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宠帝王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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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还是那般刺痛,虽然那时她尚未懂事。却也知道,此事非常不公。之后便跟着郊区留宿的乞丐走了。遇到清修,治好了嗓子。得了**。少受了许多苦,也从他那里知道,娘亲死于中毒,毒还是很难找到的。所以才开始一路学医识毒。
没想到,这其中的牵连仿佛越来越大。自己也越来越觉得无力。可是无论怎样。她也知道,她不会放弃。
九年未流过的眼泪好似打开了阀门。一发不可收拾。如那夜一般,一面压抑,一面发泄。
拓跋孤也吓了一跳。只得立在一旁,静静等候。从天明至天黑。小九只是默默流泪,除了偶尔的抽泣。一丝声音都没有发过。拓跋孤当即觉出不对。立刻半跪下身,扶她过来。“小九,哭出来声来。你这样嗓子会废的。”
小九眼球都未动过。脑子里只有母亲血淋淋拉着她的手。“瑶儿,别哭,别出声。别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里!!”
那样冰凉的手却似铁夹,死死握着。生生突出的白骨仿佛刺到心里。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应答。就如今日一般,能掩饰所有的哀伤和恐惧。就是控制不了眼眶里源源不断的眼泪。
拓跋孤无奈,一个手刀过去。小九这才闭上眼睛。
远处树上人影一闪。应府中
“你说小九一直跪在城郊荒坟堆上哭?”爷立在书房,写了一天的字也未能让他清心寡欲下来。此刻等到子怀,心才静下片刻。
子怀半跪在一旁。“是,我也看得奇怪,索性先来汇报。”
难怪,她会如此熟悉江都小吃。可是跟拓跋孤又有什么关系?一时难解。
“你去查查,十年左右,那片地方都埋过什么人?”
那张记鸭掌开到如今也就十年左右的时间。这个期间小九还在江都。那么她的离开跟城郊里那些尸骨总有关系。
”是!爷,拓跋孤那边还要继续跟着吗?“
“唔!”
福来客栈
小九微微睁开红肿的眼睛,就看到一张大脸凑在脸前。吓了一跳,直接又挥拳过去。
拓跋孤立刻闪过,见她掀被想跳下**。立刻背过身坏笑着喊道:“哎哎哎,男女有别,小姐请自重!”
小九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只穿着里衣,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原本裹在胸上厚厚的裹布,无影无踪。立刻捂了被子,缩回**上。张嘴大骂。
半天发不出一丝声音。再一摸,颈上还扎了一根银针。浓眉一瞪。指着拓跋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负气的拔下银针往他抛去。
拓跋孤一闪,捂着已经青红的眼睛大吼:“你这女人!改改你这滥杀无辜的毛病!好坏不分!”见她继续瞪眼,又说道:“你自己诊诊,跟我无关。我好心好意给你治疗而已。〃
憋哑的?是了。当年不也如此吗。
拓跋孤见她闷闷不乐。有些心疼。又劝道:“好了,好了,既然你醒了,自己治疗吧,这医术我肯定不如你。不过嘛。。。。。。。。。。〃
小九回瞪他一眼,一手护着被子,一手往门外一指。示意他先滚出去。拓跋孤探出去半个身子,笑着说:“你让嗓子沙哑的毒我给解了,你若是治好了嗓子。“说到这里,又是邪邪一笑,接着说:”我猜你的声音一定非常动听!“
小九大怒,一个木枕头甩过去。拓跋孤眼疾手快窜出门去一关。木枕砸在门上又落下。那药她配了差不多一年之久。竟然说解就解了。这下若治好嗓子,说话同女子一般,如何说话?不如不治!
