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化 第四卷作者:传承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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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边的酒迹。
乌娅伏在旁边的小几上学习龙之国的语言,朗朗地读着。
墨菲低垂着螓首,轻声给她指点。
我身形停在竹帘前,不忍打断这温馨的时刻,隔帘一望后,轻步走回我的住处。这短短的一瞬间,我心就像被一股热流冲过。
世上的事,我见得多,对一些不顺眼的,心中充满了嘲讽。
或许是一路冰雪冷却了我的心,那里活下来的生命,都是竞争的胜者,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点,对敌人的冷酷无情。
或许是我自以为洞察世事,别人的一举一动,我都以为能看透,让我心冷却。现在与人的交往,我既不热情,也不热心。隔着厚厚的灰雾看待一切,这世界必是灰色。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我听出是女人的脚步,感应到了乌夫人的水元素精灵。
如果是今天早上,我会飘到屋顶,用镜像术在床上做个幻影,看她想干什么。现在,我只闭上双目。
乌夫人走到床前,将我垂落一半的被子拉上,又将我推开的窗户轻轻掩上,脚步声远去。
甘洛的白天热似烤炉,而夜晚则与益隆的深秋夜一样寒冷,现在我却既想不到白天甘洛的热,也感觉不到夜晚的冷,只有温暖留在心间荡漾。
清晨,当我推开屋门,迎着朝阳,感觉四周都明亮起来。
我深深地吸入第一口带着森林勃勃生机的空气,细细地品味。这空气与昨日并无不同,但今天却异常得让人舒心。
我信步在细沙铺就的小道上,未出竹林,就见路中站着一个清秀的青衣少女,脚边放着一个盖有红布的小巧精致的黄竹筐,手捧白木托盘,上有一封信,一支笔,一个墨盘,一张白纸。
我抽出信笺,这是用红花树叶压成的一张纸。
〖HK30〗书逢罗宾阁下:
昨日手下丑态百出,叫阁下见笑了。
本想替乌猛除去几个内奸,不料竟被阁下介入。
本人改变了主意,想看看阁下的手段。
三日之内,当遣人行刺乌猛一家,请阁下准备。
〖HK〗我揭开红布,昨天九个食友的头,被缩小成柠檬大小,一张张脸充满恐惧,在筐中排成一圈,中间还有一朵百合花。
我提笔饱蘸浓墨,在白纸上写下:你动他们一根寒毛试试。将笔一扔,转身径直走向乌猛议事的大厅。
这人行事之缜密,做事之狠毒,尤胜过老雷。我初到甘洛,也不过短短几天,竟连我姓名都查出。
“兄弟,你来了,快快请坐。”乌猛正在议事厅看着堆砌如山的文件,眉头拧成一团。
旁边站着的两个幕僚模样的人在喋喋不休地对乌猛说着。
见我出现,乌猛如释重负,连忙将卷一掩,道:“下午再议。”
两个幕僚却并不领命退下,左边那个士族道貌岸然,着一身士族中最朴素的青襟,正色道:“请主人勿辜负陛下的重托,公事未毕,焉能享乐?”
“给我退下。”乌猛沉声喝道。
看乌猛脸色不善,威仪逼人,两个幕僚才悻悻出厅。
出厅时,两人眼神自然投在当门而立的我身上。我微笑着看着他们,眼中的寒芒让他们低下头,从我身边绕过。
“兄弟,哎,你都看见了,事情真是多如牛毛。”乌猛长声一叹。
“让我看看,是什么让乌大哥这么难办。”我翻开最上面的卷宗,只看了几个,全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路人甲路过一地,被乙的狗咬了,双方就为赔偿争执不下,要城主来解决。
最了不得的一起,是丈夫发现妻子偷情,给了她两耳光,反被妻子打得头破血流,因此愤愤不平,要乌猛大哥给他主持公道。
我将桌上的卷宗全推到地上,一个小火球就将它们全化成白灰,挥手一指,将它们卷出厅外。
“兄弟,你?”乌猛反应不及。
“乌大哥,办这些事只是徒耗你的精力,烧掉最好。”我在旁边坐下,从盘中拿起一个猕猴桃,撕着皮吃着,道:“你对那两个幕僚怎么看?”
“没有他们的辅佐,这些事就更麻烦了。虽然他们常顶撞我,但也是为我好。”
“我想大哥也能看出,他们非表面那么正气凛然吧?”
乌猛哈哈一笑,道:“其中一个还常去翠仙居。但只有这两个人是真正为我做事,其他的,知道我与储君面和心不和,所以常常搪塞。”
我道:“乌大哥,把这些事交给他们办,如何?”
