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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017、[历史小说] 曹贼 作者:庚新(起点vip2012-06-19 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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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阵脱逃?
    那可是直接触犯了十七禁律五十四斩!
    不管马玉等人是否愿意,他们的名字已经上了名册。而且就从属关系来说,他们归于义阳屯。
    哪知,才靠近了营寨,就被人挡下来。
    马玉顿时不乐意了,“这位兄弟,我等是随邓节从过来,也是咱义阳屯的人,为何阻拦我们。”
    为首的校刀手冷笑一声,“既是邓节从所属,为何方才不见冲阵?”
    “啊?”
    “方才邓节从亲自冲阵,不过三人。
    尔等皆袖手旁观,若同临阵脱逃。我家屯将说了,你们这些贼囚配不得义阳武卒这个名号。所以,义阳屯不接收尔等,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如若再啰嗦,休怪我等缳首刀不认人。”
    从哪里来?
    回哪里去?
    且不说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列入义阳屯的名册之上,就算没有,也没人愿意跑回苦役营里罚作啊。
    马玉说:“你们欺人太甚。”
    “就凭你们,也配让我们欺辱吗?”
    “你少拿把刀吓唬我等,我偏要进去,看你敢杀我不成?”
    马玉说着,迈步就往前走。
    但见校刀手二话不说,钩镶往前一推,手中缳首刀抡起来直劈马玉。马玉吓得啊的一声惊叫,缩头倒地,险又险躲过了校刀手那一刀。不过绕是如此,缳首刀从他胸前落下,如果不是他刚才往后退了那一步,这一刀直接就能把开膛破肚……这校刀手,绝不是在开玩笑。
    “这位大哥,我们已进了名册,若入不得营寨……大家都是当兵吃粮,何苦为难我等呢?”
    马玉不敢再耍横了,连忙低头哀求。
    要依着曹朋的心思,马玉这帮人是一群孬兵,没必要收留。
    而且这家伙对自己颇有怨念,看得出属于睚眦必报的性格,留在义阳屯里,始终是一个祸害。
    但邓稷却不忍心,向魏延期期艾艾的求情。
    毕竟都是从棘阳县走出来,这同乡之谊不能不念。否则,自己就算回去了,又怎么去面对父老乡亲?古人的乡土观念,无疑是非常强烈。甚至包括义阳武卒,若非都是义阳人,恐怕也未必能保存到现在。魏延对马玉的感觉,和曹朋其实差不多。他是觉得,不管有什么私人恩怨,可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主将都发起了冲锋,马玉这些家伙却在旁边幸灾乐祸,纯属害群之马。
    但架不住邓稷苦苦求情,魏延最终答应点头。
    “进营寨可以,不过……”魏延冷森森一笑,“可别指望着我会把他们这些家伙当作兄弟!
    来人,架矛!”
    二十个义阳武卒,一边十个人,站成两排,手中长矛搭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通道。
    “进营寨,就从这长矛下爬过来吧。”
    “啊!”
    马玉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迈步走上前。
    可是等他们才靠近矛阵,却见两边长矛手突然放低了长矛。
    “屯将说了,爬过去。”
    这矛阵高度才刚刚及腰,想要通过,还真必须要要爬着过去。
    “都是你,刚才我就说过去帮忙,偏你不同意……你与邓佐史有仇,何苦还要连累我们受辱?”
    囚徒们的目光,森冷。
    马玉站在矛阵跟前,竟隐隐有些后悔。
    “爬,还是不爬?”
    韩信当年还受胯下之辱,我……且受着吧!
    马玉这种人,永远不会考虑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在矛阵里四肢伏地,一边爬行,一边暗自发誓:若我有朝一日能够翻身,今日所受之辱,必加倍奉还。邓叔孙,还有他那个妻弟,还有这个屯将……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子能时来运转,到时候我定不会让你们这么得意!
    曹朋在一旁看着,却不禁蹙起眉头!
    ——————————————————————————
    “怎么样?打起来没有?”
    黄射从育阳返回,便找来陈就,兴冲冲的问道。
    陈就当然知道黄射在问什么,不禁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打起来?邓稷那三个人,是不是被魏延那家伙干掉了?”
    “少将军,打是打了,可……”
    “怎么?”
