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时间杀人器 -[俄] 基尔·布雷切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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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正在总结初人虎穴的第一印象。
奥基·列德上校表现得实在太放肆了。对于自己破坏协议规则的行为他竟然表现得如此心安理得。甚至还想在在她眼皮底下枪杀地球大使。如果非要对此做出解释的话,那么这只能意味着纽黑尔韦齐亚政府已经对审判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心知肚明了。外交官的被害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成是人民群众义愤填膺的自发行为所造成的结果。不过,也可能有另外一种解释:为了以防万一,上头吩咐上校使这个地球来的侦探丧失战斗力。于是他先把这位小姐灌醉,然后再杀死或打伤大使——到时候他就可以证明说,这事是她干的。毫无疑问,穿绿衣服的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他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个人安全问题。此外,在这一事件当中还有一个是已经清楚了的事实:当地的警察机关根本就不打算掩饰在航天器发射场发生的枪击事件,他们企图以此来吓倒外星球的来客,让她自己打心眼里感到难受。当然,事情接下来会继续向什么方向发展柯拉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出来,于是她索性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断断续续道:“水……渴……”
柯拉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幅不同寻常的景象,因此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分辨出了眼前的人和物体。
这丝毫也不奇怪,因为当柯拉来到航天器发射场时和被请去喝酒时,见到的情景同以前见到的全世界几百个航天器发射场、火车站没有任何不同,都是那么干篇一律,重复老套。乍看上去,你根本不可能猜出自己到底是在火车中转站,还是在毕宿五卫星或是来到了火星上。
眼下,柯拉正在纽黑尔韦齐亚星上一所普通的的医院中,按照我们的标准这里并不是特别干净,而且非常狭窄,显然这是百多年以前盖的建筑了,那时候的建筑材料还是些质量算不上好的砖瓦,灰浆等材料只有在有钱人的家中才能见到。
打量着病房里暗灰色的墙壁,黄色的拱形天花板,柯拉尽力回忆着百科全书中的相关章节,来时的途中她曾翻了一遍那本书,以备后用,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经过与书上的比较之后,柯拉的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到了哪儿。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穿着长得拖到了地上的蓝色裙子,须口还袖了一些珍珠,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装死人的黑色棺材。
柯拉猜出来了:这个女人——一定是护士小姐,她们的责任就是送病人上鬼门关,并替他们寻找棺材匠,那顶帽子的样子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护士给柯拉端了一杯水,然后又把她的头扶起了一些,以便喝水时能够舒服一点。
柯拉趁着喝水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屋里的两人的情况:床那头的边上站着两个神情非常奇怪的年轻人。一个年纪稍小一些,长得眉清目秀,嘴上直立着黑色的胡子,另一个年长一些,矮壮矮壮的,腮下耷拉着一把稀稀拉拉的灰色的胡子。其余的地方两人就完全雷同了:一样的雪青色无袖短上衣,红色运动裤,闪亮闪亮的骑兵长筒靴。头上都戴着插了黑色羽毛的白色帽子。这就是当地的卫兵。他们制服的前胸都绣着两把小斧,作为身分的标志。斧子象征着随时准备为了保护人民的利益而战斗。
眼见着柯拉苏醒过来,两个卫兵动作一致地笑了,冲她挥了挥手,好像他们是在月台上送站,而柯拉正在透过缓慢行驶的列车的车窗看着他们一样。
柯拉喝了几口水,表现出一副恐惧不安的样子。
“这是在哪儿呀?”她问道。
“别担心,小姐,”护士说,“您这是在平安医院。”
“您好!”年长一些的卫兵大声招呼道。
“嗨!”年轻的卫兵也接着说。
“我们太幸运了,”年长的卫兵说,“能够看见你平安无事地活下来。”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我受伤了,还是已经死了?为什么没有医生?”
“您根本用不着医生。”护士回答。
柯拉轻轻咬住了舌头,想起来了。是的,在纽黑尔韦齐亚星球上医生也就是一种委婉礼貌的说法罢了,实际上指的就是棺材匠。
“有我们在这里。”年轻的卫兵道。
他一把拉下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中扇了起来。
“我们等着您的坦白。”年长的说。
“坦白什么?”柯拉问。
“坦白您的犯罪行为。”
“犯罪?”
