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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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说着到了凤府,门房一见凤羽珩来了,赶紧把人往里面引,一边陪着她往舒雅园去一边说:“因着老太太这事儿,府里请了六个大夫,可惜,还是没能把老太太给救回来。”
凤羽珩没表什么态,只是问他:“夫人呢?”
那门房道:“还在宫里,已经差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想容也紧跟着问了句:“那些人下手很重吗?请了这么多大夫居然治不回来?”她说话时眼里含了泪,紧着用帕子去抹眼睛。
想容跟凤羽珩不同,凤羽珩不过是顶着凤家二女儿的身体壳子,内里却跟这凤家八杆子打不着。但想容毕竟是真正在凤家长大的,毕竟是凤家真正的血脉,老太太虽说对她不好,可到底血脉相连,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门房将她们送到舒雅园门口便不再往里走,只告诉她们所有人都在卧寝那边,便又回了门口继续迎人。
凤羽珩带着姚显和想容往卧寝那边去,还没等绕过回廊,就听到阵阵哭嚎声灌入耳来。其中韩氏的声音最大,还有许多丫头在劝着她要保重身子,千万不能大哭。
其实真正哭丧的不过也就是韩氏安氏和金珍三人,如今的凤府人丁凋零,粉黛也是个重伤员,还在玉兰院儿躺着,程氏姐妹进了宫没回来,凤瑾元又在牢里关着,想容跟凤羽珩在一起,府里的主子也再没了谁。金珍不是韩氏那种会嚎啕大哭的人,只会握着帕子小声啜泣,安氏更是比较淡定,眼泪是流了,却没出什么声音。这卧寝里的哭声除了韩氏之外,其余的多半是丫鬟婆子和家丁们凑数凑出来的。
凤羽珩的到来让这一家人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就连韩氏都跟着松了口气,一边哭着一边跟她说:“二小姐,您可一定要给老太太作主啊!”
她这话说完,跪在老太太榻下抹眼泪的金珍也说了一句,意思却完全不同,甚至相反,她说的是:“二小姐,老太太围堵县主府闹事,您看在她已经故去的份儿上,就不要再怪罪了吧。”
金珍这话一出,韩氏立马也想起来这么一档子事,也立马想起来这事儿里还有她闺女粉黛跟着掺合。不由得心头一颤,身子晃了两晃。她想跟凤羽珩求求情,可是往后那么一瞅,又一眼看见跟在凤羽珩身后的姚显,多年之前的记忆匆匆归位,韩氏只觉周身凉意迸现,抓着丫鬟的手都禁不住地打着哆嗦。突然就有一种凤家要完蛋了的感觉,粉黛之前还高兴地告诉她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她就会被抬成贵妾,谁知,贵妾没抬成,作主之人的命却没了。
她想跟凤羽珩再说点什么,可是一恍神儿的工夫,人家已然从她面前匆匆走过,就连想容都没向她看过来一眼。
韩氏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粉黛也错了,在这个家里就该学三小姐想容,围拢老太太不是不是正途,亲近凤羽珩才是正经事。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凤羽珩与姚显二人来到老太太的床榻边,想容挨着安氏跪了下来,轻声啜泣。凤羽珩伸出手去,直探向老太太的颈动脉,再撑开眼皮细看瞳孔,这才对着姚显点了点头,示意确诊死亡。随即,又偏了头往床榻边的一滩血际处看去,边上站着的一个大夫主动开口道:“这是老太太临去前吐的血。”
凤羽珩的眉心攒起,看了那大夫一眼,再去细看那一滩血迹,最终,依然是与姚显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上去,老太太是因被人殴打,以致内脏功能受损吐血而亡,但实际上,凤羽珩和姚显都看得出,这一口血根本不是因为内脏受损而吐,老太太的死因是……中毒。
她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这屋里站着的四个大夫,吓得四人齐齐跪地,纷纷道:“草民无能!县主饶命!”
她冷笑,“是挺无能的。”
随即转过身,对着同样站在屋子里抹眼泪的管家何忠说:“祖母离世,即刻对外报丧。”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腰间的腰牌递了过去:“拿着我的腰牌去请一名太医一名仵作来。”
何忠一愣,其它人也是一愣,不解地问:“何以要请太医和仵作?”
安氏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二小姐是要……验尸?”
凤羽珩笑笑,“不过走个形势罢了,说老太太是被人殴打至死,那便相当于他杀,不验尸验伤,如何向凶犯追究责任?”
如此道理出口,人们便觉得验尸也是理所当然,当即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凤家下人开始张罗着在牡丹院儿的堂厅布置灵堂,韩氏试探着问凤羽珩:“二小姐,老太太过世,老爷是不是得回家奔丧啊?”
她这话一问,金珍也赶紧跟了句:“对啊,这是大事,二小姐且跟官府那边打个商量,通容通容吧!”