    陈就说:“末将派人一直跟着邓稷等人。结果在义阳屯营外,邓稷等人的确是被阻拦下来。
    双方还发生了争执,邓稷三人甚至冲击了义阳屯的营寨。后来魏延出面了,便拦了下去。不过他一开始,似乎也不是太赞成邓稷出任节从,为此邓稷的一名小扈从,还和魏延交了手。魏延一招就把那小扈从砍落马下……只是另一个小扈从出面后,形式就急转直下。魏延不但认输,还同意了邓稷出任节从之职。他带着邓稷三人,一同进了义阳屯的营寨……”
    陈就详详细细,把魏延怎么和邓稷打赌,曹朋又怎么赢了赌局,告诉了黄射。
    黄射一开始,还显得很生气。
    但听着听着……他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个曹朋,怪不得月英要和他混在一起,果然是有些手段,竟然兵不刃血的就让魏延认输。
    恩,还真是个人才!
    只不过,就算你再出色,我也不会容你坏了我江夏黄氏的声望……
    他突然问道:“你是说,只有邓稷三人冲阵?那些和他一起过来的贼囚,为何没有随同冲阵呢?”
    “这个说来也怪,按道理说他们都是从棘阳出来,本该一条心才是。
    可不知为什么,从头到尾这些贼囚都没有动手。据末将派去的人回报,那些家伙似乎在一旁,还有些幸灾乐祸。少将军,你说会不会是这伙贼囚,和邓稷有矛盾,所以才置之不理?”
    黄射并没有急于回答,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片刻后,他笑嘻嘻的说:“寯石,你立刻派人去棘阳县,找蒯正把这三十七人的卷宗调来。”





    卷一 第038章 农夫与蛇(1/2)


    今天更新可能会推迟,大概晚上八九点吧
    ————————————————
    义阳兵,在荆襄绝对算得上是一支精兵。
    如果追究其源头,差不多能追溯到黄巾起义时期。面对黄巾乱贼,面对形同于强盗的官军,义阳人自发组建出一支义勇,和黄巾,和官军多次血战,从此勇武之名,便在荆襄传开。
    据说,魏延的父亲,就死于黄巾之乱。
    刘表入主荆襄,也不是一帆风顺。特别是刚到荆州的时候,刘表几乎是单人独骑,身边无一兵一卒。而当时,荆州匪患猖獗,士族林立,豪强割据各地,犹如一盘散沙般混乱不堪。
    刘表的到来,必然会引发许多豪强、士族的不满。
    加之肆虐于各地的盗匪,迫使刘表需尽快组建起一支自己的人马。于是在一番私下里的交易之后,刘表获得了江夏黄氏、襄阳蔡讽以及襄阳蒯氏三大家族的支持。而后,他以州牧之名,汉室宗亲之尊,在荆襄招兵买马。义阳武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组建,成为一支精兵。
    最初,义阳武卒有一曲之众,共五百六十余人。
    魏延当时才十五岁,不过是个小卒而已。随后义阳武卒跟随刘表,转战荆襄各地。先后平定了南阳、南郡以及长沙等地的匪患,镇压了南阳羊,长沙陈等几大荆州士族,可谓战功显赫。但由于义阳武卒是一群泥腿子出身,而刘表治荆襄,更多是依靠几大世族的支持,以至于义阳武卒南征北战,建立无数军功,却没有获得太多好处。只是那些领兵的将领,一个个获得升迁。魏延呢,也从一个小卒,逐渐爬升,甚至曾有一段时间,做到了屯将位子。
    “那为何又变成了都伯?”
    王买很好奇的询问。
    邓稷有些醉意,靠着简陋的榻上,轻轻叹了口气。
    “文长的臭脾气,你们也都看到了。
    你们说,似他这样的人,如何能讨得上官的欢心?所以呢,义阳武卒是有功得不到,临战一定冲在最前面……好像是一年前,义阳武卒当时的曲长是文长的叔父,奉命随刘荆州甥儿张允在武陵山平剿五溪蛮之乱,不想遭遇五溪蛮伏击,义阳武卒几乎是全军覆没,文长的叔父,当场战死,三百余众,仅剩下这四十三人。文长也因此,而受到惩罚,被贬为都伯。
    从那以后,义阳武卒回归义阳驻守,就没人再去理睬……”
    王买奇道:“怎么会这样?既然是遭遇伏击,那应该是主将的责任,与魏屯将又有什么关系?”
    “打输了,总要有人当替罪羊。
    当时张允上报的是,义阳武卒擅自出击,以至于全军遭遇埋伏。也幸亏文长的叔父战死,否则不知道会被治怎样的罪名。义阳武卒这些年东征西讨,总算也有些人脉。那些人站出来求情,文长才算保住性命。只不过想要升迁,不太可能了……而且张允也不太喜欢他们。”
    王买一脸的阴郁,好半天才说:“如此主公,保来何用?”
    “虎头哥,慎言!”
    一直半眯着眼睛假寐,养精蓄锐的曹朋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低声喝道。
    这是什么地方?
