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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乱香-第6部分

小说: 乱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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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阿香说:“你就在这里跪着,跪到我愿意回去为止!”

“周瑜领命。”

他默默地跪着,肩挺得笔直笔直。阿香的心有点软了。

这冥冥中安排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这样的开始。

“你不用跪得这样直吧!累不累啊?”阿香冷冷地讥讽道。

“做为一个将领,不管是跪还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要挺胸抬头,这样才像个将领。”他认真地说。

他这句话令阿香又敬重又生气,各种表情同时在她脸上上演,特别奇怪。

“郡主又生周瑜的气了吗?”周瑜问。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会生你的气?”阿香白了他一眼,赌气说道。

林子里散发着幽香,太阳花开得正艳丽,阿香坐着赏花,眼角却在斜睨周瑜。

周瑜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好香啊!”

阿香见了,说:“怎么你们常年带兵在外打战的人,还会注意这小花吗?”

周瑜笑着说:“女子爱花,是爱其容,男子爱花,才是真正的惜花。”

“谬论!尽说些谬论!”阿香故意和他抬扛,“你们男人才不会真正的惜花呢,一天到晚总是打来打去的,江山打来了也是一场空而已!”

周瑜说:“郡主这话说得极是。人有时候,忙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无所得。”

哼!阿香心里还是不解气。

她看到周瑜的马停在一边吃草,走过去,长长的襦裙拖曳着遮过草地,秀粉的裙面上沾上点点露珠。她拍拍马头,说:“你的马,是不是只听你一个人的?”

“周瑜不敢。只是这马天天跟着周瑜四海为家,听周瑜唠叨,想是已经听懂周瑜的话也有可能。”

阿香说:“既然如此,你跟这马说,从此听我的话。它是不是就从此听我的了?”

周瑜笑道:“可以一试。”

阿香说:“那我赏你起来,为我一试。”

“领命。”周瑜起身,拍拍衣裙上的泥土,那如月牙一样的薄唇撅成一个圆,“吁”,清亮的声音缓缓吹出。

那玉棕色的马听到“吁”声,快步踱到周瑜身边,周瑜拍拍马头,对着马耳朵呵气般微语,马信步踱来,到阿香身边停下。

“今后这马,就是郡主你的了,它一切都听命郡主。”周瑜笑着拾起地上一只狭长的草叶,放在唇上,轻轻吹了起来。

阿香拍拍马,马很温顺地低下了头。阿香上马骑了几步,马像换了一个魂一样,动作和阿香很是默契。

阿香得了这只马,心里高兴,也就忘记了周瑜对她的伤害了。

见周瑜在静静吹着草叶,曲声悠扬却略带悲伤,心里很好奇,问:“你吹得是什么曲子啊?”

周瑜拿下叶子,说:“不是什么现成的曲子,只是周瑜平日在军队中,遥望远方时即兴的一首曲,暂时未定名字。”

“你倒是个作曲家呢。”阿香想起了史书上说“曲有误,周郎顾”,心想,他即兴的曲子就有这般好听,可见他音乐造诣很深。

“作曲家?是不是乐师的意思?郡主过奖了,周瑜不敢妄称乐师。”周瑜淡淡地说。

“如果你肯回去为我弹琴,我就回去。”阿香说着,眼神带着期盼。

周瑜一揖:“能为小姐弹琴,周瑜当然愿意。”

这么说他是愿意了!阿香的心渐渐由悲伤转为甜蜜。

也许他拒绝娶她是有苦衷的吧,他其实并不反感她的……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周瑜与阿香循声望去,远远,一个身穿孝衣的少年骑马而来。

是孙权!

孙权见周瑜与阿香二人脸上都洋溢着羞涩,心里不悦,冷冷地对阿香说:“阿香,你太任性了,快回去吧。”

“二哥,你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为了找你。”孙权唇边抽出几纹弧线,说,“快回去吧,我跟公瑾还有要事要谈。”

阿香听了,低下头说:“二哥,香儿知道错了。”

周瑜忙说:“少主公休怪郡主,都是周瑜的错。”

孙权见了,冷冷地说:“这都是孤的错,你们都没错。”语气中氲着浅浅的醋意。

阿香双眸忽闪如星,不知孙权的醋意从何而来,身旁的周瑜已摄去了她完全的目光和心思。

这时,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悠远的琴声。

琴声轻快,柔美,像蝴蝶在山间飞舞。三人听得入迷。

阿香问周瑜:“这曲子如何?”

周瑜入神地听了一会儿,说:“这曲子叫‘未央宫歇’,乐府所谱,弹得极好,可惜弹错了一个音调。”

阿香赞赏地望着周瑜:“原来你连一个错的音调都听得出!”

在一边的孙权目光飘忽,他说:“既然如此,不若上去看看,弹奏者是哪个高人?”

