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非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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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猿臂伸展竟接下了这柄飞刀。
他的身后的漫离被吓丢了三魂六魄,一双手在石大川身上四处察看:“石头,你伤着哪了?”
“俺没事!”当众被一个姑娘家半抱着,石大川倏地红了黑脸,想要避开脚却不听使唤。
青年取下刀刃上书信,展开一看,但见上书着一行潦草的字迹“长天镖局不过如此!”
青年心下一惊,忙奔向后院而去,此时院中哪里还有镖车的影子,连旗也被铰成碎布丢弃在地上了。
漫离只扫了一眼,便知这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镖局不知得罪了甚么地头蛇,人家故意上门拆台了来了!前头讨债后头铰镖旗,好一招声东击西!
可是她偏要啧舌道:“这下好了,要赔老本了!”
她的声音本是极小,只是此时夜深人静,且那青年又是个练家子,这一句话哪里逃得过他的耳朵,他羞忿气恼之下已顾不得长天镖局少镖头的身份,抢步上前喝问漫离:“你胡说甚么!”
漫离被他的凶狠的恶相吓得赶紧缩回脑袋,石大川挺身拦道:“少镖头,离姑娘有口无心的。”
青年震愕地盯着石大川,这家伙素来老实从来为敢抬着眼同自己说话的,今朝倒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下自己。
“石大川,老林的事情我可以不同你计较,可镖车被人劫了,总是你的不是!”
石大川不及答言,漫离又探出脑袋叫嚣道:“怎么又成了石头的不是了,你当那些镖师是死人啊!”
“离姑娘。”扫见众人黑沉的脸色,石大川连忙回身解释道:“镖车是空的,所以少镖头才让俺照看着的!”
“那你一直都睡马棚看镖车?”漫离挑眉问道,怒气在心口间聚集,石大川还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
漫离怒气勃勃地瞪过石大川,一把推开他,拐着脚上前两步,下巴冲那青年扬了扬,问道:“凭甚么镖师最差的都可以睡通铺,石头就只能睡马棚啊!
以前石头没人管由你们欺负,现在这块石头归姑奶奶所有了,咱们可要把帐好好算下!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镖师!”青年负手而立,傲态尽显,嘴角还有淡淡的轻鄙。
“就算他不是镖师,可他也是人啊,怎么可以让他和畜生一起睡!难不成你长天镖局历来都是把人当畜生看得么!”漫离疏眉轻挑,亮晶晶的眸子得意的瞅着青年黑了又黑的脸庞。哼,跟姑奶奶斗嘴,气不死你!想当年姑奶奶可是连续三年夺得最佳辩手称号!
“离姑娘。”石大川扯了扯漫离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这真是俺错了,俺不该离开后院的。”
“你的意思是不该救我喽!”漫离瞪着双大眼,臭石头你要是敢答应,我就卷跑你所有的家当!
“不是,不是—”石大川两只蒲扇似的大手摆跟电风扇似的,晚秋深夜他仅着一件单衣,额头还渗出汗来。
“哼,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本来漫离看石大川急成这样,也不想再跟他们计较下去,免得石大川难做。可是那青年这句酸溜溜的古文却戳到了漫离的痛脚,一个大女人如何忍得这句话!
她倏然回身笑眯了眼,面相像足了使坏的狐狸:“敢情少镖头的娘是个男人!哎哟哟,没想到啊堂堂长天镖局总镖头竟有龙阳之好!”
“你!”那青年俊颜犯黑,极怒之下“锵”一声抽出腰间三尺青锋,直指着路漫离:“我叫你胡说八道!”
路漫离早吓得傻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石大川手中的黑刃大刀铮然出鞘,正挡住了那青年的长剑,只听得“锵”地一声响,登时火星四射。
“少镖头!”一声低沉的吼声偏仿若闷雷。
那青年愣看着石大川怒到惊搐的黑脸,心底蓦地掠过一丝凉意,却故做镇定,道:“石大川,你敢跟我动手!”
“你敢伤离姑娘,俺就敢动手!”石大川的回答毫无迟疑,不仅震住了院中众位镖师,就连他身后的路漫天离也是微微一怔,看来这块石头待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好。
“哼哼—”青年冷笑着收回了剑,道:“原来你是被这妖精迷住了!”
他的长剑一回鞘,石大川脸上的怒意瞬然退却,讷讷地辩道:“离姑娘不是妖精。”
那青年冷冷一笑,俊眸扫过漫离,向石大川道:“我也不罚你,你只把这里收拾干净就是了。”
说着便要回房,却路漫离一个箭步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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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咱们不干了!
漫离一个箭步拦下了那青年,笑嘻嘻地道:“少镖头你五十两银子都给得不眨眼---”边说边将伸手到青年面前:“我们石头剩下的工钱也都给了吧!”
那青年星眸凝霖:“从来就没听过这样的规矩!咱们先付一半,已是破例!”
