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青春记住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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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瓹AKECAKE’,雨天的光线灰蒙蒙的,他的轮廓就出奇的清越,像是一棵立在冬天里的树。
他推门进来,环视着店里的布置,于影发现自己需要仰起头,才能看的清他的眉目,英气里带着隐隐的忧郁,于影想,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是学校里那些嚣张跋扈的洋葱头比不了的。
“你好,小姐,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于影回过神,反应过来是找西西姐的,又忍不住八卦的想,这个男人倒是配的上西西姐,尽管西西姐又懒又馋,但是她一定是有伤心地往事,她靠在窗边,安静的看着窗外时,眉目间就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有天来的早了,竟然看见西西姐坐在那里,挂着两行清泪,半天才回过神看见她,竟说‘外面刮风是吧,屋子里都进沙子了’。唉!真是不会说谎,这是成都的冬天,不是北京的春天!
“小姐,小姐,你烤了东西吧,好像有糊味儿”陌生男人看见柜台里的于影表情变幻不定,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啊!惨了惨了,忘了定时间”于影连忙奔向后面的操作间,看着一炉已经焦了的蛋挞欲哭无泪。唉!今天没有蛋挞卖了!
陌生男人似乎努力的忍着笑,他想,毕西西的店员也算是得了她真传了!
于影知道他在偷笑,忍不住没好气的说:“你找我们老板是吧,出门右转过了桥,那条街上有三十二家茶馆,我也说不清她去了哪家”。
陌生男人有些诧异,但是他看着于影怒气冲冲的脸上,小雀斑也气的呼呼的,他想,看来川妹子还真不好惹,于是苦笑着摆摆手“谢谢啦,我自己去找她吧”。
于影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就想要告诉他西西姐一般都去最头上那家,但是陌生人已经甩开长腿走的远了。
雨天,茶馆里光线稍黯淡,但是气氛依旧喧闹,一帮熟客光麻将就开了好几桌,三教九流,上班的待业的赋闲在家的各色人等,正吆五喝六的玩的起劲,毕西西本缩在角落里趁着有些昏暗的光线把着一杯铁观音在一片噪杂里倒是看的高兴。
有人喊:“西西,过来帮我摸几圈,我送个人”毕西西抬头,看见开出租车的赵师傅正招呼自己,于是合了书凑了过去,这几个月,毕西西的四川麻将玩的越来越溜了。
洗牌摸牌,一会儿工夫,就已经转了两圈了,毕西西想,麻将可真是个杀时间杀思想的好玩意儿。
“三万”。
“西西,牌不错呦,这么好的牌都不要了”
“那是,等会给你们来个清一色,一条龙”。
“西西,你就吹嘛,下雨天可别把老王他们家茶馆的房顶吹跑了”
哈哈哈哈,打牌的看牌的笑的东倒西歪。
“别打那张,打六饼”有人在毕西西身后出声提醒她,毕西西随即扫了一眼下面的牌,是哦,已经有三张七饼被打出去了了,还等什么夹七饼啊,她急忙换了六饼扔出去,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出声提醒她那人,似乎是地道的京腔。
她回头,看见祝擎扬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让毕西西觉得这湿冷的冬天,忽然就温暖起来。
把鸭舌一股脑的倒进麻辣锅底里,祝擎扬隔着氤氲的火锅蒸气,看着坐在对面的毕西西,正大口的喝着可乐“啊,好辣啊,真过瘾”。
祝擎扬于是把见她之前在心里组织了很久的安慰的话统统咽了回去“真是够辣的”。
毕西西指着祝擎扬搁在一边的手机说“你快把它收起来,万一我一激动,搞不好这回我又要破产了”。
两人相视大笑。
“老祝,你怎么忽然来成都了”。
“我暂时被调到成都分公司了,因为这边项目太多”。
“啊哦,来当总经理吗”?
