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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时光与你共眠-第4部分

小说: 时光与你共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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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扑簌着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过,明暗交替,他的侧脸有一半陷进阴影里。

又一个响雷炸开。

阮眠从梦里惊醒。

雨已经停了,风还很大,吹得窗帘扬起来又落下。

她赶紧起来关了窗户。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那个立在窗边的英俊男人,那双幽黑眼睛,安静又清亮,却无法探看到最深处。

王爷爷说他是那栋屋子的主人,可为什么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连眼高于顶的父亲都要对他逢迎笑和?

没有一个问题能想得出答案。

阮眠睡意渐重,偏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六点多时分,没有打雷也没有下雨,天色却幽暗得如同未醒的黑夜。

她按亮床头的手机,短信收件箱还是空空如也,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起床,洗漱完,骑着单车按时去学校。

教室里还是只有几个住宿生。

看到她进来,他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过来了?”

“你家长没收到通知吗?”

阮眠摇头,“什么通知?”

“昨天老班临时发的,紧急通知。”

又有人补充,“黄色暴雨预警,今天停课。”

这时,班主任夹着一叠资料风风火火从前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站着的阮眠,脚步猛地顿住。

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收到停课通知?”

阮眠点点头。

“趁现在还没下雨,赶紧回家去,”他又强调,“路上千万注意安全。”

然后扫了一眼整个教室,“怎么少了一个人,还有谁没来?”

“我!”潘婷婷睡眼惺忪地举着手从后门进来。

他投过去一个严厉的眼神,又说,“我待会要去开个会,你们全都给我留在这里安静自习,不准乱跑,班长维持一下秩序……”

班主任匆匆交待完就出去了。

“你怎么过来了?”

阮眠小声说,“我不知道今天停课。”

“婷婷,昨天的话费好像没充到。”

“不可能吧,”潘婷婷又查看一遍手机,“我这里显示扣费成功了啊!”

“打人工服务问过没?”

“打不通。”

“这么奇怪?”潘婷婷又说,“要不你去营业厅问问,看看怎么回事呗。”

她撕开一包瓜子,边嗑边咕哝,“还说什么下大暴雨,这会儿都要出太阳了,估摸是下不成了。”

阮眠也跟着望出去,天边一团白光,微微有些刺眼,她和潘婷婷打过招呼,背着书包下楼。

半个小时左右,太阳已经露出完整的轮廓,像一颗火红的大柿子。

阮眠站在营业厅门口。

大概比较早的缘故,里面人不多,两个工作人员正聊着天,她走近柜台,她们才抬起头。

阮眠简单把问题说了一遍。

短发的姑娘很快问,“这个号码欠费多久了?”

这部手机之前一直是她妈妈在用,阮眠也说不出个具体日期,只能说了个大概。

“应该是过期了。报一下号码,我帮你查查。”

阮眠说了一串数字,轻声问,“如果真的过期了,怎么才能把原号码找回来?”

另一个姑娘笑着说,“这个简单,拿身份证过来补办。”

阮眠的心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有一种不期然的疼痛。

身份证?

母亲哪里还有什么身份证,早在两个月前就注销了。

“不过,不排除有一种情况,”她的话还没说完,短发姑娘轻叹一声,“补办不了了。”

“为什么?!”阮眠急急追问。

“你这个号码已经被别人重新买了。”

她又解释,“一个号码如果过期三个月,我们公司就会收回来,重新投入使用。”

“真的没有办法再要回来吗?”

“这个……”

手机号码都是实名购买,应该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号码让给一个陌生人吧?

阮眠眸光全然暗淡下来。

如同明月沉入海底。

走出营业厅,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热气扑面而来,她整个人却生着冷汗。

单车倒在地上,她扶起来,坐上去。

刚骑出一段路,乌云吞掉了整个太阳,天地仿佛在一瞬间变色。

大雨倾盆而下。

街上的人像蚂蚁一样四处奔散。

卖水果的小贩急急忙忙推着车,拐弯处磕了一下,一箱苹果滚了下来,骨碌碌滚得满地都是。

雨点“噼里啪啦”追着人打,他也顾不上捡,恨恨一咬牙,推着水果车飞快跑了。

阮眠站在某珠宝门店下躲雨,一个苹果被雨水冲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来。

店员走出来,看一眼,见是个学生妹,转身又进去了。

风很凉,雨水如注,整座城市开始模糊。

雷声震得人耳朵发颤。

校服裙摆被水溅湿,她浑身发冷,抱着手臂打了个喷嚏。

毫无预兆,一道闪电劈下来,路面仿佛跳起了许多簇淡蓝色的光,一路烧着延伸到尽头……

阮眠害怕极了,紧紧贴着墙壁,整个人缩在角落里。

雨没休没止地下,直到她的双腿都几乎站麻了,这才有了稍微暂停的迹象。

乌云重重,依然压得很低,闪电不停跳跃。

对面街上躲雨的几个人,趁这喘息的间隙赶紧跑了。

阮眠把伞收好,扔进车篮,跨上单车。

风推着人后退。

白色身影缓慢穿行在一片暗灰色和湿润绿意中,渐渐模糊。

“轰隆!”

