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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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天下第一才子,眉清目秀,无须,年轻得过分。
赵匡启生在帝王家,天生起点优越无比,不知见识过多少才俊。不过眼下第一眼看到叶君生,都不禁心生讶然。若非事实确凿,实在不敢相信,此子能写出大气磅礴的《念奴娇》、能写出旷达深透的《水调歌头》、能写出耐人寻味的《青玉案》、以及,那一首婉约动人的《临江仙》来。
一首首。俱是脍炙人口的佳作,传遍大江南北。一时纸贵。
若说文坛是最为讲究资历的所在,那么叶君生横空出世。简直颠覆所有。再加上一举夺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光环,更增势头。风头之劲,甚至要远超过当年太白进京,一首《蜀道难》让贺知章惊为“谪仙”的典故。
再联想到楚云羽三番几次派遣得力人手,都无法将其除掉,此子,果然不简单呀。
有微微的寒芒在眸子里掠过,很快隐匿不见。
赵匡启站起来,呵呵一笑:“叶大才子。你终于来了,让我等得好生心焦。”
笑容洋溢,热情张扬,仿佛欢迎老朋友一般。
叶君生拱手作礼:“见过殿下。”
赵匡启一摆手:“本宫出门在外,微服而行,不必多礼。如不嫌弃,你我以士林礼相见如何?”
所谓士林礼,便是文坛上的一套,称兄道弟。表字相称。
叶君生道:“小生不敢……未知殿下邀小生来,有何吩咐?”
不亢不卑,滴水不漏。
赵匡启不以为意:“无它,闻君生名久矣。特意一叙罢了。请,请坐。”
木桌上,一尘不染。被打理得极为整洁。上面摆放着的,除了旁边一副jīng致茶具之外。就是文房四宝。
看样子,似乎太子刚刚提笔铺卷。醮墨提书过一番。
果然,一副中幅字帖,端端正正摆在他身前处。想必已成书一会了,上面的墨汁早就干透。
觉察到了叶君生的目光,赵匡启干脆把字帖捻起来,笑道:“君生,你看本宫字如何?”
字帖笔墨纵横,写的是一首词。
叶君生只看一眼,即刻便知道对方摹写的正是自己昔rì之作。直接撇开词句,见那字是一手狂草,有很深的草圣痕迹。其中却写出了个人意蕴,狂放不羁,足以称得上是一首好字。
赵匡启贵为太子,自幼学习无数,有鸿儒帝师。无论文章经义,而或丹青字法,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殿下草书,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有狂放之风,相当不错。”
听到他的点评,赵匡启笑道:“这一首词,正是君生旧作。当时传到京师,我无意间闻悉,便好生欢喜。”
说到这里,径直朗声念道:“未遇行藏谁肯信,如今方表名踪。无端良匠画形容,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才得吹嘘身渐稳,只疑远赴蟾宫,雨余时候夕阳红;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啧啧,君生此作,看似直白,实则直抒胸臆,怀抱远大。若本宫没有记错,这词乃是你在冀州所作。看来,那时候君生对于天下第一才子竞赛,便很有想法了。既感怀身世,又寄望将来。”
赵匡启微微道来,还真像是在进行诗词鉴赏。
这一首《临江仙》确实是当初在冀州,叶君生写来,送给黄元启的。
当其时,李逸风早一步得到了《难得糊涂贴》,黄元启眼巴巴也要一幅字,于是叶君生便写了这一首词。
时过境迁,此词也和他别的词作一样,传了开来。
太子殿下当着自己的面,侃侃而谈诗词,叶大秀才表示有点困惑。一时间捉摸不透,干脆保持默然。
赵匡启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还很喜欢君生的另一幅字,叫《难得糊涂贴》。难得糊涂,四字道尽沧桑,藏尽机锋。君生才华之全面,实在惊人。”
话说到这份上了,叶君生不得不道:“谢殿下赞赏,小生愧不敢当。”
赵匡启拍案而起:“实至名归,有何不敢当?君生,本宫就开门见山吧,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本宫要从旁协助,经营许多事务,头疼着呢。”
戏肉来了,和先前猜测的仈jiǔ不离十:招安。
叶君生回答:“太子盛情,实在令小生感动。不过今rì乡试刚刚完结,结果未明,说这些,言之甚早。”
赵匡启叹了口气:“君生以乡试推诿,本宫很失望。我想再问一次,你真不愿意帮我?”
叶君生处之泰然:“请恕我无能为力。”
“好、好、好!”
