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计年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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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给你看。”沈非烟干脆极了。
江戎无奈,去打了电话。
沈非烟从楼上翻了翻,找到江戎以前的衣服,从三楼扔下去给他。
江戎坐在客厅,看到沈非烟赌气般扔下他的衣服,觉得那是幸福从天而降。
她当年走的急,他们一直好。分手的也急,所以没有来得及分割“财产”。
江戎手上的沈非烟那些戒指,都是她留下没有带走的。
她们当时有另外一个家,租的房,后来那地方拆迁,他把东西都搬回了他家。
沈非烟从楼上下来,看到江戎已经换了衣服,白色的圆领t恤,短裤,穿上干干净净,他一下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沈非烟没好气地说,“放了六年的衣服,不洗也不知道能不能穿。”
打了电话让干洗店的人过来拿走江戎的衣服,她去厨房做饭。
不多时医生也来了,看过说没什么事,但为了保险还是打了一针,给江戎包扎了右手。嘱咐别见水。
——
铁板上煎的牛排滋滋作响,旁边有鸡肉,沈非烟说,“中午本来要吃牛肉,但你受伤了,给你吃鸡肉。”
江戎看着她,她的眼睛哭过,有点肿,以前他也许也惹过沈非烟哭,但他不记得了。那时候一会哭一会笑,好的时候好的不得了,闹起来就互不相容。
他那时候……怎么那么傻。
沈非烟把碟子递给他,看他嘴角有笑。
她说,“你终于想起来余想不吃牛肉了?”
“啊?!”江戎抬头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却笑了,她第一天回来的时候,煎牛排给他,他却吃醋那事情……他有些尴尬,这还是今年的事情,他怎么也那么混。
余想不吃牛肉,恩,这会倒是想到了。
他说,“不是的,我想到咱们俩以前,好像也是总吵架,一会就好了,可现在我又想不起来为什么吵,其实这些年我也总想,可好想越想越记不住。”
沈非烟说,“痛苦的事情都忘的快,可以参考女人生孩子。”
江戎不敢反驳,其实余想转学之前,他们俩吵架还比较少,都是鸡毛蒜皮的,一个电影,一句话,后来余想来了,吵架才多起来。想到余想马上就要回来,江戎皱了皱眉头。
这日子没有头了。
沈非烟把沙拉放在小碟里,放在他旁边。
他抬手,他的右手包了纱布,笨拙地拿起餐刀。
沈非烟抬眼看到,站起来,把他的碟子拿了过来,翻着铁板上的鸡肉,切下一块,然后放进碟子里,一点点切了,重新放在江戎面前,“只用左手吧。”
“给我一点牛肉。”江戎说,“我尝尝,你上次做的我都没吃。”
沈非烟说,“好了再吃吧。”
江戎递着盘子坚持,“以后,你要变主意了怎么办。”
沈非烟沉默地接过盘子,挑了一块牛排,放在碟子里,切了递给他。
江戎看着那切的一块块大小正好的牛肉,心里又难受,他真的希望沈非烟一点活都不干,哪怕是对他。
他宁可一整块用叉子叉着啃。
他接过盘子,刚刚那句,他期待沈非烟不给他牛肉,说还有以后。
说句还有以后,就那么难吗?
他说,“人都会变,会长大,以前不懂得疼人的,慢慢也会学会。”
沈非烟正把肉切成小块,弯腰,倒进甜甜的碟子里。接口道,“对,我看你现在把甜甜照顾的就很好。”
江戎看她还是不接话,就不知道还可以怎么说。
沈非烟看他,“……怎么不吃?”
江戎说,“你做的,我不舍得吃。”
沈非烟瞪了他一眼,自己切了牛肉,尝了尝,“你那么多心眼,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费你了,你不就想听我说一句,等你病好了,我再做给你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江戎心花怒放,连忙用叉子叉了一块“我看你吃了才吃。”很意外,肉的口感特别软。
他看了看,也没有血。
“这牛肉不同吗?特别软。”
沈非烟说,“嗯,你怎么不夸是我的手艺好?”
她的语气有点得意,因为哭过,这种得意就显得突兀而不堪一击,令人很心疼。
江戎想说,“那是当然的。”又想说,“我倒希望你还和以前一样不会做饭。”还想说,“学做饭的过程里有没有烧到自己,辛不辛苦。”
千言万语,最后竟然都卡在喉咙,他闭着嘴,紧紧地捏着左手的叉子,忍下自己对自己的愤怒。
年少的时候,谁都有失去过,因为没有经历过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包括爱人。
这种东西,如果不能排遣,就会变成煎熬,令自己每次想起都痛不欲生,哪怕失去的人已经回来。
他的她,吃了多少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沈非烟说,“桔子结婚,你送什么礼物给他们?”