    九女城大营……哪怕是在义阳武卒的营寨,也难保隔墙有耳。王买刚才的那一句话,大逆不道,是砍头的死罪。
    邓稷也激灵灵打了个寒蝉,醉意一下子消失。
    他不由得苦笑,好端端和王买说这些做什么?这家伙心直口快,可是个肚子里藏不住货的人。以后自己再找人倾诉,可得要看清楚对象。阿福不错,至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曹朋起身走出小帐,见周围没人,这才回来。
    “姐夫,你今天做错了一件事。”
    “嗯?”
    曹朋说:“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今天你不该求情,让马玉他们进来……姐夫,咱们现在身处险境,就应该多小心才是。马玉明明和你我有仇,你还偏偏让他进来,岂不是自找麻烦?咱们冲阵的时候,他们可以袖手旁观。那他们就应该做好被处罚的准备。
    自古以来,哪有上官冲阵,部曲袖手的道理?
    这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临阵脱逃。按照律令,砍了他们都不足为过,你又何必再去求情呢?”
    “可是……”
    邓稷轻声道:“大家毕竟都是乡亲,我实不忍心……”
    “姐夫,若将来你执掌一方,心里面总是牵挂着劳什子同乡之谊,如何能做到赏罚分明,令行禁止呢?而且,你明知道这些人中,有人不怀好意,你还要一味姑息,为他们考虑……
    姐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农夫,在路上看到了一条冻僵快要死掉的毒蛇,于是心生怜悯,将毒蛇放在怀中。蛇儿受暖苏醒过来,非但没有感激农夫,反而狠狠的咬了农夫一口。你今天的举动,就和那农夫一样。马玉那些人就是毒蛇,你救了他,他却未必感激,甚至会随时咬你致死。
    姐夫,你读的书比我多,大道理比我清楚……妇人之仁,可千万要不得,否则害人害己。”
    邓稷面露尴尬之色,低着头,久久不语。
    曹朋说的,他不是不懂。
    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同乡之谊,乡土之情,总是有些牵挂。一下子想要抛弃,对邓稷而言,还真有些困难。但他知道,曹朋的话绝对正确,他今天似乎真有些错了!
    “那怎么办?”
    “趁着现在还没什么状况,找个借口,把马玉干掉。”
    “啊!”
    “姐夫,马玉是害群之马,你可千万别再自误。你好歹也是节从,正好可以从军纪方面着手。”
    邓稷迟疑了,犹豫了!
    曹朋非常无奈,看起来他这性子,一时半会儿地是改不过来。
    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求得是行得正,坐得端。这种刻意为之的行为,邓稷一时间难以接受。
    如果不经受几次打击,恐怕是难以更正过来。
    看起来,想要收拾马玉,还得自己想办法……
    小帐里一阵沉寂。
    邓稷半晌后抬起头,轻声道:“阿福,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被征召?”
    估计这个问题憋在邓稷心里,也有不少时间了。
    他能拖到这时候才问出来,也算他能忍。曹朋看了一眼王买,然后笑着说道:“无非风花雪月罢了。”
    “风花雪月?”
    “姐夫还记得张硕吗?”
    “张硕?”
    “就是涅阳张家的那个女孩子……”
    曹朋把他猜测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邓稷。
    邓稷哑然失笑。
    还以为是什么状况,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没有去责怪曹朋,因为这种事情,哪能说得清楚?
    “姐夫,你说黄射能有什么后着?”
    邓稷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好!似黄射这种世家子弟,若是妒火中烧,保不齐会做出各种事情,不计任何后果。不过你做的很好,你随我一起来,至少为家里免去了麻烦。
    我们现在是在黄射的手里,他肯定会再生事端。
    我估摸着,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总之你我小心一点,别让他抓到错处。需知军法无情……”
    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估计黄射要动手,也就是从军法入手。
    可这样一来,自己要收拾马玉,怕要小心一些,一定要有周详的计划,才可以动手除掉此人。
    ————————————————————————
    天,亮了!
    九女城大营上空,传来威武的号角声。
    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一次操演。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走走队列,练习一些武艺。而且各屯分开,并不是合演。具体的操演内容,大都是有各屯屯将自行决定,没有太多的规矩。
    毕竟,九女城大营是临时从各地征召来的乡勇武卒。
    各自有各自的体系,一时间也不可能融合一处。义阳屯的情况更特殊,基本上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状况,也没有人刻意前来巡查督导。可以说,义阳屯只听魏延一个人的调派。
    马玉鼻青脸肿的走出来,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褐衣。
    这是囚徒的服装,由于昨天才过来,所以还未给这些人分发衣甲,只得身穿囚衣,列队营中。
    王买,变成了骑军,成为魏延亲随。
    而曹朋继续跟随邓稷,同时魏延还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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