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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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定有更好的法子。”
“假如我能做成你想要的东西,你该怎么报答我,嗯?年轻人。”
“随您的意。”
“别这么轻狂,小子,我把女儿嫁给你如何?”
“我倒希望您有个女儿。”
“好吧,被你看穿了,我的确没有女儿,可我有七个儿子,他们一个比一个能干,他们是最棒的铸剑师,可他们现在只能跟着我这个糟老头缩在这个小黑窝里,打铁做风筝——这狗日的世道!”
“他们想当佣兵吗?我可以出最丰厚的粮饷。”
“呸!想吃这碗饭就不会等到今天了,听着,年轻人,我可以让你的风筝飞上天空,可是你得发誓,假如有一天你成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就必须立刻下一道赦令,允许我这个老头子和我的儿子们回忉利城,世袭皇家铸剑师。”
“没问题!在下正有此意。”
“嘿!小子,你不会真的想当可汗吧?”
“我不当可汗,可我要当可汗的可汗,不然的话,你以为我跑到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来干啥!好了,老人家,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材料制作我的风筝。”
“等我一下。”老人猫着腰钻进地窖,几分钟后回来,把一块灰蒙蒙的金属举上来。
倾城接过金属块,不由吃了一惊,那东西比他想象中可轻多了。
“别光盯着它,拉我上来!”老人举起拐杖敲打他的皮靴。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白银。”
“矿石里炼出的新金属,全玄武只有我一个人掌握了这门技术,我要是不给它命名的话,就没人知道它是啥。”
“可惜太软了,不能做盔甲。”倾城用力捏了那金属一下,想留下指纹却没能成功。
“是啊,不然可就值大价钱啦。”
“你可以把它跟其他金属融合在一起试试看,说不定能变得又轻又硬呢。”
“行,等有空吧。”
“那么,能把这金属加工成薄片吗?”
“成交!保证让你的风筝飞上天。”老人抬起粗糙的大手,在倾城掌心击了一下。
“图纸交给你,记得要像煎饼一样薄哦。”
“像纸一样薄!”老人恼怒的挥了下拳头。
“就这样定了。”倾城吹了声口哨,招呼神奇兄弟离开铁匠铺。
刚出门,老铁匠又追了出来,他用火钳子夹着那块轻金属,递到倾城跟前说:“年轻的人,托你的福,给它起个名字罢,叫起来也方便。”
“就叫铝吧。”倾城回眸一笑,翩然而去。
“铝?这名字怪好听!”
老人晃了晃脑袋,提着火钳子回去了。
第一支引雷风筝很快就做好了。
倾城带上神奇兄弟,兴冲冲的去山上试放。
这是个宁静的黄昏,红褐色的山巅裸露在同样红彤彤的阳光下,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山巅风大,白桦林哗啦啦的舒展着枝叶,散发出一种古老神秘的气韵。
穿越树林,一片绿草地呈现在夕阳与山峦之间,这是一处位于龙潭附近的盆地,湖水从山顶流出来,经过草地的时候,就成了一条清澈的小溪,倾城想到可怕的雷龙,不敢再向前走,提议就在这里放风筝。
神奇兄弟下了马,神奇无比帮倾城把风筝从马鞍上卸下来,无比神奇尿急,便去小溪前站定,解开裤子撒尿。
正畅快的时候,听见对岸林中传来一声怒吼,一个一丝不挂的高个子男人跳了出来,三步两步跨过小溪,像头饥饿的狮子似的扑向他。
“哇啊啊啊……不长眼睛的狗杂种!我要杀了你!”
无比神奇还以为是个野人,吓得险些尿崩,提着裤子转身就跑,不料竟被腰带绊倒,摔了个狗啃屎。
那人见状哈哈大笑,也不追了。无比神奇回头一看,竟是无聊。
这时又有一个扛着钓竿的秃头汉子走来,却是废话。
这兄弟俩早上就来钓鱼,无聊见溪水清凉,就动了洗澡的念头,刚脱了衣服下水,就看见上游有人临溪撒尿,气得七窍生烟,心想谁这么不讲公德,追上来一看,原来是无比神奇,免不了奚落他一顿。
废话见倾城也来了,忙上前行礼,喝斥无聊快去穿裤子。
倾城见他拿着钓竿,甚感好奇,问道:“这么浅的溪也有鱼?”
废话提起鱼篓给倾城看,果然有七八条鱼,雪白的细鳞,一条条都有筷子那么长,两指宽,尖脑袋细眼睛,身子圆滚滚,很像小一号的鳗鱼。
废话捉出一条来告诉倾城:“这鱼叫‘小银鱼’,是雷泽的特产,通体只有一根筒子刺,肠子也是直的,跟五脏六腑一起裹在筒子刺里。这鱼几乎是瞎子,鼻子也不怎么灵巧,觅食全靠耳朵,听见哪里有动静就一窝蜂的冲上去,见什么吃什么,因为肠子是直的,也不怎么消化,上面吃下去,下面就拉出来了,一天到晚不停的吃,可还是饿,一辈子也长不了多肥。”
“这鱼好吃?”