安氏皱着眉,扶着想容站起来,想了想,说:“老爷能回来奔丧自然是好,丧事办完之后再回牢里去便是。”
韩氏和金珍一听这话就急了,韩氏挺着个大肚子瞪着安氏厉声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过世,老爷再不在家,这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算什么?”
安氏看着她,淡淡地道:“做主的人多着呢,有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嫡小姐,韩妹妹担心什么?”
“你……”韩氏被堵得没了话,如果安氏只提大夫人二夫人,她或许还能吱个声,毕竟现在程底姐妹不在。但安氏还提到了凤羽珩,人家就站在当场呢,借她一百个胆子也再不敢跟凤羽珩做对。老太太在府门外被打的事她也听说了,凤羽珩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却实在算得上是推波助澜。老太太瞎眼偏心了这么些年,又昧着良心去给人家编故事,这凤羽珩一出手可就是往死里整,她哪还敢多说半句话。
韩氏没了气焰,金珍却一脸委屈小声问了句:“安姐姐是不是不想让老爷回来?”
安氏看了她一眼,虽没说什么,面上却现出几分厌烦。
凤羽珩无意在跟她们纠结下去,与姚显二人一齐出了卧寝,就听姚显小声道:“这凤府的人下手也是够狠了些,老太太吐的血里带着墨绿,那种毒怕不是中原一带该有的,你有个心理准备。”
姚显的话说完,大步离去。凤羽珩却紧皱着眉站在舒雅园的院子里,犹自琢磨着祖父的话。
卧寝那边,韩氏又哭嚎起来,她听着烦躁,带着两个丫头往前院儿走了去。
老太太离世,整座凤府都跟着忙活起来,搭灵堂,派丧贴,裁孝衣……何忠迎过来问凤羽珩:“二小姐,咱们府上的丧贴都应该往哪处去送啊?老爷现在只是五品官,人还关在大牢呢,从前那些与凤家有往来的高品阶官员,还能请吗?”
凤羽珩冷哼一声:“有多大本事就办多大的事,五品官就得有个五品官的样子。往平级和以下品阶官员家里派贴,正五品往上一概不送。”
何忠领命而去,没有半点迟疑。
黄泉撇了撇嘴,道:“小姐今日才刚回就京,脚都还没沾地呢,要不先回府去歇一会儿吧!睡一觉,这边的事等下人心活完自然会有人去叫的。”
凤羽珩无奈地摇头,“我这种时候要是再回府去睡觉,那心可真是太大了。”她吩咐二人:“警醒着点儿,一会儿太医和仵作来了,咱们还得嘱咐嘱咐。”
忘川早听出门道,心头疑惑,不由得小声问凤羽珩:“小姐是不是觉得老太太死得蹊跷?”
凤羽珩反问:“你们都是习武之人,老太太挨打的时候也都看着呢,你们认为,就打那一顿,能把人打死?”
忘川摇头,“打不死,最多重伤。”
“可人确实是死了,而且还是中毒死的。”她冷笑,“看来,这要么是有人狠极了老太太,就想置她于死地,要么,就是有人想借此栽赃于我,让凤瑾元对我更加痛恨。”
黄泉就不懂了,“这么栽赃有用吗?咱们本来跟凤府的关系就不好,再说,暴民是老太太花钱顾的,窝里反了还能怪到咱们头上?真是笑话。”
“是没用,本县主也不怕凤瑾元更恨我一些,不过就是给今后的故事里再添一笔精彩之处罢了。”她耸耸肩,“说起来,凤家还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几人正说着,就见府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程氏姐妹下了车,匆匆地往府门里走。两人才走进几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凤羽珩,程君曼赶紧快跑了两步上得前来,抓着凤羽珩急声道:“县主,府上的事交给我,你快点进宫,宫里出事了!”
第455章 吐血
凤羽珩拽着玄天冥一起进宫的,直到两人坐上宫车她才告诉玄天冥:“程君曼从宫里回来,告诉我说母妃病了。”
玄天冥紧拧着眉,问她:“严重吗?”