周瑜说:“主公且随周瑜轻轻过去,不可让此人发现才好,免得打扰了琴声的境界。”

于是三人轻轻走去。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林子深处,花开似锦。一个男孩他半敞衣襟,华美的丹霞罗衣越发衬得他肤白胜雪,墨如夜色的长发散散的披在肩头,脸上带着一股阴柔的书生气息,双颊苍白如纸,半张半合的凤眼烟霞一般璀璨迷离,如同白玉一般修长的手指正轻拨古琴细弦,神态超然。

他的面前,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翩翩起舞。女子眉目修长,双目含情,一袭白纱裙摇曳如风,绢花红鞋沾染了泥泞点点。

风起,她长发微乱,伸出玉白的手轻轻拂发。琴音骤止,弦上的指从琴上掠起,他爱怜地帮她撩整秀发,二人指间轻触的瞬见,相视无言,唇上却早已漾起笑意。

见他们二人如此默契相悦,三人都愣在那里,还是孙权先打破了沉默:“公瑾,我们早点回去吧。”

三人骑马,却无一人说话。

三人都认出来了,这跳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孙权两年前娶的妻子谢兰。

而那个男子,正是四年前阿香救兄长时遇见的陆逊陆伯言!

孙权脸色平静,似乎刚才看见的女孩不是他的妻子一样,他纵马走到前面,阿香在中间,周瑜自愿跟在最后。

阿香骑了周瑜的马,回到孙府,把马交给一仆人,说:“好好照顾这马啊,这以后是我的马了。”

阿香走向厅堂,看见周瑜与孙权正在回廊上谈话,知道孙权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就不打扰,进了厅堂,看着灵堂上灯火昏黄,心里烦闷,就跪下守灵。

四心意

晚上,周瑜与孙权秉烛彻夜长谈,阿香还在灵前守灵。这时,只在守灵第一天出现过的谢兰此时身穿孝服,提着宫灯,小心呵护着灯火,来到灵堂,把宫灯交给一奴婢,跪下。

阿香看着谢兰的眼睛,这个嫂子长得国色天香,眼睛寒气逼人,很是清高,并不像那些招惹男人的荡妇。

谢兰烧了一些纸,默默地跪着,也不说话,也不看别人,就一味盯着面前的火。

她双手微拢,护着火炬,神态平和,门口骤然走来一人,是孙权。

阿香微仰双目,见孙权步入灵堂,与谢兰目光相对,片刻错开,似乎二人并无半点情义在内。

谢兰起身行礼,孙权命礼毕,二人跪坐灵前,彼此不再有任何其实眼神交燃时分。

似是约定俗成的一种习惯,二人默不作声,虽近如咫尺,却远若天涯。阿香心神不宁,为孙权与谢兰,人人口中的金童玉女,却貌合神离。

夜深,阿香回房休息,见孙权擒灯在前,谢兰随在身后,两人间隔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于夜色中寂寂离去,并无半点热络的沟通。

睡梦中,阿香竟梦见孙权一张玉脸憔悴,对谢兰的若即若离无半点怪罪。醒来阿香心里一紧,心疼孙权之情油然而生。

次日一早,阿香吃完早饭,不知不觉踱到孙权房内,见谢兰正在院子里看着桃花,一袭鹅黄轻衫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阿香走上前,唤了声:“二嫂。”

谢兰点头回礼,手上绞着一方帛帕。阿香要来一看,素白帕上绣着一古琴,纷乱的落花铺于地上,针针线线诉尽缠绵。

这分时是那日见到的古琴,陆逊的琴声似乎还了然在耳。

阿香叹口气,说:“二嫂,这帕子是你绣的吗?”

谢兰点头,微抬双目凝视阿香,许久,她微启双唇,似自言自语地说:“落花总被佳期误,欲待来期未有期。”

阿香颌首,信步踱入房内,见规整的床上一绣花玉枕,枕上也是绣着这古琴。而床帐后,似有一物闪现。阿香掀起床帐,见床背后竟有一凉席被枕。

明白了,原来孙权一直是睡这个凉席被枕的,未曾睡过这牡丹床上。

想到这里,阿香很是为孙权心酸。孙权一直对她极好,而今却得了个不愿同床的妻。

阿香步出房子,见谢兰神色清高,往阿香身上睨了一下,继续看花,似乎一切旁人知与不知,与她无关。

朝堂上,孙权高坐,周瑜率百官跪下,齐声呐喊:“主公!”

孙权脸上松了一口气,眉头也不再紧锁。

百官终于都承认他是江东之主了。他在心里对着天堂里的孙策说:“哥哥,我也可以的。你都看到了吗?我孙权也可以的。”

朝散后,孙权高兴地执周瑜之手,邀周瑜到府上,阿香正在泡茶,孙权于是要阿香泡杯好茶给周瑜喝。

“这点事,让奴婢就可以了,何妨郡主亲自动手?”周瑜连忙推脱。

孙权说:“此茶不是一般的茶,是香儿所创,若非香儿亲自泡来,他人未得其精髓,未必好喝。”

二人盘腿坐定,阿香有心要泡一壶绝妙的茶,折腾了半天,才端上。

周瑜见青铜杯底茶叶微绽,色泽通透,不觉闭目深嗅,饮一口,一丝清冽卷上舌尖。周瑜连忙赞叹好茶。

阿香听了,心里喜悦,调皮地说:“你曾答应过给我弹琴的,可算话?”

