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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蚀红-第7部分

小说: 蚀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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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如和老人走进来时,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顽固地滞留在地板上,被面上,青年的白色衬衣上的鲜血显得那么触目惊心。老人跌跌撞撞到了苏七床边,又不敢靠太近,生怕从他嘴里窜出咬人的蛇来。
  “易先生,这是怎么了??”老人关切又焦急,“阿如,还不拿拖把来拖!!”
  阿如听了吩咐,放下药碗,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她走得很急,踩得楼梯发出咚咚咚的短促响声。
  “没什么,出了点意外。”青年已经从地上站起,他的样子像是刚从战场来回来的士兵,衣服被撕扯开,身上落着浓烈的鲜红血迹。他毕恭毕敬地对老人抱歉道,“苏七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严重,是我轻敌了,苏老先生,给我七天,我一定让苏七醒过来。”
  兰德始终冷眼旁观着两人,他听了青年的话,笑笑,不作声,看了不知该说什么的老人两眼,就漫步出了屋子。
  苏老爷子看着青年,他左臂上的衣料被扯开一道口子,衣料边缘还沾染着血迹,青年轻抹去皮肤上的血,那里并没有留下伤口。他又看了看苏七,苏七也是毫发无损,一如往常般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晓的沉睡者。老人终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尴尬惊慌地摆了摆手,坐到了床边的靠背椅上,神情苦涩。
  “我现在去换件衣服,要出去,屋子里的血,麻烦了。”青年拿过衣帽架上的黑外套,对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手提拖把的阿如说道。
  阿如冷冷扫视青年,她对青年仍旧是抵触和不满地。她默默拖着地板上倔强血迹,拖把上的水将这片殷红濡湿成了深色,渐渐和地板的颜色相差无几。
  “好像很糟糕。”兰德倚靠在青年暂住的房门门框上,意兴阑珊地。
  青年拖出行李箱,他脱下自己身上沾上血污的衬衫,□着上身,用它擦了擦透过衬衫渗到他身上的血,还有脖子和脸。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将脏衬衣叠整齐了,摆在床头,换上了从行李箱里翻找出的一件崭新的白衬衣。
  “它比我想象的要厉害。”青年低头扣着衬衣扣子。
  “难得看到你这么狼狈了。”兰德幽幽地说道,“留了那么多血。”
  青年整了整衬衣,转身,面对着兰德,尽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他脸上的煞气还没有散去,使这笑容看上去有种难以言喻的阴邪。
  “走吧。“兰德竖起黑呢大衣的衣领,走道里流窜着的冷风直灌进他脖子里,凉飕飕的。
  因为公安局离得很近的关系,兰德提议步行过去,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很累?”兰德看青年面无血色,问道。
  “有点。”青年没有否认,刚刚那条青蛇搅乱了他身体里原本的秩序,有些小鬼还在烦躁着,在他的身体里闹腾。
  “容器会因为无法容纳太多的东西而爆裂开,你觉得你会这样吗?”兰德笑着问他。
  “不会。”青年停顿了会儿,接着说道,“有种容器,它的容量是无限的。”
  兰德把脚边的梧桐落叶踢起,看着它左晃右晃的落回到地上,孩子般追着它跑,持续着将它踢起,又追赶的游戏。
  “那时候啊,我躺在棺材里,借着棺材缝看一点阳光都是胆战心惊,根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在白天出门。”
  人行道上路人稀少,兰德的话语没有引起匆匆赶路的人们的注意。
  青年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时候,静静听着他说。
  他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段距离刚好能保证他的话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感谢基因突变。”
  兰德忽然爆发出张狂的笑声,引得路边书报亭里织着毛线的阿姨探出个脑袋,她用看精神病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苍白好看,略带疯癫的外国人。
  青年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掏出口袋里的零钱,买了一份报纸,报纸的右上角标注着“记者追踪报道,放血变态连环杀手”的醒目字样。