云层被撕开一道口子,斜风卷着雨水迎面泼过来,单车被吹得七倒八歪,阮眠根本握不住车把,只好跳下来。

还没来得及开伞,大雨又扑过来,她从头到脚湿了个干干净净,好不狼狈。

阮眠站在瓢泼大雨中,有那么一瞬的不知所措。

眼睛生疼,摸上去,雨水竟然是热的。

她费力地睁眼看看四周,空旷地带,根本无处藏身。

此时此刻,除了继续前进,不会有别的选择。

巨大的“砰”一声,不远处一棵树被风连根拔起,溅起一大片暗黄色的水花。

亲眼目睹的场面太过震撼,阮眠惊魂未定。

又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呆愣地站在原地任雨捶打。

突然间,一记喇叭声传过来,一辆黑色卡宴在路边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

阮眠瞪大双眼。

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并不算陌生的脸。

男人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隔着雨帘轻轻撞上。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下来。

“上车。”

声音偏冷,又低,阮眠却听清楚了,只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脸茫然地站着。

齐俨习惯性皱眉。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怯而软的眼神,他放缓语气,“上车,我送你回家。”

第五章

窗外下着雨,车里,阮眠的裙摆在滴水。

旁边男人的存在感太强烈,根本不容忽略,她贴窗坐得笔直,双膝紧拢,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看到座椅湿了,地毯也被踩脏,她如坐针毡。

早知道……就不上来了。

一条白色毛巾忽然出现在视线里,阮眠的注意力却落到那只白皙的手上,愣了一下才接过。

她擦着头发,余光偷偷偏过去,见他正闭目养神,轻轻抿唇,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雨越下越大,路面积了一大片水。

阮眠放下毛巾,总算觉得身体有热度重新浮上来,连眼眶也不知为何变得有点热。

她微微仰起头,吸了吸鼻子,然后闭上眼睛。

雷声轰鸣,仿佛响在耳际,她的心却莫名平静下来。

车子缓慢前进着,雨刷器将雨水拨开,没一会儿又蒙了厚厚一层。

齐俨察觉似乎有某种重量压了过来,下意识睁开眼,女孩子乌黑微湿的头发近在咫尺,他几乎没有犹豫,将她的头轻轻移开。

手指却触碰到了一片不寻常的温度。

发烧了?

这时,司机回过头,“齐先生,前面有棵树倒了,过不去。”

齐俨略微沉默后,“先回家吧。”

司机将车子拐个弯,钻进一条林荫小路,这里地势偏高,又有高大林木分散了雨势,所以行进得颇为顺利,几分钟后就到了。

雨声太大,按了两次喇叭后,老人才出来开门。

阮眠烧得昏昏沉沉,也被吵醒过来,费力撑开眼皮,看到车外打伞走过来的人,蹙眉轻喊,“王爷爷?”

不是说送她回家吗,怎么会到了这里?

老人看到她也有些意外,不过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车子停下来,阮眠拖着无力的双腿下车,跟在男人后面进屋。

她刚弯下腰,听见他说——

“直接进来吧。”

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哆嗦,抱紧怀里的书包,慢慢走进去。

屋里太大,那人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衣服还半湿着,她在沙发上垫了一层报纸才坐下,眼前的茶几上除了之前的几瓶酒外,还多了一个烟灰缸,她数了数,有七个烟头。

他的烟瘾也这么重吗?

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意识又渐渐模糊。

睡得正沉,阮眠听见有人叫她。

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轻推开那只拍自己肩膀的手,嘟哝一声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醒醒,你在发烧。”

发烧?

阮眠迷糊地用手背去贴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我发烧了。”她坐起来。

“药在里面,自己找找。”

她反应略迟钝,茫茫然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发现桌面多了一个药箱,打开来翻了翻,感冒药、胃药、安眠药……应有尽有,日期还很新。

她找到退烧药,按照说明抠出几粒,放在掌心,然后,眼睛四处瞄了瞄。

舔舔发干的唇,她问,“那个,有水吗?”

