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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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易墨微摇头。
“你过来,我告诉你。”兰德的手指上沾了不少醇厚的巧克力酱,他朝易墨微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过去。易墨微笑着凑近,兰德却勾住他脖子,“我告诉他,有一句话是只有我才能对你说的。”
“恩?”易墨微顺手搂住他的腰,兰德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压着暧昧的语调,对他说,“早安。”他的手指在易墨微的嘴唇上描摹,将那些粘稠的巧克力酱化到了他的嘴上。还有另外半句问候语却在和易墨微的嘴唇相贴时,化为了乌有。他吻着他嘴唇上甜腻的巧克力,就连这个早安吻也被巧克力的浓甜给浸染了。
一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景象的易非梦打了个哈欠,调侃地,“已经开吃了吗?”
六十二
“确实如你所说,魔术不过是诡计而已。”一袭黑色燕尾服搭配着浓紫衬衣的年轻男人颔首。年轻,富有生气的混血脸孔上因为对面女人的说辞而显出兴奋的红。
“不过,我承认,你是个擅长这种诡计的人。”橘色麻衣的漂亮女人微笑,笑容带动着她眼下的泪痣,看上去生动。她的手里抓着枚玉簪,玉簪的一端抵着自己的下巴,时不时敲击两下。
“你妹妹,叫易非梦是吧,和你一样有趣。”做欧式古旧打扮的年轻男人身边是翘起二郎腿,占据了大半张沙发的正装褐发男子,他朝静静坐在对面沙发一角翻阅书籍的易墨微努努下巴,对他说话,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易墨微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沉溺于书本的姿势。
“好了,已经讨论了一个小时这个糟糕的问题了,我们能进入正题了吗?”兰德托腮,斜斜看一眼易非梦。
易非梦做了个请的手势,背靠到沙发上,惬意地看那个昨晚还在舞台上极尽所能,进行着荒诞表演的年轻魔术师。坐在他边上的外国佬,自称是月仪阁的老板,也就是魔术师这次表演的赞助者。他们来得很早,必须来得很早,易非梦打量褐发男人,露出洞察的微笑。要是来得再晚一些,这个吸血鬼怎么受得了白日里的阳光,绝对会被灼烧成灰烬。
“是想拜托你们,帮我找一本书。”魔术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蜡黄的纸。摊开了,放在桌上。纸页的边沿不整齐,锯齿状,似乎是从某本笔记或书上撕下的。纸上有模糊的字迹,不知什么缘故,黑色笔迹已经化开。
“这是什么?”兰德将纸移近了,仔细辨认了会儿,“日记?中文写的日记?”
“是手札,我爷爷的手札,爷爷也是一个魔术师。”魔术师说道。
“上面记载了一本书。”褐发吸血鬼开口了,却被兰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直视他,视线冰冷,“洛伦,我想听他说。”
“喂,我可是容月的赞助商啊,他的一切活动都由我赞助,说句话也不行?”洛伦放下腿,双手按在膝盖上,“而且,也是我介绍他来你这里,给你介绍生意来维持你的寒酸生活,兰德,你应该感谢我。”
兰德没理他,他不知道,有没兴趣知道,这个前两日还在自己门口目瞪口呆的年轻吸血鬼哪里来的兴致,促使他再次出现在花屋大厦。
坐在兰德边上的易非梦凑过去看那张纸,她的玉簪指在其中一个段落上,抬起头,嘴角挑起,“你是想找《沉月录》?”
“没错。”叫做容月的魔术师被她了然的表情给吸引了,忙问,“你知道这本书?”
“知道啊,很多很多人都想找到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易非梦神秘的笑,这时,易墨微说话了,他的眼神依旧落在密密麻麻,挤满了黑字的书本上,声音却直达容月的耳,“你姓容?”
容月一愣,点了点头。兰德看向易墨微,不解地,“这和他的姓有什么关系?”
“清醒一点吧,不过是很早之前的传说了,就因为你的先祖曾经成功过,就这么锲而不舍吗?”易墨微的话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只有易非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她抬起手,盘起发,说:“你们家从前是巫师吧。”
“说明白一点啊。”兰德不耐烦地瞪易墨微,易墨微这才合上书,他指着容月,笑笑看兰德,“他要找的是一本记载着复活术的书。”
“让死人复活的书?”兰德一怔,易非梦笑着,“你该不会是想起你那个蠢舅舅了吧。”
“他不蠢,只是疯了而已。”兰德转过头,反驳道。
“蠢和疯有什么区别?”易非梦倒是乐于与他抬杠。
“三位,不,是这两位,你们似乎知道关于这本书的事。”容月截断了三个人已经扯远的话题,“你们是做了什么调查吗,知道了我家里的事情?”
