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时间杀人器 -[俄] 基尔·布雷切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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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站在屋里的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墙上的一幅描写战斗的画都被震掉了。
吉姆闭上眼睛,两腮羞得跟皇帝的一样红。
“我从来没想过……我压根没往那上面想……”
“得了,别说了,”皇帝摆了摆手,“既然想了,就应该承认吗。”
这不过是增添点笑料罢了。柯拉耐心地等着他们平静下来。她的目标是可以达到的,但是为了实现它需要耐心。
“把钎子拿来。”皇帝命令一个卫兵。
笑声嘎然而止,如同一股冷风呼啸而过。
皇帝派卫兵去取钎子,自己则转向吉姆说:“我们考虑过了,决定满足你要对柯拉·奥尔瓦特,这个以欺骗手段打人我们内部、企图进行破坏活动的间谍实施肉体惩罚的请求。所以行动吧,吉姆。但是我警告你,绝不会让你和她单独在一起。倒不是怕你奸污她,我是怕她会拧下你这颗愚蠢的脑袋。”
“说的对,”柯拉觉得有必要表示赞同,“我会的。”
“你闭嘴,这儿没人和你讲话。”
“我会闭嘴的,”柯拉表示反对,“不过是在我死后。我对您有个请求:扎我的时候,请别碰我的痒痒肉,我讨厌挠痒。”
柯拉觉得,要当众装傻,并且不能违背事物发展的规律。
皇帝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认真的吗?”他问。
“您知道吗,”柯拉激动地说,“还从来没人用烤羊肉的钎子扎过我,所以我有权得到男人的同情。总而言之,这是件不体面的事——找个软弱、没有自卫能力的姑娘,像扎块羊肉似的扎她。”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皇帝摆了摆手说,“现在无路可退了,我们也不会给你退路。不让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时间杀人器》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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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次没人笑了。柯拉心想,其实她还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
实际上也真没有退路了。
“只是请允许我提一个条件。”柯拉任性地说。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什么条件?”皇帝问。
“是与扎我有关的。”
“说具体点儿,不要闪烁其词。”
“你们打算在哪张床上扎我!”
“就在这儿,”皇帝说,“你躺到地板上,我们就把你杀了。”
“那不行,”柯拉坚决不同意,“休想。要么在正常的环境中进行下面的试验,要么就是你们想敷衍我。”
“还要什么正常的环境?”皇帝觉得挺纳闷。
“请给我一张真正的皇帝用的大床,”柯拉说,“你们将在它上面侮弄我。你们的老皇帝也不是在地板上被杀死的呀。”
皇帝耸了耸肩,然后看了看吉姆。吉姆无话可说。
皇帝于是自己作主。
“真见鬼,就去皇帝的卧室吧。”
说完第一个朝办公室的出口走去。
在出口处皇帝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卫兵,他手里拿着清洗过的崭新的钎子。一共有四根。
“刚刚找到,陛下。”他呼哧呼哧喘着,上气不接下气。
皇帝转向柯拉。
“你怎么不动?胆怯了?”
“我在想,”柯拉说,“难道您的叔叔就是被这些钎子杀死的?”
“是的,是的。”皇帝说。
“可它们只有四根。”
“有的没拿来。”
“它们很干净。”
“用砂子清洗过了。”
“也许,这不是那些钎子?”
“当然不是,”吉姆加人谈话。“我们把那些钎子和老皇帝埋在一起了。”
吉姆在撒谎——撒谎的人派不上什么用场。况且,这些是不是杀死皇帝的钎子对柯拉也没那么重要。
“那这些钎子是从哪儿弄来的?”柯拉问。
“这些我没给巴尔范,”吉姆答道,“我想,先放在那儿,以后再送给别人。”
“看到了吗,”皇帝说,“一切都吻合。”
柯拉拿起一根钎子,草草看了一眼。
用这种钎子很难杀死人。它用铝条卷制而成,一头磨尖了,另一头装了个把儿。往上面穿一块肉很容易,但是要把它刺进人的身体却不可思议。柯拉想象着,这些败类如何将用并非杀人武器的工具杀死她,内心里颤动了一下。
她把钎子还给皇帝。他装做没看见柯拉鄙夷的神色,像个真正的决斗者一样,举着钎子做了个刺杀的动作。
皇帝领着这班人穿过宫殿间的游廊,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皇帝的卧室。
一张方方正正的大床摆在屋子中央,仿佛一只停泊在宽阔海湾的小船。床上高高地吊着粉红色的幔帐——正好和柯拉在预言家的别墅里见到的那张一样。这张是原型,而预言家那里的是仿制品。
“怎么样?”皇帝环顾了一下被弃置的满是尘土的卧室,询问柯拉,“你想不想就死在这张床上。”
“没有比这儿更好的了。”柯拉说。
柯拉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现在该设法逃走了。
她站在床前想,调查需要的所有事实她都已经收集到了——从烤羊肉的钎子到双胞胎床。应该再往前迈一步,指认出杀人凶手。可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推测不出来。钎子,预言家和三张床怎么也无法放人同一个画面。
要不就孤注一掷,向皇帝坦白在巴尔范的别墅里见过这张床,其结果如何呢?柯拉将失去自己的秘密,而皇帝充其量会当着她的面哈哈大笑,跺跺他的小胖脚,然后得意洋洋。
“喏,怎么样?”皇帝问道,“我们准备开始吧?”