“不就几两银子么!”漫离高声叫了起来:“五十两丢出去,你眼都不眨一下,几两银子你倒认较的那么清楚,怎么你们长镖局只会欺软怕硬么!”
三更半夜的,漫离高扬的叫声那叫一个响彻云宵,那青年的面上乌云罩顶,在漫离第二次开口前,从荷包里摸出块银子也不看多少,就丢了过去:“我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漫离接了银子,虽不知道多少,却比石头荷包里的都大块呢!因此好心情的不同那青年计较。
那青年自漫离身行过,看她笑得财迷,万分鄙夷地轻哧了一声,领着他那一大串尾巴傲然退场!
石大川凑上前,嘀咕道:“离姑娘,你不该---”
“甚么!”漫离随手就把银子塞进了荷包,虽然她不知道这块银子有多少,可是应该是不只八两的,这要让石头看到了,还不得追上前还钱去啊!
石大川却纠结在漫离要工钱的事情上:“你不该硬逼着少镖头支工钱的!”
漫离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多废唇舌,做势撸袖子:“你的少镖头不是让你这里收拾了么,赶紧的,收拾完了好回屋睡觉!”
“我来就行了!”石大川赶紧拦下漫离:“夜里风凉你又伤了脚,要好好歇息才是!”他边说边将漫离往外推。
“那你收拾完了一定要回屋里陪我!”漫离微仰着头直视着他的黑亮的眸子,在这个初识不久的男子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黑夜的恐惧。
石大川点了点头,“俺做完就上去。”
得到了他的保证,漫离才随着店小二进客店去。
店小二引着她踏上陈旧的木楼梯,嘎吱嘎吱的声音挠得漫离心慌的厉害,惟恐木梯在下一刻倒塌。好容易随着店小二上了楼行至客舍前,伙计伸手推门虽说没有点灯,可是漫离借着窗外如水的月色,隐约能看出这间屋子的雅致,只怕不比上北京那间五星级的宅门客栈差。
待得店小二点亮了戳灯,漫离更是张口张舌。偌大的屋子被一架雕着八仙过海的纱橱隔成里外两间,如梦似幻的轻帘纱幔垂若云雾,橱外帘边摆着一张美人榻,正对着雕花大窗,窗上糊着烟霞似的窗纱,正中间是一张嵌着理石的大圆桌。
“姑娘,请。”
路漫离勉强闭了嘴,迷迷糊糊地随店小二进了门行至纱橱内,又听店小二道:“姑娘可要沐浴?”
“啊?”漫离看着眼前的雕花大床,一时间回不了神,“沐浴?”
“是啊,咱们这上房里可是备了浴桶的。”
漫离乌溜溜的眼眸一转,见角落里竖扇梅兰竹菊的屏风,里头隐隐有一个大桶,漫离虽然很想体验把沐浴的感觉,可是一想到这个浴桶有N多人用过,不禁摇了摇头,“不用了。”说着便往雕花大床里扑了去,突然又坐起叫道:“等一下!”
店小二本已走到门边,听得她开言便问道:“姑娘还有甚么吩咐?”
“再拿一床铺盖,打壶滚水来。”
“好勒。”店小放下旅行包,答应出了门。不大会便提了壶滚水,抱了床褥子回来了:“姑娘,这放哪呢?”
“放外间榻上。”
店小二放了褥子、滚水退身出去。当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漫离心里陡然升起阵恐慌,心脏扑通通地直跳,她深吸了口不停地告诉自己:“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石头---”她边嘀咕着边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原本空荡荡的梳妆台此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漫离给自己倒了滚水洗了脸、敷了脸,然后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营养水、润肤露、眼霜、晚霜,一层层地往脸上招呼。有事可做的时候,她的脑子便会暂停下,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吓自己,这不她抹着脸油还蛮自得的:“还好店里打折我多买了几瓶,不然可怎么办哟!”
终于抹完了脸,漫离从包里拿出件在上海买的长款羽绒服穿上身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轻啜了两口身子立时暖和了许多。再次环顾这间精致的屋子的时候,她隐隐地觉着有些不对,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方扶额道:“人出国会有时差,为么我穿越也会有时差呢!”
这女人折腾到这会,才想起自己是上午九点上的飞机,刚吃完早餐飞机就炸了!
突然“咣”响了下,吓得漫离一哆嗦眼珠子四处乱溜,虽说她不信鬼可这会自己都穿越了,鬼这种事说不定---
然后又是“哗”的一声,她凝神细听了会,发现那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她闭着眼大着胆子推开窗户,睁开一只眼眸转了四处乱瞄,看到下头有个模糊的身影,咦?看着咋这么眼熟呢!
等这个近视眼再睁开了另一只眸子,才瞅明白不就是石大川么!原来这间屋子的下头便是后院。
“石头。”大晚上的漫离不也太大声,只轻轻地唤了一句。
没想到石大川竟然听到了,丢下手里的活奔到楼下仰头看着她:“离姑娘,你咋不睡呢?”