“做什么调查?调查你吗?他们可没这闲工夫。”兰德指指易非梦,又看看易墨微,随即否定了容月的猜测,“他们不过是活得比较久,看得比较多而已。”
“你是想把复活术用在你的魔术里吧?”易墨微将腿上的书放到沙发上,站起来,“为了什么?吸引眼球?聚拢更多的财富?谁怂恿你,是你身边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商人,还是你出于自身的欲望?”
被易墨微称作“不知好歹的商人”,让洛伦觉得泄气又有趣,他看着易墨微,冥冥中似有一种压迫和窒息感从他的身上降下,从他的黑发里生出,笼罩住至他的全身,又在空气中开疆拓土,蔓延挤压着还算宽敞的空间。洛伦不由松了松衬衣衣领下的领带。
容月仰起脸,直视着易墨微,沉住气,眼神坚毅,将他的质问一一收下,声音虽有颤抖,却还能汇成字句,他说:“只是想证明,这个世上确实有能令死人复活的诡计。”
“你有胆量,可惜,这本书对你还是太危险。”易墨微收起方才凛然的气势,语调却没改变,依旧是不富感情的冷清。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东西?”兰德也不指望能从易墨微那里听到些什么,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容月看向自己,又看了看易非梦。
“和他说的一样,是一本讲述如何让死人复活的书,传说中,我的先祖,曾经用这本书成功的让死人复活…………”容月的话被易非梦接了下去,“姓容的巫师在战争中利用书中的方法,让死去的战士复活,并且操控他们,让他们继续参加战斗。”
“也就是说,它在让死人复活的同时,也赋予了实施者操纵复活之人的力量?”兰德说道。
易非梦点头,兰德却噗哧笑了出来,他将纸片推回到一脸认真的容月面前,“你不会真的相信有这种事情吧?让死人复活已经是够大胆的想法了,再操纵他们,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
“确实有。”回话的不是容月,却是易非梦。
“你看见了?”兰德反问她。
“我看见了。”回答他的是易墨微,他再次对容月强调,“放弃它,它很危险。”
“你看见了?”洛伦饶有兴致的问道,“有多危险?”
“喂,你这是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吧?”易非梦一拍桌子,对洛伦斥道,“你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危险。”
洛伦则一副事不关己的耸肩摊手。兰德挠挠头发,对于屋子里无言僵持着的易非梦与洛伦,易墨微与容月,他也是无可奈何。在他看来,易墨微和易非梦绝对不会是知道危险会极力劝阻别人别去冒险的家伙,这两兄妹,绝对是会说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之类的话,眼睁睁看着别人掉进他们早已预料到的危险中去,还会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对危险中的可怜人说,“看来你还不行啊”。不过,两个人都出言劝阻,姑且不去讨论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的法术或是诡计,最起码,《沉月录》这本书已经有了值得人去为它冒险的价值了。兰德不禁对这本书产生了一丝兴趣。
“来客人了?”
从外面进屋,抱着一大袋食物的玉桃对着眼前对峙中的四人,以及起身向自己走来的兰德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有客人吗?那我下次再来吧。”听到玉桃身后传来的慕容锦的声音,兰德忙摆手,“没关系,进来坐吧,你是做古玩生意的,说不定你听说过那本书。”
“什么书?”慕容锦帮玉桃把纸袋稳当的放在餐桌上,他扫一眼沙发处的四人,看兰德,疑惑道,“他们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哈哈。”兰德高声笑,他拿起桌上的牛奶,拆开来,凑到嘴边,刚想说什么。脸色一沉,眼神收敛,挡在了慕容锦身前,回过身拦住不知何时移动过来的洛伦,警告道,“他可不是你的食物。”
慕容锦睁开习惯性闭着的眼,银色瞳孔里将褐发吸血鬼蠢蠢欲动的姿态映得清晰。他弯起嘴角,撩了撩长至肩膀的黑发,轻笑一声,“呵,我似乎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洛伦伸出舌尖,微张开嘴,舔了舔他那两颗尖锐的牙齿,兰德厌恶地扭过头,低声地,“你不想暴露你是吸血鬼的事实就回去坐下。”
“没关系,”慕容锦拍拍兰德的肩膀,觉察到这里不对劲的易墨微正走过来,易非梦和容月也都好奇地看向了他们,“他不会吸我的血。”
兰德却没松懈,紧盯着已暴露出捕食信号的洛伦,他闻到了他身上不安分的气味,躁动,急切,饥渴,洛伦的嘴角因为兴奋而抽动着,被他抓住的手腕也在试图挣脱。兰德蹙眉,将洛伦甩开,“三百多岁,难道连自身的欲望还没办法控制?”