江戎说,“ky会准备的。我不知道。要我去问问吗?”
沈非烟说,“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咱们也结婚好不好?”江戎问。
沈非烟手里的叉子差点掉桌子上。她看着江戎,目光谴责。
江戎说,“当然,当然,先谈恋爱也可以。”
沈非烟手拿刀叉,手腕支着料理台旁边,想了一会,忽然问,“你现在的脸皮比以前厚多了,你自己发现了没?”
这语气没有嘲笑,纯粹探讨。
江戎说,“和你一起而已,我在外头可正经了。”
沈非烟没说话,她回来第二次见他,他就和一个女的在餐馆吃饭,后来他们一起去吃饭,还有个女的特别跑来。嗯,还有她去他家,还有个女的,她沉默地吃东西。
拈酸吃醋,追根究底的话,她从来就不会问,
信任,不是她是不是相信他。
而是他做出的事情,令她相信了,她自然就相信了。
和爱情一样,一个人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多好或者不好,如果可以量化去衡量,那么每个人也许都愿意去选择喜欢的类型。
她问道,“你看过心理学的书吗?一个人喜欢上什么类型的人,是不是潜在有什么影响。看似无缘无故的事情,其实是有缘故的?”
江戎看着她,认真倾听,眼神茫然。
沈非烟说,“算了算了,看你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学习。”
江戎说,“……那我回去找人问问,你想知道什么?”
沈非烟说,“你在想,回去找个专业人士问问是吗?这样节省时间,是老板的做法,而我们……就是想着自己学了,技多不压身。”她看着江戎,“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咱们已经成长成不一样的人了,你喜欢的以前那个我,和现在的早已经不是一个人,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江戎说,“这个我可以回答你。大概就像口味这东西,都是从小养成的。北方人习惯吃面食,南方人习惯吃大米,一顿不吃还可以,如果一直不吃,那始终是不行的。你说是不是?”
沈非烟不说话看着他。
江戎说,“还是你想讨论米饭变成面米分的问题?”
沈非烟想了想,那些所谓的香蕉人其实是指在国外出生的二代华裔,像她这种,根子始终没有丝毫改变,就像养成的口味问题,真的很难改变。
她说,“你知道吗?国外的餐馆,里面做的很多东西,我们都是不吃的。但是外国人爱吃,还觉得中餐就应该是那样的。”
江戎露出笑容,专注地倾听,“你说。”
沈非烟一点没发现她还是被带跑题了,说道,“我那时候第一顿做无锡排骨,多好吃,可到试菜的时候就出了问题,两个问题。你猜是什么?”
江戎心里只知道一个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还多了一个问题。
他说,“不是说他们不吃骨头吗?”
“骨头是一个问题。”沈非烟说,“另一个问题是做饭要简单,就是这个东西,如果要推行开,东西本身必须是容易买到,容易制作的。”
江戎点头,“那当然。很多做菜的节目还限定价格,多少钱之内,做几个菜还有汤。都是给主妇准备的节目。”
沈非烟点头,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说,“可排骨在外头是不管切的,超市里如果买,他们不给切,你知道肋骨如果要切成小块,中间的骨头部分不好切。”
“这个倒是真的没听说过。”
沈非烟说,“你听说过海德公园有人坠湖,警察袖手旁观不能下去救人,因为他的牌照只能下到脚腕深的水,听过那个新闻吗?”
江戎笑着点头。
沈非烟说,“就是那样,不是他们死板,而是人命太值钱了,那边每一个企业都要保证员工安全,超市里卖的肉大部分都是包装好的,卖肉的柜台也有排骨,但只给切成一条一条,不给剁成小块的。”
“那你平时吃排骨去什么地方买?”
沈非烟说,“那就得去肉店,但因为要吃有机的,所以能买的范围就又少了。他们的猪肉和我们的屠宰方式不同,超市的肉是不好吃的,有机的还可以,能做出味道来。”
江戎非常意外,一本正经地说,“怪不得你做菜做一点,是不是因为买一次菜不容易。”
沈非烟笑了笑,“一点也不好笑。”她站起来收盘子。
江戎也站了起来,跟过去,“有甜品吗?”
“还要甜品?”沈非烟拉开冰箱,“不能乱吃甜的,其实我都是试菜时候才吃,平时不吃甜品的。”她打量着冰箱。
江戎走过去,看到她站在冰箱前面,身形单薄,上身穿着衬衫,裙子到膝盖下面,是铅笔裙很瘦的样子,套在她身上,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那腹部位置平平的,怎么会担心胖,他靠上去,从后面搂上沈非烟。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你知道吗?”