柯拉向四处看了看。只有吉姆和两个陌生的卫兵跟着他们进到卧室里。观众越少越好——要是当着好些爱看热闹的人残忍地把你杀死,那滋味不会好受。
皇帝神经质地舔了舔嘴唇。他几乎爱上了这个来自地球的女人——柯拉·奥尔瓦特,但是他不能承认这一点,更不打算向柯拉表白自己。
既然他是个极其残忍的人,柯拉要想活命,就得想尽一切办法。
暂时只能拖延时间。
她走到床前,对它的奢华和难以描述的美丽赞叹不已,皇帝粗暴地打断了她:“别装模作样了,你很清楚这种造型是土里土气的洛可可式。你是脱了衣服呢,还是就这么躺下?”
吉姆神经质地笑了一声。他激动异常,不停地揉搓着瘦弱的双手。
柯拉迅速但尽可能仔细地打量着这张床。预言家别墅里那个秘密的答案应该就藏在其中。因为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地命令造这么个笨重玩意儿,而巴尔范也不会平白把它挤进自己的试验室,和那些机械、仪器放在一起。
床,柯拉心里念叨着。快点儿想,快点儿想!床——三张床!自然,床是让人躺着的。为什么要三张,而不是大家躺在一张上?因为个人要睡个人的床。为什么个人要睡个人的床?因为个人要做个人的梦……已经接近了,接近了……梦!预言!脑生物电流!虽然生物电流还未被发现,但是不排除巴尔范在这方面取得了某些进展,或者是装做取得某些进展的样子。没错,看起来,她可能是对的。
她的思绪被粗鲁的一推打断了。
皇帝对她陷入沉思十分不满。
“干什么?我有权利思考!”
“要脱衣服吗?”
“不,否则你们还不扑上来。”
“别把我们当成庸俗的强暴者。”皇帝表示反对。
“我们是唯美主义者。”吉姆补充道。
“总之还是别刺激你们为好,”柯拉说,“我的身体如此之美,我可不敢担保你们不会有什么想法。”
“能看看就更好了,”皇帝说,“我一定能欣赏到你的玉体。”
“为什么?”柯拉非常紧张。
“等我赢了这场赌博。”
“啊,赌博……”
柯拉做出不给皇帝任何机会的样子。但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越来越难了:地球人仍被关在监狱里等着不公平的审判;不仅先帝的朋友被杀,连惟一能保护自己的恩科莫领事和联合星球的代表也遭到杀害;预言家生死未卜……真见鬼,她把他的录像带放哪儿了?现在它是弥足珍贵的……
“你是把衣服脱了呢,还是让血染红你的白衣裳?”
“不脱。”柯拉说。她想,自己衣服的布料虽然不算太好,但总能挡着点钎子吧。
“躺下!”
柯拉坐到床边上。柔软的弹簧被她的身体压了下去,整个床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很可能整个床本身就是一个仪器,里面藏着机关。因为那件仿制品的四周连满了电线和小管子。这儿虽然看不见,但并不说明就没有。它们很可能被巧妙地掩藏起来了,免得不时前来参观的学生或外国游客们对伟大的纽—盖尔维茨家族的皇帝们几个世纪来如何睡觉感到奇怪。
如何才能知道床的秘密在哪儿呢?
“躺下,”皇帝说,“我们不能老和你耗着!开始试验!现在我们就让你这个女特务看看,皇帝是怎么被杀的!”
“喏,怎么,你就不会以别的方式对待女人吗?”柯拉叹了口气,“我只好忍耐一下了。”
面对这种表示皇帝屈服了,但吉姆却忿恨地说:“是她自己想受折磨,是她自己要求的,陛下。”
“话虽如此,”皇帝说,“可她又后悔了。”
他的红褐色的小眼睛在眼眶里喷射着欲火。
柯拉不慌不忙地躺到床上,一下陷了进去。太舒服了——简直妙不可言!她心想:皇帝们可真会享受啊!潜意识提醒她:还有他们的情妇们。
她不紧不慢地瞅了皇帝一眼,他正俯在床上,短粗而长满老年斑的手里攥着一根钎子。不,这张可惜的红褐色的丑陋嘴脸!