“不,项目主管”。
“我晕,您脑袋让温纹踢了啊,在北京一总监不好好当着,跑这来当一主管”毕西西极其不屑。
祝擎扬仔细的从冒着红油泡泡的锅里,翻出一块鸭血捞进碗里。他没有说其实就连这个主管的职位,也是总部临时给安排的。
“服从工作需要吧,再说,成都的美女多啊”。
“哈哈”毕西西乐了“我就说嘛,这才是醉翁的本意嘛,别说,川妹子水灵的多着呢,回头我给你介绍俩”。
祝擎扬微笑不语。
第八十四章
于影纳闷,北京人到了成都,怎么比成都人还成都人啊,比如眼前这两位,祝大哥刚来的时候,西西姐介绍说“这是我最铁的闺秘的最铁的发小,就大约等于我最铁的朋友吧”于影绕了半天,才把这点关系绕清楚,再看看祝大哥,裁剪合体的短款风衣恰好的衬托出他帅气却不失沉稳的气质,于影当即将其列为传说中的精英人士。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祝大哥简直就是西西姐一忠实跟班,两人每天游手好闲的跟着一帮当地人喝茶,打牌,摆龙门阵,然后就是满城搜罗吃食,除此之外,就不曾见这二人有正经事干,这让于影大失所望。
这不,一大早上班来,于影就看见祝大哥站在蛋糕房门口,西西姐一边推门出来一边说“早啊!小影,面包和蛋糕胚已经烤好了,有人买蛋糕,就交给你了,我们有事先走了”。
于影拉下脸不应声,毕西西冲着祝擎扬扮了个大鬼脸,二人随即开始继续满城逍遥闲晃。
午饭时间,这两闲人慕名奔到春熙路一家老字号,张罗了一桌子大餐小菜。
趁着祝擎扬出去接电话的空,毕西西把剩下的口水鸡统统的收进自己肚子里,心满意足的喝着茶等着那有钱的主管回来付账。
祝擎扬打完电话回来很自觉付了帐,出了门,毕西西暗想,以前怎么没人告诉我,做米虫原来这么幸福啊!随即裂开嘴,冲祝擎扬摆出一副谄媚的笑,祝擎扬好笑的把她的脸推到一边去“别这么笑,跟我们家鲁西西一摸一样”。
“哦?你们家还有人叫鲁西西,还跟我一名?”毕西西好奇。
“我妈养了一条柯基,她说你看这孩子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这无辜的眼神跟西西一样招人疼,我看就叫鲁西西好了”。
毕西西急了“我崩溃,你妈为什么不养只泰迪啊,柯基也太丑了吧?不对不对,泰迪也不能跟我一名啊,我说你妈太有创意了,敢情还认识鲁西西这号童话人物。”
“恩,我也这么认为”祝擎扬一本正经的附和。
“祝擎扬,你Y欠抽啊!”毕西西说着目露凶光,祝擎扬已经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开溜了,毕西西于是拔腿紧追其后,二人沿着人行道转眼就跑出几百米去。
祝擎扬停下来,冲着后面追上来的毕西西举手投降“我投降我投降,你别跑了,刚吃那么多,小心胃下垂”。
毕西西喘着气说:“行—吧………,暂且饶了你这回,回家让你妈给狗改个名,我看叫鲁扬扬好了”。
祝擎扬本想抗议,但是看着毕西西就要扬起手里的袋子劈头盖脑的砸过来了,当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行行行,我跟我妈建议建议”。
“这还差不多,老祝,你看那有家烧鸡,看着好诱人啊”。毕西西捧着吃的鼓囊囊的肚子,口水横流。
祝擎扬无奈的摇头,看看马路对面烧鸡店里烤的金黄诱人的烧鸡,浓郁的香味儿飘过了马路,再看看双手捧着胃叫嚣的毕西西,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我记得,好像有人昨天喊了一下午胃疼的,前天还说裤子穿不进去了”。
“哦?是吗?谁说的,估计是裤子缩水了”毕西西一本正经的回答。
祝擎扬拉着她的手拽进了路边一家茶馆,上了二楼“还是喝茶吧,先让胃歇会儿”。
毕西西捡了靠窗的位子好顺便张望两眼烧鸡。
“要不我给你讲个地主和烧鸡的故事吧”祝擎扬把着茶杯,笑着说。
毕西西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烧鸡,嘴巴上应着:“好啊,讲吧”。
“话说啊,从前有个很有钱的地主,但是他是个守财奴,每天守着一堆钱啃窝头”。
“那他还活着干嘛?”毕西西插话。
“这个财主的邻居是个穷人,但是他每天干完活,都喝一瓶酒,吃一只烧鸡。时间长了,地主就越来越不服气,凭什么一个穷鬼天天吃烧鸡,而我这么有钱却啃窝头,于是地主一咬牙也买了只烧鸡,结果他就被鸡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噎死了”。
讲到这时,祝擎扬故意停下来喝茶,对面的毕西西不自觉的摸摸喉咙,也不张望烧鸡了,连着问:“这就完了,没了?”
“还有,然后呢,这个死了的地主到了阎王那里就很不服气的问阎王‘为什么那个穷光蛋天天有烧鸡吃,我这么有钱吃一个烧鸡却被噎死了’。阎王于是就把他领到两间屋子前面,打开一间,里面全是烧鸡,阎王说‘这间是那个穷人的。旁边这间是你的’。说着就把门打开,地主一看,满满的都是窝头,只有一只烧鸡”。
“哦!真命苦,吃什么烧鸡嘛”毕西西很替地主惋惜。
祝擎扬哈哈大笑“这说明啊,人一辈子可享用的东西是有定数的,早用完了就会提前翘辫子的”。
“恩,有道理,我这么穷,可能就是那个命里有很多烧鸡的穷人,那你就是那个地主,你千万别吃烧鸡啊,不然您这么一个青年才俊英年歇菜了,多冤啊。”毕西西一脸严肃的叮咛。
祝擎扬无语至极。
出了茶楼,毕西西买了一只烧鸡,说为祝擎扬的人身安全考虑,她还是打包回去当晚饭吧。
睡觉前,毕西西把电暖气开到最高档,把屋子里烘的暖暖的,她就住在蛋糕房二楼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于影送了一个铜质风铃给她,此刻风铃在阳台上随着风轻轻的晃动着,隐约有清脆的金属声音隔了窗子传进来。
外面又下雨了,于影已经下班回学校了,街上安静,路灯在湿冷的雨雾里寂寞的亮着。
邮箱里有一封信,是温纹转寄过来的,温纹说:西西,红十字会给你寄来一份捐款证书。依兰把房子卖了,还了贷款剩下的钱以你的名义捐给红十字会了。
西西,你还好吗?