男人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揉着眉心,抬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厨房很大,流理台光可鉴人,各种厨具看着也很新,几乎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

阮眠用水洗过脸,清醒了几分,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找到一套煮水壶具。

晃了晃,有轻微声响,但没有水。

她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张崭新的使用说明书。

她看了一会儿,折叠好捏在手里,走出去。

客厅。

齐俨正咬着一支烟,低头,淡蓝色的火光从他指间跃起,红光微闪,他吸了一口,仰头吐出白色烟圈。

他就在这朦胧的白烟后眯眼看站在厨房门口怯怯张望这边的她,“怎么?”

“你家的水壶,”她的声音低下去,“我不会用。”

那份说明书不知道是哪国文字,她根本看不懂。

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定定看了她几秒,这才起身走过去。

阮眠把说明书给他,他简单扫了一眼就放下,她弯腰凑过去,见他不紧不慢地按了几个键。

“滴”一声后,水壶开始运作。

刚刚一缕微湿的长发拂过手背,那处仿佛还留着痒意,齐俨抖掉一截烟灰,斜倚在流理台上看她。

大概是烧得厉害,那截细嫩的脖子铺开了一层浅浅的绯红。

“等雨小了,再送你回去。”他嗓音淡淡的。

“……谢谢。”

话声一落,眼泪不知怎么也跟着掉出来,阮眠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立刻转过身,胡乱抹了一把脸,越抹越多……

或许是来自亲人的温暖已成了奢望,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便被无数倍放大,又或许是她生病了,格外的脆弱……

长久以来累积的所有委屈几乎在这一瞬间溃了堤,怎么都止不住。

齐俨看着她颤动的双肩,微抬起的手放下,他转身出去,留给她一个独立的私人空间。

阮眠一边哭一边等水开。

等热水变成温水,她也慢慢止住哭泣。

将药片塞进嘴里,灌一口水,仰头一起吞下。

她洗好杯子,走出去,客厅空荡荡的,窗帘全拉上了。

在沙发上坐下,看到烟灰缸里的烟头又多了两个。

药效上来了,她脑子更是昏沉,歪着身子就睡过去。

窗外雷鸣电闪,风雨交加,阮眠窝在沙发里安静睡着。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沙发前蹲下。

她蜷缩着身子,呼吸细细的,像只柔软的小奶猫。

男人的视线逡巡而下,落到她沾泪的长睫、莹白泛粉的脸颊……最后停在纤细的手臂上。

他轻轻卷起她的衣袖,三颗黄豆大小的疤便露了出来。

他盯着那处看了足足有十分钟,神色讳莫如深,目光却渐渐放软……

不知道睡了多久,阮眠醒过来,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往下滑,她下意识去抓——

抓到一张深灰色的薄毯。

真奇怪,她不记得沙发上有这样的东西。

正疑惑着,门口突然有了响动,她立刻坐直身子。

老人探身进来。

阮眠也说不清那刻心里是什么感受,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王爷爷。”

“烧退了吧?”

老人伸手探她额头,“估计待会还有一场大雨,我先送你回去。”

阮眠看向窗外,雨还在下,不过已经比较小了。

收好东西,她又看了一眼楼梯处,乖巧地跟着走出门。

老人带她走的是老屋的后门,阮眠以前从没走过这条路,穿过一小片积水的密林,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她惊讶地发现前面不远处正是家里的后门。

原来竟离得这么近。

老人临走前又嘱咐她多注意身体,阮眠不停点头,目送他走远后,这才进屋。

应浩东和那女人不在,家里只有保姆和小哑巴。

见她进来,保姆冷淡地扫了一眼,继续扭过头去看电视。

小哑巴在吃饭,咧嘴冲她笑,鼻子上还沾着饭粒。

阮眠中午只吃了一个苹果,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直接进厨房煮面。

她不挑吃,往面里扔了几根青菜,撒了油盐,搅两下就算好了。

刚准备盛出来,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她侧头一看,小哑巴正捧着自己的小碗,眼巴巴地看着她。

……

阮眠犹豫许久,最终倒了大半碗面汤,锅里还留了一小半。

她捧着碗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吃完面,又冲了个热水澡,总算恢复了点力气,她从书包最里面的夹层拿出早上买的sim卡,拆开手机盖,将旧卡取出来,新卡推进去。

很快,手机震了震,中国移动的信息一下来了几条。

她把旧卡放在手心里,反复看了又看。

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并不多,如今又少了一样。

阮眠把卡收好,用纸包了一层又一层,锁进抽屉。

她拿起手机,按下一串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号码,等待的过程中,她屏住呼吸,无意识地捂着心口。

通了。

真的通了。

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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