沈非烟扶着冰箱门,里面还好有今天才送来的东西。
被江戎抱着,她就站着不动。
江戎说,“从你回来,我没有说过爱你……那话太轻了,什么也代表不了。这些年,我就专心地在做一件事,等你回来,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就能知道。”
沈非烟拿出里面的酸奶来,“吃这个吧。”
江戎抬手关上冰箱,沈非烟靠在了冰箱门上。
她拿过小勺,“你尝尝。”
她递给江戎。
江戎摇头,“你先尝尝,送过来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新鲜。”
“那怎么能不新鲜。”沈非烟吃了,看着罐子,“这牌子很好,我常吃,味道也对呢。原味的。”
江戎低头,压在她唇上,“……那我尝尝。”
酸奶是酸的,又有点甜。
里面加着蜂蜜,一点点冰,绵软地,刚刚好。
第41章 夏听音
沈非烟靠在冰箱上,江戎放开她的时候,她都不能呼吸了。
江戎抬手摸着她的脸,又点了点她被亲红的了嘴,
初依手里还端着酸奶,右手拿着小勺。
江戎说,“你就这样喂我吧,我把一盒都能吃了。”
沈非烟低下头,心乱跳。
江戎看着她,她愿意和他说这些年的生活,好好说话,在没有比这更明确的态度。他的头低下,靠着沈非烟的额头,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沈非烟说,“在想,你身上这衣服,放了六年……还是应该洗洗。”
江戎笑起来,退后一步,她能这样说就是真的,那么爱干净的人,他说,“那我脱了,你放到洗衣机现在洗洗,烘干了等会我再换上。”
沈非烟仰脸意外地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回家去换。”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走。”江戎抬起手,那手包着厚厚的纱布,“我生病了,得有人照顾。”
沈非烟推开他,没好气地说,“你家又不是没人,再说,你要穿什么?”
江戎说,“我穿你的浴袍吧。”
他抬手,看了看短袖的位置,自言自语说,“确实,这样放了几年的衣物,如果搁在放大镜下面,一定不能看了。”
沈非烟顿时浑身都难受起来,她推着江戎说,“那你脱了,让周小宝给你送衣服过来,我也不洗了,扔了,扔了去。”
江戎说,“……真不舍得扔,但如果我要还穿,你一定不让我抱了是不是?”
沈非烟推他,“别贫嘴了。”
江戎给ky发了短信,心里很高兴,脱了那衣服,还顺便被“逼”着洗了澡,他手不方便,沈非烟给他裹了点保鲜膜。
洗了澡,他换了沈非烟的浴袍,坐在客厅看电视。
沈非烟收拾了厨房,又开始研究菜单。
“我今天的时间都被你耽搁了,你别再打扰我。”她对着旁边的食材一样样选,然后在电脑里翻看。
江戎刚刚看了一眼她电脑里的东西,现在叫他去他都不去,那里面可都是沈非烟记录的平时她做的菜谱,上面有些页码是拍照的,上面还有余想的字。
洗衣机的声音隐约可见,衣服没有扔,还有他以前的一些别的衣服,沈非烟挑了出来,在他使劲说不舍得的唠叨中,她放进了洗衣机。
江戎换了台,心里想,痛苦的像噩梦一样的日子,终于都结束了。
他望过去,白蓝的大客厅,沈非烟站在料理台旁边,穿的漂漂亮亮,鲜活美丽,近在咫尺,他的人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沈非烟开了室内烧烤炉,拿了玉米放上去。
然后说,“今天晚上你还吃鸡肉,有伤口,是不能吃牛肉还是不能吃鸡肉?”
“无所谓。”江戎开了电话录像,站起来,对着沈非烟走过去,“其实我应该这样给你录像。”
镜头里多了沈非烟,她低头在看书,顺手拿起旁边一个木柄勺,举起来,挡住脸……
那木勺中间有个娃娃脸,手绘的。
江戎好奇道,“你这勺子里为什么有个娃娃。”
“嗯,是我的洋娃娃,陪我做菜的。”沈非烟说。
江戎不相信,他关了录像,拿过那木柄勺子,那娃娃画的很随意,一看就是非专业作品,他笑道,“这也是你带回来的。”
“嗯。”沈非烟头也没抬,翻着料理台上的书。
江戎跟着看了看,那书又大又厚,是一本自己装订的,他伸手翻过去封面,看到上面有沈非烟自制的封面,和木勺一样特别,他压在书的封面上。
“这勺子没有用过……”他低下头,下巴压在沈非烟肩膀上,手伸过去,圈上她的腰,“你这勺子纯粹就是看的,是特别画了一个,放在你的厨房,陪你做饭的吗?”
这心思充满童趣,连说出来,他都觉得爱不释手。
沈非烟说,“是呀,连这个你也要管吗?”
那木勺娃娃躺在书上笑,江戎几乎是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