“睡不着!”不知为何看见他漫离便觉着心安。
“那你把窗户关了,夜里风凉呢!”
“不用,我穿了厚衣服不觉着冷,而且这会也没甚么风。”漫离爬在窗台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甜甜的笑问道:“石头,你哪里人!“
“沧州。”石大川边收拾干活,边答话
“石头,你为甚么请我住这么好的客舍?”
“你是个姑娘家,总不好睡在马棚里呀。”石大川回答得理所当然。
漫离的眸光轻闪,恶做剧的问道:“你是不是对所有姑娘都这么好呀!”
正在忙乱的石大川身子猛地一僵,他实在很想否认,可怜他却从来没说过谎话,背着漫离闷闷地回道:“俺也没碰到过甚么姑娘---”
“格格”的轻笑在深夜里分外清脆:“那就是喽!”
“不是!”石大川转过身望着二楼窗内那张柔和的小脸,很是纠结的否认,他就是不想让漫离以为她和旁人一样。
漫离却笑得更清脆了,却忽然转了话题:“石头,你讨媳妇了么?”
石大川借着做事逃开漫离那双亮晶晶星眸:“没有,俺穷得只剩一身衣裳谁肯嫁俺呀!”
“那你可有钟意的姑娘?”
石大川蓦地愣住了,眼前蓦地浮起漫离秀气的脸庞,方方正正的黑脸上腾地升起两朵红云,颤抖的嘴唇哆嗦出句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谎言:“没有。”
“没有?”路漫离微微上扬的语调透着怀疑:“你今年多大了呀,难道从来没喜欢过哪个姑娘么?”
“俺今年二十三。”
“甚么!”路漫离蹭地下站了起来,指着石大川不可置信地道:“你,你,你居然小了我五岁!”
漫离话音才落,不知从哪间屋子传出怒骂声:“小俩口说情话,自已关着屋子说,这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路漫离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问:“石头,你快做完了没?”
石大川回了她一个口形:“快了!”
漫离笑了笑掩上了窗户,拿起最钟爱的《鲁滨逊漂流记》坐在美人榻上等石大川回来。夜很静,但她却不在恐惧。
漫离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她只记得看书然后就昏昏沉沉了。但此时她是被一阵叫嚷声吵醒的,她蜷缩在温温的被褥里,四下瞧了瞧,虽隔着厚厚的床幔,她也能隐约地看到外头明媚的阳光,漫离伸了个懒腰冰冷的双脚不自觉地缩了上来,可她身上那微薄的热气根本无法温暖冰块似的双脚。
“你再拦着,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外头的吵嚷越发的大了起来,漫离皱了皱两道平直的一字眉,披了石大川的棉袍下床,跳到窗前推窗往下一看,却见石大川拽着昨晚那青年的胳膊苦苦哀求:“少镖头,你不要赶俺走,俺能做好些事的!”
那青年忿忿地甩开胳膊上的糙手,俊颜绷得跟块铁板般,质问的语气没有给石大川留一丝喘息的机会:“你能做好些事?看人守东西这种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做好甚么!”
“大川,你啊别再缠着少镖头了,少镖头算是仁厚的了,看你一个人孤伶伶地可怜,每每走镖就叫你做杂役。可昨晚上你事情没做好不说,还敢同少镖头动手。少镖头没叫你把钱还来就不错了!”众镖师看着是在解劝,可话里话外都是在挖苦报怨。
石大川也不理会他们只拦下那青年,恳求道:“少镖头,俺真的能做好些事的,俺---”
青年盯着石大川,忽然勾起抹浅笑:“那你告诉我,你会做甚么呀?”
“俺会赶车、刷马、做饭---”
青年斜了斜嘴角,满脸不屑道:“你以我长天镖局会请不到杂役?”
“可是,可是俺收的钱比旁人少许多呢!”憋红了脸石大川才挤出句话来。
“那是因为你不仅事情做得比旁人差,吃得还比旁人多!”青年倒是极顺溜地的丢出冷言。
石大川低了头不知该再说甚么了,青年踩蹬上马,俯视着石大川凉凉地问道:“你真想留下来?”
石大川闻声倏地抬起脑袋点头,不想那青年却微微一笑,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做梦!”
在众镖师的哄堂大笑下,石大川就像个被主人遗弃的狗狗般,气得路漫离几乎捉狂,冲着下头一声大喝:“你个混帐王八蛋!”喊完“砰”一声关了窗子,转身拐着脚蹭蹭奔下楼冲至院中,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镖队,一把将石大川拽到身后,秀眸中的两丛火焰直灼着每个镖师的笑脸。
最后漫离燃着汹汹怒火的眸光落在那青年面上,指着他的鼻头噼里啪啦地开骂:“你个有爹生没娘教混帐东西!你要跟我家石头一样的出身,早就饿死几