《时间杀人器》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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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难道不是吗?”年长的绷起了面孔,“有一个女人在航天器发射场的酒吧里喝醉了酒,胡闹一气,还摔了东西,然后又把警察上校奥基·列德暴打了一顿,临到最后又开枪射伤了上校,把他弄成了残废。知道吗?所有这些都是你于的!都是因为你上校才失去了三根趾头!”
“噢天哪,太可怕了!那他现在还能打枪吗?”
“打枪?难道您还没听明白?他的伤在脚上!我的小姐!”
“啊,对,对,明白了!实在不好意思,直到现在我还有些神志不清……不过您继续说吧,继续说!我弄断了谁的脚趾?”
“犯完事后,您还企图逃离作案现场。”年长的说。
“太妙了!”柯拉洋洋自得道,“但是看来我没有成功是吗?”
“当然没有。”年长者回答。他的脸上显得很不高兴,原本心里想象的审问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谁是您的同谋?”年轻的话锋一转,狡猾地问道,“恩科莫大使?我猜得对不对?或者是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那个穿绿衣服的家伙……您倒是快说呀!”
“把我的枪套还给我。”柯拉慢条斯理地请求道,同时伸出双手撩拨起自己的大腿。
“别发骚。”年长的见此情景急忙阻止道。
可是柯拉根本不理会他,伸手掀开了被子,展现出完全赤裸的胴体,准备下床寻找枪套,这样一来年长的也没办法了,只好转过脸去。
“您要枪套也没有用。”年轻的卫兵可没转过头去,而且恰恰相反,一边说一边全神贯注直勾勾地盯着柯拉赤裸的身体。
“我这到底是落在谁的手里啦?”柯拉任性地问,“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先是把我灌醉,然后打我,现在又抢劫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快还我枪套!”
“您要枪套于什么?”年轻的回答,“还没等您拔出枪呢,我们早就干掉您啦。”
“算了,算了,让咱们来定个君于协议,怎么样?”年长者突然变得和善起来,“您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就把枪套还给您。好吗?”
说着他向前凑了凑身子,伸出手去,温柔地替柯拉重新盖上了掀开的被子。
“说话算话?”柯拉问。
“当然算话!”年长的发誓道。
“好吧,如果真的这样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们:我此行的目的是要完成一项星际刑警组织交给我的复杂而又责任重大的任务。不过可惜的是,我只能点到此为止,再往后说就要涉及机密了。”
两个卫兵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那个……就是那个大混蛋去航天器发射场接的我!那个人长着几络小胡子,就像狗一样的家伙。”
“那是奥基·列德上校。”卫兵在一旁轻声提示说。
“对,就是他。他接了我之后就强行把我拉到酒吧,用一种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麻醉剂一个劲地猛灌我。”
“不是麻醉剂,是蘑菇酒,”年长者再一次小声解释道,显出一幅非常渊博的模样,“但是也不排除是您把上校先生灌醉了的可能性。”
“再往后他就开始掐我的大腿,您能想象得到吗?”
说着柯拉再次掀开被子,坦诚地向两个卫兵在自己的大腿上比划着上校是如何骚扰她的。
于是年轻的卫兵又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甚至弄出了相当大的动静,而那个年长的则再一次上前给柯拉盖上了被子,说:“拣主要的往下讲。”
“还讲什么呀!接下来我就醉了,什么也记不住了。只记得那个上校拨出自己的枪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干掉。”
“所有人?您是指谁?”年轻一点的小伙子警觉起来。
“有星际联合组织的代表,呶,就是那个穿绿衣服的人,然后是地球大使,噢,对了,当然还有我,您瞧,就因为我不让他摸我的大腿。当时他一个劲地大声吼叫,说什么‘我要把你们统统杀光!”
“哦,这可太有趣了,”年轻的说,“后来又怎么样了?”