孙权说:“香儿,不得无礼。”

周瑜却笑笑:“这是郡主赏识周瑜,周瑜庆幸有此机会,能为郡主抚琴一曲。”

玉檀古琴移至,周瑜正坐,如葱玉指个倏然轻抚,流水之音从弦中划出,清清浅浅,优美绝伦。

他的一双漆黑的眸子宛如化不开的墨和斩不破的夜,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挽成了一个流云髻,修长的手指微微拨弄着琴弦,琴声萧瑟,衬托着一身略显儒雅的凌厉气势,黑色的锦袍上绣着的金色麒麟栩栩如生,整个人如同暗夜中唯一亮着的那颗星辰,那唯我独尊的男子气概,竟是比那曜日都要不逞多让。

阿香沉醉在周瑜的琴声里,几近沦陷。

曲毕,周瑜离去,孙权送到门口,阿香也趴在门边目送他离去。周瑜的身影消失于视线,孙权乍一转身,那略带悲伤的眸子浸染入阿香的心田,阿香不觉心内一痛。

这个坚强的二哥,这个悲喜不形于色的二哥,今日却流露出这般痛苦,是为了什么?

阿香上前扣问,孙权却郁郁离去,只留下一个漠然的身影。

守灵结束,孙策下葬。其时有一幼女,抱着孙策棺木大哭,不肯让其入土。

孙权流泪抱起她,说:“茹儿,以后二叔会照顾你,茹儿——”

茹儿被抱开,棺木陡然入土。茹儿细嫩的手伸向天空,直指苍穹。

茹儿是孙策的女儿。

阿香也泪下湿襟。她抱起孙茹,说:“茹儿,想爹爹的时候,你就看看天空,爹爹没有死,他还在天空看着你,茹儿。”

这入骨的失去亲人的痛苦,阿香能体会。

茹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滚落下滴滴泪珠,她问:“姑姑,爹爹真的还在天空中吗?”

“真的。”阿香极力装出一个笑脸,说道。

茹儿不再哭泣,反而欢快地望着天空,高呼:“爹爹!爹爹!”

没有人回答。

茹儿脸上带着失望,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受骗后的受伤,她说:“你骗人!爹爹根本没有在天上!你们都是骗子!”

“茹儿,我们没有骗你。”周瑜扳起她的肩膀,指着天空一朵最洁白的云,说,“那就是你爹爹。你爹爹就要走了,还留在空中向茹儿告别。”

茹儿朝天空那朵去全力挥手,大喊:“爹爹走好!爹爹走好!”

那朵云停驻了好一会儿,终于消散成烟。

此时,孙权忽然晕倒在地,众人惊呼:“主公!”连忙扶起孙权进屋。

大夫诊治说孙权只是最近疲劳过度,休息一下便好。

阿香知道孙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静,其实这些天为了安定人心,他内心是紧张地很。而谢兰的事,一定又让他深受刺激。这才疲劳过度而晕厥。

静静坐在床榻守候着孙权醒来,见他额上汗珠滚落,很是心疼。亲自去厨房煮好药,搁在桌上,药汤升起白色烟萦,谢兰只是漠然床的另一边。

“香儿——香儿——”孙权梦中,却是唤着香儿的名字。阿香面露吃惊,谢兰只是略表惊奇地望了眼阿香,尔后淡淡离去。竟留阿香一人在床侧。

五陆府

几声呼唤之后,孙权睁开迷蒙的眼睛,望见在床侧的阿香,连忙抓住阿香的手,说:“香儿,你在——”意犹未尽的停驻了双唇。

阿香把桌上煎好的药汤端给孙权,说:“二哥,快喝了它,这是香儿亲自煎的。”

孙权听是阿香亲自煎的,一口饮完。阿香说:“慢点,小心烫着。”

孙权喝完,药汤润黑了他的唇,阿香携帕轻拭,孙权任她温柔的手在自己温热的鼻息下抚拭,目光温柔脆弱。

“二哥,你怎么了?”阿香见他这样脆弱,不觉问道。

“香儿,你是不是喜欢周瑜?”他忽然沉沉地问道,一双眸炬射向她的眼波。

阿香低头,微微一笑说:“哥哥,你都看出来了?”

孙权目光染上失落,一片幽暗。他嘴角弯出一抹苦笑,说:“也对,我先前都欲把你嫁与周瑜,你喜欢他,我应该高兴才对。”

阿香不知孙权为何悲伤如此,以为他是为了谢兰,于是说:“二哥可是为了嫂嫂的事,郁郁寡欢?”

孙权说:“我与谢兰是奉母亲之命成婚,她一直是这样,我也早就习惯了。”

阿香不解:“何为一直是这样?”

孙权叹口气道:“我们成婚当天,谢兰就举着一把匕首顶着自己的脖子,说如果我动她一下,她当即就自吻。我没有动她,而是拿出一张席子,睡在地上。这两年,也一直是如此。”

阿香见他说话神色未露伤感,表情冷淡,不禁说:“嫂子这样,二哥你都不介意?”

“开始是介意的,后来次数多了,本来自己心思也没多少在她身上,日渐冷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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