来之前古问道没有多说,只吩咐他带人过来送礼,本以为是一趟美差,哪料到吃了个瘪?
礼品的价值他知道,差不多五贯左右,算是丰厚了。可叶君生看都不看,就关门送客。
这一幕落在一众街坊邻居眼内,惊奇不已,摸不清关系。一时间许多猜测就冒出嘴来:
“怎么回事?过年送礼都不接受?”
“似乎有蹊跷呀。”
“你们懂个屁,人家叶公子那是学颜回,圣人不是说了嘛:‘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这一位,明显读过些诗书的,摇头晃脑掉书袋。
在议论声中,肥脸汉子带着小厮健步离开,回去复命了。
关住了门,便关住了繁杂,屋子里头,兄妹安静地用饭。由此至终,叶君眉都没有开口询问,有些事情,有哥哥出面处理就好。
吃罢,径直收拾碗筷去了。
叶君生没有返回书房,而是站在屋檐下,瞧着地面凹洼处:刚下过雨的缘故,凹洼的地方有积水,被光线映照着,微微荡漾。
突然之间,他明白为何术士们要构建三十三天,远避红尘,高高在上了。人世间,便是一口大染缸,无论主动或者被动,避之不及的无数繁琐事务,劳形忧心。不可解脱。人在其中,稍有破绽,便会受到影响,迷了灵窍,污了道心。
但也正因为如斯特性,又可以成为一块试金石,术士要想真正成就神位。也得在红尘中走一遭,滚一滚,方显真意。
说真的。对于古问道的纠缠不休,叶君生恼火得很,恨不得要施以雷霆手段。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永不再来……
然而,在恼怒萌生的时刻,灵台道气运转,及时化了那一缕戾气,重新恢复平静。
出家人,无论道士和尚,都戒骄戒躁,不可妄动执念。其实整个术士阶层,不管修炼何种道法。都讲究这般原则信念。
贤道亦然。
焦躁暴怒,皆属于人的负面情绪,轻易激发,久而久之则煞气生。煞气入脑,祸及精气神。方寸自乱,行事丧失章程——鬼修魔宗,剑走偏锋,多以修炼煞气为主。但他们另有化解消除的法门,否则煞气充溢,人根本承受不住。不是成为只懂杀戮的疯子,就是走火入魔,化为灰灰了。
求静,求定,求安宁,皆为术士孜孜追求的心境。道士打坐,和尚念经,儒生读书写字,都是异途同归的手段。
现在,被古问道纠缠,叶君生便有了杀人之意,幸好道气压制得快,否则飞剑激发,取人首级倒是爽快了,但对于道心影响更严重。
这可不是什么杀伐果断,而是滥杀,不问轻重。
一怒而杀,那便是昔日谢行空的信念:“眼里只有剑,没有民心。”
执念过重,而近乎魔!人世间,总是充满了诱惑,以及各种各样的纠缠压抑。犹如一口大漩涡般,考验人的本心。行差踏错,便是另外的路子了。
叶君生吐一口气出来,抬头望着天空,怔然出神。
良久,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颇不耐烦的样子。
叶君生知晓几分,可经过刚才的一番思索,很好地把恼怒之意控制住了,信步过去,开门,第一眼就见到了古问道。
新年新气象,古问道穿着一套崭新的锦衣,外披貂裘,显得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但他的脸上,却带着怒意。
叶君生实在想不明白他何怒之有?就为了拒绝了他的礼品?
“叶丰,你好生过分。”
古问道劈头质问,怒气冲冲:“我所送礼品,是送给令妹的,你怎地不问青红皂白,拒之门外?”
叶君生哑然失笑,看着对方,就像看这个傻子。
“怎么,哑口无言了吧。哼哼,你身为兄长,学无所成,身无长物,连累妹妹辛苦操劳,饮食不均。本公子遇见,心中不忍,这才好心命人奉送礼物,助过年关。你倒好,好心当驴肝肺,是何用意!”