“再往后的事,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想不起来了。可能是我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吧。我还从来没受过这份洋罪呢。知道吗,我一定要把这个上校告到法庭上去。好了,就这样吧,该说的都说了,赶快把枪套还我吧,求您了。”
两个卫兵互相使了个眼色,神情显得有些慌张。
就在这时,从天花板——确切地说是从通风口里传出了一个不很响亮,却威严十足的声音:“把枪套还给她。”
话音未落,卫兵们吓得都跳了起来,对着那声音深深地鞠下躬去。
接着,其中一个跑出门外,几秒钟后就拿着柯拉没有系上皮带的枪套跑了回来。当他把东西还给物主时,双手还在微微地抖个不停。
“非常感谢。”柯拉解开枪套说。
她的这个举动竟然把两个卫兵和护士小姐吓得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枪套里装着的只有几块亮晶晶包装的口香糖。
“拿去吃吧。”说着话柯拉随手剥了一块塞进口中。
几个人谁也没有领情。
“好吧,不吃算啦,”柯拉说,“现在没你们的事了,可以走了。”
卫兵没敢立即回答,而是请示似的看着天花板,从那里只传来声重重的叹息,于是所有人便鱼贯而出,离开了病房。
只剩下若有所思地嚼着口香糖的柯拉。
当最后一个卫兵走出屋子,关上门后,她问道:“恐怕您早就知道我的枪套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当然知道,”那个声音冷笑了一声,回答道,“不过我想你也早料到这一点了吧。”
“我这样一副草包美人的样子,没有这东西可不行,”柯拉开诚布公地说,“我不得不耍点小手段。要不然的话我早该成了那些卑鄙男人们的玩物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断我忠诚的奥基·列德上校的三根脚趾头?”
“那是他自己弄的,”柯拉尖声断然否定道,“怎么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呢?您可千万别信那些鬼话。”
“你说的也有可能……有可能……”那个声音并没有和柯拉进行争辩。
“他还打坏主意,故意给我灌酒,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主使的。”柯拉说。
“反正我可没给他下过这种命令,那得由他自己负责。”
“噢,既然这样,那就说明一切错误都在他而不在我喽,”柯拉赞同道,“好吧,现在我要起来换衣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您看您是不是可以去干自己的正经事了呢?”
“是的,的确有很多刻不容缓的事在等着我去处理,”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那么咱们就明天早上在我的办公室见吧。现在我建议,柯拉,好好休息休息——已经不早了,你也折腾一天了。”
随后,一阵咯嚓咯嚓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地离去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坟墓般的寂静。
柯拉又剥了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然后拉响了振铃。
护士小姐立即跑了过来。
“我要搬回酒店去住,”柯拉说,“我的行李呢?”
“您的行李已经送到酒店去了,车停在大门口。”护士回答。
“好的,那我就走了!”
“哦不,请您稍等一会儿,我去把您的外套拿过来!”护士小姐惊恐万状地大声叫道。
“好吧。”柯拉说着转过身去,不由自主地偷偷乐了。
对于刚才的第一次交锋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二天早上10点,精神饱满、劲头十足、双颊绯红的柯拉准时出现在杜阿基姆一世国王的办公室。
她一身简单的便装——还是那件不久前在家乡田边散步时穿的长裙。不过脖子上倒是戴着一条极其昂贵的蓝宝石项链,而且在篷松的金发上戴着一顶镶有小蓝宝石的冠状头饰。
国王一见柯拉进来,立刻从桌子后面站起身,迈着军人的步伐迎着客人走上前来。
“哦,亲爱的柯拉,您好哇!”国王热情地招呼道,丝毫不改变自己的声音,掩饰一下自己就是昨晚那个不曾谋面的暗中人,他的语气让人感觉柯拉和他早就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老朋友了,“我早就盼着能真正见上您一面喽!”
“您看还过得去吗?”柯拉问着,扭了扭腰身,原地转了一个圈,以便让国王更加仔细地欣赏一下自己的身材。
“太美了,绝对够得上一流水准!”
现实中的国王和米洛达尔给她放的全息相片长得完全一样:红褐色的头发,低脑门,酒糟面孔,肉乎乎的身体。他的衣着打扮也肯定让地球人接受不了,竟然把几种不同时代的衣服混穿在了一起。浑身上下花花绿绿的,又是燕尾服,又是蝴蝶领结,还披金带银,总之,给人的就是一个50岁的老小孩,一个土匪头子的印象。
办公桌旁边面对面地放着两把软椅。椅背上绣着两把十字交叉的小斧头,这个柯拉早在卫兵们的制服上就见识过了。
“坐吧,”国王边说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柯拉,“凭空乱猜是办不了正经事的,我们之间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我可不这么认为,”柯拉反驳道,“我觉得只要我去想,那么所有生命的真谛我都可以理解。”
“可能吧,”国王赞同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这样认为。算啦,不说这了,怎么样,能交个朋友吗?大家在一起好好玩玩。”
“哦,天哪,您说什么呀,”柯拉大吃一惊,“我可是有公务在身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实在太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