惹事的拓跋孤声音又远远飘来:“是客栈丫头给你换的衣服,还替你准备了浴汤。你快些收拾,一会上路。“
小九无奈,四处寻找裹布。客栈里却什么都没有。隔间里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上面还飘满花瓣。她成年以来,从未泡过花瓣。当时不是乞丐就是男子。怎么也不会去费劲泡花瓣澡。
眼睛刺痛,身上也跟打了一架般酸痛。管它花瓣还是清水泡了再说。已经想好,多穿两层里衣,出去再买。
本来的伤心欲绝被他这么一闹,倒又把自己打到事不关己的原点。她一向如此,却也不会放弃。
那时年幼,任凭别人欺凌娘亲。如今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她曾经觉得凶手就是父亲。
不过发现这人虽冷漠无情,却也是个执拗的性子。他视西蛮为囊中物,一心看不起。若是他,怕是愿意一刀砍死娘亲也不会用西蛮的毒药。可是这一路看来,太子,拓跋孤,竟然还有拓跋孤一直隐世的师父。
事情越来越诡异。娘亲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给拓跋孤师父写的信。还是她早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实在太乱。小九豁了把清水揉脸。淡淡的薄荷油散发香味。总算平静了些。还是先跟着拓跋孤去见他师父,一切再说。
总得知道娘亲现在葬在那里?为何会是西蛮人士。
小九擦拭了身子。伸手一拿衣服,傻了眼。浴桶边搭着的竟是那日在荆门镇她看中的浅蓝色裙装。布料柔软舒服,心里微微一颤。却又想起拓跋孤那个讨人厌的面容。若是不是他指使,谁也也不见得会连她的裹胸一起脱了。
小九翻了翻白眼。冷冷一笑,报复性把衣服往浴盆里一扔。换上上里衣走到榻前。打开包袱,顿时只杀人。除了自己随身用品和药物。只有那条酡红色的裙装整齐放在里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小九深深吸了几口气。立刻去抢救扔在浴池中的裙装。起码那身衣服还要低调些。可惜绸缎柔软,此刻已经湿透。拎在手下同下雨一般哗哗流水。
小九敲了敲门,希望门口有守候的小二能帮她买身衣服。敲完门半响就悔了。自己不能说话,如何交代。身上只有里衣,又不能放人进来。
咬牙一想。成!!好你个拓跋孤,以为这样就揪住我小辫子了?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负气往**上一躺。大不了不出去。等着你回来,好好说个明白。
可没躺一会。竟有小二来敲门。
“客官,客官。你家兄弟先前退了房,说您收拾好就走。现在新的住客要来了。您能不能先出来,得让我们收拾收拾?”
小九忽然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大好。说不了话,也不想应他。
小二等得着急,又说:“客官,您可别难为我,您这再不出去,一会掌柜得该扣我月响了。”
话语透着无奈和丝丝祈求。小九嗯了个鼻音,无奈的拿起衣服。九年没有穿过女装。这光光滑滑,纷繁错杂的带子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决。弄了半天还是分不清长短不一的衣裳怎么穿!
几番折腾。门外小二受不了了。又带了个人敲门:”客官,客官。您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小九哀叹一声,胡乱一套,检查没有露肉。才拿了包袱,推门而出。门外两个小二定睛一看,吓得花容失色。小九也未在意。一心只想找到拓跋孤暴揍一顿。
一直转到楼下,都收到了无数十分夸张的注视。迎面上菜的小二见到她,吓得立刻站住,张大的嘴能塞得下一个大梨,手上端的韭菜也摔了一地。乒乓乱响。
这才想起。自己一蓬络腮胡,飞舞着乱眉。男子头,女人身。还是这么扎眼的酡红色广袖裙装。
裙装的细带不知该如何细,只用宽大的腰封紧紧绑住衣裙,更是显得凹凸有致,曼妙身姿无法遮挡。自然没有几个人能淡然看热闹。
顿时觉得尴尬羞愧,无奈转身往后院里走,随手拿了厨房晾晒野菌的竹篮子挡在脸前。好容易走到马棚,身后还有几个好奇之人探头探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原以为另一套衣服更适合你!”马棚角落,拓跋孤吊儿郎当的靠在圆柱上,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已经笑到气喘。
小九已经恼得耳朵都看不出本色。要不是怕伤及无辜,真想把一袋子毒药全散他身上,不死也要折腾几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她躲躲藏藏。又不说话。便更大胆,指指点点的讨论起来。小九气急,拓跋孤也收了笑意。缓步上前。小九吓了一跳,连忙拉他,怕他一闹,无辜死伤。
不想他却冷冷一笑,反手一指。“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嫌弃相公生的丑。她相公就请我出马。这不,两人再也分不开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想试试?”
围观的人吓了一跳,连连罢手,一哄而散。拓跋孤这才又含上干草,冲她挑眉,一副邀功的样子。
小九恨不过,拿着手中的竹篮就胡乱砸下去。只用猛劲。手也未掌握尺度。拓跋孤却不躲不闭。还是贱兮兮笑着,仍她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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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明媚如阳,是你
撒完了气,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小九暗想,难怪在锦城过得这么自在。主要是有木子可以撒气。最后补了一脚。大大咧咧坐到干草堆上。
“消气了?那就走吧?”拓跋孤拍怕身上灰尘。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小九说不了话,拿眼瞪他。拓跋孤故作惊讶。:“凌神医,您自个的嗓子都治不好吗?”
小九白了一眼,拉了拉裙摆没有理他。拓跋孤继续笑:“哪有女子穿衣如你一般,你看看,你看看。”
完全不顾小九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又猛然拍脑袋,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你不懂女装。那什么这些年**白逛了?”
小九气的脸都红了,伸手就从包袱重掏出银针,还没掷向他。就被稳稳按下。
“太慢,太慢。这样以后肯定吃亏。要不你叫我一声好哥哥,以后我教你武功?”