毕西西缩在被窝里,她想,下雨天可真是冷啊!她想起,大学里每年供暖前那难熬的一个月,她常常去依兰宿舍蹭被窝,她们并头趴在被窝里,啃着同一个苹果,看同一本娱乐八卦杂志。
离过年没有几天了。
祝擎扬说:“西西,你哪天回北京啊”。
毕西西扬起眉毛:“哦?回北京干嘛?”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除夕!”
“啊?要过年啦?你确定说的是春节?”毕西西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脸上的反应就像是听见有人说,还有不到一周就立夏了。
祝擎扬伸手揉揉毕西西的头发:“你还真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从祝擎扬的大手下抢救出自己的发型,毕西西发现。自从剪了一BOBO头后,祝擎扬就越来越喜欢揉乱她的头发。
“祝擎扬你大爷的,你Y再毁我发型,我就一把火让你脑袋上从此寸草不生”。
祝擎扬乐呵呵的收回了手,一脸的习以为常。
“哦,真的要过年了,我说呢,街上那些人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卖春联啊。那我干脆让我老爸老妈来成都过年好了”毕西西琢磨了半天得出这么一主意。
祝擎扬正想说要不让我爸我妈也一道来,咱们一块在这过年,话刚到嘴边,就听见毕西西说:“我明天去给你爹妈,还有鲁扬扬买礼物去,你哪天走啊,顺便带上,对了,我得让我妈来的时候给我带几串糯米纸包的糖葫芦,最好是夹着核桃馅的,嘿嘿”。
于是,祝擎扬只好欲言又止。
打了电话回家,老妈说“西西,你哪天回来啊,你舅舅舅妈还有你表妹悠悠他们一家三口从新加坡回北京,今年都在咱家过年”。
毕西西顿了一下,暗暗的吸吸鼻子,忍住了要掉出来的眼泪珠子说:“妈,我这边生意太好了,每天买蛋糕的人都在门口排队排到马路对面去,我可是西点大师,走不开啊,妈,过了年天气暖和了你们过来玩”。
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的挂了电话,对着老头子长吁短叹:“这孩子啊,她能把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等着烂了霉了,也不跟别人念叨,我是她妈啊,她还糊弄我,我还不知道,她就是不愿意回北京,我一直就说程麓那孩子面相薄,她们是注定有缘没份,西西怎么那么死心眼,真是孽缘啊”。
毕老爸叹着气,拍拍老婆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她能照顾好自己”。
明天就是除夕了,于影也要回家过年了,她把店里里里外外的收拾利落了,拿起书包,看见依旧安然的坐在窗户边看《天涯明月刀》的毕西西,侧影拢在沉默的光线里恬静淡然,那其实是毕西西身上少见的特质,但是此刻,于影忽然觉得,她坐在那里,就像山谷里的玉兰,在雨雾里散发着寂寞的清香。
她走过去,抽掉毕西西手中的书:“西西姐,别看了,你就打算跟这古龙全集过年啊,年夜饭都没着落,你还是跟我回家吧”。
毕西西合上书,仰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于影,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人不大操心的事倒不少,快回家吧,你西西姐我年纪一大把了,知道照顾自己,年夜饭我就去成都最好的酒店吃好了,呵呵!”
“西西姐!”
“嘿嘿!别死皮赖脸了,快走吧,等会赶不上公交车了,哦!对了”毕西西说着从放在身边的竹编杂物框里翻出一个红包“嘿嘿,你的压岁钱”。
“我不要!”
“得了,你这孩子矫情什么啊,赶快收红包走人”毕西西不由分说的把红包塞进于影的书包里,然后把她推出了门“拜拜了,您那”。
于影无奈的回头,毕西西在玻璃门后冲她眨眼,身后是略显空荡的面包房,她穿着暗灰色的套头毛衣,咖啡格子的毛呢裙子,于是,整个人就隐没在暗灰色的光调里了。
第八十五章
祝擎扬搭除夕上午的飞机。
明天就是新年了,候机大厅里涌满了赶着回家的人。
在熙熙攘攘的纷扰里,两个人互相沉默着。
祝擎扬在心里挣扎了上千遍,在临进安检口的时候,他鼓起勇气转身,看着毕西西,毕西西有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