“好——吃!”废话笑嘻嘻的说,“小银鱼味道非常鲜美,做起来也简单,开膛取出筒子刺,连带着肠子内脏一起丢,剩下的就是一根肉滚滚的鱼瓤,用铁钉子穿了烤熟,蘸着芥末、蒜酱、胡椒、甜醋、盐巴吃,别提有多鲜。”
这么一说,倾城也忍不住流口水了,笑道:“那你们就多钓些,等一会放完风筝,我来烧鱼。”
傍晚,老铁匠让儿子们送来一个半人高的铜瓶。这是倾城设计的蓄雷瓶,打算用来装风筝引下来的电能。
天还没黑就刮起了大风,转瞬雷雨交加,倾城决定就在今夜证实试验引雷风筝。
神奇兄弟抬着多次改良后的金属风筝冒雨来到草地,无聊捧着蓄雷瓶,废话把兽皮手套和亚麻——钢丝绳索交给倾城。
楠打着伞站在河畔,忐忑不安的注视着倾城。开始的时候,她想替倾城放风筝,毕竟她对雷电的抵抗力强得多,也安全得多。
奈何技术不到家,无论如何也没法把风筝放起来。没法子,只好交给倾城,看着他熟练的把引雷风筝放飞。
风筝在雷雨交加的天穹中飞翔,有如一只巨型蝙蝠,布满钢针的脊背上聚集了电粒子,闪烁着炫目的火花,一个霹雳在天际炸裂,把漆黑的夜幕撕开血红的创口,转瞬又愈合了。
越来越多的带电粒子聚集到引雷风筝上,扭曲的电光顺着绳索导入蓄雷瓶。倾城放尽了一卷绳索,把末端固定在雷瓶上。
楠独力搬来一块千斤巨石,压住蓄雷瓶,牵着倾城的手伫立河畔,满怀期待的目光在蓄雷瓶与风筝之间移动。
风筝在漆黑的天宇间飘荡,像个置身孤岛眺望远方的旅人,却因看不到归航的客船而摇头叹息。
雨越来越大,电量饱和了,风筝变成了一个亮晶晶的水晶球,良久的沉郁之后,一个球形闪电无声无息的跃出地平线,击中了风筝。
天地间陡然一亮,白炽的光从风筝上射出来,刺得倾城眼睛酸痛泪流不止,惊天动地的雷声突兀的响起来,大地轰然回应,仿佛雷声不是从天上传来,而是发自大地深处,空气凝成了脂肪般的硬块,像是被猛力拍打的玻璃窗,瑟瑟抖动。
风筝被雷殛成了星形或三角形的碎片,漫天飞舞,像是一群闪亮的蝴蝶,蛇形电流顺着绳索导入蓄雷瓶,空气中升腾起焦灼亚麻的气味,随即又被雨水冲散。
蓄雷瓶也已达到极限,倒溢出嘶嘶作响的电流,仿佛一团火红的乱麻线,在发出一声闷响后,瓶盖炸裂了,横爆的冲击力推开了巨石,蓄雷瓶像只跃出水面的飞鱼,扑向倾城。
“闪开!”楠粗暴的推开倾城。
雨伞旋出一道优美的螺线,挡住蓄雷瓶。
神奇兄弟和无聊、废话吶喊着冲上来,在她三丈开外,就被泄漏出来的高伏电压掀翻在地。
倾城仰面摔倒,雨滴迷了他的眼。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楠已经成了一个人形火球,周身流溢的电流把雨水烤成白茫茫的水汽,她摇摇晃晃的向倾城走来。
倾城目瞪口呆,一时竟认不出,这个置身于缭绕的迷雾中、黝黑闪亮浑身放电的高大女人了。
“叶美人儿,借我件衣服!”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倾城激动的欢呼万岁。
这次意外的事故给楠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运,竟一下子超越了修行的瓶颈,达到了金刚大雷神功的第十重境界。
可是后遗症也非常可怕,雷电把楠的脑子烧糊涂了,连续三天,楠总是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看见一片火红的海洋,恍若燃烧着大团罂粟花的麦田,又看见平原上游荡着饥饿的难民,河水干涸,漆黑的沟壑里填满了死人,钢铁的城堡飞上天空变成了喷火的巨龙,五星形状的庞大宫殿燃起烈焰,洪水淹没大地,方舟升上天空……
为了治疗她的幻觉症,倾城认为有必要再进行一次电击。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十分正确,一个风雨交加的雷雨夜里,引雷风筝再次放飞,这回不用蓄雷瓶,导索直接接在了楠的身上。
楠被雷电击中,脑筋恢复清明,可是这一回电击能量远远超出了楠的承受极限,她被炸得遍体鳞伤。
倾城用魔法和草药帮楠治愈了伤口,又用羊奶、藏红花、罂粟、酥油、天然硫磺、高山龙胆花、天竹黄和极品旃檀,煎成一碗又黑又粘带有奇异香气的苦药汤,强迫楠喝下一半,剩下的用绢丝蘸了擦拭周身,反复三次,烧伤疤痕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烧焦的皮肤也恢复了健康润泽,变得比从前更细腻更光滑了。
在倾城的精心照料下,被骑士们称为拥有“不死之身”的楠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在庆祝康复的宴会上灌醉了所有男人,之后宣布她将再次挑战极限。
“好哇好哇!楠大人炸不烂、烧不死,铁骨铮铮不知死活的精神,真是叫人钦佩呀!在下先敬楠大人一杯!”