小九瞪了一眼,抽回手臂。趁他没有防备猛的踩了他一脚。这才得意的看着他笑。
拓跋孤本还是笑着,忽然一顿,猛然地拽着她飞身而去,一路狂奔,直到上了郊区停靠的马车。他的侍从早已候着。
拓跋孤看小九满脸的疑问。连忙解释:“应爷的人在跟踪我们,你先上车。“
“跟踪我们?”小九微微有些诧异。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如果他不让走,根本出不了府。如今是几个意思?
拓跋孤不语,继续说道:“车上已经准备好了你需要的药汤,把面具取下来吧。或者你可以一直如此,衣裳我是不会给你找的,你也没有机会买!
小九无奈的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吩咐。看了眼车上的铜镜。绣了夕颜花藤的对领衬的原本鸡仔一样瘦弱的脖颈修长。
不过这脸。小九许久没有照镜子,也被恶心到。浓密的络腮胡和飞扬的眉毛。还有泛黄的脸色。加上昨日哭得太狠,两只眼睛跟青紫的桃子一般陷在脸上。怎么看都觉得像鬼。
脑子一转,又想到楚应寒。若是他真喜欢上了自己这个男子的身份,得有多独特?或许他也同拓跋孤一样,知道自己是女子?那他为何不说?
心中微微有些期许,又望了一眼铜镜,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九年之久。自己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模样。
只记得儿时大娘时常会骂。“小小年纪就一脸狐媚样。”那时娘亲说,狐媚就是好看的意思。或许自己是好看的吧。
拓跋孤看得诧异,又恐应爷反悔追来。又催道:“凌九九,如今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没人能够欺负得了你。这副皮囊已经无用。不如重新来过。“
小九有些茫然,如是没了,应爷能否认得出她。木子。子怀兄还能否识得她。却也知道,拓跋孤知晓一切,自己再遮着这个面具也没有意义。可是已经九年没有看过自己的容貌,心有余悸。低落的点了点头,示意拓跋孤下车。
早就调好了的汤药还有些微热,浓重的草药香飘散四处。小九拿了帕子湿了药汤后捂在脸上,微微有些发疼。忽的想到为爷药浴那次,那时怕也是疼的,不是太紧张,所以没有察觉。
定是吓到了他的。定是吓到他了。想来他那般谨慎的人,一定是有过怀疑。不禁勾了嘴角,笑意满满。又敷了三五次后,黏在面上的眉毛胡子自然脱落。
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但是皮肤暗沉,鼻梁高挺,鼻翼宽大。因为经过药汤显得微微红肿,仍然是丑。
小九微微有些失落,不愿再洗。万一面具底下的人还不如这般,如何是好。总归她是女子,平日里不在意,此刻还是在意上了。
一向越挫越勇,又撇了嘴,伸手解开发髻上的面具,露出光滑的额头。马车中光线昏暗,印得镜中的人更加陌生。小九又不敢再撕。
这心里路程也是艰难,想着不如让拓跋孤来撕吧,一想,他那臭嘴。还是算了。
轻轻叹了叹气,索性推开了铜镜。无论什么样子,无非都是换个皮相而已。她还是她,难不成换了衣裳,面容。就不会是自己了?
迎着从车窗撒进来的光,轻轻拽掉了**。戴的时间太久,冷空气贸然上去,还真是十分不习惯。
伸手摸了摸,嗯。如同**女子那般手感。想到以后没有机会再去,微微有些遗憾。
再敷上了药水,又去拿银针。不能说话太不方便,特别是跟着拓跋孤这般讨厌的人,不争上两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炸裂。
想想也是,起初男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受太多欺负。渐渐也就习惯了。从未听说过有人找自己,就算自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那些曾经的家人也不会认出自己的。
拓跋孤也一直没有上车,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时常嬉皮笑脸的,看着纯然无害,一个村庄的人命对他而言又如同蝼蚁。
看似无情吧,又特别会照顾人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他。让自己选择,恐怕到老她也不会这么快选择变回女人。
走了一路,一队人马一点动静都没有。小九开始害怕这样的寂静。加快了手速,收拾好了自己。嗓子拓跋孤先给过治疗,如今扎一次针也就好了。
张了张嘴,却又闭了嘴。心中多少还有些不自在,唯恐许久不见得身份使用不当。于是伸手敲了敲车壁。
马车顿时停下。听到拓跋孤下马的声音又辗转跳上车。“何事?”
顺手掀开帘子,顿时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唯恐她不适应,立即换了脸,嬉笑道:“本以为你是绝世美人,没想与原来也没多大差别。”
小九白眼一翻,原本的身上的惊慌也随之消散。“渴了,找个驿站喝茶!”声音温婉动听。
“哟,嗓子也治好了?凌神医,在下佩服!”拓跋孤就着车边坐下,夸张的挑衅着,却忍不住打量。
眼前这个女子,酡红的衣裙迎着凝脂如玉的皮肤,粉粉的鹅蛋脸上一对远山眉,长睫毛下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