洛伦一言不发,咬住嘴唇,紧紧盯着慕容锦的脖子,他似乎能看到在那一段介于绸缎和黑发的白皙下,鲜血如何涌动,血管如何分布。他闻到了让他无法克制的味道。慕容锦身上的味道。
“你不想吸我的血,不对,应该说,比起吸我的血,你还有更想做的事情。”慕容锦的银眸中闪烁出平日里少见的光彩,“那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层的欲望。”
六十一
“范德萨先生?”就连容月也耐不住性子起身,伸长脖子朝餐桌边看。唯一的,仍旧在原有位置上的是易非梦,她的下巴磕在沙发靠背上,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手指绕着脸颊边垂下的发丝,眼神空洞,不着边际,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回去坐下。”兰德抬起手,示意容月别过来。
“你也是。”兰德指着沙发,对攥着拳头,眼神贪婪的洛伦说。
“还有你,”兰德转过头,对慕容锦说,“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你们不是想找《沉月录》吗?我想我知道一些关于这本书的消息,”慕容锦丝毫不急于离开,他微笑,一脸轻松自在。
“过来。”易墨微朝他招手,慕容锦便往他那里走,兰德则密切关注着洛伦的一举一动,他轻啧了声,这个褐发的年轻吸血鬼的眼神正随着慕容锦的身形而移动。
“需要我帮忙吗?”收拾好东西的玉桃挽起袖子,从厨房里走出,看着眼前紧张局势,她试探性地问兰德。
“看着他。”兰德朝洛伦看看,返身往沙发处走去。玉桃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一手撑着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着洛伦的影像,“你叫洛伦?”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甚至还在脑袋里产生了无法停下的回音,洛伦看着不远处沙发上的几人,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可他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引以为豪的敏锐听觉竟在此时因为愈来愈响的回音而无效了。洛伦晃了晃头,诧异地看向声源,玉桃。
“是吗?”
他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看到她浅笑温和的脸,可怕的是,他在听到她对自己发出如此质疑的同时,并没有看到她的嘴唇在动。这样有违常理的现象让洛伦稍微冷静了些,血液中的躁动也逐渐安分,他看着玉桃,想,或许是腹语。
“不是腹语,是我在和你说话。”
他被女人的一双涌起桃红的眸子给看穿了心思。
“好了,他被你吓着了。”易非梦的耳朵里涌进兹拉兹拉的怪响,她摸了摸耳垂,回头劝阻住玉桃,“给他倒杯水,压压惊吧。”
“或者应该来杯新鲜的血浆。”慕容锦瞄一眼呆愣着微张开嘴的洛伦,露出不屑的笑。
“你闭嘴。”易非梦踹他一脚,“继续说那本书的事情啊。”
“要是提前一个月,我还能把它拿给你,可惜,现在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慕容锦双手拢进宽大的袖子里,“我把它卖了。”
“什么?你把这么珍贵的一本书给卖了?你刚才不是说你的父亲关照你要保护好它吗?为什么卖了,卖给了谁?”容月激动地站起,言语里包含着指责和愤怒。
“你刚才不也说了,你的父亲嘱咐你,不要去找这本书,那你为什么没有听你的父亲的忠告,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权利这么大声的抱怨我没有听我父亲的话?”慕容锦对容月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兰德瞧一眼易墨微,易墨微也正抬眼看站在沙发边的他,两人相视一笑。慕容锦的坏脾气两人早有见识,偶尔去他店里闲逛,看到许多次他对前来购物的客人恶言相向,微笑着说出刻薄阴森,让人无从反驳的话来。遇到极其厌恶的,他还会睁开眼,将客人心底羞耻的欲望不做保留的披露出来。按他的话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客气?
“至于我卖给了谁,你不会愿意去招惹那个人,而且,我确定,他也绝对不会再将它卖给你。”慕容锦闭上眼,声音和缓,却充满敌意。容月俊朗的眉眼已笼上了失望的阴霾,他小声地,“我有钱。”
“他比你有钱,他不在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