凤羽珩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母妃不让请太医,怕惊动父皇。月寒宫的宫人们没办法,本来是往御膳房去端鸡汤的,正好看到程氏姐妹,便偷偷的与她们说了,让她们回府来找我。”
她也只能说这么多,再多的,程氏姐妹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等见到云妃才知晓。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九皇子和济安县主一天之内二次进宫,宫门口的御林军到是有几分诧异,但也没敢问,只是提醒了一句:“天快黑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匙,殿下若是出来的晚,就差人往这边来说一声,属下给您留着门。”
玄天冥点头道:“留着吧,定是不会太早出来。”说完,又补了句:“别到处去宣扬说本王和县主又进宫了,特别是父皇那边,别让他知道,本王是去月寒宫看母妃的。”
皇上跟云妃的事,在皇宫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听说玄天冥和凤羽珩要去的是月寒宫,将士们赶紧点头,一个个心领神会,皆知这个事绝对不可以让天武帝知道。
玄天冥留白泽在宫门口,凤羽珩带着黄泉忘川,四人一齐往月寒宫而去。还没等到宫门口,就见那条必经的小路上,有个掌事宫女正焦急地等在那里,不时地张望着。
等几人再走近将,那宫女终于看到,赶紧就上前来,也顾不上行礼,甚至都顾不上跟玄天冥说话,一把就抓住凤羽珩的手,急声道:“县主您可算是来了,前些日子暴雨不停,娘娘受了些风寒,又不肯请太医。本以为也没事,可谁知雨停了她的病却越来越重,下午那会儿……吐血了!”
“吐血?”玄天冥大惊,拉着凤羽珩快步冲进了月寒宫。
云妃生病,月寒宫的一众下人都愁眉苦脸的,玄天冥沉着脸质问那宫女:“她说不让请太医你们就真的不请吗?万一病出个好歹来,谁担待得起?”
那掌事宫女也是一脸苦色,边走边说:“娘娘的脾气殿下也是知道的,她说不让请,那就真的是不让请。就算奴婢们偷偷去请了,那太医也是近不得身的。”
这是事实,玄天冥心里也明白,云妃那个暴脾气,她不让干的事下头的人若是干,轻则杀头,重则她就折腾她自己。太医若是不经她允许就到,只怕她连自杀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他重叹了一声,就想再说点什么,就觉得手心被人轻捏了一下。偏头去看,见凤羽珩正挂着淡笑看向他,“别担心,有我呢,母妃不想看太医八成是不想被父皇知道,我来了她总不成再把我赶出去吧。”
玄天冥点点头,“对,幸好有你。”
那宫女也说:“多亏了今日在宫里看到凤家的两位夫人,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请县主。”
几人说着话,云妃的卧寝也到了。凤羽珩脚步加快,率先走了进去,才一进门就听到云妃止不住的咳嗽声,一下一下的,咳得叫人心疼。
她听着这咳嗽的声音,心知保不齐是肺病。时下暴雨刚过,天气转凉,最容易感冒发烧的。特别是发烧,治得不及时,怕就会烧成肺炎。当然,肺炎不怕,凤羽珩最担心的就是疫菌。这种时候谁也不能打包票说只是普通病症,没确诊之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很显然,这个问题玄天冥也想过了,所以他才着急,心一直就提着,脚下也现了几分慌乱。
二人到了云妃的病榻前时,一个小丫头更用热帕子给云妃捂着额头,云妃半闭着眼一直在咳,宫女时不时地用帕子去帮她捂一下,再离开时,帕子上总会带着血。
几个小宫女急得不行,一见凤羽珩来了,一个个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同时也赶紧起身,把榻边的位置给凤羽珩让了出来。
凤羽珩坐了过去,将云妃送上的热帕子直接取了下来,云妃离了那帕子,下意识地就哆嗦一下,然后说了句:“快给本宫放回去,好冷。”
她伸手去探额头,果然热得很。
“母妃,是我,我是阿珩。”她一边跟云妃说着话,一边从忘川拿着的诊箱里把体温计给拿了出来。“母妃,这个东西是测量体温的,要放到腋下,阿珩帮您。”
她这边动手去给云妃量体温,云妃那边也把眼睛半睁了开,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一眼就将凤羽珩给认出,再看了看玄天冥,还是说了句:“不要惊动你父皇。”
玄天冥气得咬牙,“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这个事,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云妃有气无力地道:“老头子也上了岁数,万一把他吓着,本宫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这不是阿珩来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别板着个脸,本宫不爱瞧。”
有凤羽珩在,玄天冥自然放心,可他还是看不了云妃遭的这个罪,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这种时候,做为儿媳妇的凤羽珩自然得起到调节作用,于是她赶紧道:“殿下也是心疼母妃,母妃要是有力,待病好之后就起来打他!”
云妃点头,“恩,这还像句话。”
玄天冥简直无语。
半晌,体温计被取出,凤羽珩一看,好么,三十九度八。她无奈地摇头,同时也暗里庆幸,还好她来了,不然这么烧下去,不出事才怪。
不过看到云妃这个状态,她也是放了些心下来,这多半就是严重的肺炎,跟疫病无关。她朝着玄天冥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那掌事宫女说:“劳烦姑姑把下人都带下去吧,我给母妃看病,有自己的丫头侍候就好。”
那宫女也明事理,这里左右还有九皇子跟着,不可能出事。于是赶紧招呼着一众宫女出了屋去,又将寝殿的门给关了起来。
凤羽珩也不多想,伸手入袖,从空间里将输液设备调了出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