乌猛有些无奈地道:“我有过这个打算,但下面没有我的亲笔批示,就不会照办。这批官员,个个年久成精,又是当地有大势力的家族成员,没了他们的配合,我这城主也当不长久。”话语一顿,展颜一笑道:“别说这些无聊的事,咱们去喝酒,看士兵操练。”
登上塔楼顶,展目望去,乌林城北面是无尽的绿林,一直延伸到群山脚下,群山只剩下淡淡的剪影与天相接,南面是分割成蛛网状的稻田,一片农忙景象。
这乌林城内人流如织,一条大路从稻田穿出,直向南边。
乌林城,无论人口、经济、农业,在龙之国都可称得上真正的城市,在商盟十五国里,更是算大城镇了。但地形易攻难守,除了那条绕城南而过的弯弯曲曲,深不过四尺,清澈见底,宽不过四丈的小河,有那么一点防御的作用,而那条小河,将它视为饮水渠会比护城河更为恰当。
这种地方,民众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富足之中,可以出精明的商人,很难有彪悍的士兵。在这里统治,法律不严,则民心不会凝聚。
乌猛问道:“你认为我的城市在龙之国算什么规模?中等城市吧?”
我道:“小城市。乌大哥,你该去我国走走。”
乌猛感慨:“乌林在甘洛都是大城市了,为什么龙之国能强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呢?”
我道:“我们有最肥沃的土地,大地上有最英勇的战士,最勤劳的人民。”
乌猛挥手指向下面耕作的农夫:“我们的人民也很勤劳。”
“是的,所以甘洛也有希望。”我追问道:“乌大哥,你手下的兵不遵号令,你怎么办?”
“斩首以示众。”
“那官员不遵号令,为何不可斩首?”
“兄弟,你不知官场,他们的利益盘根交错,动一则牵发百人。”
“斩一人,百人不平,但斩百人,我不信会有万人不平。”我向下面一看,那些本该在议事厅两侧忙碌的官员,现在大半在大青树下喝茶聊天,下棋者有之,观棋者更多,还有几个年轻的,围在侍女旁,说得女孩们脸红红的,又不敢走开。
“兄弟,那他们的家族都会起来向储君要求罢免我的,那正遂了储君的意。”乌猛对我的建议不敢恭维。
我淡淡一笑,道:“如果连家族都没有了,那谁去呢?”
乌猛瞪大眼睛,不相信这是我说的,从他对人的观察,我绝对不是这类人。
我手撑围栏,看着那些喜笑颜开的官员,道:“乌大哥,他们之所以对你的号令阳奉阴违,其一,有国君在给他们撑腰;其二,他们自恃家族势力大,认为你奈何他们不得;其三,他们家族相互牵连,动一则牵发全体。这三者虽相互联系,但都可一次破除。这些家族能拥有华屋大厦,光凭佣工的耕作,仆从的效力,远远不够。现在新暴发的家族势力最大的是谁?”
“卡旺家,他们在城中开了不下二十家店铺。”
“他们开设赌场之类的没有?”
“卡旺家最大的收入来源是妓院,官员们常去他们最好的翠仙居。”
我笑问道:“乌大哥去过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没去过,他如去过,那倒不好找这个藉口了。
乌猛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
我道:“那就拿他们开刀。”
乌猛为难道:“这个,开妓院没有违反法律。”
我道:“你是城主,颁布一条法律就行,断了他们的收入来源,只要他们敢违反法令,我们就动手。”
乌猛还在考虑,我说出打算:“乌大哥,让人听从你命令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赏,一种是罚。你们国王对他们是二者兼施,你要想让他们服从,就必须做得比他更有力!你无财力行赏,就只能施威。你只要在他们心中竖起无法抗拒的印象,他们就不敢不听你的命令。你只杀一人,他们肯定会抗拒,你杀百人,他们大半都会避开,你将那个家族全部送上刑场,该杀则杀,该放逐就放逐,则他们对你连反抗之心都不会起,唯恐与那个家族撇不清关系。”
乌猛有些不悦道:“那样无辜的人牵扯太多,很多家庭都会破散。”
我沉声道:“是,但平常被他们拆开的家庭更多。大哥,你多准备使团的事,这些就让我帮你办了吧。”这种做事的方式,是思琳的风格,对这种情况,是最有效力的。
“该吃饭了。”乌猛避开我询问的眼神,看来我有些喧宾夺主,当下一笑,不再多言。