  他们来到为这个连环杀人案件而设立的特别行动小组的办公室里才发现,里面没有人在,只有房间里的暖气发出轰隆轰隆的讨人厌的噪声。青年随便选了张办公桌坐下,翻看起了报纸,兰德就坐在他对面,他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青年的脸,还是很俊美,吸引人眼球的脸,与记忆里的他没有任何差别。感觉这十年,似乎根本没有流逝过。
  “前两个被害者都是处女。”青年边看报纸边说道。
  “没错。”
  “一个被丢弃在垃圾中转站边,一个则被扔在小学操场上。”青年冷笑,“你们调查了那个小学校长的仇家没有,说不定凶手就在他们其中。”
  在垃圾中转站的尸体被发现时,她背靠着垃圾堆成的小丘,摆出垂首跪地的虔诚样子。她的长发垂在胸前,双手背在身后,来捡垃圾的流浪汉起初以为是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当他拨开她背后的垃圾时,女人伴着一声凄厉的怪响(青年看到记者在报道中所写的‘这声凄厉的怪响’时,不禁笑了出来)侧躺到了地上,流浪汉发现她赤身裸体,双手被人绑在身后,背部还有一道豁开的口子,他马上报了警。
  而那具在小学门口被发现的尸体则更具有戏剧性。
  几乎所有学校的里学生都看到了那具尸体。她摆成一个大字型被放在学校的操场上,记者在这里没有详细述说发现尸体的经过和细节,而讲起了学生家长写了联名诉状要告学校的事情。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兰德笑着告诉青年。
  “那你说个好玩的玩笑。”青年将报纸摊在桌面上,抬头看兰德。
  兰德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示意青年过来。青年走到他跟前,兰德抬手用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血,没擦干净。”
  “谢谢。”在柔软的纸巾离开他的嘴角之后,他又用手背用力蹭了蹭。
  “不用谢。”兰德将纸巾揉成团,摆出个投篮的姿势扔向门口的塑料垃圾桶,“再看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吸你的血。”
  纸团画出一条歪扭的轨迹,撞着垃圾桶的边沿弹在了地上。
  “你还想再试一次基因突变的感觉?”
  兰德笑笑,湛蓝的眼珠子里也流露出笑意。
  “呦。”
  开门的是林方,他一眼就看见站在办公室里的青年,语气里难掩惊奇。
  “去开会怎么不等我。”兰德看着鱼贯而入的两女四男说道。
  “内部会议,不接待外宾。”说话的是个毛头小伙,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剃了个平头。
  “这是方天浩,刚入警队的。”兰德一副与众人已打成一片的姿态,向青年介绍道。“穿警服那个叫刘歌,坐他旁边的,戴眼镜的是范文,那边的是葛小川……”
  “呵,没想到,又见面了。”林方打断了兰德的介绍,他走到自己那桌子边,放下会议记录,瞥了眼摆在他桌上的报纸。
  “确实没想到。”青年说道。
  青年看到一个便装女人拿了座位上的包一声不吭就出去了。
  “得,屈法医又早退。”方天浩对着那关了又开,开了又关的门长叹道。
  “少胡扯,她上殡仪馆去了,上头不是说了,‘既然没有新案情,我们就要反复研究手上线索,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林方给杯子里添上热水,又听范天浩抱怨,“那就三具女尸,都反复解剖了多少遍了,我看都快被手术刀戳成肉酱了。”
  这话引得其余人都笑出了声,林方走到青年边上,“你又来认尸?”
  “昨天说了要找个驱鬼师回来,今天,我就给你们带来了。”兰德悠哉悠哉的站起来。
  “呦,你们洋人也真信这套。”范天浩嬉皮笑脸地看兰德。
  其余人也都抬头,放下手上工作齐刷刷看向青年。
  “我姓易,叫易墨微。”青年做了个最简短的自我介绍。
  林方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就近拿了范天浩桌上的香烟,说声“抽根烟”就走出了办公室。
  这些穿着制服的警察看青年的眼神里掺杂着不屑和疑惑,这是他所习惯了的眼神。
  “走吧,既然介绍过了,我就带你去现场看看。”兰德拍拍易墨微的肩膀,他应了声,随着兰德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走廊上抽烟的林方看见两人,叼着香烟走到他们前面,“我来开车。”
  “上次你去认尸真是是觉得那个女人眼熟,而不是做什么封建迷信的勾当??”林方在车上问易墨微。
  “确实是觉得她像我一个朋友。”易墨微坐在后座,客气地回答道。
  “我查案也查了小半辈子了,别的不说,单看人这一点,可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差不了多少。”
  兰德始终笑而不语,林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说道,“你中文说这么好,知道火眼金睛什么意思吗?”