倾城第一个跳出来鼓掌支持。
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没有注意到倾城笑得十分可疑。
“你刚才说‘不知死活’是什么意思,我可——”
“再敬楠大人一杯!”
“嗯、嗯,可是……我快醉了呀。”
“哎,自家兄弟干什么说这些!再来一杯!”
“叶美人儿,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醉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得今天楠大人开心,再来一杯如何?”
“嘻嘻……我醉了,真的醉了……”
“再来一杯醒醒酒!”
“咦……呃喏……好奇怪呀,酒怎会醒酒呢?”
“再喝一杯你就明白啦。”
“好吧……可是……不能总是我喝呀,好没意思。”
“好说好说,我陪你一杯。”
倾城找来半个鸽子蛋那么大的小酒盅,自斟自饮,又给楠换了一支脸盆那么大的葫芦瓢。
别说是人,大象喝这么一盆酒,也肯定醉得不知道妈妈姓什么了。
那一盆酒喝下去,楠眼睛都直了,嘟囔了一句:“叶美人儿,你好坏哦。”转眼就不省人事了。
楠自沉醉中惊醒,感到浑身又痛又痒,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底的蚁巢,成千上万只贪婪的蚂蚁在她身上来回蠕动,一口口啃噬着她的肌肤。
半睡半醒中,她伸手在火辣辣的胸口摸了一把,手指粘糊糊的,仿佛擦了一手胶水,放在鼻端闻闻,血腥气扑鼻而来,楠惊叫一声,猛然坐起身来。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窗外夜色宁静月光如洗,借着月光楠低头一看,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慌慌张张的爬下床,夜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回头一看,床上卡垫、棉被都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昏暗的月光下仿佛一片血海。
楠被这可怕的景象吓懵了,顾不得穿衣,踉踉跄跄冲进浴室,只扑到铜镜跟前,楠瞪大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镜子里那个浑身鲜血淋漓、肌肤上布满诡异花纹的女人就是她。
呆立良久,楠梦游似的跳进浴池,蜷缩在浴室一角,用力揉搓太阳穴,酒精带来的头痛渐渐消除,温热的泉水暂时缓解了疲劳和过于紧张的神经,楠确信自己已经镇定得足以应付任何不幸,便再次来到镜子前。
飘散着水汽的赤裸女体再次呈现在铜镜中,污血洗去,古铜色的肌肤上仍保留着怪异的纹身。
楠绕着镜子转了一圈,在胸前、背后找到了数字、星图、凤凰、龙、魔法阵、十多种莫名其妙的古代文字,每一根线条都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泽,这个细致精美的工程,显然是行家精心雕琢的结果。
楠长叹一声,抱着镜子回到了卧室。
“我都变成破抹布啦。”楠温顺的趴在床上,委屈的呻吟道。
床单虽然已经换了新的,却还透出一股血腥气。
倾城默不作声的在她背后工作,每一刀刻下,都像被切掉一块肉似的刺痛,火辣辣的刺痛之后是刺骨的冰凉,那是他用蘸了冷水的手巾擦拭刀痕,冷热交加的痛楚麻痹了楠的神经。
她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恍恍惚惚的幻想着,自己正在被倾城一刀一刀的凌迟,红艳艳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就像一条条细小的寄生虫离开她的灵魂,支离破碎的肉体散发着死亡的香气。
“别动!”倾城在楠屁股上搧了一巴掌。
楠仿佛被狠狠抽了一皮鞭,发出一声冲锋号角般长长的欢快吶喊,背部肌肉剧烈抽搐,夹断了刻刀。
“笨蛋阿楠!翻身。”倾城又打了她一巴掌。
这回楠不挣扎了,柔顺的翻过身来,水淋淋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倾城。
“叶美人儿啊,你还想折磨我多久?”
“别急,阿楠,纹身是一种了不起的艺术,是人体自然之美与绘画工艺之美的巧妙结合,你得努力领略我刀下的艺术境界才行,跟你说,美无处不在——瞧,现在就在你的屁股上。”
倾城在丰满的臀瓣上刻下最后一刀,捞出浸在水盆里的手巾,擦去血渍,一个酷似新月的梵文显现出来。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