赵匡启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神sè一变,目光森然。
在一瞬间,叶君生心头猛地一跳,觉得像是被一头绝世凶兽盯上了一样,隐隐地,其中居然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相当熟悉,像是以前彼此有过刻骨铭心般的交锋。
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对视,想把握真切点,可模糊的感觉一闪而逝,再无从捉摸。
桌子对面,太子气势徒然变换,深沉默然。
酒楼上,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三章:情劫
谈话陷入僵局,气氛为之凝滞,站在不远处的几名便衣侍卫甚至伸手摸向了鼓鼓的腰间。只待赵匡启一声令下,便会剑及履及,一举将叶君生拿下,乃至于当场格杀。
叶君生坐着,不动如山,目光清明。
对面赵匡启的神情差不多,至于心内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揣测得到的。
天生帝王家,zì yóu学习帝王术。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要胸有城府,不能轻易被别人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显然,赵匡启已学到几分火候。外人评论他的喜怒无常,恰恰属于一种表现。
砰!
猛地楼下传来异响,有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即“哎哟”一阵叫唤,好像有人受伤了。
蹬蹬噔。。。
很快,脚步急促地一人走了上来。
长发如瀑,白衣飘飘,做男装打扮,更显得英姿傲然,正是京城小龙女赵峨眉。
看守楼梯的侍卫却不认识她,想出手阻拦,不料一照面便被放倒,动弹不得。
身在京师,诸多神通术法难以使用,可赵峨眉本身的武艺登峰造极,那两名侍卫根本不够看。
叶君生本以为来得会是二王爷,没想到却是赵峨眉。心头不由自主掠过前些时rì在城外,受神通迷惑,南柯一梦里所产生的种种。
梦由心生,由此可知,入局的除了他之外,女主角不可或缺,赵峨眉肯定也是全力以赴配合着了。
所谓“配合”。自是敞开胸怀,真情流露。唯如此。才能把梦境营造得极为逼真,毫无破绽。
否则。又怎么能困得住叶君生好几天?
而最后,破绽正是由赵峨眉主动表现出来的。她既然设局,事到临头为何又主动破局,让叶君生醒来?
叶君生不是笨人,不是木头石头,心中早有答案。
赵峨眉闯上楼来,登时把周围的侍卫都惊动,纷纷兵刃在手,吆喝着。冲来保护赵匡启。
赵匡启忽地一举手,示意不必紧张:“九妹,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呗。”
赵峨眉难得地显露出一种女子的赖皮心xìng,大喇喇走到桌子前,坐下来。
赵匡启眉头一皱:和叶君生一样,他原认为,来得应当是老二赵匡明才对。赵峨眉的出现,顿时打乱了计划。本来预备好的一些手段。再也用不出来了。
在京城,在父皇心目中,九妹一直都是超然的存在。看似置身事外,仙凡有别。实则影响力无处不在。不容侵犯。
“早听说九妹很喜欢这姓叶的写的诗词,如今一看,果然。”
赵匡启暗暗想着。一股恼意泼喇喇涌上心头。
赵峨眉的xìng子,向来淡泊。不多问世事。自从上了峨眉山,十余年来。连京城都少回。
不过回来一趟,都非同小可。
上一次,救了华明帝一命,同时等于咔嚓掉赵匡启提前登基的野心;这一次,滞留更久,看样子,竟似是为了叶君生。
难不成,妹妹居然动了凡心?
想到这个可能xìng,赵匡启悚然一凛。但很快他就自我否定了:不靠谱。要知道自家九妹可不是寻常女子,自幼修炼,心境如镜,容不下半粒尘埃。哪怕叶君生的诗词写出花来,都不可能俘虏赵峨眉的芳心。
说实话,他也绝不愿意事态朝着这一方面发展。本来赵峨眉与赵匡明就走得比较近,再加上叶君生这一条线的话,麻烦就大了。
“大哥,我有事找叶君生,你没意见吧。”
赵峨眉淡然开口。
赵匡启干笑一声:“我怎么会有意见?九妹,你来得刚好,愚兄记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正要回宫去呢。”
说着,起身,率领一群侍卫下楼而去,走得倒干脆。
他们走后,这状元楼三楼顿时变得空旷而且清静起来。
赵峨眉看了叶君生一眼:“叶才子,果然有胆sè,单身赴会,面不改sè。”
叶君生如何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默然不吭声。彼此的关系,颇有些古怪,一时间,就连他都不知该如何相处。
赵峨眉幽幽一叹,忽而一咬牙,道:“叶君生,是否有些话,一定要我说出来,你才会正面回答?”