  “知道。”兰德点头。
  “跟你说实话吧,我林方平生最不信的就是这套驱鬼避邪的说法,太扯淡。”
  “很多人都不相信。”易墨微说道,“不过,这是我的职业,我相信它存在的必要性。”
  林方笑了,“没错,我也相信警察这个职业存在的必要性。”
  兰德对两人言语上的交锋一笑置之,他伸了了懒腰,汽车缓缓停下,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红桥垃圾中转站。
  站在“红桥垃圾中转站”这个牌子边吸烟的光头男人缩着脖子弓着肩,眼见着从警车上下来的三人,两只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扔下半截烟,用脏兮兮的皮鞋捻灭了,一脸殷勤地朝林方走来。
  “呦,林队,又来啦。”他双手插在皮夹克的口袋里,嬉皮笑脸地。
  林方没搭理他,带着兰德和易墨微走进了垃圾中转站。
  迎面看见的就是几座垃圾堆成的小山丘,在这几座小山丘前面搭了个简易房,孤零零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
  那光头也跟了进来,指着离三人最远的一处垃圾山说道,“就是那儿,我可按着林队说的保护现场了。”
  “你们去看。”林方示意兰德领易墨微过去,他拍拍光头的肩,“走,我们抽根烟去。”
  光头屁颠颠跟着林方走到简易房边,摸出打火机点了好几次才点燃了林方叼在嘴边的烟。
  “就是这里了。”
  林方和光头交谈的声音已拉远成了窃窃私语,兰德指着面前的一座垃圾山,它的前面保留着一大块空地,被人用白石灰划了个半圆,还用棍子按着半圆的轨迹围成一个圈。
  “多少天了?”易墨微弯腰,手指在地面上轻摩了下。
  “半个多月了,我想想,”兰德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说道,“尸体是二十三天前被发现的。”
  青年把手指上一小撮土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记忆这种东西世间万物都拥有,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记忆,一堵墙有一堵墙的记忆,土也有土的记忆。”易墨微拍去手上的细土,他站起来。
  “对,我知道,你说过,你可以看到这些记忆不是吗?“兰德咬了咬嘴唇,“你看到凶手的样子了?”
  “你要找的凶手可能是个会用巫术的家伙。”易墨微随手拔起一根木棒,扔在地上,踏进半圆里,“他可能用密咒破坏了这片土地的记忆,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说‘可能’?还有可能因为这里的风水之类的原因,你才看不到?”
  “当然有可能,有的地方因为建造和者整修而搅乱了原有的秩序,就像原本在这里的土被挖土机挖起,填到了那里,土地的记忆功能发生了错乱,也会导致它对事物的记忆障碍。”
  “听上去有些难以置信。”兰德看他盯着眼前的垃圾山看,问道,“发现了什么?”
  易墨微所在的半圆里还留有暗色的,没有被清理掉的血迹,他没有回答兰德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警察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没有脚印,没有衣物纤维,没有头发丝,除了那具女尸,什么都没找到。”兰德耸肩,有些无奈。“我们也调看了街角的监控录像,案发那天晚上没有可疑人物进出这个垃圾中转站,看门的光头也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动静。”
  “走吧。”易墨微走出半圆,弯腰拾起木棒,将它插回原位。
  “这具女尸的身份还没确认?”易墨微问兰德。
  “没有,没有人来认领,和一个月里的失踪人口做比对也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我们翻出半年来的失踪人口在做比对了。”
  “第二具呢?”
  “报纸上没说吗?我还以为那个记者什么都知道。”兰德笑了笑。
  “没有说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所小学的老师,教音乐的。”
  说到这时,两人已与林方会合,林方问了句,“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查到。”兰德耸肩摊手,直言不讳。
  林方笑笑,摸着微凸的腹部,和光头挥手示意了下,三人就出了垃圾中转站。
  “要去正平小学?”林方发动引擎,问兰德道。
  “去。”兰德点头。
  来到正平小学时,正是学生的午饭时间,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哄闹的声音,门卫说什么都不肯放警察进去。林方握着电话和校长谈着,兰德也在一边帮腔,偶尔蹦出几个英文单词,大有国际刑警的架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电话里的校长唬得一愣一愣,连连说着要亲自来门口迎接三人。林方放下电话看门卫,门卫是个眼镜比玻璃瓶底还厚的老头儿,他对林方不理不睬,继续捧着茶杯看报纸,林方无奈摇头,兰德好言说道,“这位大爷,校长同意让我们进去了。”
  “哦,校长同意了,我可没同意,你们就等同意你们进门的校长来给你们开门。”
  兰德对林方感叹:“门卫大爷比校长还要大牌。”
  趁着等人的空隙,易墨微站在大门口好好看了看贴在墙上的公告,上面大致陈述了一具女尸在学校里被发现给学生带来了多大多大的影响,洋洋洒洒写了不下万字,文末还附上了联名状告学校的家长的签名。
  “这些天算安静下来了。”林方晃荡到易墨微边上,“前些日子,还有家长在门口静坐示威。喏,就那老爷子,听说他的远方亲戚的儿子也在这里读书,还看见那死人了,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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