噼里啪啦一顿训斥。
古问道情绪激昂,仿佛要将憋在内心许久的郁闷之气尽数倾泻出来,骂叶君生一个狗血淋头,方解心头之恨。
这番举动,自然吸引到不少民众拢聚过来看热闹。他们听见古问道的慷慨陈词,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叶氏兄妹贫苦潦倒,这位富贵家公子估计是看中了妹子,故而特意示好,不惜送来厚礼,接济叶家。但叶君生倒好,根本不领情……
反正表面观象,古问道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就算真对叶君眉有意思,那也是才子佳人的一对。而在没有征询妹妹的意见之前,叶君生粗暴地阻挡,虽说长兄为父,有这个权力,可未免不近人情了。
若是古问道一行有持强凌弱的举动,可能民众们会看不过眼,问题在于他的表现彬彬有礼,即使指责,也是据理训斥,并无霸道之处,自然博取到许多好感。一时间,民心即有偏颇,都冷眼看着,且看叶君生如何回答。
只见叶大秀才摸摸下巴,眨眨眼睛。他阅人多矣,在前一世,诸如向古问道这般完全搞不清状况,就气势汹汹来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笑一笑,连话都懒得说了。
古问道觉得叶君生已理屈词穷,于是乎很标准的哈哈一笑,道:“如何?你没话说了吧。”
“我有话说。”
声音娇嫩清脆,出自叶君眉之口。
古问道见到少女现身,双眸一亮,放出光来,文绉绉施礼道:“叶姑娘,小生有礼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姑娘可清减许多了。”
听到此话,端是令得穿越者都面皮发胀,鸡皮疙瘩冒起。就连叶君眉准备妥当的话语,也被生生堵住,说不出来了。
一礼之后,古问道又对叶君生严词说道:“叶丰,男人大丈夫,顶天立地。既然没本事,就该积极进取,权衡变通,岂能墨守成规?既然要卖字为生,就该认清现实,百文一幅的价码,亏你说得出口……”
这时候,他倒想来一句“要是本公子的书法,卖这个价还差不多”,不过酝酿再三,觉得过于张扬,还是不说也罢。人生应该低调点。
其态势凛然,就是要训个痛快,并救叶君眉于水火之中——在古问道看来,少女天生丽质,自然要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归宿。于是乎,男人天生的英雄情结按耐不住地翻涌上来,他当仁不让。
“叶公子,叶公子在家否?”
古问道正说得唾沫子乱飞,处于一种最佳的表演状态之中,后面传来叫唤声。回过头去,就见到一名老者完全不顾年龄,小跑着挤开人群,往这边来。
这是什么人?来得如此不合时。
见到古问道面色阴沉下来,两名下人很识趣地就要去将来人挡之门外。
叶君生眼尖,顿时认出老者身份,自顾走出去,拱手欢迎:“原来是严掌柜,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未浓斋的严掌柜气吁吁的,毕竟年纪大了,不经折腾,跑一跑,气息便不足。
叶君生出面,古家下人自然不敢造次,唯有讪讪让在一边去。
严掌柜穿了几口粗气,一把抓住叶君生的左臂,道:“叶公子,上次你拿给我看的字帖,剩余两幅可还在?”
叶君生回答:“在的。”
当然在,自从卖了一幅,他就没有再去细柳巷那边出售了。剩余两幅拿回来,随便丢在房间中。
严掌柜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道:“劳烦叶公子拿出来,敝号全买下来了。对了,百文一幅的价格不变吧?”
叶君生呵呵一笑:“不变。”
还来不及吩咐,后面叶君眉已很乖巧地小跑回屋,取出字帖来。
严掌柜接过,打开仔细看了看,并无差错,便取出两百文钱来,交到叶君眉手里,笑眯眯道:“叶公子,新年大吉,那老朽先回铺面了。”
叶君生忽问:“严掌柜,先前那一幅可是脱手了?”
严掌柜打哈哈道:“卖了,恰好遇见个客人相中……告辞!”他生怕叶君生会问卖了多少,不好回答,脚步加快,又挤开人群走了出去。
唰!
道道惊奇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叶君生脸上,好像他鼻孔里突然长出了两朵花似的,充满了神秘感。
百文一幅字,敢情这陋巷之中还真住进了位才子,深藏不露呀。
“呃……”
古问道的面色顿时变得古怪,眼勾勾盯着叶君生。
叶君生耸耸肩,那意思依稀在说:“意外,纯属意外。”事实上,的确是一种巧合,不是特意安排来打脸的。假如让古问道知道,其实从头到尾,叶君生都没有将他放在眼内,只当是一只不会咬人的狗在胡乱吠叫而已,那肯定要当众表演“一口悲愤之血是如何喷出的”的绝活了。
不管如何,此地就呆不下去了。叶君生的耸肩动作,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反讽,古问道转身离去,走出小巷,被冷风一吹,浑身打个冷战,醒神过来,一咬牙,决定亲自去细柳巷那边看个究竟。(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六章:心乱
百文一幅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俨然为一个分水岭。百文以下,基本都属于字匠级别,泯然众人,最多混口饭吃罢了;百文以上,跃然有分别,隐隐具备了成为新秀的资格,具有不俗的发展前景。
以古问道为例,自幼苦练字,还拜师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