柯拉伸了伸腰,暗中感觉着这张床——仿佛她全身都安装着传感器。身体各部无声地向她做着汇报:脚后跟——什么也没感觉到,柔软而舒适;左边的小腿肚——很柔软;右边的小腿肚和大腿——有点高,可能是御前侍臣干活儿不太认真,没铺好;右臀部——没什么特别的;左臀部——这儿是不是有根电线?
“你在想什么?”皇帝问。
“想我悲惨的命运。”柯拉答道。
“也许,你不想试验了?”
“要是怎么办?”
“那就算你赌输了,我的侍从们将离开卧室,而我将剥光你的衣服和你睡在一起,”皇帝说道,“要是你想反抗,那么三分钟后,你将被关进监狱,和所有的地球间谍们做伴。”
“或者在街上被汽车撞死!”吉姆作了补充。他仍然非常激动,梦想着柯拉受折磨。
“得了,”柯拉说,同时把双手放到脑后,以便手指能感觉到床与床背和幔帐撑子相连的那部分。
“开始吧。请不要折磨我超过必需的限度,好吗?”
“我先来!”吉姆说,“我第一个来,行吗?”
“可耻,”皇帝大喝一声,以一个简洁的手势命令除吉姆之外的人出去。
那些人并不情愿离开,因为他们失掉了大饱眼福的机会,但又不得不从命。不过门留了一条缝,可以听到门后的嘀咕声,唏嘘声,还有淫荡的目光闪现。
“可耻,”皇帝又说了一遍,“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沉不住气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屈尊去用钎子插一个姑娘,就像扎一块醋浸过的肉那样?毫无疑问,这是你吉姆的差事。”
门外传来一阵嘲笑声。皇帝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口,“砰”地一摔门,门撞到一个副官的鼻子上。
这个小插曲正合柯拉之意。连吉姆都转向门那边儿,幸灾乐祸地拍着巴掌。
柯拉迅速用手摸索了一遍床沿,手指头伸到羽绒褥子和床背的夹缝里,指尖沿着幔帐撑子滑动——至少有两个地方她摸到了电线,在床板上有个小薄片,可能是个什么盒子的盖儿。这很有意思。
皇帝已经回到床边。他发现柯拉没老实呆着,冲她大声喊到:“不许动!这可不是你屋里的吊床!”
“我想舒服点!”
“舒服什么!躺那儿别动,要不都弄坏了!”
“弄坏什么?”
“弄坏床。这床我还有用呢。”
“难道您不在这床上睡觉吗,陛下?”
“我在上面做应该做的事,”皇帝答道,“解开裙子!”
“不。试验应该最大限度地贴近事实。”
柯拉的手指又小心翼翼地向床背摸去!将将够着,争取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盒子打开。
皇帝把钎子递给吉姆,如同在战场上递给他一把剑。
吉姆接过钎子,像舞剑似的挥了一下,然后直向柯拉的胸部扎去。但是他并没有使足力气,仿佛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因而不好意思了。
“哎——嘿!”他大叫一声,柯拉在床上颠了一下。胸部这一击挺疼的,她觉得自己真被扎透了。
就在这时钎子弯了,吉姆用力过猛,失去重心,像个削瘦而坚硬的物体一下子摔到床上。
柯拉无需提醒自己要装作愚蠢的年轻女人——就是不这样,她的吼叫声已经震动了宫墙,吓得皇帝跳到了门口。他没能逃出去,因为副官们刚好从那个方向涌进来,死死堵住了门。
吉姆想从自己的受害者身上爬起来,但是怎么也分不清方向。
柯拉对事态的转变非常满意,她乘机打开了床背上的小盖儿,别着身子从表面看了一眼——盖儿底下是几个按钮,每个按钮下面有一个数字。最后一个红色的按钮比其他的都大……
柯拉停止了尖叫,把倒霉的刽子手推下床。
皇帝对自己的惊恐很不满意。他抓着后脖领子把吉姆拉起来,扔到了墙角。
“谢谢,”柯拉说,“我还以为他要把我压死呢,这可不是我们协商好的。要么您亲自再扎一回,要么放我回家去。而且不单是我,还有所有的地球人。”
“住口,傻瓜!”皇帝勃然大怒,“你以为这是在闹着玩吗?要知道,这儿没人会开玩笑。我就是把帝国里所有的钎子都弄折了,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皇帝说着从床上拾起那根弯钎子,它的样子显然连狗都扎不了,更别说人了。
“如果用钎子不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