时间无多,事情却越积越多,吃完午饭,我打算去翠仙居。
第二十二章 翠仙居
每上一道菜,我就会冠以好字头,如“好”鱼,“好”肉,再抢在他们前面将菜尝一尝,乌猛对此是开怀大笑,乌夫人更是怕我吃得不够多,墨菲则根本是象征性地吃一些,只有乌娅像是要在这上面击败我,动起筷来,也比我快得多,我用上魔法刺激才与她的速度持平。
那留言之人,绝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人,我有些担心。
一餐吃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有乌娅再次垂头丧气。我对付饭菜的能力又岂是她能比拟的。
这次吃饭意外的收获是在乌娅心中初步确立了老师是很强这个观点。
我走在大街上,来回打听翠仙居的位置,但那些人都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我,将头抬高,傲然离开。
如果他们的神态举止能与正直严肃沾上一点边,那我也会赞同他们的做法,但他们偏偏都像酒色之徒,个个都带着黑黑的眼圈,哈欠连天,远远可嗅到他们身上浓浓的脂粉味。
当我问第七遍,被问之人又拂袖而走时,一个看来还带着君子之气的士族,听到我所问之事,停下脚步,走到我面前拱手道:“兄台请了。”
他相貌英俊出群,身材挺拔,举止洒脱,这样的人,见过一次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敢肯定是第一次见到他,但很奇怪的是却有些眼熟,眉目之间更是如此。
“兄台敢是问翠仙居,请随我来。”他伸手一引,当先带路。
这人倒热心得很。我走在他旁边,微笑道:“为何兄台不避开呢?”
士族一声长笑道:“我做都做了,别人怎么看,有什么关系?兄台既是新来,今天就由小弟做东道。小弟里昂,敢问兄台大名?”
我不想把这么洒脱的人牵扯在内,微笑道:“出来时再告诉你。”
大门外面站着满脸横肉、肌肉虬张的一排武士,当先两个劲装武士见里昂和我走进,毕恭毕敬地鞠躬一礼,用公鸭似的嗓子道:“里大少,你老请,彩茜姑娘正在思念你呢!”
里昂朗声笑道:“彩茜把我逐出门还不到一刻,你们又给我来这句。”
武士赔笑道:“我们马上去叫她来见大少。”
里昂道:“不必了,这时她在午休,就四翠吧。”
我看看时间,暗忖:“现在官员们还没到来,等他们来了,再找个引子动手。”
梨子在黑夜中徘徊,不知不觉离开了乌林,到了直达南方的大路上。
夜的静谧让她沉醉,夜色下心情似乎舒畅许多。万籁无声,只有蟋蟀还在轻轻奏鸣,梨子就坐在树梢上支着下巴,静坐等到天亮。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幻形魂环没将死寂冰冷的力量输入体内时,她从来没有体会到夜的美,而现在,却觉得夜色比朝阳的气势更加恢弘。
朝阳初升之时,阳光可以瞬间漫过大地,让世人为它的力量而折服,但它依旧有无法吞没的地方。山洞、密林、群山的背面,它都只能叹息,而每一个物体,当被阳光照耀时,也投落下相同数目的影子。
但夜色却仅仅放过那几盏农家屋里的灯,将一切都浸没在它无边无际的深黑之下。
天蒙蒙发亮时,路边来了一对兄弟,大的有二十来岁,小的不过十四五岁,还只是一个少年。
两人停在树下,大的青年拉住少年的手,将一个袋子放进少年手里,道:“小弟,如果我回不来了,就只有你来照顾爹妈了。”
小弟手握口袋,急声道:“阮大哥,你一定得把我姐姐抢回来啊。”
“小弟,有这把好刀,肯定能行的。你放心,快回去吧。”
“好。”少年满怀希望地离开,没注意到青年的脸异样地苍白。
等小弟走远,大的青年立在树下,喃喃道:“彩茜,我来了。他们抢去了祢,我今天就和他们拼命。”一抽手上的刀,刀是好刀,如一泓秋水,但人,却非战士,也非勇士。
梨子目光投下,身形飘落。
翠仙居,衣是薄绢,人是美人。浅绿色胸围下高挺的山峰轻荡,玉腿直露到大腿尽处,才有那一点遮拦的白绢。走动之间,姿态妖娆,重要的部位,若隐若现,更为诱人。
在我与里昂穿过走廊时,她们不时用极富弹性的乳峰轻蹭我和里昂。
里昂一副花丛老手的样子,在她们中极受欢迎。往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