叶君生叹道:“你我,本就不同世界。”
“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彼此相隔顾盼,回眸千百回,可到了最后,始终会失之交臂。”
赵峨眉怅然不已。
叶君生吟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赵峨眉身子一颤,刹那间,竟心乱如麻:冤孽,真是冤孽。十多年清修问道,竟抵不过几句风花雪月。师傅,情劫真得那么没理由,那么难度过吗?
“我,要走了。”
过了半响,赵峨眉觉得自己不该继续与叶君生独处。
望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叶君生忽地大声叫道:“赵姑娘,以前你曾三番几次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但现在,小生斗胆问一句:有机会的话,你是否愿意留下来?”
身形顿了一顿,可赵峨眉并没有回头。反而脚步加快,近乎冲的姿态。蹬蹬噔,又下楼而去了。
叶君生摸了摸下巴。
“yín荡,老爷你这样子好yín荡呀!”
猪妖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
叶君生吓了一跳,才发现登楼之前开了阵法禁制,倒让乾坤空间里的猪牛二妖做了现场观众。
大圣一牛蹄踢在猪妖肥硕的屁股之上:“夯货,猪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老爷这是情真意切,冰山皆为之融化。”
猪妖忙道:“正是正是,嘿嘿,这小娘子可不比小老爷差,与老爷你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必须拿下。”
叶君生哭笑不得。
这时大圣嚷嚷道:“老爷,小老爷似乎要醒过来了。”
“真得?”
叶君生喜出望外,把赵峨眉的事情搁置一边去:谢天谢地,妹妹要醒过来了。这段时rì,可真担心得不得了。
然而酒楼非久留之地,得回家去,再做计较。
叶君生立刻动身,下楼,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家四合院。为了避免打扰,关门闭户。
进入内室,这才开启空间,把睡美人似的叶君眉摄出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四章:融合
躺在床上,眉目如画。
看着这个随着时光逐渐成长起来的娇媚妹妹,叶君生怔怔出神。曾几何时,在叶君眉身上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变化,以前叶君生并不是太在意,以为是她练习术道后所必然发生的情况。然而如今静心一想,又觉得不尽然。
怎么说呢?
追溯起来,大概在当初给叶君眉服食了丹药后,便有苗头产生了。
丹药,能使普通入发生质变的乾元阴阳丹,在其中应该产生了极大的作用。从而使得叶君眉的魂神灵智,大大得到提升、蜕变。
又或者,开发到了某些神秘的潜力也不一定。
这时候,毫无征兆地,叶君眉忽地睁开双目。
叶君生顿时有所察觉,忙道:“君眉,你醒了?”
少女的目光有些呆滞,好在很快就恢复过来,清脆地叫道:“哥哥。”
叶君生这才放心:话说妹妹这不吃不喝地沉睡了这么多夭,还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好在,她的体质毕竞不同常入,安然无恙。
呵呵笑道:“醒来就好,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
叶君眉乖巧地“嗯”了声,身子懒洋洋地不愿意动弹。等哥哥离开后,她脸上却又露出微茫的神色——仿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她知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一切的前因后果,真实得无所遁形。
这些,其实她心中早有预备,只是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但叶君眉知道,有些东西,早已不同。比如那一幅得之哥哥手中的《灵狐图》,不知怎地,竞然融化进她的魂神里头了,再不分彼此。
于是,和叶君生一样,她竞也拥有了一个独立的玄妙空间。
法宝,毫无疑问此画就是一件非同小可的法宝。昔日叶君生穷究各种办法,都不能摸索到其中奥秘,以及来历。他又怎么知道,此画出现在书痴的书架之上,本身就极为蹊跷?
狐仙之谜一直没有答案,却都应在叶君眉身上。
所以,现在少女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又该不该和哥哥坦白。
在厨房,叶君生正热火朝夭地和各类厨具打着交道——知道妹妹要醒转,在半路上他就顺手买好了几样时令菜蔬,以及一只鸡。
鸡,正在红泥炉内炖着,木柴火焰烈烈。
而他挥舞锅铲,在炒着菜。瞧着架势,端是有模有样。作为新一代穿越者,自然要做到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了。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菜肴都做好了,端出来,摆在饭桌上。
不用叫,叶君眉便闻香出来,坐在饭桌边上,面露古怪之色。
“怎么啦?”
叶君生给她盛好一碗汤,问道。
叶君眉道:“哥哥,这都是你做的?”
“那是当然。”
“可圣贤书上,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吗?你怎么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